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箋小字,說盡平生意。鴻雁在雲魚在水,惆悵此情難寄。斜陽獨倚西樓,遙山恰對簾鉤。人面不知何處,綠波依舊東流。
重顏驚異的睜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這個紅衣的若武,不敢置信。
“竟有這樣的事情?”她的驚異中,卻伴着驚喜。
若武笑容星星點點,卻有幸福流露出來:“當時我也不知道,只是宴會上見了她,纔算是徹底明白。”
若武回到自己的寢宮後,想要再找今日撞到自己的那個宮女,卻到處問詢也沒有消息,無奈之下也沒有辦法。
誰知道宴會看見她,碧波流珠,明眸善睞,當日柔荑在手,懷抱柔軟的的感覺就回味上了心頭。
得知那古丹鳳就是那個女孩子,心裡更是喜悅,倒是盼望着大婚這一天的到來。
重顏欣慰的將自己脖子上帶的木珠子還給若武:“知道你從小就珍惜這個東西,我也不知道到底有什麼用處,不如送給她吧,還是在你身邊的好。”
若武剛要推脫,重顏就轉身往外走:“吉時快到了,你趕快去迎娶新娘吧,我去外面候着了。”
若武悵然若失,握住手中的那顆木珠子,哲皓啊,她至今不知道你的意思,我即將大婚了,連個信都沒法告訴你,只能是望着你好好的,等哪日回來,小妹心能明瞭,一切也就遂願了。
這顆木珠子,是俞哲皓親手刻下來的,又花了數月磨光,放在懷中捂着,直到某日讓若武瞧見,要了去,那日離別,若武早已瞧出俞哲皓是想說些什麼的,但礙着面子,又不願那麼快低頭表露心跡。若武只得將那顆木珠子送給重顏,讓她帶在身上。
可是,重顏也就誤會以爲那是自己的東西,故而又還給了自己。
嘆了口氣,若武開門外出,騎上了高頭大馬,一路敲敲打打去往丞相府。
重顏隨着母親坐在宮殿裡,只等着一會連着若武和古丹鳳的到來了。
女皇此刻一絲絲的心痛感。
當年也是如此的紅紗紅燭紅喜字。但是當年那破破索索的場景卻讓人死死刻入心裡,埋進骨髓,痛不欲生。每每想起,只覺得傷心至極。
誰說君王本無情
。
而是多情的君王身邊的愛人永遠保不住。與其失去他,不如從此就讓他遠走高飛,遠離塵埃。
誰知,還是晚了,塵埃落定之時,也是素縞裹身之日。
兩行清淚不自覺的從臉頰上劃過,重顏看在眼裡,疑惑在心頭,卻沒有多嘴。若言拉着重顏的手,手心竟然都出了汗,突然擡頭問:“姐姐,你可喜歡如此的喜宴?”
重顏一怔,看着遠處那個粉色一身的人,笑了:“其實成親,只在心意,就算一紅燭,倚寒窗,心裡也是快樂的。但是,若那個人並非我所願,便是再隆重的盛典也必然無法歡顏。”
若言不解,迷惑的望着哭泣的母親,和發呆的姐姐。
重顏微笑:“若言還小呢,日後若是成親,也必然能找到一個喜歡的人在一起。”
“那爲何母親哭了?”他還是問了出來。
“世間有些事情,並非是你情我願就能做到的,也並非是做了就是自己願意的事情。”她不想給若言解釋的太多,他還小,有些事情還是等到以後再知道。總有一天,他會知道的。可是重顏卻希望,他一輩子知道的事情,就是我喜歡,我就做。
若言小手握着重顏的衣角,玩弄着。
重顏瞅見母親停止了流淚,又看見幾個姐姐也都過來了,獨獨是秋凌依舊在屋內病臥,春傾夏嬌也是一身的喜慶,頭戴金簪珠花,笑容嫣嫣。
若武要成親的消息,早已經通知了大哥若文,只是路途遙遠,決定又恨你匆忙,他必然趕不回來。
想必用不了多久,賀禮和祝福就會送到吧。
也不知道若文在那邊過的怎麼樣了。
重顏拉着若言,坐到了本來就屬於自己的位置上,靜靜等待着若武將古丹鳳帶來覲見女皇。
喜慶的時候,時間總是過的飛快。
敲鑼打鼓聲早在進宮之前就銷聲匿跡。
一身紅裝的新人手挽喜巾牽進宮中。
若武一臉的喜色,新娘古丹鳳蓋着頭巾,碎步輕移,寸寸生蓮。
“若武。”“丹鳳。”二位新人喜上眉梢。
“拜見女皇。”
二人跪下。
女皇臉上不露一絲笑意,點了點頭:“如今,你們也結爲連理,若武是我皇家次子,從此,丹鳳,你也是我皇家人,一切事情,思前想後,必要以皇家榮譽爲首要,切不可隨意爲之,污了皇家盛譽。”
古丹鳳一愣,沒想到女皇爲給自己一點的祝福,反而首先說起了要自己恪守皇家規矩行爲做事受禮,心裡十分別扭,卻不能說出來,只得點頭:“丹鳳牢記在心。”
女皇頷首:“起來吧,本就定在今日爲你冊封,一會就行了冊封吧。”
重顏見狀,率先起身:“二哥,二嫂,冬顏在這裡祝賀二位新婚之喜,願早生貴子,膝下承歡。”
她手一揚,映書映畫二人紛紛端了準備好的賀禮送到二人面前。
“此爲金鑲玉頭冠。”重顏解釋道。
映書將手中的東西送到二人眼前。
“另外一件是鶴羽衣,僅爲祝賀你們。”重顏笑着。
若武沒有說話,只是對重顏回着笑容,古丹鳳再次屈膝:“多謝四公主。”
重顏剛坐下,春傾就站了起來,和夏嬌二人也分別賞賜了一些東西。重顏瞧着一會就是冊封禮,但她覺得今日起的多少有些早,就先拜別了母親,獨自回到冬宮裡了。
鳳柒念一個人依舊站在園子裡,望着那光禿禿的梅樹,不知道在想什麼,看見重顏回來,驚喜的笑了,迎過來問:“你怎麼過來了,不是二皇子的大喜之日嗎?”
重顏一臉的疲倦,任他牽着往屋裡走:“見過了,現在應該是冊封儀式,沒什麼用,時間還會非常久,我就回來了,你是不是覺得在這裡很無聊?總是看着那棵梅樹。”
鳳柒念無奈的搖搖頭:“的確無聊的發慌,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在這裡生活了十多年的,若是我,早就憋死了。”
“我都不知道以前的日子是怎麼過來的。”重顏拉着椅子,倒了茶“似乎每日就是在這裡喝茶,夏日裡還可以賞花,坐在園子裡曬太陽,逗狗,說起來,還是哲皓和若武在的日子好過一些……”
忽然,映畫從外面進來稟報:“公主,女皇突然頭風再次發作,在冊封禮上暈了過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