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軒輕輕推開方清翎,聲音像是成熟的男人一樣低沉:“清翎,你原來認識我媽媽嗎?”
方清翎皺眉看着他,心中有些意外,他怎麼會,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她搖了搖頭,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反應:“我不認識,你知道的,我們幾乎是一起回的國。”
她雖然不認識鄧芝芳,但是她的父親絕對跟鄧芝芳他們認識,而且鄧芝芳的死跟父親也絕對脫離不了關係。
楚明軒抿了抿脣,心中難以抑制的升起一絲不安,那爲什麼母親會那麼堅決的讓他跟清翎分手?
“明軒,你剛纔說你母親怎麼了?”
方清翎面色溫柔的看着他:“別藏着,我是你的女朋友,理應幫你分擔憂愁的。”
她的態度柔和又親暱,讓楚明軒有着極大的安慰。
楚明軒囁嚅了幾下,還是決定瞞着方清翎,讓她知道他的媽媽不同意他們在一起,肯定會很傷心的。
“我是說,我媽媽走的太突然了,我真的沒有辦法接受。”
方清翎微微皺了皺眉,隨即不着痕跡的掩飾過去,她嘆了一口氣:“是啊,那天我才聽醫院的人說你母親見過你姐姐,結果晚上就出事了。”
“我姐姐?”
“就是汐妍,她那天和凌寒一起去見了你媽媽,對了明軒,我聽說,你爸爸這次被抓,好像也跟她有關...啊!明軒,對不起啊,我都是胡說的!”
方清翎慌張的掩着口,像是無意間泄露了什麼秘密一樣。
聽見她的話,楚明軒心頭一驚:“什麼叫‘也’?清翎!你把話說清楚!”
“這個,你還是別問了,你知道了真的對你很不好。”方清翎皺着眉,十分抗拒告訴他的樣子。
楚明軒抓着她的手,男人的力量此刻顯示出來,方清翎被他鉗制的幾乎沒有一絲力氣。
“好,我告訴你,但是,你答應我,不許輕舉妄動!”
“好!”
楚明軒一口答應下來,目光帶着期盼的看着她。
“我也是從我爸爸那裡知道的,他因爲祁家大伯的事很關注這件事,我爸爸他說,證明你爸爸和媽媽殺人的證據是一段錄音,是楚汐妍親手交給警方的。也是她向警方報的案,把你父親抓起來的。”
“楚汐妍!”楚明軒暴喝一聲,眼底是深沉的恨意。
楚宏良一樣是她的父親,她怎麼能做到這樣的地步?!
“別衝動!明軒!你鬥不過她的!她有祁凌寒保護的!”方清翎抓住楚明軒的手看似勸服。
“那又怎麼樣!”楚明軒掙開她的手:“我媽媽瞞着的事她知道,而我爸爸被她送進了監獄,我怎麼能放過她!”
“那明軒,你要怎麼做?你總得有個計劃吧?沒有計劃,你要上趕着讓別人欺負你嗎?!”
方清翎暗自咬了咬牙,這個楚明軒,又莽又不知分寸,不過關鍵的是很聽話。
“我要她撤銷對爸爸的控訴!”楚明軒叫出聲。
方清翎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險些在他面前失態:“你說什麼?!”她的聲音有些尖銳。
楚明軒卻沒有意識到,他垂着頭看着已成空殼的楚家:“不管怎麼樣,我們是一個爸爸,她不該這麼對待他。”
鬧了半天,還是一個滿腦子理想主義的孩子!方清翎在心底嘲諷了一句。
她的嘴脣抽搐了一下,隨後壓下了自己的怒火,既然他沒有這個意識,那她就幫他一把。
“明軒,楚汐妍很有可能害死了你的媽媽,而現在,你爸爸也被她關在的監牢,你確定,就只是要她撤銷對你爸爸的控訴?”
楚明軒聞言詫異又驚愕的看着她:“不會!她不是那樣的人!”
他想起母親死後,唯一一個來看他的就只有楚汐妍,連他的親姐姐楚欣然都不知所蹤。
而且如果是楚汐妍害死的媽媽,她又何必專門跑到自己面前交代媽媽的遺言?
方清翎這下是真的對楚明軒有些失望了,原來他不但是個理想主義,還是個對楚汐妍心存相信的傻瓜。
既然這樣,那倒不如她替他出手。
“你這麼相信她,可她卻做出了這樣的事,明軒,我真的替你抱不平啊!你媽媽已經離開了,只剩下你父親,難道,你要讓他一輩子都在牢裡嗎?你剛纔說得不錯,只要楚汐妍撤銷指控,你爸爸就會沒事的。”
方清翎的聲音裡帶着滿滿的蠱惑,她甚至上前將楚明軒緊緊抱在懷裡,胸口軟軟的貼着他,塗的粉潤的脣似觸不觸的碰着他的臉:“就算是爲了我好嗎?我父親是不會允許我嫁給一個有着污名的人家的!明軒,難道你不想娶我嗎?”
楚明軒胸口一下子升騰起萬丈豪情,他顫抖的握住方清翎的肩,將她輕輕推開,臉色漲的通紅,帶着一絲羞澀。
“清翎,我會的,你等我!”
從楚家出來,方清翎還帶着笑意的臉倏然轉冷。
方軻握着拳站在車邊等着她,目光在她胸口和嘴脣上掃過,而後垂眸看不清神色。
絲毫沒有在意他的臉色,方清翎的聲音壓得極低:“找人跟着楚明軒,必要的時候,給他拉一拉線。”
話說完卻久久沒有收到迴應,她皺眉看了他一眼:“方軻?你發什麼呆?!”
“小姐,爲了達到目的,可以出賣自己的身體嗎?”方軻的聲音極爲沙啞。
面對她,他總是做不好一個保鏢該有的行爲,他在外面想着她會跟楚明軒在屋裡做什麼,實在忍受不住,他偷偷溜了進去,卻沒想到看到她主動貼着楚明軒的情景。
方清翎皺緊了眉掃他一眼,語氣裡有幾分漫不經心:“如果可以達到目的,那就值得。”
“我明白了,小姐要我做什麼?”方軻的心像是沉到了深深的海底,他咬緊了牙,溫順的低下頭。
“楚明軒要找人去跟楚汐妍算賬,我要你幫他一把,順便送佛送到西,不該存在的人,還是消失了的好。”
方清翎的聲音極淡極輕,語氣也有幾分漫不經心,像極了她的父親。
而這話聽在方軻耳中,卻不吝於一道驚雷。
小姐,她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