我手指在桌子上一點一點,蘇晴認真的看簽單,接着拿起筆簽下幾個娟秀的字體;她含笑把簽單遞給我說道:“地址在上面,見面付錢。”
我眼睛看着簽單,頷首低眉順勢拿過簽單,還沒有看清楚,外面有喧譁之聲,我手持簽單走到門口去看;同時覺得蘇晴也起身尾隨在後面的,只是沒有了之前咯噔咯噔高跟鞋的聲音。
許是她怕驚動我的注意力吧!我信步走到外面,仰頭看天。
一炷香不到一剎的暗黑之後,光線移動,天漸漸放亮;屋裡的燈光在這個時候顯得有點多餘,我回身看蘇晴——霎時呆住,她真的是來無影去無蹤的?
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且還是那麼真實的出現在我眼前,然後又悄無聲息地離開。
記得剛纔我出來時,她好像倚靠在門邊的,即使離開,再怎麼說也要搞出一點動靜來吧!
也許會有人說我是在撒謊,編排故事來忽悠人的,可是事實上真的是這樣的,蘇晴不見了;她就像一抹投影像,在天大光亮時,影像消失。
大自然的魔力,天再次恢復它自然的景觀,藍天白雲,高掛在觸不可及的天際。之前那一剎的黑,彷如是一塊巨型烏雲遮蓋住太陽造成的短暫暗黑。
矮冬瓜興沖沖的回來,手裡拿一根黃瓜,咔嚓咬一口,又咔嚓咔嚓大力咀嚼;吃得一嘴都是黃瓜沫,間隙的空閒,就一個勁的說剛纔看見的奇異景觀。
我手拿簽單,陷入沉思中,無視他此刻的昂奮狀態。
他晃動半截黃瓜,衝我喊道:“嗨,沐風,你在聽我說話嗎?”
放下籤單,認真的看了他一眼,滿臉的笑意,就像豬八戒撿到媳婦那麼興奮。
“剛纔你沒有看見外面變天?”
我淡淡一笑道:“沒注意。”
“嗨嗨,我跟胖丫看了,她嚇得一個勁的往我懷裡鑽。”矮冬瓜喜不自勝的樣子道。
“哦,你不會趁火打劫吃人豆腐吧?”我把桌子上的東西收拾一下,看矮冬瓜扭扭捏捏羞澀狀的欲言又止,又急忙補充道:“剛剛接了一個單,你是跟我去,還是留守在鋪子上?”
“接單了,在哪?”矮冬瓜乍一聽說接單,興奮程度不亞於泡到胖丫的神態道:“去,我纔不要一個人守鋪面,得跟你去長見識。”
我豎起指頭道:“NO。這次接單要對付的不是鬼,是殭屍。”
“殭屍?”矮冬瓜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瞥看一眼單子,拿着在手裡又顧自的嘟噥道:“都什麼年代了還有殭屍一說,會不會是人故意糊弄我們的?”
“簽單的人剛剛走。”
“男的,女的?”
“女的,而且還很漂亮。”
矮冬瓜貪色,卻不*,他是有賊心,沒賊膽。看可以看,用他的一句話來說,叫做君子動眼不動手。
蘇晴來去無蹤,不知道是故布迷陣惹我好奇,還是她原本就是一枚殭屍來的,這個還真的不好說。
想我李沐風出道的時間也不久,在沁心苑能安然無恙的活下來,也是契機加運氣還有巧合。
我說過靈兒是我的李沐風的幸運星,她在我定能化險爲夷。
不過這次去小豐都鬼城,前途渺茫,我還得小心行事纔好。
矮冬瓜聽說此次去的目的地是小豐都鬼城,那一秒間的高漲情緒瞬間低落;他在我臨出發前,艱難的做了一個讓我吃驚的決定。
“沐風,我還是留下算了,你不在,我還得保護靈兒跟胖丫不是嗎?”
看吧!重色輕友的傢伙。我知道矮冬瓜是怕在跟去小豐都鬼城之後,胖丫會被別人搶走,纔不想離開這裡的。
我只聽過豐都鬼城,也很想去看看,據說那座城市到處都充滿詭異陰森的氣息;可條件有限,至今還沒有達成所願去豐都鬼城看看。
小豐都鬼城我這是第一次聽說,不知道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地方,不過蘇晴簽單上有註明路線圖。
靈兒聽說我要去什麼小豐都鬼城,心裡就犯嘀咕,面子上不好說什麼;很明事理的樣子,幫我整理行李箱,還特意去附近的廟子買來一尊墨綠色的觀音像。
我就是陰陽先生,天天跟鬼打交道,還需要這些俗氣的東西?
看靈兒一片誠心,我不好拂她的用意,就含笑接下來,任憑她親自給我掛在脖子上。
我也把脖子上的血玉取下來,給她掛在脖子上。
矮冬瓜早就藉口有事出去了。
屋裡就我們倆,面對面,彼此沒有說話,就那麼幹巴巴的相對而立許久,她鼓起勇氣說了一句話:“沐風,你這次回來,能給我結婚嗎?”
一個飄萍似的心,其實很期待有一個安全港的歸宿,我的歸宿就是靈兒;可惜的是,我身份特殊,不能忘記爺爺的叮囑,拋卻一切責任,注重於兒女情長的事上去,所以我沒有答應靈兒這簡單,也不過分的要求。
靈兒見我沒有表態,眼淚水在眼科裡打轉,最後狠狠瞪我一眼嗚咽着跑出去了。
我呆呆的佇立在原地,心裡難受極了。
李氏家族時代陰陽師,我不能改行做其他,這是老祖宗曾經發下的毒誓,一旦改行做了其他,李氏家族後代子孫都要遭到天譴。
我不知道老祖宗發的是什麼毒誓,記得爺爺曾經看的族譜上應該有記載的,只是族譜沒有帶在身上;聽靈兒說怖寒鎮現在變成了一座大型陵園,專門爲了逝世之人修建的棲息之地。
我們李家院子,也改變了不少,只是老宅還在;也就是說,在老宅的四周,密密麻麻的全是墓地。
他們之所以沒有動李家老宅,也可能是老宅裡的鬼魅嚇唬住他們,才把老宅保持原樣留在那。
很想很想回家,很想再次去看看母校,很想知道學校裡那座封存的封印之地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黑夜來臨,爲了第二天能早起去趕車,我必須早睡。
在矮冬瓜還沒有回來之前,我就洗洗睡覺,我輾轉難眠中,迷迷糊糊地入睡。
身子剛剛挨近牀,躺下還沒有看見周公,倒是夢見了我的爺爺;爺爺還是笑呵呵的老樣子,他附耳對我說了一個不爲人知的故事。
“伢子,你爺爺我*一次沒中,就那一次幫人移九陰聚財墳,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