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一八年六月一日,華盛頓。
對美國人來說,戰爭已經進行兩年多了,可是,想要的東西一樣也沒有弄到手,雞沒有偷着,倒是蝕了好大的一把米。兩年前美國參戰,一是看到了大英帝國逐漸衰弱、已經完全控制不了局面、自己爭奪世界霸權的時候到了;二是看到中國人按兵不動,並且與德國人產生了較嚴重的裂痕,對自己不會構成威脅。要不然,布林頓這隻一向謹慎的老狐狸,纔不會傻乎乎地冒然加入了協約國。要是遲幾個月參戰、等中國人做出決定以後,他們說不定會加入同盟國作戰。反正,對這些政治家來說,利益纔是最重要的,什麼盟友不盟友,什麼同根不同根生的,一切都是扯蛋。
在美國人的計劃中,只要中國人不參戰,他們打敗地域狹小、人口較少、沒有多少戰略縱深的德國,打敗民族矛盾一大堆、經濟跟俄羅斯一樣落後的奧匈帝國,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是有着絕對把握的。美國是個商業立國的國家,其政治家骨子裡面都有着極深的商業意識,潛意識裡,他們把戰爭看成是一種商業賭博,贏了,就賺了個鉢滿盆滿的,輸了,說不定就得蝕大本了。在布林頓的計劃中,此次戰爭的最主要目標就是取代大英帝國,成爲世界上新的霸權國家;其次,還得在非洲和亞洲擴大自己地殖民地。擴大自己產品的市場,同時得到儘可能多的廉價勞動力和資源。只是,戰爭打了兩年多了,這些東西,美國人一樣也沒有看到。不但如此,原先屬於自己的美國最大的一塊殖民地菲律賓落入了中國人的手中;原先固若金湯的後院南美洲,也與自己反目,轉而投入了中國人的懷抱;原先計劃中兩三年就可以結束的戰爭打了兩年多,不但見不到勝利地曙光。倒是自己處處吃鱉,中國人都把自己那塊相當於幾個州面積的阿拉斯加飛地佔領。而且還威脅着國家地安全,這讓美國人無論如何也無法冷靜下來。
已是華盛頓時間早上八點鐘了。美利堅合衆國總統布林頓坐在白宮會議室正中間的那把椅子上,陰沉着臉,一言不發地。他的旁邊,坐着美國幾個軍種的司令員,美國的參謀總長,美國情報部門的頭,以及國務卿、副國務卿、幾個重要部的部長,濟濟一堂的。不過,這些個美國大佬們的臉上也是陰沉得可怕,跟他們的總統一樣。一言不發的。
等人都到齊了,布林頓這才說道:“各位,今天請你們來,是想要跟大家商量一個如何結束這場戰爭地辦法。首先,我請我的智囊團負責人約克先生跟大家講一下當前的形勢。拍了拍手。一個穿着華貴、滿臉學者相的中年人走了進來,手裡還拿着一根教棍,好象是來給學生們上課一樣。約克先生朝着在座的美國大佬們矜持地點了點頭,徑直走到總統後面地那幅大地圖上,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
“各位。我先簡單地介紹一下當前戰場的形勢。在座的人中有不少軍人。他們對戰場形勢的理解說不定比我們更深刻一些。不過,我所講的。都是智囊團幾十個成員經過兩週時間認真研究出來地結果,對各位地決策可能會有所幫助。
在一九一八年四月二十日之前,戰事總的來說還處於平衡狀態。我們在歐洲、南美佔盡了優勢,而同盟國則在亞洲、澳洲和北美洲一帶佔盡了優勢,非洲基本上還是掌控在我們手中,也就是說,從某種意義上說,我們在戰略上還有着一定地優勢。可是,僅僅一天,整個戰局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可以說,四月二十號,是這場戰爭的轉折點。
這一天,中國向印度和蘇伊士運河區同時發動了進攻,事後分析,我們對中國人的行動判斷上出現了一些錯誤。按照我們間諜傳來的情報以及我們分析的結果,中國人反攻的主要目標是在印度,對蘇伊士運河的攻擊,只是爲了牽制協約國的兵力而已,他們沒沒有立刻佔領蘇伊士運河區的打算。四月初,中國航母分艦隊曾經攻擊了蘇伊士運河區,把那裡的防務設施炸得七零八落的,可是,卻沒有派登陸部隊進攻,這更進一步證實了我們的推斷。所以,協約國方面才放心大膽地從巴爾幹半島和小亞細亞半島抽調兵力趕到非洲中部和南部,以應付中國人在非洲南部發動的攻擊。只是沒有想到的是,中國人戰略部署相當的靈活多變,他們一看到我們對蘇伊士運河區的防務並不是很強,立刻就把反攻的重點放在蘇伊士運河上面。五艘航母護送着三個軍的登陸部隊抵達紅海,並於四月二十日發動了強攻。不但如此,他們對印度也一點兒沒有放鬆,仍然在原定的時間發動了進攻,從中可以看出,中國人在戰略運輸方面有了長足的進展,已經強大到可以同時保證對兩個大戰場進行運輸的程度,這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十幾年來,我們一直只看到中國在經濟上的潛力,看到中國成爲了一個龐大市場的潛力,卻沒有看到,或者是根本上忽略了,中國也有着軍事上的巨大潛力,這使得我們在部署的時候老是出現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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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在這兩個戰場的攻擊進行得非常順利。蘇伊士運河區戰場,他們在第一波攻擊中就登陸成功,那裡的些許意大利部隊對強大的登陸部隊根本就毫無反抗的能力,而其它部隊當時都沒有進入戰場,這讓中國人撿了一個大便宜,僅僅一天時間,他們就在西奈半島站穩了腳跟,並與三個軍的協約國部隊相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