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太多了,我們可能要站着聽課了!”吳良生怨毒的看了一眼林天,無奈的解釋道。
他恨不得將林天用刀戳死在黑板上,要是被頂頭上司留下壞印象,除非自己以後別想在學校混了,不然,以後但凡有啥升遷的機會肯定是沒自己份。
林天這般的固執,這就等同於斷了吳良生的生路,殺了他全家一樣的大仇,心裡也不免又多了林天一份。
“什麼?!讓專家組站着聽課?”廳長聲音爲了避免在衆人的面前出醜低聲對吳良生說道:“你儘快給我解決,不然,我就把你解決了!”
“……”
吳良生開始有些後悔來找林天麻煩了,不然,也不會落得現在這個進退兩難的地步,身旁的馬富平一點作用都沒起到,腦袋縮得鵪鶉一樣,生怕與自己沾邊。
“那我們就站着聽這位老師的課,這位老師剛纔說得挺有道理的。”
說話的是一位年逾五旬的長者,從氣質和修養來看,他都是有着良好教育背景的人,一絲不苟的髮型,穿着整齊的西裝,被太陽曬得發紅的臉像是剛從海邊度完假歸來。
他就是專家組的組長舒爾茨博士,世界衛生組織神經學科專家諮詢團成員、歐亞神經外科學會名譽副主席、國際腦研究協會成員等諸多身份於一身的國際醫學界泰斗級人物。
他操着並不熟練的中文,甚至有些怪腔怪調,可他的開口並引起衆人的鬨笑,大家對於他都很尊重,就算不認識的人見到他肅穆的外表,都會不自覺生出敬畏之情。
接着,他又用熟練的英語說了一遍,引得專家組的成員交頭接耳起來。
在華夏國還頭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以前別說是站着聽課,就坐着聽也是事先把桌椅板凳抹乾淨在一旁侯着,另外還得把茶泡好,一人發一本嶄新的筆記本作記錄之用。
今天遇到的事情可算是開了回眼界,要不是舒爾茨要堅持,那些專家們早就擡腿走人那會在這裡聽一個沒啥名氣的年輕人在這裡廢話。
就算不給林天的面子,舒爾茨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他們也只好一個跟着一個沿着後排散了開來,說實話,他們對於中醫始終抱着質疑的態度,以他們多年的行醫經驗,可不相信,在沒有先進的科學診療設備支持下,僅僅靠幾根針,又或者是幾副湯藥就能把病治好。
先前的小插曲,算是過去了,國際友人抱着各種懷疑的態度想聽聽這個有些狂妄的年輕人,講起課來尤其是讓他們晦澀難懂的中醫知識,又是怎麼深入淺出讓他們明白。
“放心,以專家組的挑剔,待會兒肯定會這小子難堪的,到時侯,他就沒這麼囂張了。”馬富平見吳良生臉色不善,在一旁寬慰道。
吳良生從鼻腔裡冷哼一聲,任誰都聽得出他的不滿。
林天的情緒絲毫沒受到剛纔風波的影響,面對專家組挑剔的眼神,大方的講起課來。
他講課並不像一般的老學究拿着用了幾十年的講義,站在課堂上唾沫橫飛講上一堂課,機械呆板的教學講得是學生一個個人困馬乏,興趣缺缺,會結合一些實例與理論相結合的方式,甚至會讓學生與自己互動,讓學生親身感受,從而激發學生們的積極性和對中醫的興趣。
“中醫講究得望聞問切,講究的是五行調和,五行於中醫則體現了具備這五種屬性的人體五大系統的相互關係……”
剛一講個開篇,舒爾茨就舉起手示意自己有話要說,林天也禮貌的停下了講課,用手勢示意他提問。
“請問,中醫時講得五行是那五行,還有五行與治病有什麼必然聯繫?”
林天聽得出來,舒爾茨並不是故意的搗亂,他的疑問完全是一種文化的差異,讓一個學習西醫幾十年專家去理解中醫裡的理論,實在有點勉強。
“五行代表木火土金水,這五個符號分別代表肝心脾肺腎所統領的五大系統。中醫不是研究微觀的病毒細菌如何作用於人體的理論而是研究人體整體的各個系統之間的關係,並且通過中藥,按摩,鍼灸,甚至心理作用去調節各個系統之間的平衡,以此保持身體健康。”
“能舉個例子嗎?”不光是舒爾茨越聽越糊塗,與他同來的外國專家們也聽得一頭霧水。
“怎麼樣?我沒說錯吧?”馬富平在一旁小聲邀功道:“這些專家肯定不會給林天好果子吃的。”
吳良生點點頭,臉上難得有了些笑意,身旁的王廳長比他的臉色更難看,等有機會還得跟他說些好話。
林天微微一笑,示意舒爾茨走到講臺上來,舒爾茨也沒推辭,大大方方從後排走到講臺前,紳士的向林天做了個請的手勢。
舒爾茨的偶爾幽默一把,讓在場的學生髮出會意的笑聲。
“博士最近是不是有食慾不振,四肢乏力,失眠的困擾呢?”林天問道。
燕京乾燥多風沙的氣侯讓習慣於生活在溼潤多雨的英國的他很是不習慣,再加旅途的勞頓身體一直不很舒服,但礙於行程的原因,一直是強打精神,可沒想到自己還沒開口,就被林天瞧了出來。
“你是怎麼瞧出來的?”舒爾茨覺得有些神奇,他下意識的問道:“這是不是中醫裡說的‘望’呢?”。
林天笑而不答,繼續說道:“博士,可否願意讓我給你診治一下?”
舒爾茨脫去西裝外套大方挽起襯衫的衣袖,露出粗壯的右臂,大方的說道:“讓我體會一下中醫的神奇。”
林天也不客氣,從隨身攜帶的針筒裡拿出幾根針,對着穴位紮了下去。
學生們見怪不怪顯得很平靜,倒是專家組裡傳來一陣驚呼聲,甚至有個女學者,害怕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舒爾茨倒有一種爲醫學獻身的從容精神,看着林天用銀針在自己手腕上起起落落面不無改色。
“怎麼不疼?”舒爾茨奇怪的問道。
林天沒說話繼續專心的施針,在他施針時,並不想被其他事情分心。
一般來說一寸六分長針紮在皮膚上不疼倒也奇怪,可舒爾茨不知道的是,找不準備穴位的亂扎一氣,自然會疼,可是如果能夠找準穴位的話不僅僅不會痛,還會有非常舒適的感覺。向來行醫嚴謹的林天又怎麼會犯下扎錯位置的低級錯誤。
“你感覺到了嗎?”林天用“龍擡頭”起針問道。
舒爾茨看着林天在自己手臂上施針,就覺得有股涼絲的氣流順着自己的經脈流淌,身上微微冒了些汗,口舌生津,整個人也比剛纔精神了不少。
“太神奇了,你怎麼做到的?”舒爾茨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林天,他不解的是幾根不見眼的銀針,怎麼就讓自己症狀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