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你單獨談一談。蕭飛馳主動邀請林天道。
林天與蕭家的關係,以藍煙媚的精明又怎麼會不知,一見蕭飛馳要單獨跟林天商談,便立刻把目光投射過去,饒有興趣看着他如何作答。
蕭飛馳主動相邀林天實在找不理由拒絕,只好應隨道:“我們還是到外面談吧。”
會議室外面有一條幽靜的走廊一直通向窗口,鋪上了大理石地面的走廊光滑而整潔,兩人一前一後從會議室走了出來。
皮鞋踩在地大理石的地面上咔咔作響,在空曠的地面上盪漾着回聲。
“林天,你知道我爲什麼會來收購藍天集團嗎?”蕭飛馳雙手支撐在窗臺,眺望着遠方,藍天白雲,天空如水洗般蔚藍。
林天站在他的身後並沒作答,說實話,他很不想在這個地方看到蕭飛馳,更不想是他出面收購藍天醫藥,無論什麼樣的理由在林天的心中都無法讓他釋然。
“蕭氏,一直有計劃進軍醫藥產業,這個你應該知道吧?”蕭飛馳沒見他迴應,意味深長的扭過頭來望着他道。
林天淡淡一笑,算是一種禮貌的迴應,如果按心情的話,要是他是蕭靈兒的父親,林天根本就不站在這裡聽他說這些廢話。
蕭飛馳轉過身來仔細的看了看林天,他很想從這小子的臉上看出一絲端倪,只可惜的是,他失敗了,讓他不敢相信的是,以他的閱歷竟然看不出這小子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難道你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蕭飛馳放棄的去揣測,而是單刀直入的問道。
林天搖了搖頭,開口道:“是蕭老爺子的意思嗎?”
蕭飛馳表情有了古怪,身體隨之僵硬了起來,過程很短,他很快搖頭道:“不是,是我個人的想法,還沒來得及跟他商量。”
林天嗯了一聲,繼續問道:“你這次來談收購,大賺準備了多少的資金?具體該如何運作呢?”
商業方面的事情林天並不懂,可在藍煙媚身邊的時間長耳濡目染,也不知不覺會了一些,有模有樣的向蕭飛馳提問道。
自打上次蕭家危機以來,蕭飛馳的地位卻是與日劇降,起因是蕭老爺子懷疑他與外人勾結,想謀得蕭家的產業,而蕭家其他二人同樣是這樣的懷疑,搞得他一時四面楚面,哭訴無門。
蕭飛馳要不是問心有愧,真想跟他們大吵一架,他承認自己爲了些小利,曾經出賣過蕭家商業上的事情,可就算借十個膽子也不敢去謀殺那時遠在巴黎的蕭老爺子。
也幸虧他是蕭靈兒,也是老爺子最喜歡的孫女的父親,不然,早就被一向做事果斷的蕭老爺子的掃地出門,諸多原因,也迫使他與板田多野合作。
當然其中也有受脅迫的因素在其中,但以他的老謀深算斷然不會將其說給林天聽的。
“這一次與其是收購,不如說是合作,我們之間合作將會前景廣闊的,當然,我也相信……”
蕭飛馳一談未來的發展滔滔不絕,極具有誘惑,似乎只要他們之間一聯手,將會立刻無敵於天下,而當今梟雄如,葉孤雄之流都儼然成了屠狗之輩。
“伯父,有句話我很想問你。”林天最聽不得這些聽起虛無飄渺的事情,主動打斷道。
林天還頭一次叫蕭飛馳伯父,這讓蕭飛馳感到十分的意外,很快意識到,接下林天要說的話與工作無關,而是與他們之間私交有關。
“有什麼事?”蕭飛馳斂去說到興致處的眉飛色舞,沉聲道。
林天見他斂去了笑容,假裝沒看到的繼續發問道:“是誰讓你來的?還有你的真實目的到底是什麼?”
蕭飛馳渾身劇震,他頭一次面對林天會有了緊張的感覺,抽搐了幾下之後問道:“你的話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白,伯父,希望在看靈兒的面子,我並不希望與你交惡。”林天步步進逼,絲毫不打算給蕭飛馳留任何退路道。
蕭飛馳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要不是身後有窗臺隔擋,說不定就一屁股跌坐下來,很快,他定了定神道:“林天,我不管你如何看我,我都是出於善意的角度,願不願意相信,隨便你。”
林天不動聲色的望着,一動不動。
蕭飛馳見他仍是這副模樣,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憤怒咆哮道:“林天,你太不像話了,我完全是出於好意,你竟然會這樣對我,既然是這樣,那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好談的。”
撂了一句話,蕭飛馳拂袖離去,林天若有所思的望着他的背影,總覺得在這個背影的後面隱藏着一個熟悉的影子,喃喃自語道:“也不知道蕭靈兒怎麼樣了!”
林天扭過頭,望着窗臺外面的街景,從高處往下望去,人也好,車也罷都如螞蟻川流不息,爲了生存都在用盡自己的全部的力量去適應這個社會,在艱難的掙扎中活下來。
蕭飛馳到底在幹什麼,他受何人指使,這纔是林天最爲關心的事情。
深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說實話,在經常沙塵暴肆虐的燕京,難得天空如水洗一般湛藍,能深吸一口這樣的空氣,實在很是難得。
惆悵了片刻之後,等林天再回到會議室之後,偌大的一間會議室,只剩下藍煙媚一個人。
“這一次談判又是不歡而散,這裡面跟你剛纔與蕭飛馳之間的談話有很大的關係吧?”任何事情都瞞不過藍煙媚,一針見血的說道。
可她並沒有讓林天回答的意思,就從離自己最近會議桌前,很是漫不經心的揀起會議桌上擺放的報紙,往林天面前一丟道:“剛纔爲了等你,看了會兒報紙,發現有些東西,你一定會感興趣,所以……”
林天低下頭,視線瞬間被報紙上大標題所吸引,也不知道是不是藍煙媚的故意,她將報紙擺放的位置也正好是頭版,圖文大約佔了半版的位置,大標題寫道:“中醫已死,漢醫當立。”
心未免難免會是一驚,抓起報紙拿起仔細閱讀起來,林天做夢也沒想到,現在有些媒體爲了報紙的銷量,竟然無恥到,一味的迎合讀者的低級趣味,歪曲事實,亂寫一通,甚至連輿論的導向性都偏向了島國的漢醫。
林天越瞧越是火起,憤怒把報紙往會議桌上一摜,大手重重在會議桌上一拍怒道:“這到底誰在這裡亂寫的?”
“你自己不會看標題嗎?”藍煙媚似乎早就預料到林天會有勃然大怒,見怪不怪的指了指報紙道:“上面不是明明寫了《華夏中醫報》。”
“什麼?”要換別的報紙,林天發了一通火,消了氣也就算了,可偏偏是《華夏中醫報》,明明是專業報紙,更讓林天生氣的是,舒捷作爲《中夏中醫報》的副主編,竟然不與制止,還讓他印在頭版頭條。
藍煙媚就像林天肚子的一條蛔蟲,很快就明白,林天的心裡在想些什麼,拿起她白色iphone5,撥好了號碼遞了過去道:“你要不要親自跟她說一下?”
舒捷已經接了電話,問道:“那位?”
“是我,林天。”林天悶悶的回道。
舒捷從林天很不友善的聲音就已經猜到了,他到底是了何事而來,既不解釋也不申辯,直接說道:“晚上有空嗎?我請你吃飯有事找你談,我們主編也在。”
她的話裡帶着難以言表的苦衷,林天也不想爲難她,答應道:“好的,晚上幾點在哪見?”
“六點半,我們在會賓樓見吧!”舒捷早有準備,一口報出的時間與地點。
掛掉電話,林天將手機還給了藍煙媚,擡起手腕看了表,現在已經是五點半,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外面的天還沒黑下來。
“要我陪你一起去嗎?”藍煙媚問道。
林天沒有拒絕,兩人也不再多說,開着車便向會賓樓駛去。
大約半個小時的樣子,林天和藍煙媚來到了會賓樓,他們將車停穩之後,從車上走了下來。
“好了,我們還是進去吧!”藍煙媚望了一眼站在門口等候的舒捷,扭過頭來對林天道。
林天推開車門走下車去,與藍煙媚一起往舒捷的位置走了過去。
“林天,你終於……”舒捷剛想上前搭話,可一見藍煙媚,後面的話硬生生的嚥了回去,其實這樣做完全出自於本能,後面的話無非是關心之語,她怕藍煙媚會誤會與林天之間的關係。
其實,純屬她的個人主觀想法,藍煙媚可不會這種無聊小事吃乾醋。
舒捷領着二人往會賓樓的包廂裡走了過去,從二樓往上一直鋪着厚厚的腥紅色的地毯,再配上歐式掛墜吊燈,顯得貴氣十足,樓梯兩邊分別站着相貌嬌好,身材一流的穿着華夏古典旗袍的迎賓小姐,唯一不同的旗袍的叉開到腰際。
當然,這些並不是林天所關心的事情,他所關心的是,包廂裡到底是何人能讓舒捷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