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回功夫他那來得及細想,臉色煞白道:“廁所,廁所在哪兒?”
“我帶你去!”站在場邊鬼醫門弟子還算識相,主動舉手示意,領着嚴東陽往廁所狂奔而去。
嚴東陽連招呼也沒打就離開,導致比賽無故中斷,上官致遠也不表態坐椅子上篤定的喝着茶,他不着急,他的老道已經從中嗅出了陰謀的味道。
意味深長的望了此刻正端坐在評判臺上的洛風一眼,洛風也略帶笑意回敬了一下,兩人心領神會點了點頭,上官致遠便將整件事情瞭然於胸。
一分鐘,二分鐘……
半個小時過去,安靜的場面上出現了騷動,大家紛紛交首接耳,在議論着嚴東陽到底怎麼到現在還不回來。
“屠虎,你去看看東陽哥到底是不是出事了?”剛纔嚴東陽當場離開,林天心裡便是咯噔一下,耐心了等了半個小時,心中不安開始擴大開來,急忙命屠虎趕去察看一番。
屠虎也不廢話,撒開丫子跑去察看嚴東陽的狀況,沒多一會兒,他就回來附在林天耳邊說道:“不好了,東陽師伯,他虛脫暈倒在廁所門外了。”
“什麼?!”林天站起身來就往鬼醫門的後場廁所趕去,而場上端坐在評判席的嚴養賢也坐不住,嚴東陽到底是他唯一的兒子,萬一要有三長二短,他後半輩子又該如何是好。
剛想起身去看究竟,就見一直沉默的洛風輕咳了兩聲,看架式是有話要說,嚴養賢瞧他這副嘴臉就很不爽,按着性子坐了回去,冷冷的望着他,倒想看看,這貨又會說出怎樣的話來。
“嚴東陽無故中斷比賽,長時間不回,我們是不是該判他輸呢?”洛風左右看了看,周圍的人大多跟他一個鼻孔出氣,他一開口立刻就有人響應道:“洛門主的話沒錯,嚴東陽無視紀律,竟然把比賽於不顧,擅自離開,實在太過分了……”
那人拍馬屁的大放厥詞,惹得一向好脾氣的嚴東陽一陣火起,怒罵道:“閉上你的鳥嘴,不然,老夫對你不客氣。”
要不是顧秀全眼疾手快將他攔了下來,嚴養賢真的會捲起袖子跟那個滿嘴跑火車的鳥人幹上一架。
評判席正是火藥味很濃時,林天出現了,見此情景,上前當着衆位評判的面,說道:“這場比賽我們認輸。”
“什麼?!”
他的語出驚人,引得四下安靜下來,大家都不解望着他,林天話中有話的當着衆評判的道:“這一次吃得虧上得當,我認了,如果還有下一次,也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東陽,他怎麼了?”嚴養賢也沒心理再理會比賽的結果,嚴東陽說到底還是他的兒子,他始終最關心的還是這小子的情況。
林天也不再理會其他人,眉頭緊鎖道:“東陽喝了一杯被下了藥的茶水,導致腹瀉脫水而虛脫昏了過去,我給他服了藥現在好多了。”
“快帶我去!”嚴養賢着急的催促道。
顧秀全,於開洪很不爽的朝着評判席望了一眼,他們要記住這些人的嘴臉,將來算帳也好怨有頭債有主,洛風待他們離去,一臉輕鬆的說道:“諸位聽到了,是林天親口承認了認輸,這可不是我逼他的。”
“對的,對的。”一幫洛風請來的專家很是狗腿點頭稱是。
林天領着嚴養賢幾位老前輩來到了後場,嚴東陽身子虛弱躺在牀上,面色蒼白,不過幸好的是,服過藥之後,腹瀉止住了,神智也慢慢地恢復了正常。
“爸,你來了!”嚴東陽一臉羞愧,對於這場比賽的失利,他覺得負責不可推卸的責任。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嚴養賢這次非但沒有責備他的意思,反而上前安慰道:“不要說話,快點躺下。”
“爸……”嚴東陽眼睛溼潤了,一個快三十歲的漢子頭一次當着父親的面前像小孩子一樣哭。
他覺得很窩囊,被人陰了一把,還沒有話說,暗恨自己爲什麼要喝下那杯有問題的茶水。
“東陽哥,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各個環節你都注意到了,雖說我沒有看到你的診斷書,但我敢肯定,你的診斷,錯誤率不會太高的。”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場下的林天對於嚴東陽的表現十分的滿意,曾以爲自己一定勝券在握可沒想到的是,嚴東陽突然離場,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失利,突來的變故讓他很是意外。
嚴東陽後悔不已,從來沒認過錯的他,這次狠狠地痛哭一番,帶着悔恨與不甘化爲淚水一併流了出來。
“好了,不要哭了,我沒有怪你。”素來嚴厲的嚴養賢對嚴東陽說道。
嚴東陽沒想到這一次父親會對他這般的寬容,不解擡起頭望着他,止住了哭啼道:“我很後悔。”
“沒什麼好後悔,人要成長,總要付出代價,記住今天所受的辱恥,將是你人生成長的最寶貴的一課。”嚴養賢語重心長的說道。
他的話讓林天也沉默下來,這次,嚴東陽被人陰了一把,說起來,他也有責任,如果,他能夠事先想到提醒唐雅暗中保護嚴東陽,那麼,這一次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對不起。”嚴東陽像一個犯錯的小孩子,低下頭向嚴養賢賠禮道歉道。
嚴東陽清楚的記得,嚴養賢賽前跟他說過,如果這次失敗,他會用最嚴厲的家法給自己長長記性,嚴東陽雖說心有不甘,但還是願意承受父親的責罰。
“你不用道歉,實事上,你做的很好,沒有任何錯誤。”
嚴養賢的一席出乎在場所有人的預料,嚴東陽滿是不解,失聲道:“父親,這是爲什麼?”
“你當我是一個不明事理又固執的老頭嗎?”嚴養賢從鼻腔裡哼一聲道:“你有沒有盡力,難道,我還看不出來嗎?”
嚴養賢的話,讓嚴東陽剛止住的淚水再次潸然下,他沒想到一向以嚴厲,總在是在挑他毛病的父親,這次卻是出乎意料的寬容與大度,讓他感動的都難以自持。
在場的人都安靜的直着這對父子,誰也沒要開口相輕的意思,他們明白,這個時候,多說一句話都實屬不應該,便安靜的在一旁。
嚴養賢上前摟着他,那種溫暖是嚴東陽多少年來沒有感受過的,一直以來以爲父親不再愛他,每天對他的只有責罵與苛責,可是,當嚴養賢摟住他的時候,他知道自己錯了,父親一直在愛着他。
而且一直愛得很深沉,如同黑暗寂靜的大海,寬闊而深遂,幽靜而寬廣。
“爸……”嚴東陽輕聲呼喚着,幸福的躺在嚴養賢懷,露出了令人心醉的笑容。
嚴養賢的眼眸泛起了光芒,其實,他一直也在自責自己對嚴東陽是不是要求太高,以致讓他們倆父子漸行漸遠,貌合神離。
嚴養賢和嚴東陽父子出乎人意料,經過這一次事情,兩人之間隔閡消融不見,反而比之前相處的更加融洽與自然。
“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此情此景讓林天忽然覺得有時候輸一場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反正他還年輕,就算一敗塗地,仍然有翻身的資本。
“傻瓜!”唐雅在一旁低聲輕聲罵了一句。
林天扭過頭,露出的笑容讓唐雅無論如何都無法再罵出第二句來,她整個人也沒先前的冰冷,整個人如沐春風一般變得溫暖而有人情味。
“好了,真是皆大歡喜。”顧秀全老懷安慰見到兩父子冰釋前嫌,拍手稱快道。
於開洪也替老朋友感到高興,大家都忘了剛纔失利帶來的負面情緒,反而心裡覺得暖烘烘讓人忍不住的想哭。
“你們都是我學習的榜樣。”屠虎用手抹一把眼淚,他完全被眼前一幕感動了,從小跟着洛風學習醫術的他,只因爲性子太直不會拍人馬屁,而一直被人排斥。
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就像一顆雜草,被別人使勁的踩,但他仍然讓自己頑強的活下去,而當他看到嚴氏父子之間的感人的一幕,這讓他重新相信這世界上是有愛的。
也正是有了在鬼醫派學不到的東西,他才更加堅信,勝利是屬於林天。
“師父,我很慶幸,能跟了你。”屠虎發自肺腑的說道。
林天不輕不重打了他一下,笑罵道:“臭小子,整天就知道瞎說,別以爲現在我空理你,你就以爲跟着拍拍馬屁就行,以後,等我騰出空來,一定會嚴格要求你,我們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