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水私立高中響起動人的音樂，深入每個學生心中，因爲那是下課鈴。
剛剛收假回來上課的學生，課堂上大多都是打盹的狀態，有小雞啄米式，也有榔頭砸鐵式。
蘇念葵打着哈欠，看了看窗外，思考着一些問題。
安雅靜和沒事一樣看着新買來的書，丁靈和大多人一樣，趴在桌子上進入夢鄉，睡得可踏實了，嘴邊還發出輕輕的呢喃聲。
經過確認，邱宇在去年8月24日那天，既和莫正道打過交道，也和血龍堂的石軒有過接觸，換句話來說雙方的資料沒有錯，只是側重點不同。所以問題就留給了蘇念葵，邱宇到底是不是那個內鬼，但邱宇行蹤不定就說明了一些問題，有一半的可能。
想到這裡，蘇念葵難得嘆了一口氣：“唉。”
“嗯，怎麼就嘆氣了呢？”
蘇念葵轉過頭，原來是從自己座位走過來的田美鳳，不知道她有什麼事情要和蘇念葵說，這是蘇念葵一貫的感覺，田美鳳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
“沒什麼，怎麼有事？”
蘇念葵輕聲細語，生怕把那個小魔女給驚醒。
“噗，沒有啦，就是我爸想見一見你咯。”
田美鳳臉上洋溢着喜悅，即使她試圖去用纖細的手遮掩笑意。
“啊？”
這裡安雅靜耳朵豎了一豎。
“怎麼，你好像很驚訝？要知道我在幾個星期前就一直和你說過這件事情，我爸爸催我的緊。”
一說到田美鳳父親，田美鳳不知該如何去描述。
你說這個人很好說話，沒錯，田野對於田美鳳有求必應。
你說這個人不講理，也沒問題，在家裡田野說了算，田美鳳和她的母親沒有一點反駁或者提意見的話語權。
這不，他父親一直對上次那個來過家裡看看的男生很是好奇，要知道曹瓷這種大人物都對田野說過他找了個好女婿的話，可田美鳳一直沒有給他帶回家，昨天一家子吃飯時，田野又催了催田美鳳。
蘇念葵尷尬地撓了撓頭，之前還有訓練太晚，家裡人做好晚飯，課程較滿推遲。
現在倒好，訓練沒了，休息一個星期，沒理由推脫了，你別說田美鳳好像還真是挑對了時間。
“怎麼咯？”
田美鳳在蘇念葵身上受到的拒絕最多，換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事情，多少個男生向她獻殷勤。
蘇念葵開學前拒絕過她參加籃球部，後面不是她軟磨硬泡，加上教練黑起出馬，蘇念葵才加入籃球部，這開學兩月了都，如果說先前不是很熟悉，你拒絕我田美鳳，情有可原，那麼現在呢？一起在籃球部並肩作戰快兩個月了，同時兩人每次下課都是一起前往籃球部的，路上有說有笑的，還拒絕我？即使邀請人來到家裡有點唐突，但田美鳳家事情的擺平，和蘇念葵絕對有關係。
“額......”想着也沒有什麼事情的蘇念葵，“好”字還沒有說出口，安雅靜突然翻了一下書，蘇念葵手突然顫抖地厲害。
“嗯？”
田美鳳能看得出來，蘇念葵要答應的，誰知道話到嘴邊縮了回去。
“我和家裡人商量一下。”
蘇念葵用極快的語氣答覆着田美鳳。
“哈哈，好的好的，我微信等你消息噢。”
田美鳳想了想，這樣的事情是應該和家裡人商量一下，要不然家裡人爲蘇念葵做了晚餐，結果蘇念葵沒回家吃飯，家裡人肯定很生氣的，再看看蘇念葵這個人似乎很怕家裡人，說不定他的爸爸或者媽媽是一個很嚴格的人呢？尤其想到如果是媽媽提出蘇念葵必須回家吃飯的要求，田美鳳不由得一笑。
“噓。”
蘇念葵如釋重負，呼出一口憋了很久的氣。
“嘖嘖，我微信等你消息噢。”
陰陽怪氣的聲音，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丁靈。
“怎麼不睡了？”
丁靈形影不離，即使蘇念葵早已經習慣，可剛剛她明明嘟囔着小嘴，睡得可香了。
“你和田美鳳說話聲音那麼吵，誰聽不到啊？”
說完丁靈朝安雅靜瞧了瞧顏色，彷彿在和安雅靜說是不是，安雅靜點了點頭。
蘇念葵見狀手抖得發慌。
“我...我...上上...個廁所。”
“你你你，還不快去。”
丁靈越發覺得蘇念葵是個吃裡扒外的男生，氣不打一處來。
------
統一考試結果出來了，第一還是靈水私立高中的安雅靜，第二是丁靈，其他沒有多大的變動，除了一個來自靈水二中的呂湉湉擠入了第九以外。
......
“今天我們班裡有一個新生報道。”
靈水二中高二（1）班班主任在報喜的同時，也說了一個他自己都有點不爽的事情。
“進來吧。”
只見一個高大的男生，上半身穿着藍色薄牛仔外衣，裡面搭着一件純白色T恤的男生走了進來，沒有理會班裡其他人的眼光，板着一張臉。
“這不是那個打人的王原衣嗎？”
“是啊，他不是被抓進少兒監管所了嗎？”
“爲什麼會來我們班啊，以後他要是發脾氣打人，怎麼辦？”
“完了，這樣的人，居然來了我們班......”
......
王原衣一進入班裡，議論聲紛紛，不過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唯一讓他覺得難受的是這樣的局面比想象的還要複雜，他很想摔門走出教室，真是給臉了！
王原衣身旁的高二（1）班班主任他姓韋名景毅，他自己也不是很理解爲什麼校領導一定要安排這麼一個問題少年來他們班。
要知道他們班可是靈水二中唯一一個尖子班，裡面的學生哪個在整個靈水市成績不是排名很好的，他當時一口否決，爲此年級領導找過他談話，他還是一樣，結果校長親自來找他，還找了他三次，無非都是一些什麼沒有教不好的學生只有不會教的老師，真是站着說話腰不疼！後面校長決定給他個人漲薪，而且是在他家裡當着他老婆面說的，拗不過老婆的嘮叨才答應這件事情。
即使在非議的班級裡，也有一個人她本是埋頭寫着自己練習，被班級炸開鍋的議論聲以及自己的好奇下擡起了頭，不巧，王原衣躲避着臺下其他學生異樣的眼光，卻也看到了那個擡頭的女孩子。
“好了，大家安靜，以後都是同學，有再多的話留着以後再說。”
言下之意，如果你王原衣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我韋景毅第一個就把你攆出我們班級。
這裡韋景毅明顯加重了語氣，讓講臺下的學生瞬間安靜下來。
“自我介紹一下吧。”
韋景毅老師知道流程還是要走一走的，說不定班裡有些學生還不認識這個大名鼎鼎的王原衣。
“咳咳......”
韋景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身旁比自己還要高的男生居然愣在原地，不知是被他班裡學生給唬住，還是他在擺着臭架子。
“這個人怎麼這樣啊。”
......
又是議論紛紛，稍有不同的是聲音小了很多很多。
我們很多人大多如此，一旦有人被貼上不好的標籤，我們都會帶着異樣甚至是歧視的眼光去看待那個人。就如同小時候，這個人偷東西，我們不要和他玩這樣的事情一樣。
“對......”
話到嘴邊說不出口，王原衣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年沒有說出這樣的話，很不適應，有張臉從開始見到自己的稍許驚亂，到忽然的不躲避自己的眼神，給了他無窮的力量，他明白有些話一定要說出口。
“對...不...起。”
這些話像是對四年前那個女孩說，也像是對剛剛的失禮說。
“我...是...王原衣。”
韋景毅聽到這，點點頭，表示可以了。
指着昨天弄好的一個座位，讓王原衣去那個角落坐着。
王原衣每經過一個位置，那個位置發出來的議論聲就消失，還帶着稍許的畏懼，身子往裡靠了靠，無論男女。
直到王原衣坐好位置，韋景毅老師隨意瞄了一眼門外，開始上課，對了這門課程是數學。
呂湉湉從昨天班裡挪出一個位置就瞭解到她們班將有一個轉學生，她沒有多大在意，能讓她在意的事情只有學習，可來之人正是自己前段時間剛去看過的王原衣，兩人對視那會，呂湉湉內心很慌亂，她擔心着會不會又和之前一樣，總是讓她心神不寧，還好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呂湉湉，調適能力還不錯，隨即鼓勵王原衣。
---------
沒了訓練的蘇念葵總感覺怪怪的，渾身難受，騎着電車跟在賓利車後邊，讓他有點頭疼的事情是安雅靜有點怪怪的，說不上來的奇怪，就好像恢復了以前那種冷冰冰的感覺，拒人於千里之外。
車子開進紫竹軒，羅婉琪已經在大門等候多時。
“雅靜回來啦。”
安雅靜反常的沒向羅婉琪打招呼，而是自顧自地往門口走。
“雅靜怎麼了？”
羅婉琪能察覺到安雅靜身上的反常，按照之前她就算不說話，也會對自己點點頭或者微微一笑。
找尋不出原因的她，向蘇念葵投來救助的目光，蘇念葵支支吾吾說着意思大概是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話。
惹得羅婉琪一笑，心有神會地朝蘇念葵擠眉弄眼。
安雅靜進入房間，蘇念葵也跟着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卻怎麼也看不下房間裡的書，拿着手機按來按去。
“天啊！我這是怎麼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畏手畏腳了？”
換在蘇念葵還沒有來到靈水市之前，他向來都是我行我素，除了偶爾會聽聽夢斷月的意見，大多時候都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叮咚。”
蘇念葵手機響起了微信新消息提示音。
該來的還是要來。
“怎麼樣？你家裡人怎麼說？”
田美鳳果然還是在微信上面詢問蘇念葵今天的事情，因爲在田美鳳家那邊，田美鳳說蘇念葵要來他們家，可把田野高興壞，急匆匆地從公司趕回家，還特意吩咐做一些好菜備一些好酒招待蘇念葵，田美鳳母親還親自下廚，可見這家人對蘇念葵有多重視。
田美鳳很久沒有看到那麼開心的爸爸，她自己都跟着笑了起來。
蘇念葵沒敢回田美鳳，在房間裡踱着腳步。
“嗯？”
田美鳳那邊沒有接收到任何蘇念葵的消息，她的爸爸田野卻已經趕回家。
蘇念葵咬了咬拳頭，心裡有了決定。把桌子上的手機打開，找到安雅靜，打了字：我今晚去田美鳳吃個飯，晚餐不用做我的了。按住發送消息的大拇指，在要發送時死死不放。
“天啊！”
蘇念葵最終沒有把這句話發送給安雅靜，把手機丟在牀頭，一股腦地往牀上躺下，順手拿個枕頭把整張臉捂住。
“叮咚。”
“啊啊啊啊啊啊！”
蘇念葵很矛盾，什麼時候我蘇念葵也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
“叮咚。”
“叮咚。”
接着是微信電話聲。
“好了！”
蘇念葵紅着臉猛地從牀上站了起來。
“嗯？”
蘇念葵沒有想到手機上顯示的是多人發來消息。
劃開手機屏幕，最多的是田美鳳那邊的消息，出乎意料的還有一個蘇念葵久久做不了決定的人。
“我和婉琪說了，今晚上不做你的晚餐。”
“好嘞。”
蘇念葵如釋重負，轉念一想，不能發這樣的話語，按了半天：“我會很快回家的。”
給安雅靜回了消息，蘇念葵立馬給田美鳳答覆，解釋自己爲什麼沒有及時回覆。
另一邊的田美鳳得了蘇念葵肯定的答案，高興地跳了起來，像電影里老上海賣報紙的小孩，高聲呼喊着有重大新聞。
“傻孩子~”
田美鳳的母親真的是服了這對父女，怎麼一個外人讓他兩那麼開心，一個像是取了媳婦，一個像是嫁了出去。
“媽，水熱好了嗎？我先洗個澡。”
田美鳳要好好準備一下，以便一會兒去迎接蘇念葵。
蘇念葵按着田美鳳給自己發的定位信息，開着電瓶車慢悠悠地尋找着田美鳳的家，路過一個超市，還不忘進去買了一瓶茅臺和13塊錢的真龍。
--------
王原衣的到來，一傳十，十傳百，這纔不到一個早上的時間，靈水二中都知道前段時間打架鬥毆的王原衣，已經轉入他們學校，而且進入的班級還是高二尖子班，聽聞這個消息的學生大多噓聲一片，什麼樣的猜測都有，比如王原衣家裡有錢有勢，又比如王原衣和校長有着親密的關係等等。
讓高二（1）班同學大跌眼鏡的是那個問題少年王原衣居然在認真聽課，甚至認認真真做着筆記，這樣的事情他們是想都不敢想的，用他們的想法來說，王原衣不應該趴在桌子上睡覺或者乾脆不來上課，即使他們學校是封閉式管理。
於是有的學生猜測這是王原衣在作態，應付着某些人的檢查，這個猜測得到大家好評。
別人想什麼說什麼，王原衣沒有這個閒工夫去在意，剛剛英語老師說的內容他完全聽不懂，着急的頭在冒着冷汗。
他有想過去找呂湉湉，內心的理智告訴他不可以，因爲現在的他飽受着爭議，這時過去找呂湉湉，其他人會說什麼，當然他這裡忍忍就過去了，他自己已經下定決心要重新開始，可呂湉湉不應該受到這些輿論的壓力。
“唉。”
王原衣嘆了口氣，左手抵着下巴，仰起頭看着這個白花花的牆壁，心中有着一萬個草尼瑪，實在是太難了，已經落下這麼多課程，單詞早就忘得一乾二淨，看英語無疑是看天書。
呂湉湉注意到王原衣這邊的異常，眼中透露出來的擔憂在有心人眼裡看來是可憐和瞧不起。
“我們班的學霸也討厭王原衣。”
其實說來說去老是喜歡議論王原衣的人無非就那幾個，在班裡沒有什麼存在感，整天找着一些事情來發酵一下，不是某人和某人談戀愛了，就是某人靠着作弊拿了好成績等等，讓更多的人注意到他們，殊不知這樣的人比王原衣還要讓人討厭，有本事當着王原衣的面說去。
你還別說，這樣的人有時會起到一個帶頭作用，產生出一種“團結起來”的力量。
呂湉湉聽到這些話嗎？她聽到的，她早就習慣這些，不由得擔心起王原衣，一邊是如果王原衣還那麼任性，她一定會很失望的；一邊是怕王原衣受不了這樣的事情，自暴自棄，那麼那天她決定了很久去找王原衣的事情將作廢。
“你們的作業還沒有交給我噢。”
呂湉湉臉上的笑和班主任式微笑沒什麼差別。
-----------
“哇，你家真好。”
蘇念葵來到一個小別墅，雖然比不上紫竹軒的宏觀，卻也有着自己的特色，有着游泳池，有着獨立的停車位，還有西方的建築款式。
“嘿嘿。”
洗完澡的田美鳳還特意畫了一個淡妝，生怕自己趕不上迎接蘇念葵，不顧家裡人異樣的眼神，挽起蘇念葵的手。
“額...別...別...”
蘇念葵試圖推開田美鳳的手，田美鳳察覺到異狀，立馬瞪了一眼蘇念葵，你別說真管用！
蘇念葵扭扭捏捏地和田美鳳進入房子裡，他帶來的茅臺，有僕人早已接過去。
“哈哈哈。”
田野夫婦相視一笑，也跟着走了進去。
在田野的示意下，蘇念葵落位，田美鳳就在他旁邊，讓蘇念葵內心一慌，彷彿來到了虎穴，放着現在他這個樣子被安雅靜丁靈看到，這輩子也甭想解釋了。
“非常感謝，蘇同學，前往寒舍做客。”
這大概是有錢人吃飯的毛病，非得說上幾句，蘇念葵餓得慌，要知道羅婉琪在他下樓時已經做好晚餐。
“也很感謝，蘇同學幫我度過難關，要不然今天我們一家肯定流落街頭，非常感謝！”
說完田野站了起來，杯子裡裝得是蘇念葵從超市買來的茅臺酒。
“爹~人家還是學生。”
田美鳳通過蘇念葵咽口水的動作知道蘇念葵其實已經很餓了，上次球隊聚會，他可是見識過蘇念葵那夥人沒吃過飯的樣子，不由得責怪自己爹爹飯前話語過多。
“哈哈哈，不礙事，蘇同學喝不喝沒關係，爹爹要喝。”
田野一飲而盡。
蘇念葵自然不會缺了禮數，拿起杯子，向田野示意，也一飲而盡。
好傢伙，酒夠味。
隨即大夥吃起飯來，不同賴箐箐家裡的隨心所欲，蘇念葵大多是看着來，飯桌上交流的言語也沒有多少，大多是田美鳳在和她說話，一旁的田野知道大人物大多如此，沒說什麼。
吃完飯，蘇念葵給田野遞了支菸，田野笑着接過。
“蘇同學，你以後要多多照顧我家這個不懂事的女兒啊。”
話裡有話，蘇念葵差點把吃下去的飯噴出來。
“會的，會的。”
蘇念葵和田野說實在話，沒有什麼共同語言，如果不是田美鳳，他田野遭遇什麼，和他真沒有什麼關係，他不是什麼聖人，什麼都能照料的到。
“好久沒抽過這煙了，很早之前我記得這煙只賣11元錢，現在都漲了2元。”
“是啊。”
......
兩兩無言，多多少少有些尷尬。
“別管我爸，以後不許抽菸，對身體不好！”
田美鳳知道蘇念葵抽菸，他不知道的是蘇念葵只是爲了應酬，他自己大多時候是不抽菸的。
田野能看出來蘇念葵和自己說話的興致不高，但絲毫不影響他對蘇念葵的完美印象，在他看來男人就應該這樣，做事低調，不耀武揚威。
酒足飯飽，蘇念葵是要回去的，這裡他待着不太習慣，看了看手機，就站起來準備和田美鳳一家告別。
“美鳳你要去哪，不送一下蘇同學啊？”
田野是第一次看到自己這個女兒有着小女兒態，猜測到了一些，如果湊成一對，歡天喜地。
“蘇念葵，你等等我啊。”
田美鳳跑去房間裡，蘇念葵又給田野遞了支菸，兩人相互抽着煙，乾等着，他明白以田美鳳的性格鐵定要送自己，連拒絕的話都懶得說，沒用。
過一會兒，田美鳳跑了出來，雙手搭在背後。
“好了，嘿嘿。”
蘇念葵不知道田美鳳葫蘆裡到底賣什麼膏藥，簡單和田野夫婦告別，走了出去。
“到這裡就行了。”
蘇念葵來到自己停放電車的地方。
“嗯。”
田美鳳臉色一紅。
“哎喲我去？”
這是鬧哪一齣，蘇念葵摸不着頭腦。
“這你拿着。”
田美鳳搭在背後的雙手給蘇念葵遞了一張照片。
“嗯？”
蘇念葵定睛一看，照片裡田美鳳在給蘇念葵擦汗。
“那個...是...之前...我一個朋友不小心...拍到的，我覺得...有很意思，就洗了出來。”
內心一暖，自從來到了靈水市當上一名普通的高中生，蘇念葵感覺自己變了很多。
“謝謝你。”
蘇念葵伸出手摸了摸田美鳳的頭。
“哼，以後別摸人家的頭，會變矮的。”
怔在一旁的蘇念葵笑了笑。
“好的，好的，以後不摸。”
“笨蛋，要摸也只能摸我的頭！”
“噗，還可以這樣？”
這句話蘇念葵沒有說出口，而是把照片小心翼翼放在電瓶車前的空位上。
“先這樣，回去晚了，我要被家裡人罵的。”
“嗯嗯嗯。”
“拜~”
“拜~”
這裡燈火通明，在田美鳳心中，有一盞最爲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