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凌寒!你爺爺也不敢這麼對我!你知道我手裡拿着他什麼把柄嗎!
這個秘密要是讓夜夏知道了,非鬧得你們祁家天翻地覆不可!我想,你應該不想看到那個局面吧!”
程方黑着臉走進來逼近汪表叔:“汪墨樓,你最好閉上你的嘴,不然,先生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不要仗着給你三分顏色,就不知天高地厚!”
祁凌寒沉着眉看汪墨樓被程方几句話嚇得面無人色,他轉眸看向程方:“程叔,他說的什麼秘密?”
程方微笑起來,伸手推了一下汪墨樓:“大少爺,就是些胡話,您別放在心上。”
汪墨樓如喪家之犬,慌不擇路的跑了出去。
祁凌寒皺眉看着他的背影,無暇他顧重新翻出手機,撥打了黎昉的電話。
“什麼叫沒有發現?下山的路就那一條,她能跑到哪裡去?!”
祁凌寒語氣有些急促,現在已經是深夜了,楚汐妍一個女人,獨自在一條沒有路燈的山路上游逛,危險難以預測。
尤其,他想起汪墨樓那雙渾濁的眼,這個人可向來葷素不忌,如果楚汐妍被他撞見,後果不堪設想。
他眯起了眼睛,快步跑向大門。
黎昉見到他過來,爲他打開車門。
“剛纔有見到一輛着開走嗎?!”他語氣焦急。
黎昉疑惑的回答他:“對的,剛走不到五分鐘。”
“開車!”祁凌寒眯起眼睛:“楚汐妍應該不會亂跑,就在一條路上找。”
黎昉點了點頭,啓動車子調頭駛進黑夜。
楚汐妍咬着手指貼着路邊走,四周實在靜的很,只有寂寥的蟲鳴,偶爾有一陣風吹過,只有樹影晃動,樹葉的撲簌聲每每嚇得楚汐妍靜止不動。
前路還是一片黑暗的看不見盡頭的路,楚汐妍雙腿走得發軟,疲憊與恐懼裹挾着她,讓她心力交瘁,她蹲下來,將頭緊緊埋進懷裡。
一輛車悄無聲息的停在她不遠處,車燈未亮,連引擎聲都幾不可聞。光頭的男人從車上下來,嘴角噙着意得志滿的笑,伸手握住楚汐妍的肩膀,在她脖頸處磋磨了一下。
“啊!”楚汐妍尖叫一聲想要甩開他的手,卻被他狠狠握住手腕按在了車頭上,用手堵住了她的嘴。
腥臭的呼吸噴在她頸側,楚汐妍後背發涼,陰影如影隨形,她毛骨悚然,眼睛瞪得極大,伸腳想要踹開身上的男人。
男人冷不丁被她踹了一腳手上的力微鬆,楚汐妍渾身戰慄不止,她神經質一般掙着,男人終於發了狠,抓着她的頭髮在車頭狠狠磕了磕,握住了她的脖子。
楚汐妍整個人像是被按進海里,呼吸不得掙脫不得,六年前的陰影像是拴在腳腕的巨石,帶走她掙脫的最後一絲力氣。
她的眼中漸漸失去顏色,感覺一條黏膩的東西在她臉側移動。
遠遠的一束燈光打來,覆在她身上的人身子一僵,下一秒就被人狠狠抓着脖子砸向車窗。
祁凌寒在看到汪墨樓的車停在路邊的時候就發覺了不對勁,他直接推門下車,快步跑過去。
看到汪墨樓身下的楚汐妍時,他眼底泛起一片血絲,直接伸手將汪墨樓砸進車窗,他眼底陰翳一片,面不改色的伸腳踹向汪墨樓,汪墨樓尖叫一聲,蜷縮成一團。
祁凌寒伸手去扶楚汐妍,卻被狠狠推開:“別碰我!放過我!”
她衣服被撕得凌亂,幾乎遮不住瓷白的肌膚,祁凌寒咬緊了牙,脫下自己的外套反裹在她身上,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抱在懷裡:“汐妍!是我!我是祁凌寒!別怕,我來救你了!”
楚汐妍緊緊閉着眼睛,抗拒的推着他,一臉的排斥與不聞不問,祁凌寒下了重力,緊緊的將她扣在懷裡,
楚汐妍掙脫不得,發狠張嘴一口咬在他頸側,口中嚐到溫熱帶着鏽氣的血。
祁凌寒抿着脣輕哼一聲,眉頭狠狠皺起,感覺貼在頸側的脣離開,楚汐妍的頭歪在他胸口,呼吸微弱。
黎昉快步跑過來,見到這個情景呆了神,祁凌寒將楚汐妍裹得更緊,目光如陰間的閻羅。
“給我打,往死裡打。”
黎昉聞言看向地上不斷哀鳴的汪墨樓,攥緊拳頭在他身上狠狠砸了幾拳。
“先生,現在的當務之急,要不要把楚小姐送到醫院去?”
祁凌寒咬緊了牙:“不能去醫院,直接開車去找紀流深,讓他準備好救人。”
“那這個人......”
“既然他管不住那根東西,那也就沒什麼留着的必要了。”
汪墨樓聽見他的話,立馬面無人色:“祁凌寒!我可是你表叔!”
祁凌寒將楚汐妍攔腰抱起,轉身往車裡走。
“你該慶幸是我表叔,不然我要你的命。”
“不!凌寒!祁凌寒!你這樣對我,你爺爺不會放過你的!我要把他的秘密鬧得全世界都知道!”
“隨你,你就看看那個秘密和你的命加上你兒子的命哪個值錢。”
汪墨樓絕望的癱倒在地,黎昉有些牙疼又憤慨的看向汪墨樓,撥了個電話。
祁凌寒將昏迷的楚汐妍牢牢地鎖在懷裡,她睫毛輕顫着,渾身顫抖,眉間攏起深深的痕跡。
他有些笨拙的將粘在她臉頰上的頭髮順到耳後,擡手在她後背輕拍。
“放開我......”楚汐妍囈語出聲,祁凌寒呼吸一滯,將她的頭按在胸口,大手在她腦後輕撫。
“沒事了。”一個情不自禁的吻印在她的額頭,祁凌寒眼中抑制不住的帶着快要溢出的深情與心疼。
黎昉從後視鏡中瞥見,目光被燙着一樣猛地收回,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先生,紀先生的住處到了。”
紀流深一臉被吵醒的苦惱蹲在大門處,看到車來,有些抱怨的伸了個懶腰。
“做什麼事這麼着急,非要大半夜惹人清夢?”
然而在看到祁凌寒懷中抱着的楚汐妍,他轉瞬間變了臉色。
“怎麼回事?!”
“進去說。”
將楚汐妍放在客房的大牀,祁凌寒才咬着牙開口:“被人騷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