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遠競選小雪會議失敗和飛車黨連任不成功的消息在業內傳了個遍,那些先前下注在他兩身上的人,都紛紛選擇隱匿,生怕遭到以約翰遜爲代表的新一代小雪會議集團的報復。
所有事情都按照約翰遜規定的計劃進行着,他沒有任何的激動和喜悅之情,有的只是心裡隱藏的那份酸楚。
等事情結束,他要回家,家族地位會因爲他做的事情而水漲船高,金妮沒有正規舉辦的婚禮一定補上,這個婚禮他發誓一定是全世界最美的婚禮!
接下來就是掃除那些潛在的動亂因素-清除王遠和飛車黨的殘餘勢力。
五大常任理事會選舉會議結束,新上任的月下海第一步就是吞併掉飛車黨所有的勢力,反抗者只有一個下場-死。第二步,以謝斜爲代表的平安酒店將王遠名下所有的賭場吃掉。第三步,劃分區域,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謝斜死了?”
約翰遜這個可謂是妙招的謝斜這麼沒了?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傳消息的助手,得知這個情報時也不太敢相信,畢竟謝斜,約翰遜是有派人保護的,怎麼說沒有,就沒有了呢?
“是的,就在前天晚上,殺手不明,但應該是王遠那邊的人。”
約翰遜想了想,那把謝斜處理掉的殺手應該出自上次讓李信神,伊藤弦一郎失蹤人之手。
“謝斜那邊不早就亂成了一套?爲什麼不早點把這個消息告訴我!”
謝斜一死,等於給王遠機會,大好的前程會因爲這種低級錯誤消失的!約翰遜冷眼掃過助手。
“因爲謝斜培養了一個新人,第一天她就以雷霆手段征服了下邊躁動不安的份子。”
約翰遜沒說話,眯起了雙眼,他在想這個人是不是王遠派來的,如果是那麼今晚過後,這世界將少掉一個人。
“這些不用你多慮了,老闆已經同意了。”
助手彷彿已經猜到約翰遜心裡所想。
“噢?老闆已經早就知道了?但我還是想見一見這個人。”
約翰遜只相信他自己,他不想出現任何差錯,導致心心念唸的夢就這麼破碎了,他要回家,他出來的時間很長了,不想在繼續等待,爭取在聖誕節前回家。
助手立即把手上的文件夾遞到約翰遜桌子上。
約翰遜點點頭,打開了文件夾,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人居然是個女的。
“李橙,今年23歲,畢業於博仁大學......”
約翰遜右拳虛握,放在嘴前,思考着。
“我需要更詳細的資料。”
“嘎吱。”
門打開了,進來的正是老闆喬,他帶着一個清新亮麗的女子走了進來。
約翰遜看到喬立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伸開手示意老闆坐。
“這人你可以放心,她是謝斜最後的一個請求。”
安排在謝斜身邊的人正是喬扯掉的,沒告訴約翰遜,是怕約翰遜腦熱前去營救謝斜。
讓我們回到四天前。
一切準備就緒的謝斜,坐在他的辦公室裡看着高聳的仙雲塔發呆。
“咚咚咚”
輕微的敲門聲沒有打斷謝斜的思緒,得不到迴應的小助手李橙乾脆直接走了進來。
李橙把文件放在謝斜的辦公桌後,躡手躡腳地準備走出去,當走到門口,她悄悄地回了一下頭,突然地呆住了,因爲謝斜這時候是那麼的孤單。
“嗯,有事情嗎?”
也許察覺到有人在注視着他,謝斜轉過身子,發現李橙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好奇道。
“沒沒沒。”
李橙羞赧的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回到自己位置的李橙怎麼也做不下事情,臉一直在發燙,無論喝多少冷水,都沒有多大用處。
“走,帶你去見個人。”
“啊。”
一直專注於自己的李橙都沒有發現老總謝斜的到來,嚇了一跳。
“我在外面等你。”
沒管李橙是否答應了自己的謝斜冷冷丟下這句話,氣的李橙牙齒要地緊緊的,她不知道的事情是謝斜從來不會邀請任何人。
他兩來到一家高級餐廳,李橙看到的是一個如暴發戶的黑色皮膚男子,全程小助手李橙沒插上一句話,即使聽得懂兩人在用英語交流着。
她唯一有印象的是謝斜說的-“現在我可以凋零了,成爲真實。”
因爲這句話屬實有些莫名其妙,李橙稍稍上點心。
最後她知道是什麼意思了,但謝斜人也不在了。
......
李橙身邊多了暗中保護她的人,她也是之前守護謝斜的人,正是在花名公園溜着金毛的女人,李橙只知道她叫阿芸。
“算起來你和謝斜待的時間比我長,和我說說看,他以前的樣子。”
兩人剛剛從約翰遜那邊出來,一個長得成熟有魅力,一個清新亮麗,走在一塊是大街上亮麗的風景線。
“你說那個無趣的男人嗎?”
阿芸印象裡的阿天的確如此,無論在哪都會捧着本書,視自己爲無物,後面那個男人乾脆讓她該幹嘛幹嘛去,沒必要在他左右,阿芸很乾脆,消失在他的視野內。
“是嗎?的確,我也這麼認爲。”
李橙回憶裡的那個老總除了長得帥,散發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外,總是沉悶着,書纔是他的陪伴。
“那你還問我。”
阿芸當保鏢已經有一段日子了,除了每天必要的力量訓練等等外,花的時間都是在僱主身上,先前都是一些她一句話都不想交談的臭男人,除了謝斜還有現在這同爲女性的李橙例外。
“因爲那是以前。”
阿芸的腳步停在了原地,是啊,她認爲的,那個無趣的男人也是在以前,後面這個男人的一些做法改變她的認知,原來喜歡看書的男人也可以那麼有魅力。
李橙沒有因爲阿芸停下腳步,自顧自地在往前走,過了那個彎,她的車停在那。
“其實......”
坐到副駕駛的阿芸猶豫不決。
“其實什麼?”
按照以前的李橙,這個時候會很期待,但冷眼望着前方的她,眼前有一片死寂。
阿芸嘆了長長的氣。
“謝斜如果選擇還手,那個殺手奈何不了他的。”
李橙鼻孔在微微顫抖,眼睛眨了眨。
阿芸注意到李橙身上的細節,轉過頭看窗外,她實在搞不懂謝斜到底在想什麼,非得爲那該死的“情”留下生命?
“你知道夢斷月吧?”
李橙注視着車況道:“以前不認識,現在認識了。”
阿芸目不斜視說:“當年沒人能攔的下這個男人,我們都默認王遠必死。”
李橙想都沒有想:“我知道的,是謝斜攔下來的。”
阿芸自嘲地笑了笑,是啊,明明這麼厲害,爲什麼這次不抵抗,叫喬扯掉自己,非得弄到這個地步。
當年異軍突起的謝斜引起了一些人的關注,佈置了縝密的暗殺計劃,結果都被謝斜輕鬆化解掉。
當最後一個殺手站在她兩前面,阿芸已經受了傷,肯定敵不過那殺手,想丟下謝斜不管的阿芸,想到了一個無趣的人讓她的生活變得有那麼些味道,她拒絕了。
她根本想不到的事情是謝斜讓她在一邊休息,說了句“我答應你,不讓你死的。”
氣的阿芸大罵謝斜是個傻子,那都是什麼破芝麻爛糊的事情,謝斜真當一回事了。
殺手可不管這些,謝斜在安頓阿芸,他已經飛起一腳朝着謝斜而來,阿芸心裡暗暗一沉,完了,你個傻子。
出乎阿芸意料的是謝斜緊緊只用了一拳一腳,那殺手死的不能在死。
至於後面他和夢斷月的事情,沒人知道是什麼樣的結果,反正王遠只是走個形勢入獄,還在這個世上。
“他混蛋。”
把車子停在路邊的李橙再也忍不住啕嚎大哭起來,使勁錘着方向盤。
阿芸不得不承認這麼一個讓人覺得無趣的男人最後惹了一身情債,她難道不難過嗎?
喬對她撒了謊,讓她去執行一個完全不存在的任務,回過神後,謝斜已經那樣了。
她想不通,甚至想殺掉喬,喬淡淡地說了句“那是他的選擇,這也是我答應他的最後一件事情。”
作爲殺手,“情”是大忌,偏偏阿芸犯了這個忌,興許謝斜也知道了,所以合同喬一起撒謊。
“淚水”?
在阿芸這裡一點也不值錢。
謝斜的消失,引起了公司人員的譁然,對此有些勢力暗暗擡頭,窺視那個位置很長時間了。
結果沒想到的是謝斜私底下已經把所有權轉到了李橙名下,做的滴水不漏,想鑽空子的他們根本沒有辦法。
既然不能從旁門左道入手,那乾脆正大光明些。
天知道那待人謙虛禮貌,對誰都唯唯諾諾的“小毛孩”,上來是那麼的冷血殘酷,剛剛起來的勢頭,被踩的一點都不剩下,甚至還扭了扭腳尖。
剛剛出去沒多久的新任老總李橙回到公司,見到之人都彎下腰尊敬的喊了一聲董事長好。
淅淅瀝瀝的雨,血淋淋的地,那本厚實的《詩經》,還有一個無趣的男人,永遠定格在李橙的腦海裡。
“你不要...怪我...”
“對...不...起。”
“我喜...歡...你...”
穿着黑色西裝的李橙,心裡唸叨着:“我答應你,替你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