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名五城聯盟的年輕人準備加入北域藍港的鱗甲鯊衛,北域藍港派來了一名管事帶路,可這名管事極爲無恥貪財,半路上勒索敲詐,甚至動手硬搶,偏生這管事實力很強,幾名五城聯盟的年輕人反抗阻止都被他輕易擊敗,看不下去的周進出手,和這管事劉光遠硬碰硬的對抗,將這名無恥之徒打的落花流水!
大家目瞪口呆的看着周進向前,他們已經被周進霸道兇狠的進攻震撼住了,這些五城聯盟的年輕人事先沒想到北域藍港的劉光遠會這麼強,更沒想到周進居然還要強悍。
站在後面的邱家少主邱文偉神色愈發嚴肅,方纔劉光遠展示的武道境界讓他知道,即便自己動手也無法取勝,而周進的勝利更說明周進的實力。
兩次狠狠摔下,一次踢飛,周進下手實際上還有分寸,如果真要殺人,在第一次摔下的時候劉光遠就已經是個死人。
正因爲留手,周進走到劉光遠身前的時候,這個北域藍港的管事已經清醒了過來,但清醒歸清醒,已經沒有辦法反擊,甚至連站起來都站不起來,看着逼近的周進,劉光遠滿臉驚恐神色,拼命的想要後退。
可此時他根本做不了大的動作,只能身體蠕動的向後退,如果說剛纔他迅捷好似飛蛇海鰻,這一刻就像只醜陋的蟲子。
“你以爲你境界層次和我相同,你比我多積累了幾十年,你就比我強?”周進冷冷問道,右手揚起。
他右手並指成劍,劉光遠渾身一顫,好像看到周進拔劍出鞘,他居然被嚇得渾身僵住,好在舌頭沒有僵直,劉光遠尖聲喊了出來:“周少主,是我..是小的瞎了眼,小的迷了心,小的再也不敢了,少主饒命,少主饒命!”
周進掌劍依舊揮了下去,那劉光遠發出更大的尖叫聲,聽起來已經不似人聲,那觀戰的邱家少主邱文偉從頭到尾都還算鎮定,可在這尖叫面前忍不住捂上耳朵。
在掌劍劈下的這個瞬間,劉光遠感覺自己從頭到腳都要被劈開成兩片,這瞬間他渾身被冷汗溼透,可馬上劉光遠就反應了過來,自己還沒有變成兩個,身子一顫,身上的輕甲卻從見整齊的裂開一條縫,一直到下身襠部。
周進這一斬力量控制的如此精確,劉光遠的衣服被從中間斬開,可皮上卻沒有一絲血跡。
“內力和內力是不一樣的,我比你強!”周進盯着劉光遠說道。
劉光遠死裡逃生,被周進這眼神盯住,禁不住又打了個寒戰,渾身上下的衣服朝着兩邊裂開,醜態百出。
周進直起身來,俯視着劉光遠說道:“藍港和五城結盟,對雙方都大有好處,我就算真殺了你,你以爲藍港會在乎?大不了那鱗甲鯊衛我不去了,只不過我不願意爲你這種小人壞了兩家和氣,你明白嗎?”
五城聯盟需要北域藍港的支持,可結盟後北域藍港也得到了自己的好處,在這樣的大局面下,一個執事被對方盟主的兒子殺掉,還真有可能含糊過去。
劉光遠想明白這個之後,又是顫了顫,雞啄米一樣的點頭,周進厭惡的看了他一眼,開口說道:“快點起來帶路,你耽誤太多時間了。”
說完後,周進轉身回頭,擺擺手說道:“都去收拾一下,我們要抓緊趕路!”
“遵..遵命!”一直在觀戰的那些年輕人連忙答應,他們被剛纔的比武震撼,對周進的話下意識當成了命令。
周進剛纔下手兇狠,但卻沒有對準要害,以劉光遠的武道境界很快就能恢復,劉光遠掙扎着站起來,身上的衣服徹底掉落,整個人赤條條的,過道兩邊看到這一幕的人都哈哈大笑。
從出發到現在,五城聯盟的年輕人還把這個劉管事當成了不得的人物,可剛纔那一幕讓這個劉光遠徹底成了小丑。
劉光遠怨毒的看了周進的背影一眼,卻正好遇到周進回頭,兩人眼神一碰,劉光遠渾身一顫,連忙低頭跑回自己的房間。
周進根本不會把這樣的小丑放在心上,他走到赤大猛身邊,從剛纔開始赤大猛就端坐在過道中運氣調息,不過以赤大猛的性子,剛纔那樣激烈的打鬥他怎麼可能不看。
現在的赤大猛滿臉激動痛快的神色,看到周進走過來,赤大猛神色變爲了感激和崇敬,他忍着痛粗聲說道:“謝謝周大哥爲小弟出頭,以後周大哥說什麼,小弟都聽!”
周進笑着伸手在赤大猛脖頸上一搭,稍微感覺後,他就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倒出兩粒丸藥遞給赤大猛,開口說道:“受的是外傷,吃了傷藥,運功一個周天後就沒事了!”
赤大猛連忙感謝,吃了藥開始沉下心運功,周進又拐進鄭斗羅的房間,鄭斗羅臉色有些發青,正在那裡盤膝打坐,周進上前在鄭斗羅的脈門上一碰觸,眉頭皺了皺,右手並起雙指,猛地打在鄭斗羅的胸前。
閉目打坐的鄭斗羅臉上立刻露出痛苦的神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奇怪的是,這一口鮮血噴出後,鄭斗羅神色虛弱,但卻已經恢復了正常的程度。
周進又倒出兩粒傷藥遞過去,開口說道:“你的淤血已經化掉,吃了藥之後運功就能痊癒!”
剛纔那劉光遠出手又重又快,但存着耀武揚威的心思,卻沒有下殺手,不然他回去也沒有辦法和北域藍港交待,所以傷勢很快就能控制。
可鄭斗羅滿臉震驚,他不是因爲周進治好了他的傷,而是方纔過道走廊中的動靜他也聽得清楚,周進居然輕鬆戰勝那劉光遠。
鄭斗羅一路上都瞧不起那劉光遠,可交手的時候就知道對方的強悍,方纔聽到那些聲音,鄭斗羅還以爲是幻覺,看到周進安然無恙出現在自己面前,他才意識到那是真的。
看到這一幕後,鄭斗羅才真正意識到周進的強大,想起初次見面自己還不服氣,鄭斗羅心中慚愧無比。
將這兩個傷員治好,周進回到自己房間去收拾行李,激戰過後,這客棧有部分已經變得破爛不堪,但這也容易處理,早就有同行的年輕人掏出銀子付賬,現在他們終於意識到自己該巴結誰了。
周進沒有理會外面發生的這一切,他終於明白神秘島嶼上的那老者所說的話語。
“你和他們不一樣!”的確很不一樣,相同的力量層次下,周進的回覆速度更快,出招不需要停頓,所以才能夠狂風驟雨一般持續進攻,而且在相同的力量層次下,周進的力量更強!儘管只是強上一點。
不知道爲何,周進想到這裡,總是想到那生機勃勃的土壤,還有長在上面的茂密青草,和先前的黃沙地黃土地比起來,這塊土壤上多了青草,被茂密草皮的根系連接成一體。
以往一拳擊出,力量涌動,需要極短的瞬間回力,這瞬間極短,但在戰鬥中還是會被敵人抓住間隙,而現在這個瞬間消失了,可以持續不斷的發招收招,周進向前揮出一拳,收回後連續出拳,動作流暢無比,
一干人離開客棧再次上路之後,情況和昨天已經不同,氣色衰敗的劉光遠孤零零一個人走在最前面,而其他人都圍在周進身邊。
不過周進還和昨天一樣,安靜騎馬趕路,那些年輕人也不知道怎麼湊近乎纔好,但他們都意識到一件事,最強的人是誰,值得奉承的人是誰,至於那劉光遠就和個喪家之犬一樣,根本沒人理會。
“周兄,這混賬下作的東西會不會爲難我們進入鱗甲鯊衛!”邱文偉到底比其他人都要穩重些,想到了後果,低聲詢問。
周進搖搖頭回答說道:“他一個執事,能做的就是帶我們去,接下來他什麼都做不了主,至於小動作他肯定會做,就算沒有早晨這一場,咱們不怎麼理會他,這樣的小人也會懷恨在心。”
邱文偉對自己的實力也有自信,不在乎什麼小動作,聽周進分析之後也就放心下來,笑了笑繼續跟着趕路。
從黑石城出來後,道路兩側都能看見山峰,可今天出發走了沒多久,走出一個山口之後,視野猛然開闊起來。
不僅僅視野開闊,風也跟着大了,沒有了山峰遮蔽,自然就能感受到帶着腥氣的海風,大家的心情也都跟着暢快了不少,繼續騎馬前行,差不多到了午飯時候,周進他們所走的道路和其他幾條大路匯合到一起,路上的商旅行人開始變多,大家的目的地或者出發地都是北域藍港。
看到這種熱鬧場面,周進表情鎮定,而其他人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看到他們的表情,周進心中感嘆,五城聯盟的年輕人還真是沒見過世面。
如此繁華的道路讓五城聯盟的年輕人沒什麼心思吃午飯了,簡單吃了點之後就繼續上路,又走了一個時辰不到,就看到北域藍港的外圍了。
這裡和五城聯盟不同,沒有高大的城牆和防禦工事,民房商鋪還有倉庫等各色建築就那麼展現在人前。
“難道他們就不怕有海盜和馬賊,不怕外敵來犯?”有年輕人低聲說道。
遠遠看去,北域藍港這座巨大的城市肆無忌憚的展示着自己的繁華,絲毫沒有防護。
其實走到這個時候,現在道路兩邊已經沒什麼荒地了,大大小小的莊園,還有各種檔次的客棧,可見北域藍港的規模之大,就連曾經來過的周進心裡都在讚歎。
以往隨雲天縱走遍天下,看遍了世間繁華,那次經過北域藍港的時候沒覺得有什麼不同,可在黑石城呆了那麼久,再來這藍港巨城,有所對比,就真真切切感覺到了這裡的巨大。
就算五城的五座城市加起來,也比不上這藍港的一個區域,繁華更是遠遠比不上。
周進沒有把自己的情緒暴露在人前,反倒笑着給同伴解釋說道:“北域藍港這邊是敞開門做生意,不設任何阻攔交通的城牆工事,也害怕這些侷限妨礙了城市的擴張發展,不過沒有防護不代表他任人宰割,實際上,北域藍港已經肅清了周圍所有的海盜山賊,又有鱗甲鯊衛這樣的強悍力量,而且除了這鱗甲鯊衛,他們城內各個勢力還有自己的武裝。”
聽到解釋,大家心裡一盤算,都被震撼了一次,這麼一描述,再看看前面的繁華巨城,對這裡的實力一下子有了直觀的認識。
不要說對這裡陌生的年輕人,就連灰溜溜走在前面的劉光遠都詫異的回頭看過來,他心裡驚訝無比,心想周進一個鄉下地方出來的,怎麼會知道的這麼多。
赤大猛好奇的左顧右盼,這時候突然開口問道:“大哥,既然北域藍港這麼厲害,爲什麼不把黑血黃沙馬賊滅了?”
周進笑了笑說道:“因爲中間隔着咱們五城聯盟,還有,那些馬賊也和藍港做生意,沒真刀真槍的發生衝突之前,藍港不會和錢過不去的。”
大家來藍港參加這鱗甲鯊衛,多少和黑血黃沙馬賊有關,卻沒想到藍港居然和對方做生意,一時心裡都不舒服,可細想卻又沒什麼反駁的理由。
氣氛變得有些沉默,大家繼續趕路,卻沒想到周進還有些分析沒說出來,北域藍港一直沒有對黑血黃沙馬賊動手,一方面不想兩敗俱傷,另一方面也想用他來壓迫一直自稱局面的五城聯盟,不過利害糾纏沒必要考慮的那麼深入。
遠遠已經看見了城市的邊緣,覺得距離很近,實際上距離很遠,差不多太陽偏西的時候,才真正進入這個城市。
說沒有城防其實也不對,真正城市的區域和外圍之間有一道百步距離的空地,這空地的固定間隔位置上有堡壘哨位,能看到有武者兵丁在那裡值守放哨。
但吸引衆人眼球的是一座雕塑,這座雕塑就在入城位置的大道邊上,高達兩丈,是一柄巨大的寶劍,這寶劍護手處被雕刻成閃電形狀,劍身上也有電紋繚繞,整個看起來有一股肅殺威猛之氣。
五城聯盟的年輕人出神的看着,邊上有本地人自豪的介紹說道:“這個就是天雷殺生斬的雕像,你們知道不知道,先有這柄寶劍,纔有我們藍港的!”
說話這人年紀不小,好像還喝了點酒,說起話來喋喋不休,說從前這裡妖魔肆虐,有大英雄手持這寶劍斬殺妖魔,這裡才成了百姓休養生息的港灣,那英雄離開,寶劍卻留下,並一代代傳承。
周進聽到這個,倒是想起已經沒入自己手腕的手環,好像也有說法,說先有這黑石手環,然後再有的黑石城,看來各地傳說都是差不多的。
劉光遠沒有繼續帶着衆人前行,而是停在了這裡,等周進皺眉看過去的時候,劉光遠有些慌張的解釋說道:“我就負責把你們帶到這裡,有人領你們過去。”
等慌張解釋完,這劉光遠才反應過來,他眉頭一挑,提高了聲音說道:“你小子還猖狂什麼,這裡是北域藍港,可..”
說話聲音越來越小,在周進的淡淡注視下,劉光遠越說也沒底氣,禁不住就想起早晨雙方的戰鬥,想到周進那狂暴迅捷的拳法,立刻就不敢再說,只在那裡暗自咬牙,扭頭低聲說道:“來這裡還猖狂,你給我等着!”
對這樣的跳樑小醜,周進懶得理會,除了邱文偉還算穩重之外,其他人都在東張西望,更有人說道:“沒想到這裡居然這麼繁華,以前我以爲咱們玉土城就是最好的地方了。”
周進心裡苦笑,這幫人到底自閉到了什麼程度,纔不過兩天路程,就沒什麼人來過嗎?
沒等多久,就看到城內的方向有人騎馬朝這邊趕過來,兩名騎士,身上穿着灰色的鱗甲,鱗甲前胸左側都有一個魚鰭的圖案。
這兩名騎士遠遠的就喊道:“前面是北域藍港的人嗎?”
劉光遠在馬上大聲迴應,那兩名灰甲騎士到了這裡停住,劉光遠從懷裡掏出一塊令牌舉起,開口說道:“長老會座下執事劉光遠,帶領五城聯盟十五人來到。”
那兩名騎士擡頭看了看那令牌,一人點點頭,從鞍袋中掏出一張文書遞給劉光遠,開口說道:“劉執事寫下名字,接下來由我們接手!”
劉光遠在馬上用炭筆簽了名,那騎士把文書撕開兩半,交給劉光遠之後,轉身對周進一干人說道:“我叫王正虎,是鱗衆第七隊隊副,來接你們入營,接下來你們一切聽我安排,先跟我走吧!”
說完之後撥轉馬匹,向着城內走去,大家先一愣,隨即跟上,邊上的劉光遠惡狠狠的盯了衆人一眼,無奈的轉身離開。
看到這一幕的五城聯盟年輕人都鬆了口氣,當初周進分析的雖然有理,可大家心裡都不安的很,心想來了北域藍港那就是對方的地盤,如果這劉光遠想要報復還真是麻煩,卻沒想到一切都和周進說的一樣,那氣勢洶洶自我吹噓的劉執事根本沒有人理會,想到這裡,大家對周進又多了幾分佩服。
那王正虎和同伴的態度都很冷淡,不過,帶領新人入營有一定的程序,在半路上那王正虎就開始介紹。
“鱗衆兩千人分二十隊,每隊有隊副兩人,隊正一人,這兩個月正好是鱗甲鯊衛招募新血,每隊都安排隊正隊副出來接人。”介紹的很簡短,說了幾句後就不再說。
周進聽得很仔細,這些細節當年他和雲天縱也沒有打聽到,而其他人的注意力卻沒有放在這邊,大家都東張西望,對北域藍港的市面驚歎不已。
大部分的街道兩側都是店鋪,穿着各種服裝的客人在裡面進進出出,北域各處,來自南域的也不少,甚至還有海上和幾個蠻荒地的土著蠻人,在五城聯盟可是見不到這些。
這些年輕人方纔等候的時候以爲邊緣那邊就繁華無比,來到這裡才知道自己鬧了笑話,但他們也意識到自己還沒有進入城中心,如果城中會繁華成什麼樣,每個人都心中期待。
來的年輕人中都是五城聯盟各世家的公子哥,也有城主的兒子,不缺錢財,玩心也不小,已經有幾個湊在一起議論,明天是不是來街上逛逛,找些樂子。
周進心中苦笑,心想在五城中閉關自守果然沒有什麼好處,不過這些人太沒見過世面了吧,轉念一想,自己和邱文偉、鄭斗羅以及赤大猛這樣的人,每日裡肯定勤修武學,沒時間出去,而其他人年紀小,武道境界不高,家裡未必放心出來,也到合理。
想到這裡,周進卻注意到那隊副王正虎回頭掃了一眼,嘴角掛上了嘲笑,眼神中充滿了輕蔑,隨即轉過了頭。
周進的思緒被這蔑視打斷,他發現了一件事,劉光遠地位不高,而且一路上的胡作非爲囂張跋扈,周進當時沒想太多,只以爲談判派不出來太多人忙閒事,而且劉光遠本身惡劣,可王正虎也是這個冷淡態度,前後結合起來,就說明北域藍港對自己這些人恐怕沒有預想中的重視。
北域藍港如此巨大的勢力,五城聯盟僅僅在他的一條商道上,商道不止一條,除了陸地上的道路,還有海上的航線和港口,還有方方面面的勢力,這麼比較起來,五城聯盟的確沒什麼值得重視的資本。
看來加入鱗甲鯊衛以及接下來的路並不如自己想的好走,儘管想到了這一點,周進卻沒有絲毫的擔憂或氣餒。
難走就難走,現在的自己已經沒有丹田氣海殘缺的先天缺陷,只要努力,只要紮紮實實向前,就可以不斷的成長提高,就會站在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