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剛煉製好太皇刀,凡淞便出現在了梅林中。只見凡淞一臉無奈,有些疑惑的對墨凌說道:“這幻雲島居然不是凡島,而是仙島。水下直到三千米島身都佈滿上古禁制,唯獨這島面上只有幻陣,我覺得這島的上部也是有禁制的,只是沒有發動,所以我覺得煉化幻雲島應該用不到這神石了,因爲這島本身就是座仙島,我們所要做的就是得到讓仙島認我們爲主。”
“嗯,我明白了,大哥,我爲你護法,只要留下兩成功力就夠了,你多加小心,這上古禁制定然不簡單。”墨凌一臉嚴肅的囑咐道,這“上古”兩字的含義他們都知道,那是創世之神所在的時代,其禁制絕對不是仙人能夠抵擋的。
“我只大體查探一番,不會太過深入的,放心好了。”凡淞鄭重的點了點頭說道,隨後凡淞就席地而坐,剛將元神脫出了本體,去查探那仙島內部,突然想起一事,又將那涅槃項墜遞給了墨凌,從離羽涅槃至今,凡淞都一直爲離羽提供火源之力,這元神出竅卻是無法再繼續爲他輸送火源力了,好在凡淞想了起來,否則這離羽甦醒之日而出怕是又要推遲一年的時間。
且說凡淞將元神遁入仙島內部,緩緩下降,就在地下五十餘米處,凡淞停下了,不是遇到了禁制,而是什麼都沒遇到。按說此處是在海平面以下,表面都有禁制,而內部卻毫無異樣,凡淞不禁停了下來,思量道:“這禁制肯定不是表面上這麼簡單,既然如此,再深入怕是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了。”當下凡淞開始慢慢的向幻雲島表面的禁制處移動,就在距離禁制還有十米左右之時,凡淞眼前突然一亮,已然來到了海中。按說心神達到太仙境界的凡淞不可能出現這種疏漏,在測算距離上出了如此大的差錯,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傳送禁制發動了。
凡淞立在海中,小心的將手扶在仙島表面的禁制上,立刻隱隱感覺到拉扯的力道。凡淞略微思考了一下,還是立刻飛出了水面,回到了梅林,元神迴歸的凡淞笑着墨凌問道:“知道我爲什不是從島下上來,而是從海邊歸來嗎?”
墨凌立刻答道:“自然是大哥觸動了傳送禁制吧,這幻雲島我們還真是低估了它呢,以前居然還想畫蛇添足的將它煉製成仙島,真是失算了。”
“我想要再探一次,這次我想從海底進幻雲島內部,當然,我會用本尊去,這次我需要動用全部力量,老弟你先入畫卷空間吧。”凡淞堅定的說道,墨凌也不多說,將涅槃項墜還給凡淞,瞬間沒了蹤影。
凡淞眼睛中金芒一暗,轉而瞳孔中燃燒起紫色的火焰,同時凡淞心神一動,黑袍領口、袖口、衣角上多了一道金色的雲紋,而袍子則上浮現出了淡淡的銀色圓點,正是一副諸天星宿圖。金色的是金源力所化,而銀色的則是暗源之力蘊含其中,安全起見,凡淞將部分金源之力和暗源之力佈置成了自動防禦的陣勢,以應對各種突發情況。
做好了一切準備,凡淞再次來到海中,幻雲島那刻滿篆符的島巖處。穩了穩心神後,凡淞左手運用遁字訣,緩緩的按在了島巖上。黃芒閃過,凡淞發覺周圍景象變化,自己已然進入了幻境中,剛要動用鳳瞳,卻發現體內居然沒有一絲真元。
凡淞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涅槃項墜,沒有了火源之力的輸送,離羽如何成長呢?伸手摸去才發現項鍊已經不見了蹤影,身上的仙袍法寶俱都不見了。此刻凡淞的心跳不由的狂跳起來,心神也微微亂了。
片刻後,凡淞深吸了一口氣,看到不遠處的小河,緩緩的走了過去,將手中那不知道哪來的包袱放到一邊,想要洗把臉清醒一下。當他看到水中的自己時,他驚呆了,他看到的是一張有些憨厚的方臉,黑色的瞳孔暗淡無神,與凡人無異。
凡淞蹲下身子,捧起河水洗了洗臉,清涼的河水幫助他冷靜了下來:“假設這是幻境,所以我的鳳瞳不在了,涅槃項墜也不在了便說得過去了,而如果它們在一起我便不用擔心對於離羽大哥的火源力供應不足,現在我只要想辦法離開這個幻境即可。”
凡淞用手抹掉了臉上的水珠,眼睛望向身邊的包袱,剛打算打開查探一番,他的身後傳來了兩個聲音“爸”、“山哥” 凡淞心中頓時升起一個荒謬的想法,該不會是在叫我吧?凡淞剛拿起包袱,轉身站起來,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已經抱住了凡淞的腿,而一個穿着樸素的農家女子也出現在他的面前。
凡淞心念一轉,隨口說道:“你們怎麼來了?”
那女子道:“這次你出門耽誤了這麼久還不回來,自然是擔心你了,天不早了,有話回家再說吧。”
凡淞淡淡的應道:“抱歉,讓你們擔心了,我們邊走邊說吧。”凡淞此刻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若無其事的摸了摸小男孩的頭頂,三個人沿着林間的小道默默的走着,就在凡淞覺得再不說話實在說不過去了的時候,那女子開口了:“山哥,進兒他還是不願意去學堂上學,哎。”
“進兒,你不願去學堂,那告訴我,你想幹什麼呢。”凡淞笑着摸了摸進兒的頭問道。
“我想跟爹爹學習打獵。”進兒高興的說道。
凡淞聽了眉頭不由的一皺,不動聲色的觀察了自己雙手後,凡淞確定了,自己現在的身份確實是個獵人,左手的老繭跟右手指上的痕跡,說明是習慣右手開弓的人。自己是獵人嗎?說是獵物倒更貼切一點,凡淞看着一臉期待的進兒,含糊到:“我考慮考慮。”
那女子抱怨的對凡淞說道:“山哥,你不能總是寵着進兒啊。”
凡淞笑道:“我不會一直寵着他的。”
就在這時,凡淞聽到林邊樹叢中一陣響動,凡淞自然的護在了兩人身前,只見一隻雌虎從樹叢中緩緩走了出來,“是一隻懷孕的雌虎,應該不會攻擊我們的,不必驚慌。”凡淞平靜的說道,果然雌虎掃了三人一眼,在凡淞臉上停留了片刻便穿過小路,消失在了樹林中。
“山哥,這林中從沒有過老虎啊,這裡離村子這麼近,太危險了啊,要不要組織村裡的人除掉它啊?”
凡淞搖了搖頭說道:“它哪裡危險啊,不過是一個快要當母親的雌虎罷了,它既然不會主動攻擊我們,就不會主動攻擊其他人,不必擔心的,我們走吧。”三人走了不到一刻鐘,已經到了村口,只見數十人圍在一起,像是在討論着什麼,到了近前才知道,村裡的一個年輕的獵人在失蹤三天後,有人發現了他的物件,並在現場發現了血跡和老虎的腳印……聽到這裡進兒的母親忍不住一聲低呼,凡淞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先回家吧。
一路上凡淞裝作沉思,走在兩母子身後,因爲他不知道“自己”的家在什麼地方,走了百餘步,進兒跟那女子到了一個普通的小院前,凡淞跟兩人進了屋中,將包袱放在桌子上,看到進兒期待的目光,他會意的將包袱打開,他知道里面應該有他的禮物。
凡淞有一種感覺,覺得應該把這個身份演下去,雖然他無法給自己一個恰當的理由。凡淞將一個老虎的布娃娃塞到了進兒的手中,摸了摸他的頭,對他說道:“我跟你娘談點事情,自己去玩吧。”進兒應了一聲,高興的出去了。
正好一個白髮的老頭進來,兩人差點撞了個滿懷,進兒咕噥了一句太爺爺好,便閃身出了院子,進兒的母親已是起身應了上去叫道三爺爺,凡淞也跟着叫了一聲,將這個三爺爺讓進了屋,果然說的是獵人被虎襲擊之事,凡淞雖然知道肯定是那獵人先動手,但是跟他們解釋肯定會被當成怪物的。所以那老頭說是什麼他都應下了,無非就是同心協力殺死兇虎之類的,時間是明天申時。老者交代完便告辭了,凡淞安慰了進兒的母親幾句,讓她放心,隨後便不再提此事。
到了晚上,自然是夫妻共枕而眠,凡淞正在思索如何避過這尷尬的場面,異變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