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的深處到處靜悄悄的,時不時還不貓頭鷹如鬼哭般的啼叫聲,令人毛骨悚然,唐雅和小黑天生就是粗線條,對此毫不在乎,他們隱隱的感覺到幽墨寂靜的密林處處充滿了殺機。
不知爲何,忽然吹起了大風,一時間風沙走石,散發着腐敗氣息的樹葉被狂風捲起,吹得人睜不開眼,唐雅和小黑不敢有所怠慢,他們緊張的環視着四周。
“根據我個人經驗來看,這些都只不過是假像而已。”小黑觀察了一陣,很有經驗的分析向唐雅分析了一番,還不忘看着四周圍,生怕有所錯過蛛絲馬跡。
唐雅雖說是龍怒精英,但對於巫術根本就是一竊不通,她分明感受到了枯枝碎葉打在臉上的生疼,儘管這樣的疼痛對她而言並不算啥,感覺卻是真真正正存在的。
在這個世界上,她唯一百分百無條件相信的是隻有兩個,一個是龍君,另一個絕對不是小黑。
“你不相信我?”小黑平日話並不多,但對於事情的觀察力卻是很有一套,從唐雅頗有幾分微辭的眸子裡看出的異樣。
小黑也不辯駁,認真的說道:“不管你相不相信,都請緊緊的跟着我,千萬不要獨自行動。”
唐雅定神足足看了小黑有一分鐘之久,終於點頭道:“好的。”
狂風似乎比起先前來更大了,饒是小黑和唐雅意志品質如此的堅毅也絲毫擋不住狂風的侵襲,風捲枯葉與沙石,打得唐雅睜不開眼,想說話,可嘴巴一張開就灌滿的泥沙。
小黑拽住唐雅的袖口,指着黑洞吹着狂風的的風口,說:“從洞口跳下去。”
“什麼?!”唐雅被風吹得眼睛睜不開,腦袋並沒壞,狂風中艱難的睜開眼睛,望了一眼透不見底的黑洞,搖頭拒絕,她並不害怕,在冷靜的分析之後,覺得不能如此的冒失。
狂風越吹越大,葉繁葉茂的大樹也狂風中不停的搖曳,甚至有一顆手腕粗的樹也被狂風吹折,倒在了小黑和唐雅的面前。
望着漫天飛舞的風沙,小黑難得的露出焦慮之色:“你可以選擇不相信我,但這次必須聽我的。”
“要跳你先跳。”唐雅帶着賭氣的想甩開小黑的拉拽,掙扎了幾下也沒能如願。
小黑先是一愣,也明白短短的時間裡讓唐雅相信自己幾乎辦不到,只好妥協道:“我先跳,你一定要跟過來,不然,可就麻煩了。”
狂風愈演愈烈,逐漸形成了龍捲風,直逼他們而來,所過之處,兩人合抱都抱不過來的大樹在龍捲風的肆虐下,連根被拔斷。
面對這樣的狂風,唐雅這個龍怒精英,到底也是個肉體凡胎,個人的能力無論再強都無法抵擋大自然的狂暴。
小黑瞅了一眼越來越近的龍捲風,毫不猶豫的跳進了黑洞,沒一會兒被黑洞吞噬不見了蹤影,唐雅見他跳得這般意然決然,也不再猶豫一頭栽進了黑洞裡。
黑洞似乎深不見底,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唐雅睜開眼,看不到任何東西,目力所及的距離很短,幾乎看不到任何的東西。
唐雅頭暈暈沉沉如同從高空墜落一般,也不知在空中飄了多久,突然感到有一雙手強有力的手臂穩穩的接住了她。
“沒事了,我們安全了。”小黑平靜的說道。
唐雅從還沒試過與人如此的親密,掙扎的要起來,小黑也不堅持將她鬆開後,站起身的唐雅感激的看了看小黑,要不是他,說定這會兒她已經被龍捲風給捲走,不知飄到了什麼地方。
小黑原本就是個不善言詞的人,扭頭在前面帶路,還不忘在前面說:“我們走吧,說不定走快點還能碰到林先生。”
一聽到林天還在前面,唐雅便將滿腹的疑問咽回了肚裡,跟在小黑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大約走了有十多分鐘。
不遠處就聽到屠虎被林天用針扎着痛穴的慘叫聲,聲音淒厲,讓小黑和唐雅頭皮發麻。
試想要不是生死攸關,誰又能會爆出這樣的慘叫聲,不知不覺小黑和唐雅腳步變得急促直奔聲音發出的源地而去。
他們到達時,見林天用身體保護屠虎,如同老母雞一般張開了雙臂,幽靈的死神鐮刀泛起了藍熒熒的光芒,邪惡的笑容配上他的那張醜陋的臉,實在讓人看得後背發冷。
兩人不約而同的搶先下手,雙槍齊發,子彈嗖的一下,直奔幽靈的腦門而去,腦門中彈的幽靈被子彈的衝擊力撞翻在地。
閃着妖異光芒的眼眸一下子失去了神采。
再一看,林天和屠虎兩人已經睡熟,其實,也不能怪他們,剛纔銀針紮在十宣穴,十二井穴,合谷,太沖的效果已經散去,再加精神突然鬆了下來,兩人相擁睡了過去。
唐雅看林天並沒有大礙也就放下心來,毫不猶豫將他背了起來,林天的身高大概有一米七五左右,體重少說也有一百來斤,唐雅毫不吃力的將他背了起來。
小黑也一聲不吭的將屠虎背了起來,正要與唐雅離開,可他們發現四周到處草木茂盛看不到出路,這樣也就算了,就連原本來時的路也已經消失。
“怎麼破?”僥倖逃過一劫,唐雅徹底信服了小黑,扭頭向他問道。
小黑低頭沉思了一會兒,他們此刻已經進入了死局,如果不想辦法離開,就算沒有敵人,光是餓也要把他們給餓死在陣裡。
“我有一個辦法,不知道行不行?”屠虎趴在小黑的背上睡得很香,嘴巴還不時咂兩下,小黑恍若不覺,一點兒分量也感受不到,考慮過後說道。
唐雅目不轉睛的注視着小黑,要走出這片密林,現在也只有指望他了。
“用火燒。”小黑像是怕別人聽到,壓低聲音道:“每個陣法都有死穴,而這個陣法,我們只有賭一把。”
唐雅嚇了一跳,四周都是易燃的樹木,退路又被封鎖,萬一不小心風借火勢,燒了起來,那玩笑可就開大了了。
“你確定?”唐雅揹着林天問道。
小黑堅定的點頭道:“我確定。”
兩人一陣沉默,最後,唐雅還是表態道:“好的,我相信你。”
小黑掏出zippo打火機,帥氣的打開了火,將身上僅剩不多的zippo的油往枯枝上澆去,用火點燃,很快,煤油助火燃燒起來,藉着風勢,火很快聯成了一片,也幸虧四人站的地方是一塊空地,不然,真的會大火活活燒死。
唐雅眼眸裡全是熊熊燃燒的大火,她不知道是,火光映滿了整個的透明的玻璃球,也映紅了阿爾薩的眼睛,他失聲驚呼道:“那個人到底是誰,怎麼可能知道我的陣法的死穴。”
他的驚呼引起正在打電話聯絡柯志過的注意,通常巫師下得陣法一但被破,就有可能危及到巫師的性命,更何況,阿爾薩下得是血咒,如果被破,他的性命更是不保。
“天哪!那人到底是誰?”阿爾薩只覺得雙眼刺痛,根本就不睜不開,很快眼睛流出血來,鮮血從眼眶裡流了出來,在臉上劃出兩道深深痕跡。
柯志宗掛了電話,非但沒有任何的憐憫,聲音甚至冷漠到透着寒氣,說:“我沒想到,你也會失敗,阿爾薩,你是怎麼像我保證的?”
雙眼被毀的阿爾薩痛苦的哀嚎,他的眼前一片漆黑,根本就看不到絲毫,雙手捂着正不斷流血的雙眼,撞倒了面前的盛放玻璃球的木製的托架。
玻璃球從半空中掉落在地摔得粉碎,阿爾薩前面不遠燃燒的篝火,突然幻化成一道火龍,直撲東倒西歪的阿爾薩而來。
啊!
火龍一沾上阿爾薩的身,就立刻將他吞噬,成爲熊熊燃燒的大火,阿爾薩整個人也變成了一個燃燒的火人,火時不時發出嗶嗶啵啵聲音,還散發着焦臭的味道。
阿爾薩一個當地很有名的印第安司祭,就這樣死在自己的血咒之下,烈火焚身發出的慘叫讓人冷汗直冒,柯志宗用手帕捂着口鼻,面無表情看着阿爾薩被烈火焚燒的全過程,直到阿爾薩成一具焦屍。
柯志宗皺了皺眉頭,丟了一句沒用的東西,就飄然而去,走時將捂着口鼻的手帕丟了一旁,坐在在等侯已久的加長的林肯揚長而去。
“林天,果然有你的,接下來遊戲將會更加的精彩。”柯志宗嘴角泛起詭異的笑容,坐在加長林肯的車後座上,抽着雪茄。
說話之間,加長的林肯飛一般的離開了阿爾薩的所居住的地方,往實驗室高速駛去。
柯志宗在費心費力的設計下一個計劃時,林天和屠虎在一片烤香的香味中喚醒過來,屠虎一睜開眼睛,立刻聳動着鼻頭,口水橫流道:“烤肉可真香。”
林天睡了大半天,水米未進的他早就是腹中空空,飢腸轆轆,聞到烤肉的香味,一骨碌的爬了起來,眼睛直勾勾盯着架子上的烤羊上看,連眼睛都不眨。
“你們醒了?”小黑用鋒利的刀熟練從木棍搭成的簡易烤架上,切下一塊烤好的肉塊,用樹葉託着遞給他們,說:“我和唐雅剛纔吃過了,這個是留給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