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吸鼻子,衝蕭逸粲然一笑,沐之秋道:“蕭逸?你好厲害哦!我在這裡你都能發現,你是怎麼知道的?”
“切!這有何難?”才說完,一伸手,便遞給沐之秋一副夜視鏡。
沐之秋頓時哭笑不得,吼吼,妖孽就是妖孽,單憑這一點,蕭逸就比精神病強出太多倍了。這廝怎麼能這麼聰明?連她都要謀劃好半天,沐雷、楊崢和沐雨他們更是實施了,對蕭逸來說卻是小菜一碟。若是讓蕭逸來指揮,是不是根本不需要這麼麻煩啊?
“早知道你這麼厲害,我當真該聽雲清的先和你商量。”
“現在知道爲夫比雲清厲害,比那人更厲害了?”某人的眉毛立時飛揚起來,拽屁道:“爲夫我是誰?只要我一出手,就算他是一隻穿山甲,爲夫也要將他釘在鋼板上!”
“咳咳!”這回老頑童是真的嗆住了。
,見過臉皮厚的,當真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自己活了一輩子,堪稱世上臉皮最厚之人,可是遇到逸兒這兔崽子,當真是小巫見大巫。
不滿地斜睨老頑童一眼,蕭逸突然揚起手問道:“老頑童?這個東西你是從哪裡來的?”
看清楚蕭逸手裡的東西,不止是老頑童,連沐之秋都愣住了。
從穿越過來至今,沐之秋從來沒有這麼吃驚過,當然,在看見那塊懷錶的時候她也很吃驚,但真的沒有吃驚成現在這樣。因爲,懷錶那種東西不具備危險性,可此時蕭逸手裡的東西不但具有危險性,還有可能讓冷兵器時代,直接進化成高科技戰爭年代。
因爲蕭逸手裡握着的是一把手槍,一把又破又舊,看上去可以進博物館的老式駁殼手槍。
懷錶可以從二十一世紀帶過來,手槍也能嗎?手槍這東西是嚴厲禁止在市面上流通的好不好?就算是警察或者軍人,也不可能在身上隨時隨地配有槍。而像這樣的駁殼槍,除了在抗日劇中見過外,沐之秋還是頭一回親眼所見,這簡直是太搞了。
不待她發問,老頑童卻猛地撲了上來,怒道:“兔崽子,真是長了膽子了你,居然敢在爲師身上順東西。你倒是有長進啊?還不趕快還給我!”
可不是有長進嗎?這世上可有人能在“生死門”門主身上順東西的?還能順得讓老頑童毫無察覺?果然,蕭逸的武功又增進了不少。
不過,老頑童這話倒是提醒了她,沐之秋不由問道:“師父?這把手槍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老頑童本來就忌憚沐之秋的身子,哪裡敢真的和蕭逸過招?此時聽見沐之秋這麼一問,腳下不由自主便停住了。
“手槍?這東西叫手槍?”摳摳腦袋,老頑童嘿嘿笑道:“秋兒就是比爲師有見識,果然,叫手槍似乎更好聽些,爲師還管它叫飛彈呢!”
那是,她一個二十一世紀的人若還沒有老頑童有見識,那她當真白活了。
飛彈?老頑童管手槍叫飛彈麼?那便是老頑童開過槍,知道這東西怎麼用。
如此,甚好!
鬆開蕭逸,揪住老頑童的衣襟,沐之秋目光炯炯道:“師父?我且問你,這把手槍你是不是從倭國得來的?除了這把手槍,你可還見到過其他什麼武器沒有?便是插圖畫冊也好,若是有使用說明那就更棒了。到底有沒有啊?”
哪想,話問出來,老頑童像看怪物般看着她,許久才道:“秋兒?你莫不是真像雲清所說,乃是九天仙女下凡?怎麼連這些都知道啊?難不成你會隱身之術,跟着爲師去過倭國皇宮的藏寶密室?”
什麼亂七糟的?跟老頑童這種人說話就是累。不過,但聽他這話的意思,沐之秋便知道他身上還有別的東西。所以,也不多言,伸手便往老頑童的懷裡摸。
蕭逸眉心一跳,趕緊伸手將寶貝娘子攬了回來。
便是老頑童再七老十,他也是個男人不是?他的小妻子,豈能隨便亂摸別的男人?
“蕭逸,你幹什麼?”
“此事幹系重大,這裡說話不方便,還是先回靖王府再說!”
“好,咱們現在就回去!”
回到靖王府,不回凌霞殿,三人直奔。
才一坐定,沐之秋便問道:“師父,現在你可以說了。且說得詳細一點,越細越好。”
“然!”點點頭,老頑童不再託大,“爲師奉你之命前去倭國執行任務。一到那裡,爲師就將倭國境內和褚國境內的門徒全部召集到了一起,稍作商議,便按照秋兒的意思開始執行。因那任務本就不是一天兩天可以完成的,所以爲師也不着急,見門徒們做得有模有樣,爲師在一邊瞧着也沒意思,便讓四位護法長老監督,爲師自己去倭國皇宮轉了幾天。”
話鋒一轉,突然道:“秋兒你知道嗎?按理說,倭國皇宮的格局應該和褚國皇宮相似纔對,可卻不然,倭國皇宮竟與靜安王朝的一模一樣。你說,是何道理?”
但見老頑童望向她的目光晶亮,沐之秋心頭一亮,竟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來。
斟酌一下,問道:“師父?可是暗合陰陽卦?”
“沒錯!你說奇到不奇?爲師不是第一次去倭國皇宮,以前怎地就沒發現呢?”一拍手,老頑童道:“那日爲師突然想起了秋兒說過的陰陽卦,於是便存了個心眼兒,站在宮牆之上遙望了一下倭國皇宮的整體佈局。不曾想這麼一看,竟發現倭國皇帝處理政務的金宮乃是這陰陽卦的點將臺。既是點將臺,必有秘密隱藏其間,於是爲師便在金宮頂上蹲守了兩日,終於等到了倭國皇帝去後宮幸妃嬪徹夜不歸的機會。闖入之後爲師細細查看,別說,還真讓爲師瞧出了點門道,原來,那金宮竟是局中有局,內裡藏着乾坤,倭國皇帝真正的寢殿竟在金宮的密室之內。爲師好奇心大震,索性潛入密室想要去躺躺倭國皇帝的龍。結果,這一躺,竟讓爲師躺出了個大秘密。”
說到這裡,老頑童停了一下,下意識地遞給沐之秋一個若有所思的眼神。
與老頑童視線相撞,沐之秋恍然大悟。難怪老頑童今晚會帶着她跑去蕭震天的秘密寢室,難怪他要不停地強調褚國皇宮的格局與靜安王朝的一模一樣,原來,蕭震天的勤政殿,也是靜安王朝皇宮的點將臺。
師父啊!您的苦心秋兒知道了。您放心,倘若有朝一日,蕭逸真的要對雲清不利,沐之秋便是拼上這條殘命,也必然相救。沐之秋一定會爲您老人家留下雲清這條唯一的血脈。
衝老頑童鄭重地點點頭,老頑童眸中頓顯喜色。遂,緩聲道:“爲師本想試試那龍榻與蕭震天和褚雲鵬的龍榻有何不同,躺上去後發現那龍榻板實在太硬,硌得爲師腰疼。爲師便將它掀起來,想把板弄得軟和一些。哪想,兩掌削下去,板沒被爲師削薄,卻從裡面彈出一塊東西來!”
許是不知道該怎樣形容那東西,老頑童索性取了紙筆塗抹起來,不多時,紙上便出現了一個類似坑槽的印記。
看到這個東西,沐之秋腦海裡不由自主便想起了二十一世紀很多爸爸媽媽最喜歡乾的事情,那就是給滿月的寶寶留下小手印或者小腳印。
果然,老頑童又道:“就是一個這樣的坑槽,爲師覺着像是一隻手,便將我的手放了進去。許是爲師的手太大了些,有點卡住,爲師便使了使力。如此一按,那手印竟深陷下去,之後,板便向兩邊分開,露出了一個地坑。爲師才知,那纔是倭國皇宮真正的點將臺。”
沐之秋心下了然,必是老頑童無意中觸動了倭國皇帝寢殿內的機關,所以才發現了那個真正的藏寶密室,“師父?那你在那密室之中還發現了什麼?”
“有有,爲師不知是不是秋兒說的東西,但爲師知道一定很重要,所以,爲師將它帶回來了。”
沐之秋頭皮一緊,卻見老頑童突然彎下腰,開始脫鞋子。
蕭逸的眉頭立時皺了起來,已下意識地擡起袖子去掩沐之秋的口鼻,“大膽老頑童!秋兒已有身孕,最嗅不得臭氣,你竟這般齷齪,還不快將鞋子丟了出去!”
沐之秋有些無語,蕭逸不知道老頑童要做什麼她可是一看就心知肚明。
話說老頑童這個做法倒不新奇,貌似二十一世紀那些拾破爛的老頭兒最愛乾的就是這種事,將鈔票藏在鞋底子裡。然,搬到靜安王朝來,還是“生死門”門主這樣的人物做這種事,當真有點驚悚。
不過,由此也可以看出,老頑童這一趟必是兇險異常步步驚心。她當真有點好奇,倭國的武器庫,現代化的武器庫,裡面除了手槍一定還有別的武器,比如衝鋒槍,比如燃燒彈、甚至是導彈等物,老頑童的鞋子是人種袋嗎?怎麼能裝得下那麼大的東西?
蕭逸的厭惡表現得實在太明顯,老頑童眼睛一瞪,“丟了出去?兔崽子,你說得倒輕巧,爲了這東西爲師差點連命都丟在倭國皇帝的寢殿內,你倒是去尋兩本來也讓秋兒高興高興?”
才說完,手下猛一用力,已將鞋底整個扯了下來。斷開的鞋面與鞋底之間,竟露出一本發黃的小冊子來。
有一瞬間,沐之秋覺得自己回到了二十一世紀。
因爲這種小冊子她在博物館見過,那是一種帶着簡易插圖的小冊子,巴掌大小,沐之秋以前稱呼它爲老式口袋
當真虧得是老頑童,若換個人,便是拿上了這本小冊子和手槍,只怕也不知道是何物。老頑童果然是世外高人,思想跳脫,目光犀利,便是從未見過的東西,也有一種敏銳老辣的本能。
顧不上其他,推開蕭逸的手,沐之秋直接將老頑童手中的小冊子接了過來。
翻開來才掃了一眼,心頭疑竇頓生,“師父?那間密室是不是已有多年無人進入過了?是不是連倭國皇帝都不知道還有那麼一間密室?”
愣了愣,老頑童才道:“是哦,是哦!秋兒,你當真神機妙算。當日,爲師出於好奇進入那間密室,豈料,雙腳尚未着地,黑暗中便砰砰一陣亂響,四面方飛來無數暗器,這種暗器速度極快,帶着一股硝石與火藥特有的刺鼻氣息,便是爲師這樣的身手,也險些被它射中。爲師僥倖逃過,發現密室內落滿厚厚的灰塵,除了爲師留下的腳印之外再無其他痕跡,但牆壁上有許多中空的小鐵棍,想來那些暗器都是從那裡面發出來的。檢視一圈,但見整間密室內僅有一隻盒子,盒內正是這把手槍和這本。那密室怎麼瞧着都像有數百年無人進入過,所以爲師不敢託大,趕緊將東西取出,悄悄離開了倭國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