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怎麼樣?”
仔細的檢查了綠瀾的身體,沒有發現任何的問題這才放心下來。
“我很好,沒有事。”
雖然之前被人擄走驚心動魄,但是對於這麼年幼就已經經歷過這麼多次的綠瀾,這一次明顯也沒有太大的驚嚇。不論怎麼說,現在不都是安然無恙的在李詔兒的懷裡不是。
心中如是想着,李詔兒也不說太多,抱着綠瀾安靜的看着周圍的情況,對於這裡發生的一切也不做太多的意見。
這是聶冰親自帶的隊伍,不論有什麼意見,也不是她李詔兒應該提出來的時候。
雖然聶冰寵着李詔兒,但也是有個度的,燕人尚有三分火氣、又何況是聶冰這種掌握了這麼多全力的一個人呢。
李詔兒若是真的好不忌憚的開口,那麼最後就算不觸怒聶冰,那些手下也必定不會讓李詔兒好過。
想那麼多,倒不如安靜的在這裡看戲。
“聶冰,我倒要看看、今天的你要如何全身而退。”
聶冰剛剛站到了前方,忽然神情一震。看着面前的暮澤宇,眼中泛起了危險的弧度。而身在後方的李詔兒,同時眼中也泛起了危險的弧度。對於此時忽然出現的人,她同樣也是揪起心來。
怪不得、怪不得之前她會有那麼熟悉的感覺卻始終說不出來熟悉的是哪裡,如今李詔兒看到真人,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裡來的熟悉感了。
有些事情,真的是人都是知道的,只是那一層膜沒有捅開,所以始終都想不起來。當真正看到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沒有想起來多麼可笑。
“嗤……”
忍不住的笑了出來,卻沒有引起任何一個人的關注,對於李詔兒的存在,所有人都沒有太多的看法,只是多出來一個堂主,實力還很高強,原本唯一能夠叫板的生堂堂主此時也都老實了,必定別人也不會多管了。
而此時李詔兒的眼中,卻是充滿了無盡的悲哀。
是的、在李詔兒看來、這無疑是悲哀的。
因爲在暮澤宇帶着曼莎出來的時候,李詔兒清晰的感受到了聶冰的震撼和小心。對於這樣的一個女子,聶冰選擇了無比的小心。
雖然這一份小心,在李詔兒看來、是那麼的可笑……
說是可以不在乎了嗎?可是爲何此時還會如此的波動。有很多的東西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了,原來並不是她李詔兒努力了就能夠改變的。原來、並沒有什麼東西是永恆不變的。
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心痛,李詔兒知道那是因爲聶冰,但是她卻沒有任何能夠改變的能力。能夠改編自和一切的人,此時卻在擔心着別人的安危。
“媽媽?”
綠瀾在李詔兒的懷裡,忽然感受到了李詔兒的不尋常,一擡頭、便看到了李詔兒壓抑的氣氛。
她雖然只是一個孩子,不懂得那麼多的想法和痛苦,但是對於李詔兒此時的悲哀。同之前的淚水一樣感覺到了壓抑。
是的,是那種連綠瀾都能夠感受到的壓抑。
“媽媽、你到底怎麼了?”
而此時,李詔兒雖然沒有哭,卻讓綠瀾感受到更加的難受。對於自己的媽媽,綠瀾第一次感受到了小孩和大人之間的隔閡。
而雖然綠瀾不懂得這原因、卻也明白這一切的來源必定都是因爲聶冰的原因。小小的眼睛盯着聶冰,卻沒有做出進一步的舉動。
綠瀾雖然是個孩子,但是何等的聰明,對於大人之間的爭鬥雖然不能完全瞭解、但是對於聶冰的能力,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憑藉着她綠瀾的能力,明顯是對付不了的。
對付不了、卻還必須對付,有些東西明明知道不可以,也是要做的。只是沒有到了合適的時機罷了。
又或許,是等到他日有了轉機、也就沒有了綠瀾的憤怒了。
只是一切都已經太過遙遠,單憑現在幾個人的思考和這幾瞬間所發生的一切根本就無法判斷。
“暮澤宇、你想做什麼?”
此時的聶冰已經能夠鎮定下來了,雖然還沒有說出別的,但是眼睛已經落在了曼莎的臉上,一下都無法挪動。
無法挪動、是的,對於曼莎的哪一張驚恐的臉,就算是個女子也很難挪開的吧。
這樣的一個絕美的女子,被人如此的脅迫,任何一個人見到都是會生出這種憐惜的感覺的吧。根本就無法迴避。
當然,除了那個從一開始就已經知道倆人是一夥的李詔兒。
李詔兒知道,是從一開始跟蹤那糖人開始的。之前又是聽到了那一番話,一切都已經指向了倆人有了共同的目的,只是這目的,李詔兒還不瞭解而已。
有很多的東西李詔兒都不瞭解的,但是她卻沒有着急說出來。或許準確的說,就算李詔兒這個時候說出來也沒有任何的作用。
這裡這麼多的人,只要暮澤宇稍稍折磨一下曼莎,哪裡還會有人相信她李詔兒呢。
綠瀾雖然沒有跟隨李詔兒一同去跟蹤,但是對於這個曼莎也是非常的不喜歡。此時見聶冰竟然那麼緊張的樣子,整個小小的身體都格外的不舒服起來。
說是不舒服,也只是針對聶冰來說而已。在李詔兒的懷裡,綠瀾還是異常安靜的。
要知道,此時李詔兒的心情起伏不定、怎麼可以輕易的脫離她的控制呢。
“我想做什麼?聶冰,你說我想做什麼?”
暮澤宇看着聶冰的臉上帶了一絲的瘋狂,眼中帶着一絲嗜血的味道,讓隨意門的人都忍不住生出了幾分退意。
對於這樣的門主,隨意門的人是沒有見過的。就連碧崢。每天跟隨在暮澤宇的身邊,也沒有見過的。
如今暮澤宇此時這般瘋狂,就算是任何一個人,怕是都要退避三舍的。
而明顯,着任何人當中,是不包括聶冰的。
“暮澤宇,想不到你這君子名義下,竟然是這樣的一個禽獸。”
禽獸,對於暮澤宇的禽獸行爲來說,李詔兒更沒有想到的,卻是聶冰竟然會靠這樣的一種言語來激暮澤宇。
還記得李詔兒剛剛見到聶冰的時候,他那麼的高傲,連解釋都不屑。竟然也會因爲一個女人、而去對別人施展激將法嗎……
果然、什麼事情都是有個開始的。只要有了一個開端,那麼就必定會有一個結尾。
“哈哈哈,聶冰,想不到今天,爲了一個女人、你竟然也會有這般的被迫。”
暮澤宇的眼睛忽然落到了李詔兒的身上,準確的的說,從一開始他的心就在李詔兒的身上。原本以爲自己會慢慢的淡忘,但越接觸,他卻越能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放下李詔兒。這個看似簡單的女孩,已經不知不覺中侵入了他的一切了。
不論是生活還是門派,到處都有李詔兒的影子,根本就無法抹去。
而從一開始爲了一時之氣爭奪李詔兒,到了現在,已經完全變成了自己的私心了。
是的、暮澤宇看透了自己的內心,他是想要李詔兒的。不論是過去還是未來。他都無法想象沒有了李詔兒的日子。
“暮澤宇,說吧、你到底想要說很麼。”
聶冰知道暮澤宇走到這一步、必定準備好退身的方法了。即便再有自信,在這一刻聶冰也不敢輕易的對付暮澤宇了。認真都快按着暮澤宇,靜靜的等着他提出條件,完全將自己放到了一個危險的位置上。
李詔兒在後面冷冷的看着倆個僵持的男人,明明知道看下去最後最痛的人一定是自己,但卻仍然不肯服輸的想要繼續看下去。
是的、她想要看一看,最後究竟會有多麼的疼,多麼的痛。
那些所謂的放不下,是否真的就永遠都放不下了……
“我要詔兒!”
對於聶冰的問題,暮澤宇毫不迴避,眼神直直的落在了李詔兒的方向。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經落了過來。
而對此,李詔兒卻是微微苦笑,沒有任何的多餘的表情。
暮澤宇啊暮澤宇,在這個時候竟然還不死心。只是可惜、她李詔兒的心已經死了……
而被暮澤宇提醒,聶冰也終於響了起來,自己的陣營當中,還有一個李詔兒。而剛剛他做的一切、已經完全落在了李詔兒的眼裡,一點都沒有逃過。
心中忽然一涼,李詔兒、會不會誤會些什麼。
或許、李詔兒已經完全誤會了吧……
“不可能!”
然而,不論聶冰現在心裡如何擔心,也沒有時間去安慰李詔兒。在這個時候,他真正要對付的人,是暮澤宇,而不是李詔兒。
哄一個女人以後還可以,但是若是這個時候放手,那麼註定曼莎就……
只是此時的聶冰卻沒有想過,他這纔是真的中了暮澤宇的計策。
不可能?李詔兒心裡有着諸多的想法,也有過諸多的期望,但是在這一刻已經全部都化作了泡沫。
準確的說,是在聶冰做出了選擇的時候就已經真正的化作了泡沫。
一個女人真正的堅強,都是心中那所謂的堅持,當所有的堅持都已經化爲泡沫的時候,那麼便是真正的體無完膚的時候。
“暮澤宇,你放手吧。”
離阿芳緊張的對持,終於、李詔兒輕輕的開口。對於這種毫無意義的堅持,她李詔兒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
放手?暮澤宇沒有想到等了這麼久李詔兒竟然只是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他已經放下了那麼多、已經放棄了自己的名聲,放棄了所謂的君子,而李詔兒只是說——放手吧……
“不、我放不下!我放不下!”
雖然沒有撕心裂肺的開口,但是對於李詔兒的話還是無法接受。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了的。
而對於暮澤宇這封店的樣子,在場的人卻沒有幾個能夠感同身受。對於這樣的事情,每個人的看法都不過是冷漠罷了。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是每個人的想法。
“暮澤宇,本以爲你做的事情別人都不知道,你已經放棄過一次,此時又何必惺惺作態。”
不錯,惺惺作態,李詔兒明明知道他是惺惺作態,之前一直沒有說出來,只是李詔兒給他保留着那一份尊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