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進已經停下了尖嘯,他已經不需要用聲音來激盪真氣,而是靜靜的吸收鯨油中的特殊刺激,周進感覺到剛纔還包裹着身體的“鐵甲”徹底融化了,但這“鐵甲”沒有消失,而是變成了一種流動的物質。
到底是什麼?周進想要試試,心念一動,體表頓時有一層似水的光華浮現,即便在沸騰的巨鍋鯨油中,這個變化也極爲顯眼。
“這怎麼可能?”劉正雲失聲驚呼,甲士兵長石虎川更是踉踉蹌蹌後退,鯊士朱梅再也沒有辦法維持鎮靜,直接從座位上站起。
“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直接練到‘鱗甲真傳’的第三層‘光甲’!”鯊士朱梅失聲說道。
身爲鯊士,朱梅當然也經歷過這試煉,只是她前面四次都失敗了,但救治及時沒有留下後患,第五次才勉強煉成“鱗甲真傳”的第一層,而且朱梅的試煉做了大量的準備和特訓纔有這樣的成果,可眼前這個周進,什麼都不知道就直接練到了第三層。
朱梅驚訝,劉正雲的更加震驚,劉正雲也曾被人稱作鱗甲鯊衛的天才,因爲他修煉這“鱗甲真傳”的時候,第一次就通過,而且修成第一層,接下來三次淬鍊就修成了第二層,這在鱗甲鯊衛已經是令人敬佩的奇蹟,沒曾想,周進居然更加不可思議,直接達到了第三層!
劉正雲更知道這巨鍋裡的手腳,他們放了修煉第三層才需要的精煉鯨油,而且足足五倍的份量,針扎刺痛的滲入效果差不多是第一層需要的百倍,吸收熱量釋放出來的特質是第一層需要的十倍,周進在巨鍋內,根本不是修煉,而是折磨。
誰能想到,誰也不會想到,周進在這樣的折磨中居然直接達到了“鱗甲真傳”的第三層,這個程度,在鯊士中都是精英才能做到!
就在周進身上那光華流動閃爍的時候,巨鍋中鯨油的沸騰突然停止了,整個油鍋變得無比平靜。
巨鍋變得平靜,但卻有一股焦臭的味道瀰漫出來,終於冒油煙了,大家都在那裡傻傻的看着,沒有人做出反應,因爲周進做的太過驚人。
此刻構成巨鍋框架的粗大魚骨變成了金色,看到這個變化,鯊士朱梅立刻反應了過來,她猛地出聲喝道:“還不把人撈出來,難道他沒有通過測試嗎?”
被她這麼一喊,甲士兵長石虎川渾身一震,然後失魂落魄的吩咐下去,立刻有人拿着竹竿跑上那木架,把入定的周進撈了出來,竹竿已經高溫燒烤的焦黑,但周進身上的衣服卻沒有被毀壞,大家都能猜到,這是周進的“鱗甲真傳”的防護!
鯊士朱梅卻注意到了別的事情,她看到魚骨框架變成了金色,周進和沈青玉不知道這是什麼意義,朱梅卻清楚,周進被撈出來之後,鯊士朱梅立刻嚴厲的質問石虎川說道:“魚骨變成金色,你在這巨鍋里加的什麼鯨油,只有精煉純油才能鯨魚骨才能變成這樣!”
此時風車牽動的風箱還沒撤走,朱梅細看那巨鍋,作爲主體框架的五根最粗的魚骨都徹底變成了金黃色,而且還在散發光芒。
看到這個,朱梅先是一愣,隨即大怒,指着石虎川厲聲說道:“你不光用油特殊,連油量都加了幾倍,你這哪裡是測試,分明是殺人!”
朱梅面若寒霜的質問,讓甲士兵長石虎川一下子驚慌起來,他根本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在他的預料中,用了這樣的純油,下了這麼多的份量,周進肯定會被活生生的炸死,等人死了,油也未必到達最高溫,那時候將火力減弱就行。
但石虎川萬萬沒有想到,周進居然通過了這次測驗,而且將這鯨油中的精華全部吸收,甚至將油溫加到最高也沒辦法傷害到周進。
殺死一了百了,現在對方安然無恙,而且被人抓到破綻,那就成了殺人大罪,而且相當於謀殺鱗甲鯊衛內部的成員,這個懲罰會極爲嚴重。
甲士兵長石虎川慌張的不知道怎麼回答,在那裡連連擺手搖頭,沙啞着聲音說道:“一定是弄錯了,一定是弄錯了!”
“怎麼會弄錯?每名有資格試煉的人都有專用的鯨油,若沒有人幫忙,你怎麼可能拿出這樣精煉純油。”鯊士朱梅對這裡面的門道十分清楚,石虎川的倉惶狡辯根本沒有用。
鯊士朱梅上前一步,緊緊盯着石虎川說道:“你在測試中暗藏殺招,想要謀害參加測試的考生同僚,你知道這是多大的罪過嗎?你知道要接受怎麼樣的懲罰嗎?”
朱梅聲音越來越高,她已經提升內力真氣,威勢發散,牢牢的壓住了石虎川,在這樣的氣勢壓迫下,加上自己心虛,石虎川聲音都有些顫抖,結結巴巴的說道:“朱鯊士你說得對,屬下怎麼有權利調用精煉純油,這一定是錯了..一定是..”
“誰指使你的!你難道要去軍法刑堂才說嗎?”鯊士朱梅的聲音又提高了起來。
鱗甲鯊衛處置內部人員的地方就是軍法刑堂,在那裡刑罰極爲嚴酷,身爲鱗甲鯊衛的軍將,石虎川當然知道那裡有多麼可怕。
這鍋油擺在那裡,剛纔的測試那麼多人看到,可以說是人證物證俱全,想要抵賴也抵賴不了,朱梅心裡明白,石虎川自己沒有膽量做這些事,一定有人背後指使。
鯊士朱梅當然也能猜出背後指使的人就是劉正雲,但必須要有證據,她喝問出這句話,實際上給了石虎川一個選擇,如果你不想遭罪吃苦,就把背後的人供出來,將功折罪。
甲士兵長石虎川反應了過來,這時候已經顧不得太多,他咬咬牙就要說話,此時周進也已經從凝神入定中恢復過來,等待石虎川說出的人名。
“你這奸賊!”就在此時,劉正雲怒喝一聲,已經來到了石虎川跟前,鯊士劉正雲的速度極快,衆人也沒想到這劉正雲會突然出手。
石虎川下意識的後退防禦,劉正雲雙手已經交叉纏了過去,劉正雲的雙臂好像兩條蟒蛇,碰開石虎川的雙臂,盤旋勒住了石虎川的脖子,左右一扯,聽到“咔嚓”輕響,石虎川的腦袋一下子歪了,氣息全無。
劉正雲一出手就斷了石虎川的脖子,石虎川的屍體直挺挺的摔在地上,劉正雲指着他怒喝說道:“混賬雜碎,這麼重要的測試,險些被你這賊人破壞了,鱗甲鯊衛這麼好的苗子,險些被你殺了,死不足惜!”
義正言辭的說完,劉正雲又轉向其餘兩名甲士考官,冷聲問道:“你們和這雜碎可有什麼勾結,如果有的話,就跟他一起上路吧!”
那兩名甲士嚇得臉都白了,怎麼敢承認自己有勾結,劉正雲剛纔那舉動更警告他們,如果想說什麼,小心自己的性命,那兩人身體顫抖,直接跪在了地上,咬牙切齒的賭咒發誓,說自己和石虎川沒有一點關係。
看到他們這些做作,周進臉上帶着冷笑,不過他心中卻是凜然,本以爲這劉正雲是“厚土巔峰”也就是“生石”層次的實力,但剛纔劉正雲突然暴起殺人滅口,展現的出來的武道境界卻不僅僅是那些,果然這人有所隱瞞,也多虧劉正雲不得不出手,讓周進看清了他真正的實力。
鯊士朱梅氣得臉色鐵青,對劉正雲冷聲說道:“劉正雲你下手可真快,怎麼,害怕這石虎川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嗎?”
劉正雲臉上義憤填膺,他根本不接朱梅的話,只是在那裡說道:“我這次負責測試,可考官卻出了這樣的敗類,我要向魏將軍,向統領大人請罪,接下來的測試由我親自負責!”
朱梅冷笑了一聲,也找不出什麼話反駁,周進臉上浮現笑容,這劉正雲背後小動作做了這麼多,終於要走向前臺親自出手了嗎?
鯊士劉正雲看到暫時壓住了局面,轉頭怒罵道:“還不把火滅了,在這裡冒煙好看嗎?”
他滿腔怒火無出發泄,藉着這個吼了出來,試煉場中的人都緊張忙碌起來,將風車和風箱分離,朝着竈口裡填入沙子,很快火熄滅,鯨油也不再冒煙。
又有人用鐵鉤勾住巨鍋的一側,另一邊有人打開了地面上的一個蓋子,蓋子下是用石塊壘砌的暗道,廢掉的鯨油就由這個暗道排出去。
看着那些倒出流走的鯨油,劉正雲的心在滴血,爲了收拾周進,他用自己的存貨和其他人的存貨交換,這樣到時候就算追查他也有理由推脫,就說手下拿錯了,沒曾想事情居然發展到這個地步,鯊士朱梅看出破綻決定追查,實際上追查也沒什麼,誰也沒想到周進居然完成了測試!
這些精煉的純油本來是爲了自己的進階準備的,這次拿出來害人,劉正雲下了很大的決心,萬萬沒想到,人沒害成,油徹底損失掉,連循環利用都不可能,因爲裡面的精華都被周進徹底吸收了。
劉正雲越想越心疼,越想越憤恨,但這些情緒還不能在臉上表露出來,只能在那裡故作嚴肅。
周進沒理會劉正雲的反應,他此刻雖然睜開了眼,可大部分精神都放在體內,他還真沒想到力量可以這樣應用。
冰海藍鯨鯨油的精華轉化爲力量和皮膚融合在一起,這種力量並不運行於丹田氣海和經絡百脈,但和內力真氣的性質一樣,隨心意控制。
周進還是第一次聽說“鱗甲真傳”,這門功法第三層具體是什麼狀態也不清楚,不過他能感覺到現在隨時浮現體外的光華不僅能夠防禦,還能夠抵消和反彈攻擊,應該還有其他的用處。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功法,而且從石虎川在測試前的介紹中還能推斷出來,這門功法如果搭配鱗甲鯊衛的戰陣,還能有其他奇妙的功效,周進決定要深入研究一下,這個也算進入鱗甲鯊衛的重要收穫。
一陣忙亂之後,院子裡的東西被收拾的差不多了,那烤人的酷熱也減輕不少,周進身上衣服徹底焦黑,有人給他拿了一件袍子披上。
本以爲測試已經完畢,周進正在調息,卻聽到劉正雲肅聲說道:“這次試煉出錯,所用的鯨油是精煉純油,而且多用了幾倍的份量,最起碼要用五頭成年冰海藍鯨才能熬出,但出錯是我們出錯,就不用考生負擔這個,周進只需要獵殺一頭冰海藍鯨就可以完成測試了。”
周進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石虎川在介紹規則中曾經說過,用多少鯨油,就要兩倍還回來。
方纔巨鍋滾油的熬煉太過驚人,人的注意力全被吸引過去,很容易忽視其他,聽劉正雲這麼說纔想起這個,周進習慣性的看了看朱梅的反應,這位鯊士臉色很冷,但卻沒有表示反對,看來這個安排是正常的。
劉正雲盯着周進說道:“那奸賊搗亂,我親自負責你的考覈,按照規矩,你下午就去那片海域獵殺藍鯨,會有船帶你去,試煉場邊上就有住處,你去那裡休整一個時辰,會有人過來接你!”
如果說眼神能殺人的話,現在劉正雲的怒火可以把周進徹底燒成灰燼,但劉正雲說完之後,扭頭離開,沒有多說一句話。
一名試煉場的人過來領周進去休息,路過鯊士朱梅身邊的時候,朱梅開口叮囑周進說道:“好好休息,下午的考驗更艱鉅!”
儘管這幾項測試,朱梅一直冷靜旁觀,但偶爾幾次表示態度都在幫忙,周進對她印象不錯,笑着點頭答應。
周進去休息,沈青玉失魂落魄的離開,事情發展到這個局面,他再也沒有半點爭強好勝的心思,剛纔聽鯊士朱梅說破巨鍋的奧妙,讓沈青玉渾身發寒,他這才知道周進到底經歷了什麼樣的考驗,那是更高等級才能用的鯨油,而且數量足足多了五倍,那滾油巨鍋就是煉獄,自己下去恐怕立刻就會被被炸死烤乾。
差距這麼大,還有什麼資格去爭勝,儘管沒人有心思理睬他,甚至沒人告訴沈青玉他已經結束測試,可他自己還是知趣的離開。
對於沈青玉的離開,沒什麼人在意,劉正雲陰沉着臉,身後跟着那兩個擔任考官的甲士。
甲士兵長石虎川被劉正雲滅口,那兩個甲士卻不敢離開,只能乖乖的跟在後面,但這兩人明顯是嚇壞了,戰戰兢兢的跟着。
“石虎川那混賬如果亂說,大家都跑不了,我是爲了大家的安寧,這纔出手斃了他,你們不用害怕!”劉正雲背手走在前面,陰沉沉的說道。
他這麼一說,那兩人才稍微輕鬆了點,一個人大着膽子說道:“劉老大,不如讓那小子通過測試,咱們就這麼算了..“
話還沒說完,劉正雲猛地回頭,看着那甲士說道:“算了?你們在測試裡做了這麼多手腳,你以爲那小子沒發現,等他過了測試,肯定要找你們麻煩,必須要在測試裡收拾了周進。”
被他這麼一說,那兩名甲士的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另一人戰戰兢兢的說道:“老大,那小子境界不高,可卻難纏的很,一次次都過了,我看那冰海藍鯨也攔不住他,咱們沒辦法啊!”
鯊士劉正雲臉上泛起獰笑,他咬牙說道:“誰說讓他去獵捕藍鯨,港口外面的海那麼大,誰知道海里會有什麼東西,萬一有海蟒過去呢?”
海蟒是巨大的海蟒,幾尺粗的身體,身長几十丈,而且頭上生有肉瘤,這種海獸是所有海域的霸主,在海水中速度如飛,而且兇猛無比,冰海藍鯨儘管是極寒之地海域的霸主,可在這海蟒面前,只能說是食物。
聽劉正雲這麼一說,那兩人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臉上都露出興奮的笑容,異口同聲的說道:“劉老大,你的意思是讓那小子去黑水灣?”
劉正雲點點頭,停下腳步,轉頭開口說道:“我都已經安排好了,你們現在就去和他們確認,船和人都是咱們自己人,千萬不能出一點紕漏,一定要把這個小雜碎丟到海里喂海蟒,明白嗎?”
跟在他身後的那兩名甲士連忙點頭,劉正雲催促了句:“快去!”那兩人急忙快跑遠去。
“厚土快要堅石,你就算堅石,海蟒一樣能吞了你!”劉正雲冷笑說道,海蟒在海中足可以匹敵“堅石境”頂峰的武者,所以他很有把握,劉正雲臉色並不好看,甲士兵長石虎川是他很重要的手下,這次被他親手殺死,實在是損失慘重,鱗甲鯊衛雖然是北域藍港的武力,但裡面也是派系重重,劉正雲和叔父劉光遠藉着手中的權勢做了很多見不得光的生意,發了大財,也有很多人被他們招攬過來,這甲士兵長石虎川就是最重要的一個。
但殺他也是不得不殺,如果不殺,真把自己供出來,恐怕一切都完了,到時候不要說鱗甲鯊衛的位置保不住,辛苦賺錢的財富也要煙消雲散,甚至性命都保不住。
想到這裡,劉正雲心裡有點後悔,他和劉光遠勾結,藉着這次擔任考官的機會準備撈錢,那些偏遠地方來的年輕武者不清楚底細,很容易被誆騙出錢財來,但萬萬沒想到遇到了周進,和周進爆發衝突,然後蓄意報復,事情一步步發展,到現在已經沒有辦法收手。
鯊士劉正雲心裡明白,如果周進不死通過測試,那麼他們叔侄一定倒黴,甚至會死,所以周進必須要死。
但現在也有很多的麻煩,劉正雲知道鯊士朱梅一直和他不對付,這次來看這測試更說明對他的不信任,有這個女人盯着,劉正雲就不能親自出手,只能在測試內容上做文章。
劉正雲的手下都等在附近的一處飯店,劉正雲就朝着那邊走去,走到門前的時候,劉正雲猛然停住腳步,咬牙說道:“不行,要再加一道保險,那小子太難纏了!”
說完之後,劉正雲走進店中,開口說道:“去把影武血刀找來,說我要讓他殺人!”
店裡的手下一愣,隨即領命,快步走出店門,騎馬狂奔而去。
鱗甲鯊衛的作戰模式,是鱗衆和甲隊構成陣勢,陣勢削弱敵人,大幅度增強鯊士和衛將,但鱗甲鯊衛並不是每次戰鬥都全員出動,鯊士和衛將一共只有六十人,沒辦法次次出現,但還要維持戰陣的戰鬥力就必須要有鯊士和衛將在場。
解決這個矛盾的方法就是影武,鯊士都有自己的影武,這些影武的地位介於鯊士和甲隊之間,他們分屬於不同的鯊士,他們和所屬鯊士修煉一樣的功法,武道境界比鯊士低一個層次或者半個層次,在鱗甲鯊衛小隊作戰的時候,往往由他們出戰。
甲士向上躍升,往往有三個出路,一個是成爲甲士兵長,一個是成爲鯊士影武,一個是被直接提拔爲鯊士。
剛纔石虎川給周進介紹規則的時候,還是有些話沒有說,實際上即便通不過鯨油的淬鍊,也有機會修煉成“鱗甲真傳”,但用這種法子永遠無法繼續提高,只能侷限在第一層,那些沒辦法通過試煉,但又有潛力的武者最適合鯊士影武,他們選擇這條路之後,鱗甲鯊衛就會用秘法讓他們煉成“鱗甲真傳”的第一層,但終生沒辦法前進。
每名鯊士手下的影武有一名或者三名,這也是鱗甲鯊衛的實力,但這些人並不屬於明面上的編制,嚴格來說算是鯊士手下的私人武力,所以外人往往不清楚他們的存在。
劉正雲找了一張桌子坐下,開口吩咐說道:“你們去把下海用的魚鰾拿來!”
這家飯店已經被劉正雲包了下來,沒有外人,聽到吩咐之後,手下很快拿來了一個小盒子。
這小盒子通體包裹着皮革,拿在手上溼漉漉的,劉正雲打開這個小盒子後,裡面並排有十個白色的泡泡,劉正雲臉上露出冷笑,伸出右手放在這些白色泡泡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