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英的渾身一顫,自從上次一別就再也沒見過林天父母的面,沒想到,故人之子林天又再次提到了他們,這不得不讓林美英大爲吃驚。
事情變得愈發的蹊蹺,林美英雖說也算見過世面,但也難免會露出焦慮的神色。
我看我們還是報警吧!林美英越想越害怕,提出要求道。
林天很能理解此刻她的心情,還是拒絕了她的要求,搖頭道:暫時還不能報警,我的朋友都在他們的手上,一打草驚蛇,他們的生命可能會有危險。
林美英被人拒絕神色難免會失望,不過她多少還是明白林天此刻的心情,努力的剋制心中的不安,將整個的事情覺得自己也沒理由置身事外,決定和林天坐在一條船上。
從情感來說,奧美實驗室,也是她一手創建起來,裡面包含着她的心血,絕不允許有人沾污。
細細想到,她將要做這一切,並不全是爲了別人,實際上也是爲了她自己,奧美實驗室自打建立就傾注了她所有的心血,結果,就被一紙空文下令關閉,讓她心血化爲了烏有,沒想到的是,她又能再次聽到奧美實驗室的存在,簡直就讓人難以置信。
一切就拜託了。林天雙手合十拜託林美英,他真的希望她能打聽奧美實驗室的下落,還不忘提醒道:你千萬要注意安全,你面對將是殺人不眨眼的匪徒。
林美英面色些許的蒼白,對於危險幸好還有心理準備,用微笑表達內心的感激,還不忘提醒道:救人的事情,不能盲目,千萬別落在別人圈套裡,我在市局裡還有些朋友,如果有需要的話,去找他們,看在我的面子,他們一定會幫助你的。
從手袋裡翻了一會兒,找出一個名片夾裡翻出一張名片,林天感謝她的好意,接過名片一瞧,上面寫着史密斯的名字,想到先前跟他打過交道,不由得會心一笑。
林美英見他這種時候都能獨自傻笑出聲,嘆氣的搖了搖頭,真不知道該作何評價。
客廳裡的老式的發條鍾,又鐺鐺的響了幾聲,林天習慣性的擡眼看鐘,不知不覺都快折騰到了十一點鐘,外面早就一片漆黑。
今晚我必須要趕到華盛頓,我也不便久留了。與唐雅對視一眼,時間緊迫也不便再多說下去,起身告辭。
唐雅出去發動停在外面的老福特,夜深了,氣溫低露水重,福特老爺車的發動機早就快接近報廢,只能提前預熱,真怕越急越熄火。
林天與林美英又寒喧了一番之後,她起身送他們出門,剛走到門口,林幼彤拖着還未痊癒的身體,不知何時從房間走出來,扶着二樓的扶手,輕聲喚道:林大哥,你要走了?
林幼彤穿着一身白紗睡裙,曼妙的身姿若隱若現在白紗睡裙顯現,此刻的她不再是經遍東南亞的玉女歌手,而是一個需要人去呵護的小女生,看得林天不禁憐意大起,關心道:幼彤,乖乖的回房睡覺,夜深了,天冷溼氣重,身體未復元的情況下,千萬別再感冒了。
林幼彤芳心一甜,順從的回到了房間,臨進門還不忘偷偷的瞥了樓下將要出門的林天一眼,此情此景,林美英盡收眼底也沒多說,只是將林天送出門外。
林大哥,你一定要平安的回來,我會等你的。
林幼彤關上門的一剎那,默默送上了祝福的話語,話語中透着戀戀不捨的眷戀。
所幸福特老爺車很給面子,還真讓唐雅打着了火,林天離開了林美英的家,開着老爺車用了二十分鐘就趕到了飛機場,還剩下最後一班的飛往華盛頓的飛機。
奧美實驗室,一直是傳說中的西醫組織的重要的研發基地,也是他們佔據全球大部分的藥品銷售的核心競爭力,林天並不怕競爭,只不過,西醫組織一再出殺手鐗,所用的手段之卑劣,讓人難以接受。
林天並不服輸的人,他說什麼也跟西醫組織鬥到底。
最讓他欣慰的是,林美英已經答應去找出奧美實驗室的下落,接下來,他所要做的是救出屠虎和小黑。
飛機在空中大約飛行了兩個小時,降落在了華盛頓的機場,此時,已經是深夜時分,月亮早早的躲厚厚的雲層裡連半點月光都不透,天空中只有雲層薄的地方,有幾顆並不明亮的星星在閃爍。
機場大廳裡的乘客也少的可憐,偌大的大廳裡除了工作人員還有爲數不多在買了夜間的廉價機票的乘客,空蕩蕩的大廳顯得格外的安靜。
林天和唐雅並沒有太多的行李,行李大多丟了賭城,這次,他們有事要辦並不久留,拖着行李也不方便
從下了飛機唐雅就一直警惕的觀察着周圍的情況,柯志宗的陰魂不散,讓她不敢掉以輕心,時刻的關注着周圍的動向,有了她的保駕護航,林天便也沒有太多的擔心,爲了避人耳目低頭快走,腳步也愈發的急匆匆。
趁着柯志宗還沒察覺之前,他要趕去見一個人,很多事情電話並不能說清楚,他要跟時間賽跑,趕着要去見的便是蔡洪福。
乘坐機場的出租車,深夜趕往唐人街,華盛頓的街道,一排排的路燈照得如同白晝一般,路上的車並不多,大多時候,只有一,二輛從出租車旁呼嘯而過,尾燈很快就淹沒在黑夜裡。
經過半個小時的跋涉,出租車駛進了唐人街,唐人街裡最大的特色,建築原汁原味的保留着華夏國最古老的遺風,靜悄悄的街道,唐人街裡彎曲的小巷,要不是林天的指引,出租車司機真的很難找到海福天大酒店。
付了車資,林天和唐雅站在早就關門打烊的酒店的大門前,唐雅環顧左右,確定周圍並沒有人跟蹤,林天才放心的按了一下門鈴。
連按了幾下,裡面才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很快就傳來一個夥計極不耐煩的聲音,像是被人擾了清夢,明顯還帶着起牀氣。
誰啊?大半夜的敲什麼敲?夥計操着很濃的福建的口音,也不管外人是誰就用老家話罵罵咧咧,惺忪的睡眼還沒睜開,將大門打開一條縫,隔着鐵柵欄張嘴就如同連珠炮式的說道:你找誰?吃飯的話明天請早,現在飯店已經關門了。
唸經一般唸了半天,眼睛連睜也沒睜,打着呵欠剛準備轉身回屋補覺,腦門感覺一涼,好似啥東西貼着頭皮飛了過去,當下大驚的睜開了眼睛,仔細一看,原來是林天站門外。
上次,他看到林天與老闆一起回來,不經意之間小露了一手,可謂是技驚四座,後來,又舉了義診,吸引四鄰都跑到大酒店門前來義診,許久沒來,沒想到這會兒功夫又冒出來。
飯店夥計摸了摸少了頭頂上少了一塊的頭皮,心裡直冒冷汗,他沒想到,林天身旁的娘們手腳也太俐落了,手起刀落,就把頭髮給削了一截,要是再往下來一點,估計整塊頭皮都被她給削。
飯店夥計想到這裡忍不住打了個冷戰,連說話都帶着明顯的顫音,語氣也比剛纔客氣許多,道: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嗎?
我想見蔡老闆,希望你能夠把門打開。林天也不爲難這個夥計,說話也是客客氣氣的。
飯店夥計生怕唐雅,會再甩了一刀,萬一失誤,他的小命可不就保,再加蔡洪福先前給林天也是稱兄道弟,他就更不敢怠慢,用鑰匙打開鐵柵欄的拉門,將林天他們請進來,還不忘在着去叫蔡洪福。
沒過多久,蔡洪福很明顯聽到了夥計的報告,腳步急匆匆的穿着衣服,從樓下的臥室裡下來,一見正坐飯店大廳裡椅子的林天,當下明白,林天找他必定有要緊的事情。
林先生,有什麼要緊的事情,這麼晚還來找我?蔡洪福繫着釦子,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問道。
林天剛要說話,就見剛纔給他開門的夥計杵在旁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蔡洪福立馬心領神會的對他說道: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回去睡吧!
夥計求之不得的跑回去與周公相會,屁顛屁顛的,很快就跑的沒了蹤影。
有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夠替我保密,還有,必須在天亮之前,把口信給副總統帶到。林天低聲向蔡洪福說道,蔡洪福好歹華商會的會長,與副總統威爾遜有十幾年交情,讓他來辦這事,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蔡洪福意識到了情況不妙,平時紅光滿面總是笑呵呵的他也斂去笑意,一本正經的問道:出什麼事了?
林天毫不隱瞞將事情前因後果,仔細的說了一遍,嚇得蔡洪福大驚失色,還差點沒坐穩一屁股從椅子上栽倒在地,大叫道:你知道這是多大的罪嗎?
平白叫了一嗓子,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趕緊的跑到門外左右張望了一番,見四下無人才略微放下心來,將門關嚴,捂着嘴走回來,壓低聲音道:林天,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林天沒好氣的斜了他一眼,回道:這事兒就啥好開玩笑的?
你要知道這種事一但讓別人知道,我們都跟跟着倒黴,你還想刺殺副總統?蔡洪福急得差點跳腳,他望着林天竟然還穩坐釣魚臺,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林天微微點了點頭,表示他知道,蔡洪福算是徹底沒了脾氣,頹然坐在椅子上,吶吶道:你是想害死我啊?
我特地來找你商量,如果你不願意那就算了。林天見蔡洪福哆哆嗦嗦了個半天,不像能做大事的人,也沒興趣再跟他說下去,起身離去前還不忘提醒道:你答應我保密的,我不希望這件事情從你的嘴裡說出去。
我……蔡洪福覺得林天的話很是刺耳,重重吐了一口氣,沉聲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是看不起我嗎?
林天見他臉色不善,知道再扯下去恐會傷了和氣,準備出門,就被蔡洪福叫住道:你給站住,我的話還沒說完,就這麼走了?
你想怎麼樣?林天轉身問道。
蔡洪福也是怒氣衝衝的站起身,說: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快點你的計劃講給我聽聽,需要我做什麼,我一定會去辦。
蔡洪福的話一出口,林天先是一愣,哈哈大笑,蔡洪福也被他的笑聲所感染也跟着笑了起來。
笑罷,兩人便開始商量了起來,直到東方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