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明和他的徒子徒孫大約有十幾號,將林天和屠虎圍在中間,任他們就算是肋生雙翼也難飛,自以爲勝券在握的他,眼神裡有着居高臨下的味道,不過,讓他弄不懂的是,面前的小子怎麼會淡定如此,難道……
“一定是瘋了!”魯明自作聰明的暗道。
起初他認爲林天一定是裝逼,這小子裝逼裝得實在太厲害,死到臨頭還不知道狀況,嘴角揚起了一絲殘忍的微笑。
“臭小子,你喜歡裝,就讓你繼續裝下去吧!”魯明一揮手,徒子徒孫們如狼似虎,這幫傢伙那有半點學中醫醫生該有的風範,一個個就跟流氓似的,殺氣騰騰像是要將林天和屠虎撕碎一般。
屠虎到底還是害怕,後退已經被封死,想逃也逃不掉,心裡雖說害怕,他仍然選擇相信林天,惶恐不安的心情也稍稍的踏實下來。
這幫流氓剛想動手揍林天,沒想到,身後飛來幾枚爲暗器的石子,正中他們的後脖,中了暗器的傢伙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就暈死過去。
幾個人莫名其妙的中了暗器,把其他蠢蠢欲動的傢伙徹底給震住了,他們誰也沒敢再動一下,你望我,我望你,忍不住往身後望了一眼。
唐雅身穿着迷彩服,從兩人合抱都抱不過來的大樹的樹幹上跳了下來。
“誰敢動他,誰就得死。”唐雅冷冷的威脅道。
唐雅話語不摻雜一絲的人氣,冷嗖嗖的讓魯明一幫人都不禁打了個冷戰,他們想不通,這女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眸光如刀般犀利也就算了,連說話都透着讓人忍不住顫抖的寒意。
“臭婊|子,我雖然不喜歡打女人,但是你要一心爲這小子出頭,我是不會跟你客氣的。”魯明緩過神來,又是一副惡狠狠的樣子,衝着唐雅怒吼,手一揮示意他的一撥手下衝去,給唐雅一點兒教訓看看。
徒子徒孫十幾個打一個,又是個女人,絲毫沒有臉紅,更是一點心理負擔也沒有,令魯明驚訝的是,他們去的快,回來的更快,一個個都是飛了回來。
唐雅一腳一個,擡腳就將他們踢飛,這幫傢伙真的讓人不省心,結果,沒幾下就全躺在了地上痛苦的呻吟起來。
“還有你。”唐雅熱身完畢,眸光冷冷地拋向了魯明,將手指關節擔得咯咯直響,一步一步逼近。
魯明被她嚇了一跳,他也就是一個吃喝嫖賭的混混,向來只是欺軟怕硬,唐雅如此的生猛,他也會害怕,渾身顫抖的退了幾步,眼珠子一轉,上前陪笑道:“誤會,都是誤會。”
“我怎麼沒覺得是誤會?”唐雅走到了魯明面前,魯明比她高出一個頭,身形高大,從體形來看,兩人分明就在一個等級上,可是,唐雅的從身上瀰漫出的殺氣讓魯明分明感到了恐怖。
魯明還沒再說話,肚子就結結實實捱了一記重拳,他只覺得眼珠子都快突了出來,這一拳實在太重了,身子也跟着彎了下來。
咳了半天,才緩了過來,剛纔捱了一拳,他分明有一種想死的衝動。
“唐雅不要打了,我有話要問他。”
林天一見這傢伙受到了教訓,及時的叫住了唐雅,他知道唐雅的脾氣,魯明敢對他不客氣,唐雅一點兒會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林天並不是要鬧事的,而是想找妙醫門的門主要點東西。
“告訴我,門主在哪?我要見他,告訴他,我是林天。”林天自我介紹道。
彎着腰的魯明,一聽林天兩字如同觸電一般,猛得擡起頭,像是剛認識林天一般,盯着他不放,這讓林天也不免覺得奇怪。
細細想來,覺得不對,再一看魯明與上次那個在狼山的魯勝在眉宇之間還有幾分相似,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魯明,你告訴我,魯勝與你是什麼關係?”林天問道。
事到這一步,魯明也不敢隱瞞,實話實說道:“魯勝與我是兄弟,也是妙醫門的門主,我們被人稱爲魯氏雙雄。”
當真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林天聽他這話都覺得蛋疼,腦門的黑線直豎。
“帶我們去見他。”林天真心的不想再與魯明多說一句話。
魯明就算有意見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表露,地上躺着弟子們也大多爬了起來,一個個老實的跟鵪鶉一樣,囂張跋扈的張狂都化爲了烏有。
林天讓魯明帶他去見門主魯勝,自然是討要父母的遺物,他們之間非但沒有私交還有大仇,不過,林天有唐雅在身旁倒也不擔心他們會翻下臉來。
屠虎百思不得其解,用手肘輕輕抵了抵林天,道:“師父,你怎麼唐雅會來救我們?”
林天老臉一紅,唐雅一直在暗地跟蹤着他們,林天早就知道,他們從別墅出來的時候,林天就已經覺察出來,只是故做不知罷了。
胸有成竹也正是基於這一點兒,不然,他還拉着屠虎一起逃命,還在那裡裝模作樣,那真是沒事找揍。
魯明領着十幾鼻青臉腫的門人,灰溜溜的在前面帶路,林天大搖大擺跟在他們的後面,走進妙醫門,裡面還供奉着太上老君,全然不是中醫門派供奉的醫聖張仲景。
林天沒心情理會這些,他要見魯勝,不過,他也知道前天的撞車,魯勝估計傷得不輕,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臥牀養病,雖說沒有性命之虞,估計還要躺個十天半個月的。
道觀裡屋子很多,朝南的最大的一間屋子就是門主所住,屋子修得倒也古色古香,很是有韻味,隔着門,灰頭土臉的魯明,喚道:“門主,林天希望能見你一面。”
連喚數聲也沒聽魯勝回話,魯明苦着臉道:“門主估計睡下了,一時半會兒睡不了,你們還是改日再來吧!”
一起到魯勝,生龍活虎的跟人賽車,偏偏要見自己就病倒閉門不見,分明就是躺着自己,他說什麼也不會讓魯勝得意,推開魯明,連招呼也沒打直接就往魯勝的房間衝去。
“你幹什麼?玩橫的啊?”魯明嚇了一跳,這小子還真敢亂來,門主的屋子能亂撞嗎?想着上前阻攔,可是,他剛一要開口阻止,就感覺脖子涼嗖嗖的,再一看鋒利的匕首冒着森森寒氣,豎在他的脖子前面。
哀嘆一聲倒黴,也不敢再多說一句廢話,生怕唐雅的匕首在他的脖子前輕輕一劃拉,他就徹底與這個美麗的世界告別。
林天帶着屠虎一腳踹開木質的門,帶頭闖了進去,兩人一瞧,魯勝正蜷縮在被子裡瑟瑟發抖,看上去還很害怕。
“魯門主,閉門不見,可不是待客之道啊!”林天說得很不客氣,話語甚至還帶着一絲嘲諷。
被子裡的魯勝一個勁的抖,屠虎二話沒說上前將被一掀,頭上裹着厚厚的紗布的魯勝,哭喪着臉映入林天的眼簾。
“林天,你害得我還不夠,還特意上門來?難道非得把我逼死才行嗎?”魯勝哭喪着臉道。
林天也不跟他客氣,單刀直入道:“魯門主,應該還記得林震夫婦吧?”
“林震夫婦?”魯勝還真沒弄清楚,林天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愕然了半晌也沒反應過來。
林震夫婦就是林天的父母,他們曾經從美國回來,爲了實現中醫的大一統,從而可以對抗未來有可能出現西醫入侵做着不懈的努力。
飽受別人的白眼和冷嘲熱諷,依然不改初衷,他們一直相信,只要付出就肯定有回報,妙醫門能夠有今天,也多虧他們的默默付出,幫着妙醫門培養自己的人才,從而一步步的走到今天。
只可惜,林震夫婦離去以後,妙醫門便開始夜郎自大,故步自封,與世間斷了一切的聯繫,現象卻是愈演愈烈,到了魯氏兄弟手上,尤爲的厲害,稍有點良知的人都離開了妙醫門,剩下的都是阿諛奉承,溜鬚拍馬之輩。
魯氏兄弟也不以爲恥,反以爲榮,醫術也不再研究,硬生生的把一個學醫向道的門派搞得烏煙瘴氣,日漸凋零。
林天一開口就魯勝,是否認識林震夫婦,說心裡話他還真不認識,只是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
魯勝智商就算再低,也能看得出來林天此次前來必定沒有好事,所以,他根本也沒打算承認,當即否認道:“我根本就不認識林震是誰,我以人格擔保妙醫門與他們絕無半點干係。”
魯勝的賭咒加發誓,顯得很是真誠,反正謊話說得又不要錢,信口開河又不負法律責任,魯勝爲了將林天趕走,當然極力否認。
林天不動聲色的望着他,魯勝的心也是七上八下的,默默祈禱着面前這個瘟神趕快走,千萬別再搞出什麼狀況來。
“魯門主,我敬你是個人物,所以,今天我就姑且信你一回。”沉默了半晌的林天終於開口道。
魯勝長吁一口氣,心中的巨石也落了下來,且不說唐雅如何讓他有壓力,光是林天就讓他壓力十足,連說話都是小心翼翼,生怕一語未到就被林天抓到把柄。
“魯明,替我送送林醫生。”魯勝明白,中醫界大多以醫生相稱,說出的話來也是極盡客氣之本份,直到目送林天三人出門,魯勝的掛在臉上的謙卑轉下來。
他向來是個只佔便宜不肯吃虧的傢伙,林天讓他吃了這麼大一虧,還讓他丟人現眼,賭咒加發誓,還一個勁的裝可憐演了一回苦肉計,這種恥辱,他發誓一定要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