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下看到劉正雲深吸一口氣後,大家都朝着四下閃開,大家都知道劉正雲正在做什麼,劉正雲的掌心裡有淡淡的黑霧灑向那些魚鰾,黑霧灑到那白色透明的魚鰾傷之後,魚鰾的顏色卻沒有變化,依舊是白的。
周進被領到休息的地方之後,有人送來了新的衣服,甚至連護身的軟甲也有一套,還有人送來了飯菜。
把這些做完之後,這休息的宅院裡只剩下周進一個人,周進換上衣服,坐在那裡大口吃飯,下午要下海獵殺藍鯨,這肯定消耗大量的體力,不管會發生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抓緊時間恢復體力準備戰鬥。
一個時辰的時間很有限,整理完吃完,周進就準備休息,不過考官們似乎也知道他的打算,還沒等他靜神,一名甲士就進來了,這甲士就是考官之一,現在他的臉色已經恢復正常,沒什麼慌張失措的樣子,滿臉冷漠,這考官手裡拿着一個小盒子直接丟到周進手裡,然後開口說道:“下海捕獵,需要潛入海中,這裡面有十個彩虹魚鰾,含住一個可以在海里呼吸一刻鐘,冰海藍鯨警覺異常,如果你用完十個魚鰾之後還不能獵殺,它應該就會逃走,如果這樣,也不會判定你測試失敗,但會讓你明年跟隨其他的新丁一起來考。”
彩虹魚並不出奇,只不過遊速奇快,而且生活在遠離陸地的海域中,但彩虹魚鰾卻有一個神奇的功效,含住這個魚鰾就能在水中呼吸,很多在海上討生活的人都要預備幾個,當年周進也雲天縱也曾經用過這個東西。
魚鰾必須要完整纔有效果,周進打開盒子仔細檢查了一下,每個魚鰾都沒有破損,而且都是彩虹魚的魚鰾,送東西來的考官對周進這種很無禮的檢查沒有反應,只是冷冷看着他點完就扭頭離開。
周進將那盒子蓋上,他還是準備睡一會,讓自己有充分的休息,沒曾想還沒等他閉眼,鯊士朱梅就來了。
和上午的冷漠旁觀不同,這時候的鯊士朱梅非常和氣,她一進屋就笑着對周進說道:“上午那些事讓你看了笑話,但鱗甲鯊衛沒那麼航髒,只不過有一小撮敗類在那裡面搗亂。”
儘管知道鯊士朱梅和劉正雲不對路,但朱梅這番話讓周進還是有點糊塗,心想這女人來做什麼?看朱梅手裡拿着一個包袱,難道是路過這邊?
”魚鰾給你送來了嗎?”朱梅終於提到了正題,周進點點頭,朱梅繼續說道:“把那個魚鰾戳破一個看看!”
周進一愣,心想戳破一個,自己在海里潛水的時間就少一刻,但鯊士朱梅這麼說肯定有她的道理,相對於劉正雲的步步陷害,朱梅對自己表現出足夠的善意。
想到這裡,周進打開盒子用指甲挑開一個,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魚鰾被挑破之後,裡面的氣息突然變成了紫黑色,緩緩飄散在屋中,空氣有一種甜香腥氣瀰漫。
“果然有毒,你把其餘的都挑開!”朱梅冷笑着說道。
聞到那甜香腥氣之後,周進下意識的屏住呼吸,不過隨即又放鬆下來,因爲他知道這種毒素和某種東西混合纔會起效,按照自己使用的環境,搞不好不是口水就是海水,只要一用,立刻就起反應,以周進的廣博見識能分析出來,這種毒素是讓人麻痹迷幻的毒素,這毒素不需要致死,只要讓人在海中行動遲緩,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海獸來完成了。
周進也立刻反應過來,劉正雲那個小人已經開始用陰謀手段了,他將剩下的九個魚鰾一一挑開,果然都有紫黑色的氣息飄散出來。
朱梅臉色冷下來,周進神色則沒什麼變化,他表情雖然淡定,可心裡卻已經下了決心,等測試結束,就一定要殺死劉正雲。
本想着等自己手裡的事情處理完,再和這個小人算賬,卻沒想到劉正雲居然先行佈置下殺局對付自己,只有千日抓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以劉正雲的卑鄙心性,就算測試通過,這人還是會用種種惡毒的手段。
周進不怕麻煩,也不怕犯錯,對他來說,犯了錯誤儘快改正就是,當時沒有立即收拾劉正雲是個錯誤,那麼測試結束後,動手除掉就是。
鯊士朱梅不知道周進心中想什麼,但看到周進神色淡定,絲毫沒有因爲魚鰾上的染毒而憤怒驚慌,朱梅心裡又讚賞了周進的出色,然後朱梅解開了手中的包袱,遞給周進一個銀盒。
“這是五年彩虹魚的魚鰾,含住一個可以在水裡呼吸兩刻鐘,這裡有十個,你拿去用,時間多些,成功的把握也大些。”朱梅解釋說道。
周進打開銀盒,看到裡面同樣有十個魚鰾,和前面那十個不同的是,這些魚鰾上有五條細細的血絲。
這個特徵和周進記憶中的一致,儘管不知道朱梅的態度爲什麼親善,可週進還是誠懇的道謝,這個朱梅沒有謀害自己的動機。
朱梅包袱裡還有一張摺疊起來的羊皮文卷,朱梅拿起來展開,周進看到那羊皮問卷上的圖案就立刻知道這是什麼了。
看到周進的神色,朱梅馬上明白對方對這個不陌生,她好奇的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麼?”
“這是海圖!”在這種場合下,周進也沒必要隱瞞什麼,他從前和雲天縱闖蕩天下,在海上漂泊冒險的時候也不少,用過很多次海圖,周進甚至自己就可以畫海圖,而且精度很高。
對周進的回答,朱梅很是詫異,心想一個來自於五城聯盟的年輕人居然認識海圖?那裡跟海沒有一點關係,不過朱梅隨即笑了,點頭讚許說道:“你果然適合鱗甲鯊衛,對海上的東西居然這麼瞭解,這張海圖是標註海域方位的,你要去的地方是月亮海,距離港口向西十五里的地方,但從魚鰾上你也看得出來,搞不好還會有人做手腳,如果不是月亮海,你就有權不下去,誰也不會強迫你。”
鯊士朱梅一邊介紹,一邊在海圖上指指點點,講完之後笑着說道:“本來還要告訴你怎麼用這個海圖,現在省事了。
對方所做的的確幫了大忙,周進又誠懇謝過,鯊士朱梅擺擺手,開口說道:“本來我應該跟你過去,看你測試,不過等下我有要緊事去做,所以能幫你多少就幫你多少,你一定要通過測試,可不要讓我做的這些浪費掉。”
朱梅雖然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出,實際上態度卻很鄭重,周進心中感動,畢竟對方給自己的幫助很大,周進也鄭重其事的抱拳施禮說道:“在下一定不會辜負朱鯊士的期望,肯定通過這次測試!”
鯊士朱梅點點頭,想了想又笑着說道:“好事做到底,我再傳授一套在海里作戰的招式,這樣你的勝算又多了幾成,這套武功名爲‘飛鯊掠海’,咱們鱗甲鯊衛只要成爲高階,就可以學習這套身法,我看你的素質到高階不會太長時間,就先提前傳授給你了!”
說完之後,朱梅開始動作,本來還在悠閒聊天,一開始演武,朱梅的狀態立刻變得不同,朱梅跳躍而起,可這動作卻和正常的騰躍完全不同,看起來更像一條大魚在水中游動,而且朱梅的動作也和正常不同,尋常攻擊,揮拳則揮臂,而這套武技,揮拳則腿動腰動,手臂則直挺挺的不動。
周進立刻看出來門道,朱梅雖然在陸上演武,表現的卻是海中的情景,這一套武技借用海水本身的水流和力量,讓武者如同魚兒在水中一般,不過朱梅演武更顯出這鯊士的高強境界,她能把海中的武技完全體現在正常的環境裡,想必在陸上戰鬥,這套武技一樣能夠致勝。
“飛鯊掠海”演武完畢,朱梅穩穩落地,看着周進說道:“那些沒跟上,沒學會的,我再演示一遍。”
“多謝朱鯊士,我照着打一遍,請朱鯊士指點!”周進回答說道,朱梅笑着點點頭,心想這年輕人能學會六成就應該可以應付獵殺的測試了。
周進開始動作,鯊士朱梅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眼睛漸漸瞪大瞪圓,臉上的表情變成了震驚和不可思議,這個表情觀看周進測試的時候已經出現了很多次。
朱梅沒想到周進看了一遍就精確的重複出來,動作精準,居然還能打出其中的真意,朱梅想起當年自己學這套“飛鯊掠海”,足足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才學會,人生活在陸地上,這套武技則是應用在海中,完全顛覆常識和概念,武者接受起來都很慢,就算那些悟性很高的人學會,打出來也很僵硬,但周進卻直接領悟了其中真意。
“天才,你還真是天才!”等周進打完一套,鯊士朱梅忍不住連聲誇獎。
鯊士朱梅誇完之後放心的說道:“你能達到這個地步,我就放心了,下午的測試不會有什麼問題,我就去辦那件事,你自己保重。”
周進連忙道謝,他也能聽懂對方的話,朱梅當着自己的面說去辦事,這事情肯定和自己有關,但對方不明說,自己也沒必要去問。
朱梅點點頭,轉身向外走去,只留下一句話:“如果不去揭露,有些敗類還以爲自己能肆無忌憚!”
看着鯊士朱梅的背影,周進臉上露出了微笑,他走出門四下看看,發現這個宅院裡的確只有自己一個人,關上門之後,周進深吸了一口氣,略微回憶,整個身體突然“漂”起來。
之所以說是“漂”,因爲周進的動作看起來就像在水中,周進雙腳飛踢,腰肢搖擺,瞬時間圍着房內轉了一圈,然後穩穩落地。
周進落地之後片刻,屋中猛地起了一陣狂風,將桌椅用具吹的顫動不停,可見周進方纔的速度之快,帶動的風居然都跟不上他的動作。
只是這一套動作卻不是朱梅剛纔傳授的“飛鯊掠海”,這動作速度更快,效率更高,如果說方纔那是鯊魚,現在就是海龍。
周進感謝朱梅的傳授,但真要到了實戰中,他不會去用“飛鯊掠海”這套武技,因爲周進知道更好的,當年雲天縱曾經專爲水中的戰鬥獨創了一套“魚龍九變”。
“魚龍九變”綜合了各個海上門派和勢力武技的精華,又加上雲天縱自己對水中武道的理解,極爲有效,威力強大。
從前雲天縱創造這套功法,周進參與很多,不過他更多的是紙上談兵,當時他纔是“霧境”,根本沒有辦法使用這套高深的武技,可現在他的力量已經合格,而且因爲當時參與了創造,現在施展出來就和練過許多年的人一樣,對其中真意理解的極爲透徹。
剛纔誇獎周進的鯊士朱梅當然不知道,周進之所以能這麼快理解“飛鯊掠海”,並且領悟其中真意,就是因爲他對“魚龍九變”的掌握,一個人懂得更高深的武技,對相同套路的粗淺招式自然很容易理解。
在屋中將“魚龍九變”又熟悉了一次,周進展開了朱梅給他的那張海圖,完成下午的考驗,躍升甲士的所有測試就全部完成,但最後這一關一定要小心,周進按照從前的記憶覈對海圖,認真無比。
鯊士朱梅離開海邊試煉場,就快馬加鞭來到了鱗甲鯊衛的大營,她回到這大營後直接朝着最上層跑去。
鱗甲鯊衛的大營好像城堡,位階越高的成員所在的地方就越高,鱗甲鯊衛的統領就在最上層房間。
朱梅來到這一層的時候,被門前的護衛告知,統領厲驚風正在見客,鯊士朱梅等了一會之後看到客人出來,才被護衛領進去。
鱗甲鯊衛統領厲驚風的房間非常簡樸,一張桌子,幾張椅子,裝飾很簡單,只有盔甲和兵器掛在兩邊。
厲驚風今年五十二歲,中等身材,除了雙手骨節稍大之外,看起來和平民百姓沒什麼區別,連五官都顯得柔和,絲毫看不出是鱗甲鯊衛的第一人。
但朱梅站在厲驚風的面前,就好像站在家長面前的小女孩,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因爲鯊士朱梅知道厲驚風的可怕,雖然厲驚風面相溫和,但只要專注的看過去,就會感覺到呼吸不暢,從內到外生出恐懼,想要顫抖,那感覺就好像站在海邊觀看驚濤駭浪,會覺得自己如此渺小,在這樣的天地之威面前隨時都有可能粉碎。
統領是鱗甲鯊衛的最強者,是層層挑戰的最後勝利者,只要你挑戰成功,就可以成爲統領。
但這二十年來,鱗甲鯊衛的統領位置始終是厲驚風一個人,厲驚風打敗了所有的挑戰者,最近五年中,已經沒有人敢跟他挑戰,“狂風巨浪”就是厲驚風的綽號,沒有人能在海洋的狂暴中活下來。
有人說厲驚風在藍港是最強的人,也有人說厲驚風可以排進前三,有一點大家公認,厲驚風在藍港是最頂尖的武者之一。
朱梅不敢正面面對厲驚風,也同樣不敢看厲驚風身後掛着的那柄長劍,那柄長劍五尺長短,黑色鯊皮的劍鞘,造成古樸凝重,所有北域藍港的人都知道,這柄劍就是“天雷殺生斬”,代表着鱗甲鯊衛統領的權勢,每次正式場合,厲驚風都要佩戴這柄劍出現。
鯊士朱梅知道直視“天雷殺生斬”的結果,會感覺到雙眼刺痛,會下意識的想要躲閃,這柄劍本身就帶有威勢!
“朱梅,你有什麼事嗎?”厲驚風的態度很和氣,像是一個寬厚的長者,以他的地位和實力,已經沒必要裝腔作勢了。
聽到統領發問,朱梅連忙說道:“統領,這次新丁躍升甲士的考覈中,卑職發現了一個極爲出色的人才,但這個人才就要被劉正雲陷害了。”
厲驚風神色沒什麼變化,只是看着朱梅,示意她繼續說下去,朱梅清清嗓子,朗聲說道:“這個人才名叫周進,來自五城聯盟的黑石城,從預備隊的考覈到現在,一直被劉正雲陰謀陷害,幾次都在生死邊緣,統領,您一定要給他主持公道。”
聽到朱梅說完,厲驚風搖搖頭,笑着說道:“真正的人才不會害怕什麼陷害,這些陰謀陷害也是對他的考驗,如果挺不過去,這個人也不值得去重視,劉正雲身爲考官,也有他的道理。”
鯊士朱梅知道統領爲什麼會這個態度,因爲厲驚風對劉正雲很看重,劉正雲在武道境界上也有天賦,當年在鱗甲鯊衛裡也被認爲是人才,而且劉正雲還有一個本事,那就是替鱗甲鯊衛招財賺錢,這些年他做自己見不得光生意的同時,還附帶着替鱗甲鯊衛做些生意,這讓鱗甲鯊衛很多人都覺得他這個人不錯,厲驚風也這麼認爲。
不過這次朱梅來,也準備了很充分的理由,她繼續說道:“統領,這個周進預備隊接受的考驗是在萬獸坑打比賽,是和萬獸坑最兇悍的那隻異獸戰鬥,他大獲全勝!”
厲驚風笑了笑,在他這樣的強者面前,萬獸坑和那些野獸打,根本不算什麼事情。
“接下來劉正雲給他安排了三項測試,海底長廊、聽琴鬼林如森的‘碧海天落月’,還有試煉場煉成‘鱗甲真傳’。”
聽到朱梅說這幾個,厲驚風搖搖頭,輕鬆的說道:“這三項測試難度的確高了些,而且有段日子沒有拿出來,不過也在規矩之內,如果小劉覺得那人的確出色,拿這三個題目考覈也沒錯,身爲考生難道只能通過哪些簡單測試嗎?”
“統領,進入海底長廊之前要進行特訓和準備,可劉正雲根本沒有對周進說,而周進在沒有準備和特訓的情況下,在海底長廊中向前走了一百六十步!”朱梅開始細說。
“什麼?一百六十步?”統領厲驚風一愣,他琢磨了下說道:“我記得記錄是一百四十五步,這年輕人的丹田經脈有什麼損傷嗎?他現在什麼境界?”
“沒有損傷,奇怪的是,周進在長廊中只升了一個層次,纔到‘厚土生石’。”朱梅連忙回答,厲驚風臉上露出好奇的神色,輕聲說道:“是個好苗子啊!”
朱梅趁熱打鐵的繼續說道:“周進第二項測試是那十二指琴鬼林如森的樂曲,林如森明顯是爲了殺人,曲調從頭到尾都充斥凌厲殺機,而那周進不僅挺了過來,在最後一聲的時候,居然撞響大鐘,用鐘聲反擊,直接把林如森的琴打斷。”
厲驚風忍不住笑出聲來,搖頭說道:“十二指琴鬼,居然被一個躍升的新丁用聲音殺傷,這個傳出去,他可丟人丟大了,不錯,一個新人能做到這一些,的確稱得上是人才!”
“統領,就在剛剛的第三次測試,巨鍋裡直接就放上了修煉第三層‘鱗甲真傳’才用的精煉純油,而且數量足足多了五倍,但在這樣必死的環境中,那周進居然通過了測試,而且直接衝上了‘鱗甲真傳’第三層。”朱梅說完這個之後,厲驚風震動了下。
統領厲驚風連連點頭說道:“真是人才,這樣的人物將來必然會成爲我們鱗甲鯊衛的棟樑。”
朱梅上前一步,鄭重的說道:“統領,卑職在測試後看出鯨油不對,質問兵長石虎川,石虎川要說出背後指使者的時候,卻被劉正雲以奸賊的名義格殺,統領,這劉正雲分明是要殺人滅口,咱們鱗甲鯊衛是有軍紀軍規的,他太肆無忌憚了!”
聽到這個,厲驚風的臉色終於陰沉下來,不過還沒有表態,朱梅咬咬牙,繼續說道:“統領,這樣的人才,咱們鱗甲鯊衛多少年沒有遇到了,藍港十人賽,咱們已經十一年沒有拿到第一,咱們作爲北域藍港的武力,這樣太不應該,外面不知道多少人在恥笑我們,好不容易有了這樣一個出色的年輕人,劉正雲卻要爲了私心將他扼殺陷害,劉正雲心裡到底怎麼想的,他心裡還沒有咱們鱗甲鯊衛!”
聽朱梅說到“藍港十人賽”,厲驚風的臉色徹底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