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汐妍的腦中轉來轉去,思考的都是祁凌寒和方清翎到底是什麼關係。
她翻開手機,微信上各種消息繁雜,卻沒有祁凌寒的。
祁凌寒現在應該在工作,她到底在等什麼呢?
像是不約而同,楚汐妍跟祁凌寒的聯絡莫名就少了起來。
祁凌寒公事繁忙,祁氏經過一番波折亟需回血,他要忙的事還有很多,辦公室的燈經常徹夜亮着。
而楚汐妍,又或者說整個凌夏辦公室的同事,都在精心準備繆斯參賽作品。
各有各的忙,明明在一幢大樓裡,卻隔絕的像是在不同的城市,一天見不着幾次面。
然而有一個人卻除外,方清翎。
她在第二天從醫院回來之後,像是突然被拿去了什麼枷鎖,理所當然的呆在了頂層。
聽說,她不準備參加這次的競賽,呆在頂層時常幫祁凌寒出謀劃策,祁凌寒不止一次的誇她是女中豪傑,還有人說,最近經常見到祁凌寒在晚上親自開車帶方清翎出去。
楚汐妍在不知真假的謠言裡失落或難過,卻始終沒有再去過頂層。
她像是賭氣,又像是毫不在意,想要看看祁凌寒會不會意識到她在生氣。
韓思雅對她無可奈何,點着她的腦袋說她:“你不去主動你讓人家怎麼知道?說不定總裁還以爲你專心準備比賽所以不來打擾你呢!方清翎天天呆在頂層,是非黑白全憑她一張嘴,時間長了,說不定總裁就被她給拐跑了!”
楚汐妍犟着脖子:“不會,凌寒只拿她當妹妹。”但心裡卻空落落的沒落到實處。
她站起身收拾東西,韓思雅跟在她身後絮叨,兩人走進電梯,看着樓層數向下次第。
“我家現在快成你自己住了,紀流深今天又來接我,說是今天親手下廚,開玩笑,就他那個手藝,我都怕自己食物中毒。”
楚汐妍眯着眼睛笑:“那不是挺好,你自己以毒攻毒不就好了?”
韓思雅佯怒的揮了揮拳,楚汐妍笑着拉住她:“好了,開玩笑,你不用陪我去地庫了,我自己去,紀先生不是在等你嗎?”
“你說的啊,我不管你了。”韓思雅甩了甩頭髮:“姑娘我要去以身試毒了。”
“快去吧你!”楚汐妍笑着將她推出電梯。無意間看到對面的專屬電梯跳躍着鮮紅的-1。
她心裡突然有些激動,凌寒現在在地庫?
電梯門打開,她快步走向慣常的停車點,面上不自覺帶上些紅暈,如果祁凌寒見到她跟她道歉的話,她就不計較這些天來他的忽視,她有些傲嬌的想着。
看到熟悉的車尾亮起燈光,楚汐妍彎了彎眼睛,剛剛上前一步,卻像是被燙到一樣退了回去。
那輛限量版的商務車副駕駛車窗開着,方清翎柔順亮麗的栗色頭髮無比顯眼。
楚汐妍一瞬間屏住了呼吸,心臟痛得她喘不上氣,耳邊還聽得方清翎帶着柔媚的尾音。
“凌寒,我今天不想去了,我們去吃飯吧?”
祁凌寒的側臉隱約可見,依舊鋒利如雕塑,他的聲音裡帶着安撫:“再去最後一次,總要有始有終。”
車子緩緩啓動,楚汐妍死死咬住嘴脣,嚥下漫上喉間的哽咽。
方清翎微微的側過臉,不着痕跡的掃了一眼後視鏡,嘴角浮現一抹笑意。
楚汐妍打開車門坐進車裡,用手掩住臉,身子都微微顫抖。
“不會的,說不定,凌寒只是帶她去談工作而已。”
她喃喃自語,可心底卻在反駁,這不是第一次了,而且方清翎一個服裝設計師,祁凌寒有什麼地方會用到她來幫忙談工作?!
不,別懷疑,之前那麼多女人不都是故意貼上來的嗎?她不能再誤會凌寒了,凌寒說過這輩子只有她一個人,他不會騙她的。
她強自定下心神,摸出手機給祁凌寒撥了個電話。
等待的時間尤其漫長,楚汐妍抖着身子等着對方接聽,幾乎快要轉向忙聲的時候,祁凌寒接了電話。
“......喂?”祁凌寒的聲音聽來莫名低沉。
“凌寒,你現在在哪?”她屏住呼吸,聲音裡帶上一絲顫音。
又是一陣沉默,祁凌寒微揚了揚聲音:“我在,外面跟朋友談工作。”
楚汐妍喉間帶上一絲哽咽:“這麼晚了,你自己嗎?”
“......對。”祁凌寒遲疑着點了點頭。
他騙她!
楚汐妍顫抖着掛斷電話,下脣被她咬破,無聲滲出血絲。
祁凌寒皺眉看着被掛斷的電話,心中突然有些失措,汐妍的狀態很不對勁。
“是汐妍的電話?你這麼說沒關係嗎?”方清翎歪着頭看他。
祁凌寒蹙着眉搖了搖頭:“這是你的私事,我答應過你,不會說出去。”
方清翎輕輕笑了笑,聲音裡是全然的依賴和嬌俏:“謝謝你,凌寒。”
“真的想要謝我,”祁凌寒扯了扯嘴角啓動車子:“就趕快好起來,儘快找到一個喜歡的人幸福的過日子,我就放心了。”
方清翎嘴邊的笑一僵,她移開臉:“你越來越像老頭子了,哪有那麼容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要求有多高。”
祁凌寒無奈的看她一眼:“還是小孩子脾氣。”
方清翎抿了抿脣,沒再說話。
車子一路開到一家掛牌心理醫生的診所停下。
兩人進去,約好的醫生已經等在會診室。
“方小姐,請坐。”
祁凌寒等在外面,翻着手機,點開楚汐妍的號碼,又輕嘆了一口氣退出,幾次之後,他乾脆將楚汐妍的號碼聯繫人頭像,換成了手機相冊裡楚汐妍的笑顏照。
屋內的醫生推門出來,額間帶着一絲細汗,清翎臉色蒼白的跟在他身後:“好難受。”
祁凌寒站起身扶住她的胳膊:“緩一緩,休息一下。”
醫生擦着汗,低聲叫了祁凌寒一聲:“祁先生。”
祁凌寒讀懂他的暗示,擡步想要跟他走去別處,方清翎拉住他的手拿過他的手機:“幾點了?”
祁凌寒皺了皺眉,被醫生輕聲催着走向陽臺:“馮醫生,清翎她怎麼樣?”
馮醫生有些奇怪的嘆了一聲:“祁先生,方小姐的病情最近一直在反覆,現在來看倒像是嚴重了。”
祁凌寒眯起眼睛:“嚴重?她在國外應該也在治療當中,怎麼會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