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林天感覺時差還沒倒過來,就聽到房間的門外傳來叮鈴哐啷的聲音,不用說肯定是那個沒素質的住客在搬家,強把睏倦的睡眼睜開來,看了看牀邊的牀頭櫃上的鬧鐘時
間,時鐘才指了凌晨六點。
還沒來得及哀嘆自己的悲摧,就聽到外面又有人在急促的敲門。
“誰啊?”林天很是很不爽的對外面喚道。
門外傳來曹冰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道:“是我,曹冰。”
“呃……”林天愣了會兒神,翻過身就去開門,打開門就見曹冰那張焦急的臉,詫異道:“曹秘書,什麼事把你急成這樣?”
“齊高皓失蹤了!”曹冰焦急的回道。
林天幾乎快無語,回道:“你昨晚不是告訴我了嗎?”
“瞧我着急的。”曹冰用拍了拍腦門,說道:“李言這小子也失蹤了。”
“什麼?!”林天這一驚可不小,李言先是跟曹冰說齊高皓失蹤了,然後,自己也失蹤了。
“有沒有看飯店裡的監視錄像?”曹冰素來以穩重而著稱,這會兒急得就跟沒頭蒼蠅一樣,這讓林天感到這一次的出訪對於他來說,承載的意義重大。
一夜未睡的曹冰,眼睛早就佈滿了血絲,認真的說道:“我已經讓人跟飯店交涉調出來查看,從錄像上來看,他們一個是深夜十二點,一個是凌晨三點。”
林天回憶了一下,曹冰昨晚找自己時,已經是快二點鐘,要不是唐雅來找自己,他說不定早已睡着。
齊高皓與李言一前一後的離開,肯定是有什麼情況。
“現在也不要多說了,我們快點出去找吧!”曹冰見林天猶豫,不免着急的催促道。
話說得簡單,現在在倫敦,又不是在燕京,人生地不熟的怎麼找?
“我想我可以幫你們。”娜拉莎不知從那裡冒了出來,對二人說道。
二人見她華夏語說得雖說彆扭,但對於他們的對話倒是聽得明白,主動走到他們身旁要求。
“謝謝你。”林天微笑着點了點頭。
娜拉莎禮貌的給予了迴應,她迷人的雙眸略帶幾分黯淡,似有心思的模樣,林天看在眼裡,當然也不便多問,一旁曹冰倒是着急的催促道:“那我們還是去找找吧!”
幾人也不再多說,匆匆忙忙走出了威斯汀國際飯店,娜拉莎開着車,在英國的街道上開了起來。
這會兒早上九點多,正值英國的上班高峰,車流量較大,車緩慢向前進着,這讓一心想找人的曹冰心焦不已。
“這二個傢伙實在太不讓人省心了。”曹冰將頭探出車窗外,看着一眼到了頭的車流,忿恨的埋怨道。
林天知道他心急,也不好多說,安慰道:“不要着急,他們說不定只是找個地方放鬆一下,要知道齊高皓以前可是長居此地,這裡一定很熟。”
“但願如此,他們要是出了事情,我可是要擔責任的。”曹冰憂心忡忡的說道。
林天在一旁安撫了幾句,開着車的娜拉莎猶豫再三的開腔道:“齊高皓的失蹤,我想可能跟我拒絕他有些關聯。”
“你拒絕他?”林天和曹冰把目光齊齊的從車後座投了過去,驚呼道。
既然話說開了,娜拉莎倒也沒好再隱瞞,繼續說道:“昨晚齊團長來找過我,說他喜歡我,要求跟我交往,被我拒絕了。”
齊高皓早些年一直在歐洲求學,生活,性格和思維方式都比較西化,對於一見傾心的女子,會毫不猶豫上前的求愛也再所難免。
“他被你拒絕了,後來呢?”曹冰這麼絕非出於八卦,而是想知道齊高皓求愛失敗後會到那裡借酒消愁。
娜拉莎搖了搖頭,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
“……”
三人沉默了片刻之後,林天說道:“不如這樣,我們先到附近的酒吧找找,說不定會有收穫,說不定等我們找了一通之後,他們已經回到飯店也說不定。”
“也只好如此了。”曹冰心事重重的嘆了口氣,把頭扭向了窗外,看着車窗外面滾滾的車流和人流。
林天也不再多說,轉而對娜拉莎說道:“那麻煩你在所知酒吧裡找找。”
娜拉莎也不多說,順從的點了點頭,打了方向盤脫離流流的車流,將車拐進了樓與樓之間的並不寬闊的街巷中,街巷裡的人並不多,娜拉莎猛踩了一腳油門,車立刻飛了起來,差
實把林天和曹冰嚇了一跳。
飄移,側滑,一輛老式仿古的英國甲殼蟲,在娜拉莎的手下就快蛻變成了飛馳電掣的賽車,在狹窄的街巷飛一般駛過。
嘎吱……
沒一會兒,車就在一家酒吧前停了下來,林天也幸虧有着戴安全帶的習慣,她猛將車停下後,他的一張俊臉肯定會與車的前擋風玻璃有一個近距離接觸。
“這家酒店是倫敦最有名的酒吧,紅粉佳人,這條街也是酒吧街,一般人都會到這裡來尋歡作樂。”娜拉莎指着巷口的寫着滿是英文的招牌說道。
林天認真的聽完娜拉莎的介紹,認真的思考片刻,昨晚齊高皓被娜拉莎拒絕之後,很有可能會到這裡借酒消愁,另外,後來又會因爲發生了什麼事情又打電話給李言,希望把他也
叫了過來。
“那我們就在這裡附近找找,說不定會有幫助。”曹冰推開車門前對坐在前面副駕駛位置的林天說道:“林天,你不會說英語,跟娜拉莎一組,我以前來過這裡,一個人先轉一轉
,半個小時後重回到這裡集合。”
商量已定,曹冰就推開車門走下去。
“好的。”林天點頭後推開車門與娜拉莎一道,往紅粉佳人酒吧走了過去。
還沒進門,就見一個身材肥碩的光頭男子擋在他們面前,用英語喝止道:“你們幹什麼?不知道酒吧白天不營業嗎?”
話是用英語說的,林天當然不可能聽得懂,可有了娜拉莎就不同了,她的華夏語說得雖然有些彆扭,但好歹林天能聽懂,由她翻譯倒也不錯。
“我們朋友一夜未歸,我們懷疑他們可能在這裡大醉,所以,想到這裡找找他們。”出門在外,又是求人,林天還是會盡量剋制自己的情緒對壯漢說道。
身形如山的壯漢,用一種極其藐視的眼神望着林天,冷笑數聲道:“你想找朋友,我不管,我再告訴你們一句,酒吧白天不營業。”
見他這副嘴臉,林天本來就憂心不已,這會兒更是火大,圓瞪着眼睛剛要爭辯幾句,就見紅粉佳人的大門開了,從裡面走出來幾個拖着二個麻袋,看上去很沉,把他們準備往車上
拖。
也許是麻袋太重,搬得人手一打滑,麻袋從手中滑落下來,一個昏迷不醒的男人從未扎嚴麻袋裡露了出來。
“齊高皓!”林天眼尖很快認出那個從麻袋裡露出的男子就是齊高皓,娜拉莎也駭然的一聲驚呼。
壯漢見他們撞破了自己的事情,用英語威脅道:“你們想死還是想活,如果想活的話,就不要亂管閒事。”
林天素來不怕威脅,更何況是齊高皓有難,如果他出了事,那麼,連帶着他們也會受到影響,所以就算再危險,林天覺得必須出面來管一管這樣的閒事。
儘管與齊高皓之前的關係並不好,林天還是站出來,對壯漢說道:“他們是我的朋友,我來找得就是他們,無論先前有什麼矛盾,我希望你們能將他們放了。”
林天的話,娜拉莎分毫不差的用英語說了一遍,不光是擋門的壯漢,就連一旁準備將麻袋運上車幾個打手,也停下了自己手裡的活計。
“他們真的是你的朋友?”壯漢很驚訝,他沒想到這年頭還有這麼巧的事情,他們剛想把這二個欠錢不還的傢伙給扔到泰晤士河裡,他們的朋友就出現了。
回想一下,這二個傢伙可真夠混蛋的,要是真有朋友,爲什麼不早說,害得他們白白折騰了一晚上。
林天以德報怨的點了點頭,默認了。
壯漢疑惑的表情頓時變得欣喜起來,對一旁還在愣在原地打手,丟了個眼色,示意他們麻袋先暫時不要動,然後對林天和娜拉莎說道:“你們等一下,我去跟老闆說一聲。”
娜拉莎神緊有些緊張,她當然明白能這條街上開酒吧的,大多有黑道的背景,再看看那幾個色神不善的傢伙,腰間都是鼓鼓囊囊的,不用說肯定大多身上揣着槍。
林天看她緊張的樣子,當然明白她到底緊張什麼,他們並不是太熟,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好低聲說道:“待會兒見情況不對,你就先走報警,千萬不要管我。”
娜拉莎聽罷,整個人愣住了,甚至忘記了害怕,她沒想到面前這個看上去斯文瘦弱的男孩,說出話來竟這般的豪氣。
那個少女不思郎?哪個少女不懷春?從小她就幻想着這輩子能遇到一個英雄般的人物,而她也願意隨着這位英雄,遊走一生,行俠仗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