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一陣陣的滔天吼聲,花賞彷彿想到了什麼一樣,終於稍微鬆了口氣。那些叫聲想來就是惡魔獸催眠過來的。本來花賞是打算讓這些魔獸分散一下早前獸人們的兵力,好幫助狂戰士一方。
不過後來,花賞才發現自己錯估了狂戰士的戰鬥力,原來這個世界的戰爭,兵力多的不一定就佔優勢,還有看是什麼的兵種。因爲如此,那些被催眠過來的魔獸好像就變得可有可無似的。
不過歪打正着,想不到那些魔獸此時居然遇上了逃走的獸人士兵,想來那邊這個時候應該也上演了一場大戰了吧。
而且從坦桑如此維護他的部下這一點來猜測的話,既然知道的他的部下此時深陷危險當中,他斷無置之不理的。也是想到了這些,花賞才生出了一點鬆了口氣的感覺。不過,要是坦桑卻不再理會他的部下的生死的話,花賞也唯有認了。
果然,這個時候的坦桑面色大變,在也顧不上珂斯麗的那些事兒,風一般地轉身向後,拖着那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殘**軀,拼了命地向那個位置趕去。
直到看到了坦桑的身影真正地消失了後,花賞才把拳頭放鬆了起來。坦桑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將軍,在坦桑最後消失的那一刻,花賞驀然升起了一股敬意,有次將軍,他們的部下們該感到自豪了。
珂斯麗終於倒下了,不僅是狂化,就連獸化也出來了,這樣子的消耗,對身體的負荷有多重?至少此時的珂斯麗已經是虛脫了過去,連伸手的力氣也沒有。
花賞把珂斯麗抱在了懷中,稍稍把她溼透了的頭髮撥開,露出那佈滿細汗的額頭。
“迪達,利特夫叔叔他…”瘋狂戰鬥之後,珂斯麗的心再次被悲傷的情緒充斥,她緊緊地貼近花賞的胸膛,低聲地抽菸起來。
面對這種狀況,花賞無言以對,失去親人的痛苦,他何嘗又不知道,花賞親暱地拍着珂斯麗的柔背,以此來安慰她。曾幾何時,當花賞失去的最親最好的人事後,他也是多麼地想有人能夠如此地安慰着。
而且現在能夠做的,也唯有如此而已。
這時候,殘餘的狂戰士開始打掃戰場,並且收拾自己戰友的遺體。這次的戰鬥,死在獸人士兵手上的不過百來人,可是直接慘死在坦桑手上的卻有六七百人之多,階位上的差距一旦拉開了,人力真的不算什麼了麼?狂戰士們悲哀地發現,平時引以爲傲的實力居然是如此的弱小,在同伴被殘殺時候,他們居然連伸出援手的時間也沒有。
珂斯麗他們自然認識,至於花賞,在尤里卡蘭斯舉辦的那場婚禮的儀式當中,雖然花賞昏迷了過去什麼也不知道,但是所有在谷的狂戰士沒有一個不認識自己大小姐的丈夫是何許人。此刻,他們識趣地留給了兩人相處的空間,或許也唯有大小姐的丈夫才能夠安慰同時親人的珂斯麗了吧。
狂戰士都有這樣的共識,所以知道他們已經收拾好了同伴的遺體時,以沒有一個人過來打擾花賞兩人。
其實,這些狂戰士不知道,珂斯麗早就因爲悲傷和消耗過來,陷入了沉睡之中,之所以一直也沒有說明,不過是花賞像個珂斯麗一個安靜地休息空間,此時的他,只想靜靜地把着珂斯麗,或許能夠稍稍慰藉她悲哀的心靈。
狂戰士之中的等級從來也不森嚴,不過利特夫犧牲了後,他們一時間也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般,不知所以。躊躇了良久之後,一名頗有威望的狂戰士終於在衆人的要求下來到了花賞的身邊,小心地說道:“大小姐…”
“噓。”花賞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說:“她睡着了,不要吵着她好麼?”
這名狂戰士猶豫了一下,纔有點不太情願地問道:“那麼,這個…大人,接下來的事情…”對於花賞的稱呼,他最後唯有以一句“大人”掠過,不爲什麼,不過是因爲花賞的出現太過於突然,或許只有珂斯麗和尤里卡蘭斯這兩人才能夠一點也不顧及的接受過去吧。
花賞沉默了一陣子,緩緩地說道:“行軍打仗的事情你們比我更清楚,該怎麼做,我想你們應該有想法了。嗯,我相信珂斯麗會支持你們的做法的。”
這名狂戰士稍稍地鬆了口氣,花賞的身份和特殊,要是他真的要對剩下的狂戰士頤指氣使的話,雖然大多的狂戰士也會心有不滿,但是這種情況下,他們或許也會稍微低聽從,但是那樣的話,行動率就會大大地降低。而且,礙於身份的原因,他們也不可能怎樣對待花賞。不過既然花賞把選着權交到了狂戰士自身上去的話,那麼這些問題就無需考慮了。
不過就,狂戰士們再次組合起了陣型,那名威望的狂戰士名叫吉西,實力也有六階的修爲。此時吉西站在隊形的最前列,沉聲地對着剩下的戰士說道:“兄弟們,利特夫將軍犧牲了,是什麼人害的!”
“是獸人!”衆人沉聲說道。
“我們要不要和將軍保持!”
“要!”
“誰是我們的仇人!”
“獸人!”
“好,我們應該怎樣做?”
“殺死獸人,爲將軍報仇!!”
“爲將軍保持!”
無疑,吉西在調動情緒上面還是很出色的,他聰明地把衆戰士低落的情緒轉化成了對獸人的仇和,把他們從悲哀之中拉到了復仇的圈子了。
雖然花賞對此不表意見,但是想想坦桑那蓋世無敵般的強大力量,這樣做,到底是好?還是不好?或許只有時間來證明了吧。
花賞再次回到了巴多拉獸的背上,讓珂斯麗平穩地躺在懷中,她依然沉沉地睡去,剛纔狂戰士的復仇宣言也沒有把她驚醒,她真的是累了。
冷眼地看着地上急行軍的狂戰士們,花賞只感到這次的對戰十分的可笑,他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無論是獸人或者是其餘的人族,對他來說都是陌生的。之所以會對付獸人,不過是因爲珂斯麗的干係。其實他於獸人之間根本就沒有多大的仇恨,最多也就是和貝立夫有點過節而已。
在前世,戰爭離他是一件十分遙遠的事情,最多不過是街頭的混混打架而已,那些鐵與血的情懷並不多出現在他的生活之中,他甚至在想,自己出現在這裡是不是顯得有點多餘。
他不過是想在奧卡特城之中撈點便宜,好在之後回去自己的領導之中發展一下,種種田,過過小日子,慢慢地發展起來,知道最後成爲不過忽視的存在的時候,才繼續下一步的生活,那戰爭的東西,無論是前世今生,都裡此時的他無比的遙遠。
稍稍地嘆了口氣,花賞知道,既然接受了珂斯麗,那麼他唯有融入到這裡邊去,在也抽不出身來,至少在這件事情沒有結束以前也沒有退路了。
“你是想我去幫他們的吧?”花賞輕吻着珂斯麗的額頭,喃喃地在她的耳邊述說着。
“惡魔獸,你還能夠叫來更多的魔獸麼?”花賞雙眼一邊,變得無比深寒,隱隱有些殺意地看着惡魔獸說道。
“附近的魔獸都叫來了,要是需要更多的話,或者回去城的那邊。”惡魔獸頓了一頓,驀然指着面前的山脈繼續說道:“或者到那裡頭去。”
“算了,能幫多少就多少吧。那個獸人的消耗應該也不少,加上魔獸的話,應該可以對付了吧。”花賞大概估算了一下雙方的實力對比。
狂戰士是挾着哀傷與憤怒出擊的,俗話說哀兵必勝。而且現在的獸人士兵士氣低微,就算是坦桑如何強大,也不能夠在一時三刻做到很大的效果,而唯一取勝的機會就只有在坦桑成功喚醒獸人戰士的士氣的這段空擋的時間,在魔獸的混亂攻擊下,無論使用什麼手段也要把坦桑殺死。
想到這,花賞的手心處出現了一把湛藍色的匕首,他把匕首交到了惡魔獸的手上說道:“偷襲,只要能夠用匕首碰到他,這些匕首上的毒素應該能夠很好地結束這件事情的。”
花賞從來也不是正人君子,既然能夠用毒解決的事情,那麼爲什麼不用?所謂的騎士精神,簡直可以當垃圾扔到一邊,只要能夠取得勝利,歷史就有誰來書寫,只要實力不是到了可以壓倒一切的陰謀詭計的程度,那麼使用陰謀詭計纔是真正的王道。
果然,在相遇魔獸的,而坦桑有沒有趕到的時候,獸人士兵死傷了不少,他們對於這些忽然出現的魔獸不知所以,也不會想到這一切都是因爲花賞而起。一早的計劃就是使用這些魔獸來對抗獸人士兵的,不過是場合和時間差了點而已,總的來說並沒有偏離原定的計劃多少。
直到坦桑趕來了,親眼看到了好些不下慘死在魔獸的利爪之下,他才如夢初醒,帶着強烈的憤怒撞進了魔獸羣之中。他要在生命的最後時間裡,爲部下爭取更多的生存空間。
坦桑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帶有極大的威能,數十數十的魔獸成片成片地消亡在他的手上。坦桑如同一部割草機一樣地四處收割着魔獸的生命,他甚至不看前後左右,任由自己的身體在魔獸之中穿梭而行,遇到那個就打那個,看見一個就殺一個,僅此而已。
此時的坦桑全身的毛髮白如白雪,他已經瀕臨死亡了,全憑一口氣支持着。然而,在這最後的關頭,一隊有吉西帶頭的哀兵驀然出現在裡他們不遠的小山坡之上。狂戰士此時並不急着要攻擊獸人士兵,他們有他們的想法。
不過在坦桑看來,狂戰士不過是想等自己這些人能夠在魔獸羣之中生存過來才進行攻擊,要是獸人戰士羣死在魔獸之中或許更好。
但是無論哪一個可能,也不是坦桑願意看到了。這是極大的危機,爲此,坦桑在也顧忌不了這麼多了,他把最後的力量全部集中在手上,那些由他的生命力燃燒成灰燼而的來的能量逐漸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光球。而光球所向,正是此時狂戰士所站的那個小山坡。
此時此刻,坦桑在也不對生命有一絲的留戀,他的意志所在,他的最後決心全部都集中在這一擊之上。而他最後能夠爲自己不下做的,也唯此而已。
就在這一瞬間,坦桑感到時間像是停止了一般,所有的過往飛速流轉在眼前,知道最後定格在帶隊的吉西身上。
“死吧……啊!”坦桑想要說點什麼,甚至手也想要做點什麼,他多麼地像要把手中的能量球推去,可是一切也不能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背後插入了一把匕首,甚至還被匕首的主人更加用力地插入了幾分,那些塗抹在匕首上的鍊金毒藥伴隨着血液的流動,在一瞬間把坦桑的身體機能都停止了。
而他手上的能力球,只能夠在這一刻慢慢地變小,最後分解成爲最細小的粒子,飄散在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