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欣然看着楚汐妍一派自然的安排着祁家的上下,儼然真的是祁家的當家主母,不由得心底更是恨上幾分。
她眯起了眼睛,咬了咬牙,有些控制不住的開口:“汐妍,你這主母的派頭拿得倒是威風,只是可惜了明軒!爲了你現在受着千夫所指,甚至還,下落不明!”
“你說什麼?”楚汐妍聞言猛地皺起了眉,驚詫的看着她:“你說清楚,明軒怎麼了?!”
一旁的祁凌寒一瞬間眯起了眸子。
“你裝什麼?!現在網上都傳遍了!方清翎懷了你男人的孩子,你指使明軒帶走了她,害得她流了產!你又不是不知道,方家家大業大的,明軒哪是他們的對手!
他現在下落不明,網上又全是罵他的!你倒好,悶不吭聲的借刀整了對手,落得個乾乾淨淨清清白白!你這一招還真是用得爐火純青!”
楚欣然憤恨的看着楚汐妍,手指都有些忍不住顫抖,這個女人毀了她的一生和她的家還不夠,現在竟然還想毀掉楚家的獨苗!
楚汐妍驚愕又疑惑的看着她,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你說方清翎流產了?是明軒乾的?而明軒現在下落不明?”
她轉眸看向祁凌寒:“凌寒?!”
祁凌寒挑了挑眉,看向楚欣然:“楚小姐來我祁家說這些話,是爲了什麼?”
他撿了張椅子坐下,目光不冷不淡的掃了一眼楚欣然,甚至還有閒心去擺弄楚汐妍的手指。
被他毫不在意的態度惹惱,楚欣然攥緊了手指:
“爲什麼?明軒昨晚徹夜未歸!現在網上傳遍了他綁架方清翎的視頻,身爲始作俑者,楚汐妍難道不該負責任嗎?!要是明軒落在了方家人手裡,誰知道他們會怎麼對他!”
楚汐妍皺緊了眉,她抓住祁凌寒的手掌:“凌寒,明軒不能被方家的人帶走,你知道的,我們得找到他!”
斂了斂眸子,祁凌寒拍了拍她的手背:“這件事交給我,我會找到他的,至於楚小姐,我想,你的意思已經傳到了吧?”
他這是什麼意思?趕她走?楚欣然怒不可遏的瞪大了眼睛,卻在楚汐妍一臉擔憂的神色裡啞了火,她將所有心思壓進心底,勉力擠出一抹笑:
“汐妍,明軒他也是你的弟弟,他可對你不薄,縱然我們兩人之間有什麼誤會,你也不要扯到明軒身上,我希望你好好爲他考慮考慮!別爲了自己的打算,毀了他的一生!”
她攥着手轉身就走,再在這裡多呆一秒鐘,她怕自己會忍不住上去撕了楚汐妍那僞善的面具!若不是她,明軒怎麼可能會去傷害方家的人?這個時候倒是惺惺作態!
楚汐妍完全沒有顧忌到她的離開,她只皺着眉看向祁凌寒:“她說的怎麼回事?爲什麼你不讓我問下去了?”
祁凌寒只目光沉靜的看着她。
“你知道明軒在哪?!”楚汐妍有些驚喜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祁凌寒點了點頭,隨即目光有些沉鬱:“我知道,但是汐妍,你現在不適合去見他。”
“爲什麼?”楚汐妍皺着眉追問。
“他受了傷,我請了流深幫忙給他治療。”
“受傷了?”楚汐妍目光一顫,想起在巷子裡爲自己擋下一刀的少年:“他有沒有事!要不要緊?!我要去見他!”
祁凌寒擡手攬住聽見此消息驚錯愕不已的楚汐妍:
“別急,他除此之外沒有什麼大礙,只是,我們不能輕舉妄動,讓方家的人知道他的位置。”
不能輕舉妄動,楚汐妍攥着手,心中的思緒百轉千回。驀地,她咬緊了脣,想起了什麼:
“那方清翎流產的事,怎麼辦?原本她肚子裡的孩子還可以通過醫療手段知道是誰的,可現在她流產了,這個黑鍋豈不是要讓你背了!”
祁凌寒眸光溫柔的看着爲他義憤填膺的楚汐妍,心底越發的軟。
她相信他,並且還全心全意的站在他的位置考慮擔心,這對他來說,比得上任何一樁生意帶來的喜悅。
他收攏了手臂,將她圈得更緊:“不用擔心,我已經找到了證據,今天乖乖在家等我,什麼事都不用在意。”
楚汐妍眨着眼睛看他站起身:“你去哪?”
他輕笑了一聲,沒有明確回答,只垂首吻了吻她的脣:“我去換身出門的衣服。”
“嘖嘖嘖,爸爸媽媽不知羞!”
楚汐妍還在看着祁凌寒的背影,卻被豆豆笑着打趣,他和糖糖衝上來纏住她的雙腿:“媽媽,我和妹妹還有爺爺都不想吃青菜,我們要集體抗義今天的早飯!”
楚汐妍忍俊不禁的看着轉角處露出的輪椅一角,笑着故意大聲跟孩子們講起了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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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裡一時笑聲鬧聲響作一團。
“先生,到了。”黎昉下車爲祁凌寒打開車門。
祁凌寒擡步下車,褲管利落筆挺,一身黑色西裝將他的身形襯得越發帥氣迷人。
他擡頭看着面前頗有些氣派的方家大門,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
“你說什麼?祁凌寒來了?”方誌疇正在用早飯,聞言皺起了眉,有些驚疑的看着面前回稟的傭人。
“是,已經在客廳了,說是準備了一份禮物,想請您和小姐看看。”傭人低着頭回答。
方誌疇眯了眯眸子,有些揣摩不到祁凌寒此舉的含義,按說,清翎流產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他現在不急着闢謠,來找他做什麼?
“清翎那,先不要告訴她。”他安排了一句,隨即將手中的筷子擱下,隨手拿起餐布擦了擦嘴。
醫院人多口雜,所以清翎在醫院呆了半夜之後就被秘密接回了家,如果讓她知道祁凌寒來了,指不定要鬧出什麼事。
他擡手抻了抻衣角,眼中閃過晦暗不明的光。
“不知道是什麼禮物,值得世侄親自到我這裡來一趟?”方誌疇笑了一聲,大步邁進客廳。
站在客廳中的男人正微仰頭看着客廳正中掛着的一幅畫:耶穌的晚餐,聞言轉過頭,迎上他的目光,坦然自若的勾了勾嘴角。
“方伯伯擡舉了,不過是,一段監控視頻而已。”
祁凌寒笑得坦蕩無比,卻滴水不漏到透不出一絲蛛絲馬跡。
監控視頻?方誌疇心中一突,一瞬間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