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東鄉平八朗決定還是直接挑明瞭算了。這麼方卻象打啞謎似的,一不小心理解錯了,就有可能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他叫來了報務員,直接向梅川奈庫發報:“是中國人的藥方嗎?”
可能想不到東鄉如此的直接,這一次拖了起碼四十分鐘,東鄉平八朗纔再次收到了梅川奈庫的電報:“是的,讓天皇成爲真正的天皇,就可以治好陛下的心病了。”
東鄉平八朗站了起來,用威脅的眼光,惡狠狠地瞪了一下圍在他身邊的幾個參謀和那個漂亮的報務員。那幾個參謀都挺直了胸膛,擺出一付無比忠心的樣子,就連那個漂亮的女報務員也不例外,把高聳的胸脯挺得直直的,用裝出來的堅定眼神看着東鄉平八朗,看得東鄉很是滿意,朝屋子外看了一下,直到確定沒有其它人之後,這才轉過身子,對在場的人說道:“今天的事情,誰都不準說出去,一旦誰泄露了,我會讓他後悔自己爲什麼要從孃胎裡面鑽出來。而且,犬養太朗的脾氣你們也知道,就算你們去告密,也逃不過他的處罰,早晚也得橫屍街頭。一旦事成,你們幾個都將是有功之臣,我東鄉平八朗東山再起的話,你們一個個都將得到應有的獎賞。”
狠狠地威脅利誘了幾個可憐的參謀和女報務員之後,東鄉平八朗把精力集中到眼前這件關係到自己前途的事情上來。天下沒有免費地午餐,同樣的道理。我東鄉平八朗也不可能替你梅川奈庫白辦事,要是你出的價錢不能夠讓我滿意的話,我直接就跑到犬養太朗那裡,把你梅川奈庫連頭到尾賣了個精光。想了想,東鄉平八朗叫女報務員向梅川奈庫發報:“我能得到什麼?”
這一回,梅川奈庫很快就回電了,簡單得很,只有兩個字:總長。看樣子。對於東鄉平八朗的安排。梅川奈庫老早就想好了。才能這麼快就做出答覆吧。總長?東鄉平八朗愣了一下,有點兒反應不過來,好象日本國內沒有這樣的職務啊。可是,畢竟是混軍界這麼久了,只不過愣了一下神,東鄉平八朗就知道了梅川奈庫的意思。總長!哈,這可是真正意義上的軍方第一把手。海軍省大臣雖然職務也很高。也只不過相當於中國地部長一級,地位跟自己差不多地人大有人在,象那個西鄉、渡邊等等。可是總長就不一樣了,在中國,他掌管三軍,比部長要威風多了。我們日本雖然沒有空軍,海軍好象也不見了蹤影,可是。管管渡邊和西鄉平八朗這兩個自己最大地對手。還是剛剛好合適的。東鄉平八朗的心一下子熱乎了起來,也是,自己本來就是個海軍省大臣。也只有這樣的職務,纔可能引起自己的注意,梅川奈庫看樣子是準備對日本軍界機構進行一番大改革,以使跟上中國人的趟兒,把最好的位置留給自己了。
東鄉平八朗站了起來,在幾個參謀和女報務員激動中帶着一絲慌亂地眼光中,在狹小的報務室裡面踱起步來。梅川奈庫爲什麼會找上自己,這一點,東鄉平八朗知道得挺清楚。拋開自己與梅川奈庫的友誼不講,也只有他東鄉平八朗最最合適了。軍方几個高層將領都與犬養太朗不和,不過,懾於他的殘暴,敢怒而不敢言而已,這一點梅川知道,他也一定一一考慮過了。西鄉平八朗,他不會跟着梅川奈庫走的。他現在是現實上的總長,日本國內所有的兵力,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沒有必要爲了一個總長地頭銜而拿腦袋去做賭注。渡邊少將?也不行。渡邊掌控軍部,軍銜雖然不高,卻是個實權人物,軍方地所有計劃,都得通過軍部來策劃,然後才能交給帶兵將領去實施。不過,渡邊資歷尚淺,只是個少將,在高級將領心目中的地位也不高,很多軍銜比他高的將領,都不大買他地賬,象前不久在朝鮮半島被中國人的炸彈炸得連屍體都拼不到一起的小犬三朗上將,就從來沒有把渡邊少將放在眼裡過,渡邊少將費盡心思制定出來的作戰計劃,在小犬三朗的眼裡就是一堆廢紙。也只有自己,即是軍銜最高的大將,又是海軍大臣,而且現在落魄得比一個少佐都不如,最願意改變現狀,理所當然的,梅川奈庫就找上了自己。當然,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梅川奈庫不可能忽視的。自己一向與皇室一族交好,天皇對自己寵信有加,由他出面去勸天皇,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所以,梅川奈庫這才肯下這麼大的賭注,把軍方第一把手的位置拱手讓給了自己。
一段時間來,被中國人和犬養太朗聯手打壓得幾乎擡不起頭來的東鄉平八朗,一掃以前的沮喪,精神一下子振作了起來,兩隻眼睛裡面,射出了狂熱的光芒。他知道,一旦天皇親政,做爲天皇最寵信大臣的自己,以後的日子會過得無比舒服,在軍界裡面呼風喚雨,一言九鼎,就算梅川奈庫背後有中國人撐腰,他也得給自己幾分薄面。他再也不用象現在這樣,過着屈辱的不斷遭人白眼的日子。幾天前與西鄉平八朗在代代木公園的迎賓館門口相遇時,那個傢伙挺着胸,昂着頭,眼睛直盯着天花板,帶着一大堆的軍官,威風八面地從自己面前走過,眼角都不瞥自己一下。而他東鄉呢,孤零零的,身邊只有死剩下的幾個參謀跟着,別提有多寒磣了。一想到這,東鄉平八朗就有氣。八格牙魯,當年我們海軍風光的時候,你這個雜種從來不敢跟自己搶道,如今抖起來了,竟然把自己視若無物,你個狗孃養的等着,等時機一到,我會慢慢折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