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爺眼神緊閉,牙關緊咬的趴在約克的身上,人事不醒的模樣,身高二米的壯漢約克見到衆人,緊崩的神經也鬆馳下來,這一鬆不要緊,整個人的腳步也踉蹌着身子向前傾。
從未見過此番情景的傭人們一時間都慌了手腳,大驚失色的同時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林天暗道一聲不妙,急忙上前兩步攙扶着約克,生怕他摔倒下來,順帶着把蕭老爺子也給摔傷,而導致傷上加傷。
手搭脈膊,脈像虛弱,滑而無力,雖說如此,林天明白,約克並無生命危險,而現在昏迷也完全是失血過多,又虛耗過度所致,他的一身是傷也從說明,蕭老爺子如果沒有他的拼死救下,命能不能保住就是另一番問題。
“快過去兩個人去幫他。”約克近二米的身高,超過二百斤的體重又豈是小受男林天一個人可能承受的?蕭靈兒這會兒也極度的驚愕中恢復過,對身旁的傭人發號施令道。
傭人這纔像靈魂重新附體一般,紛紛上前給林天幫把手,唐雅並沒幫助,她只是嫺熟的把玩着手中匕首,目光比起原先要更加的清冷。
在衆人的七手八腳下,誰也沒意識管家安德烈趁着亂哄哄的樣子,跑到了外面打着電話,林天也是不經意的回頭才發現安德烈打完電話正準備收線。
當兩個人目光一接觸,安德烈立刻將目光轉向了別處,不尷不尬的笑了笑。
林天並沒多說,再說這會兒也不是計較這件事情的時候,他着急着救治約克,雖說蕭老爺子也有私人的醫生,可是並不在莊園裡,等他趕過來估計就遲了。
事分輕重緩急,林天先對約克進行了傷口的處理,並叮囑來蕭家頗有些年頭菲傭伊美達,此刻,林天很需要一些忠誠可靠的人來照顧約克,否則,萬一,約克身亡,再想了解事情的真相,那就比較困難了,可是,兩人之間交流明顯有問題,也幸虧寸步不離的唐雅在一旁翻譯纔將問題說清楚。
“你會英語?”林天略帶吃驚的問題。
唐雅看也沒看,回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呢!”
“……”
林天也懶得再跟她閒扯,再說再扯下去,唐雅肯定又會動刀,再說蕭老爺生死未卜,情況令人堪憂,他也無心去閒心去管其它的事情。
從前院通過中間庭院疾步走向後院,蕭老爺子的房間,推開房間,蕭靈兒俯着身垂着淚在蕭老爺子身旁無計可使,楚楚可憐的模樣,實在讓人我見猶憐。
管家安德烈面無表情的站在一旁,見到林天進來,只是點了點頭卻沒有走上來說話,似乎剛纔的尷尬如同沒有發生過一般。
林天徑直走到牀塌邊,輕輕拍了拍正在低頭不語的蕭靈兒,示意讓他瞧一瞧,這時的蕭靈兒無比聽話,讓開了位置。
“蕭爺爺,蕭爺爺。”林天低聲喚道,以此想看看蕭老爺子的病到底重何等程度。
蕭老爺子並沒太多的反應,只是微弱的哼了一聲。
林天順勢坐在牀邊,伸手抓着蕭老爺子脈弦,面色凝重的察看着蕭老爺子狀況。
昨天還是頗有幾分威嚴的蕭老爺子,這會兒要說全沒意識,倒也不對,最起碼還是知道林天剛纔在喚他。。
可自打昨晚出門之後,今天回來就變成這樣現在這樣的模樣。
面目青黃,日就羸瘠。嘴脣乾裂,像是好久沒有喝過水一般。蒼老枯瘦的手冰冰冷的感覺不到任何溫度。
看到蕭老爺子那張慈祥而虛弱的臉,林天的心一陣陣的絞痛。
“我是怎麼了?”蕭老爺子無比艱難的睜開眼睛,問道。
爲了他能夠安心,林天覺得暫時還不能告訴真相,若無其事的笑着說道。“沒事,蕭爺爺,你就放心,有我在,一定能治好你!”
林天這話不說倒也罷了,一說似乎提及了蕭老爺子的傷心事,扭過頭來看了一旁獨自垂淚的蕭靈兒,眼淚從眼眶滑落而出。
老淚縱橫的他,一時淚灑枕巾。
看着一向淡定而自負的蕭老爺子,竟會當着衆人的面落淚,林天明白,他意識自己的大限將至,急忙保道:“蕭爺爺,你放心,沒事的,只要有我在,一定會讓你重新恢復健康。”
蕭老爺子並沒有再說話,只是眼淚不再流,又重新閉上了眼睛,進入了昏睡狀態。
林天藉此檢查起蕭老爺子的身體,除了他的左手臂上有一道長而醜陋的傷疤其他並無太多的傷痕,傷口的已經乾涸,血已經不再流。
幫蕭老爺子兩隻手都切過脈之後,林天的神情更加的凝重,這讓一旁的蕭靈兒擔心不已,湊上去問道:“林天,我爺爺,怎麼了?”
林天下意識,看了一眼管家安德烈,忽然爽朗大笑道:“蕭爺爺沒事,只是受傷失血過多,過兩天就好。”
“真的?!”蕭靈兒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她不傻,剛纔爺爺的狀況也是看在了眼裡,林天說的話,她當然不會那麼容易相信。
林天卻是很肯定的點頭道:“當然,你別忘了,我可藥王宗的十一代傳人,又怎麼可能診斷錯誤。”
管家安德烈眼眸裡閃動着一抹複雜的神色,轉瞬即逝。
有了林天的保證,蕭靈兒這才轉爲喜,露出開心的笑臉。
唐雅倚靠在牆壁,冷眼旁觀看着眼前一幕,無喜無悲,手裡越發嫺熟着玩弄着手中的匕首。
一旁安然躺着蕭老爺子,突然嘔吐不止,所吐出的東西大多是深褐色,還伴一股濃濃惡臭,讓人忍不住捂住口鼻。
“讓管家去儘快清理嘔吐物,快!”林天示意蕭靈兒道。
蕭靈兒不解其意,莫名其妙道:“這些讓伊美達做就可以了啊?”
“聽我的話,快去!”林天並不願意多說原因,固執的說道。
蕭靈兒這一次選擇了妥協,她不明白但是按着林天的話去做,與安德烈耳語幾句後,才見安德烈露出極其不情願的表情離開。
對於他的不情願,林天看在眼裡卻沒聲張。
“你爲什麼堅持要讓安德烈去做?”待安德烈離開後,蕭靈兒才把心中的疑問向林天求證,剛纔林天給猛打眼色,讓她滿腹狐疑。
林天朝門外望了一遍,剛要說話,就聽唐雅冷冷說道:“你們的管家有問題。”
“什麼?!”蕭靈兒轉過頭看了看唐雅,又看了看林天,有些不敢相信的失聲道。
林天沒料到一旁不言不語的唐雅竟也會這般的仔細,對於問題的敏感程度不亞於自己。
“這麼說,你是故意把安德烈給支開的了!”蕭靈兒很聰明,很快有了自己的判斷。
林天點點頭,默認的蕭靈兒的話。
“可那也不會支開他,他並不能聽得懂華夏語。”蕭靈兒有時候問起話來也挺白癡。
林天把頭一扭,反問道:“你對他又瞭解多少?”
“這個……”蕭靈兒一時語噎,不過,很快,她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問道:“那你剛纔的話是騙的我了!”
林天欣賞的看了蕭靈兒一眼,這丫頭其實挺聰明的。
“那我爺爺到底怎麼了?”蕭靈兒剛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林天下意識的瞧了一眼外面,確認無人後,頗有幾分無奈的開口道:“你爺爺中了降頭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