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這邊答話,烏金彪突然痛叫一聲,前衝的身體一個踉蹌,居然就那麼重重的摔在地上,他外門功法極爲出色,這麼摔在地上直接把地上砸了一個大坑,塵土飛揚,一同衝過來的蠻人武者也好不到那裡去,他們都摔在了地上,在那裡打滾哀嚎。
雖然是深夜,可週家父子都能清楚的看到,烏金彪和那些蠻人武者的皮膚上有一個個芝麻大小的突起,那些突起似乎有生命,快速遊動然後消失不見,消失不見後,烏金彪等人的動作都開始僵直。
“不畏毒素並不等於不畏毒蟲,毒蟲入體,你就算鐵人也要被掏空!”孟家老祖冷聲說道。
他這邊話音未落,呼呼兩聲,從另一邊兩塊散發着焦糊氣味的黑炭被打了出來,邱家家主邱正剛滿臉塵土,卻掩飾不住他臉上的兇厲之色,他咬着牙說道:“沒有那混賬的毒藥,老子一樣有武功,老子一樣能殺人!”
看着邱正剛的猙獰摸樣,周進低聲解釋說道:“方纔那瓷瓶中的藥如果沾染的多些,恐怕邱家家主渾身的力量都會被消解,方纔沾上這一點,估計恢復了原來的..”
正說着,城主周陽擋在了周進的面前,在倒塌院牆的另一側,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七名騎士,這七名騎士渾身黑布蒙面,穿着黑衣,騎着黑馬,冷冷的看着這邊。
爲首一名騎士的黑衣上隱隱透出血色,別看只有七名騎士,可給周進這一邊的壓力卻超過了剛纔那些蠻人武者。
“黑血黃沙騎,文天年還真的在勾結外賊啊!”城主周陽低聲唸叨了句,大喝一聲,身體四周的磚石碎塊都被他的內氣衝開。
那七名騎士都策馬前衝,蹄聲如雷,爲首那名騎士的坐騎也不同尋常,馬蹄落地,地面上的青石板都被踩踏的碎裂,威勢逼人。
孟家老祖孟旭稍一遲疑,手中已經換上了開始的藍色牛毛針,脫手灑出,爲首那名騎士側身抽刀,一柄長五尺的長刀出現在手上,朝着身前一劃,勁風捲起,直接吹散了那些細小的暗器。
“老祖宗,慎重出招,不要超出我們服用解藥的範圍!”周進低聲提醒說道,孟家老祖身上毒藥毒蟲不少,他給的那顆丸藥雖然解毒,卻未必所有都能化解,如果貿然出招,很容易讓自己人也吃虧。
孟家老祖孟旭自嘲的笑了笑,開口說道:“武者的根本就是力量,老朽雖然武功的根本是毒,可也有力量!”
說話間,孟旭右手已經多了一根三寸長的鋼釘,單臂一抖,鋼釘脫手而出,這鋼釘卻不是射向爲首的那名騎士,跟在這騎士身後的一人反應不及,坐騎人立而起,連人帶馬直接摔在了地上。
周進看的清楚,孟家老祖這一次,用那鋼釘直接將人馬一併貫穿,可孟家老祖孟旭的年紀畢竟大了,猛烈一擊之下,立刻有些喘息。
武功恢復原狀的邱正剛方纔衝鋒在前消耗過大,這時候卻不能硬頂了,後退兩步,在那裡急忙調息。
兩個院子之間的距離並不遠,那些黑馬都是良駒,一旦發力,速度極快,轉瞬間就要接近,可就在跨過垮塌牆壁廢墟的時候,衝在最前面那騎士卻猛地勒馬減速,他身側的兩名騎士一下子到了他身前。
一名騎士拿着短矛,另一名騎士手中長刀前指,向着周陽衝刺而來。
城主周陽深吸一口氣,向前走出兩步,武道境界突破到這個程度的周陽已經很少使用輕身功法,可他尋常走動已經極快,他踏出兩步,這兩步沉重無比,整個院子都跟着震動起來。
地面突然震顫,奔跑中的馬匹受驚,人馬合一的狀態已經亂了,周陽身形猛地加快,右手如刀劈斬而下,這一劈斬,帶起了彎月一般的內氣鋒芒,右側的騎士和坐騎大驚失色,舉起手中的兵器格擋,可這樣的鋒銳無匹他怎麼可能擋住。
手中兵器斬斷,身體斬斷,馬匹斬斷,一斬之下,人馬從中分開!鮮血噴灑,另一名騎士大驚失色,他想要撥轉馬匹逃走,誰也沒有想到敵人居然這麼可怕,可怎麼來得及。
周陽整個人轉身出拳,一拳打在左側騎士的腰間,一拳之下,那騎士和馬匹騰空而起,朝着左邊橫飛出去,重重的撞塌了一面牆壁,摔進了屋子中,再無聲息傳出!
就在周陽出拳的剎那,血色黑衣的那名騎士猛地一提繮繩,他**坐騎騰空躍起,這個高度只有武者運用輕身功法才能達到,可這騎士沒有離開馬匹也到了這樣的高度,人在半空,手中長刀揚起,徑直劈下!
這騎士此刻並不僅僅是人騎在馬上,他已經和他的坐騎合爲一體,坐騎就是他的腿,他的力量和坐騎的力量合二爲一。
那一刀劈下,似乎連夜空都要斬開!
這院子中的每個人都感覺到從天而降的寒意,沒人能想到,突然出現的這騎士居然能強悍成這個程度。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周進,他暴吼一聲,雙手抓起身邊的一塊大石,身體曲折,以神秘島嶼上學習的投擲之術,將大石直接砸向半空,這塊大石呼嘯着飛出,周進丟出之後,只覺得丹田氣海變得空蕩,一口血向咽喉處涌出,這一下已經是超越自己的極限。
眼見那巨石急速飛來,半空中劈斬而下的那騎士也不得不翻轉長刀,在半空中將那巨石一刀劈的粉碎!
電光火石之間!巨石投擲碰撞粉碎,讓下面被殺意籠罩錯愕的衆人反應了過來,周家家主周陽身體一壓一起,整個人已經騰空而起,渾身籠罩着閃亮的鋒銳之色,這就是“金石古卷”中的“銳金”真意!
方纔天空中那騎士的殺意凝注,並不代表實力就真正強過下方,只不過被那凌厲造成錯愕!
黑石城主周陽這一騰空,盟主府邸的火光,天上的星月光芒,瞬時間都黯淡了下來,只有籠罩着鋒銳之色的周陽顯現。
周進喘着粗氣看着天空,在這樣的衝擊面前,那騎士不可能抵擋得住!
極短的瞬間,一落一起,剎那瞬時就要碰撞,那騎士居然在半空中硬生生的扭轉了方向,人在馬上,躍起在半空,正在落下之時,那馬匹就好像那騎士的雙腿,居然就這麼硬生生的偏轉。
一聲震耳欲聾的大響,周陽的拳頭和那騎士的長刀碰撞,可那聲音完全不像拳頭和刀刃的碰撞。
能聽到一聲痛哼,並不是周陽的聲音,周陽穩穩落地,落地那一刻,半空中連環踢出兩腿,後面衝近的兩名黑衣騎士,被周陽的兩腳直接連人帶馬踢飛,重重落回到出發的位置,再也沒有起來,徑直斃命。
而那名血色黑衣騎士儘管吃了暗虧,卻在半空中騰躍折返,馬匹直接落在了另一邊的房頂上,琉璃綠瓦光滑異常,那匹黑馬卻穩穩的立在那斜面上,騎士黑布蒙面,只有雙眼露出,儘管方纔發出了那聲痛哼,可從外表卻絲毫看不出什麼不對,他騎在馬上,手提長刀,冷冷的看着周陽這邊。
七名騎士衝鋒,最強的那人正在一側房頂,一人被鋼釘貫穿,四人粉身碎骨,剩下的那人沒有那麼強,又知道衝上去必死,手忙腳亂的拼命拽住繮繩,馬匹失去平衡直接摔在了地上,那人掙扎着爬起,朝着牆邊跑過去,口中喊道:“六爺,六爺,帶小的一起走!”
黑石城幾位強者都在那裡恢復,戒備已經上了房頂的那位強悍騎士,沒人理會這個狼狽逃走的騎士,只不過因爲他的喊聲,大家知道那位強悍騎士被稱爲“六爺”。
那騎兵剛跑到牆根,還沒等縱身躍上,馬上那名強悍騎士一刀斬下,刀刃帶出彎月般的鋒銳光華,直接將那逃跑的騎兵斬成兩段。
“黑血黃沙裡,沒有你這樣的孬種。”那騎士冷聲說道,說完這句,他看向下面的周進一干人,森冷無比的說道:“諸位,來日再見!”
說完之後,這騎士一提繮繩,他坐騎在房頂上猛地騰躍而起,直接躍出幾丈,就這麼連續在房頂上騰躍,走房頂猶如平地,絲毫不理會下面的戰鬥,就這麼徑直離開,如此精良的騎術,如此強悍的武功。
騎士從出現到離開,所用的時間很短,但給黑石城衆人的壓力卻超過了剛纔那些蠻人和烏金彪的時候,大家都略微有些放鬆,邱正剛總算調息好了內力,粗聲問道:“黃沙八鬼?”
“應該是其中的第六人!”周陽肯定答道,孟家老祖在那裡緩緩搖頭,感嘆說道:“老夫閉關不出這麼久,真不知道在五城之外還有這樣的強手!”
黑血黃沙騎的黃沙八鬼,居然如此強悍,周進心中感慨,自己和雲天縱闖蕩世間,自以爲對天下英雄豪傑瞭然於胸,但天下之大,也還有自己不知道的角落在。
不過周進也知道,這黃沙第六鬼的實力應該不如服藥增強前的周陽,之所以能佔得先機,還是因爲他這人馬合一的武技讓人難以適應。
滅殺烏金彪之後,本以爲直接面對文天年,卻沒想到出現了黑血黃沙騎的重要人物,周進在那裡笑着說道:“文天年勾結黑血黃沙馬賊,證據確鑿,現在五城聯盟不能容他,就算北域藍港也不能容他!”
還真有這麼巧的事情,自己爲了師出有名,說文天年勾結馬賊,卻沒想到這武城聯盟的盟主真的和黑血黃沙騎有勾結,不過並不是完全意外,夾在兩方大勢力之間,北域藍港太強,黑血黃沙騎稍弱,五城內部並不安寧,想要取得更大的好處,自然要和稍弱的那方聯合才更合算。
腦海急速轉過,周進知道現在要緊的不是考慮清楚來龍去脈,而是去擊殺文天年。
“父親,諸位前輩,文天年如果在那些蠻人出現的時候衝出,或者跟隨那黑血黃沙馬賊一起出手,都有一線勝機,現在他死路一條了,各位放鬆不得,斬殺那賊人之後就是慶功時刻!”周進生怕大家放鬆,在那裡肅聲說道。
邱正剛的呼吸已經平穩,他盯着前方說道:“只怕那文天年已經逃了。”
“逃了正好,他勾結賊人已經成了鐵案,從此身敗名裂,再也不可能翻身!”周進斬釘截鐵的說道,剛纔那強悍騎士被擊退,讓大家情不自禁的想要放鬆,但大敵還未除去,甚至還未露面,周進有些着急,就要開口催促。
剛要開口,牆角邊上一具蠻人屍體突然翻起,一道身影貼地急速衝向周陽,如光似電,躲避已經來不及了!
黑石城的隊伍突襲盟主文天年,沒想到遭遇黑血黃沙馬賊!那七名黑血黃沙騎士發動衝鋒,只有最強的一人逃走,大家都暫時休整,準備接下來圍殺文天年,可就在這一刻,周圍一具屍體翻動,一道人影直奔城主周陽。
黃沙八鬼中的強者給衆人造成了巨大的壓力,那強者遁走,儘管知道還有大敵,可每個人都鬆了口氣。
就在略微鬆懈的剎那,有人突襲,這人的速度如光似電,手中拿着一根三尺長短的細長兵刃,朝着周陽左側直刺過去。
來的太快,等發現時已經來不及,場中唯一保持警覺的就是周進,但他也僅僅能夠發現,沒有辦法掏出自己的兵器,沒有辦法撿起東西投擲,在這瞬間,周進感覺心臟猛地跳動了下,沒有思考,沒有反應,他下意識的傾盡全力,整個身體衝了出去!
周進用的是神秘島嶼上的投擲神技,將他自己投擲了出去!
他不能讓周陽受傷,因爲這是他的父親!周進瞬時間爆發了渾身的力量,他的速度超過了突然出現的那人,隔在了周陽和那人之間。
電光火石的剎那,周進看清了那刺客的面孔,居然是文天年,五城聯盟的盟主居然隱藏到這一刻纔出手,一出手就是致命殺招!
文天年雙手平握一柄金鐗,距離周進身體不足三寸,如此短的距離,周進人在半空藉着自己的急速勢頭向前一刺,學自神秘島嶼上那蘊含着純粹殺意的一刺!
這一刺不足以逼退敵人,但卻可以在那金鐗刺入自己身體的時候,也刺入對方的胸膛,周進在賭,賭文天年不會和自己同歸於盡!
果然,文天年爆喝一聲,藉着喝聲剎住了自己的身形,手中金鐗豎起,周進的掌劍繼續向前,就會在厚重的金鐗上把整個手掌撞碎。
兩人都在半空,周進招式沒有用老,順勢一抖手腕,化刺爲斬,學自神秘島嶼上的純粹劈斬,一斬而下!
毫釐距離,文天年卻變化的更快,他和周進的距離已拉開到三尺,手中的金鐗一翻,朝着周進膻中穴點了下去,文天年的金鐗更快,周進卻已經無法攻到他,周進危急!
“不要傷我孩兒!”一聲如雷怒吼,吼聲中,一個拳頭重重的砸中金鐗的鐗背,周陽已經攔在了周進的身前,拳頭和金鐗碰撞,所有人都覺得耳朵“嗡”的一聲響,一時間聽不清東西。
自從周家家主周陽武功大成後,他的招式就極爲簡單,一拳一腳,後發先至,可在這一刻,周家家主出招如同狂風驟雨,旁觀者只能看到閃亮的金色和凝重的鐵色交錯閃耀,在場諸人無人能看清他的動作!
可更讓人驚愕的是文天年,他的動作同樣無人能看清,只能看到他身前有金光不斷涌動,儘管無人看清,可旁觀的衆人都明白這金光是什麼,這是文天年在運用金鐗!
站在一邊的周進整個人僵立不同,勁風吹過,他突然間身體一軟,踉蹌着就要坐在地上,就在這時,身後有人抓住他的後背,把周進直接拽出了戰鬥區域。
回頭一看,卻是孟家老祖孟旭,孟家老祖孟旭嘴脣上下,好像在發問,可週進卻聽不到對方的言語,因爲所有人的聲音都被周陽和文天年的急速碰撞聲音掩蓋。
實際上,整個盟主府邸,整個玉土城的所有聲音都被周陽和文天年碰撞的聲音掩蓋!
從對方脣語來看,孟家老祖孟旭是要詢問自己有沒有受傷,周進搖搖頭,露出個微笑,示意自己安然無恙,實際上他現在處於短暫的燈枯油盡的狀態,突然的爆發前衝,雙方儘管沒有接觸攻防,可週進卻感受到了對方的莫大壓力,面對面的時候,壓力居然這般巨大,讓人無可抵禦。
孟家老祖孟旭沒有繼續追問,他觀察兩人的戰鬥一眼,雙手緩緩向前,不知何時他十指之間已經夾上八顆顏色不同的藥丸,周進立刻想要上前提醒,在這個時候施放毒藥,肯定會有誤傷。
孟家老祖好像知道周進的擔心,側頭“無聲”的說了幾句,意思是說這些藥丸,周陽已經事先服了解藥,周進點點頭,也想到孟家老祖這樣的用毒高人,肯定不會在這樣的小事上疏忽。
這邊手腕一抖,八顆藥丸已經飛出,一顆顆藥丸在周陽和文天年的上方爆開,一團團各種顏色的煙霧出現,可煙霧一出現,就被那兩位強者比武產生的呼嘯狂風直接吹走,沒有絲毫能夠作用上。
孟家老祖一愣,苦笑着後退幾步,雙手手勢動作,直接在那裡調息起來。
在這樣的戰況面前,邱家家主邱正剛根本都沒有插手的餘地,他後退幾步有些惶恐,突然間,邱正剛明白過來,自己那“變強”的實力根本就是鏡花水月,文天年敢把藥給他服用,實際上有完全的把握,就算自己仍在服藥增強的狀態下,文天年依舊可以戰勝。
周進此時虛弱異常,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維持自己站立,儘管聽不到周圍的動靜,但周進能判斷出來,整個盟主府邸的局勢已經被控制住了,從外圍一路衝到這裡,玉土城的精銳武者、玉土城主烏金彪和蠻人武者,文天年手下最強的力量已經損失殆盡,至於那突然出現的黑血黃沙騎,應該和文天年在密謀什麼事情,遭遇襲擊之後直接離開,不然不會走的那麼幹脆。
虛弱歸虛弱,可週進卻能感覺到身體中的變化,他發現自己的內力真氣最細小的組成部分在聚合重組,儘管方纔電光火石的瞬間,周進等於在生死邊緣打了個轉回來,但對於武者來說,生死交際最能激發人的潛能。
就在方纔那一瞬間,周進被激發了!
凝聚、重組、流動,周進能覺察和不能覺察的一項項改變在身體內發生,可還沒來得及好好感覺的時候。
又是一聲巨響!
這聲巨響真的好像平地炸雷,每個人的腦子都忍不住“嗡”的一聲,兩側已經千瘡百孔的房屋有幾面牆直接崩塌。
大家甚至能感覺到地面在微微顫動,過了片刻,才能感覺到周圍的安靜,盟主府邸的喊殺聲已經停下來了,局面果然和周進預測的差不多。
可在這個時刻,整個盟主府邸的局面如何並不重要,一切一切的關鍵都在文天年身上。
此刻的周陽已經和文天年分開,讓人感覺到驚懼的是,文天年只退了兩步,橫着金鐗冷冷看着這邊,而周陽踉蹌着連退五步,每退一步,就在地上踩踏出一個深坑,地面上的土石爆炸一般的飛濺。
到最後,周家家主周陽身體晃了下才徹底站穩,身上金色和鐵色交替閃過,這才站在那裡穩住,冷冷的盯着文天年。
盟主文天年身上穿着淡銀色的鎧甲,手中金鐗輕鬆的擺動,經過方纔那麼激烈的戰鬥,文天年居然看不出一點疲憊神色,臉上泛着玉色的光澤,瀟灑輕鬆,反倒周陽周進孟旭邱正剛四人疲憊狼狽,有人還有輕傷,氣勢上差了許多。
“周家好算計啊,想趁着這機會將本座除掉,自己當這個盟主嗎?”文天年冷笑着說道。
文天年眼光在場中諸人臉上一一掃過,看到老祖孟旭的時候笑着說道:“老前輩不甘寂寞,可你這麼做,不怕給孟家招來滅族大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