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淞本以爲自己將得一個一級守護者的頭銜,聽聞自己將榮任護法,那意義就很不一樣了,一時間凡淞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離天翔見凡淞驚訝的表形,滿意的笑道:“還是讓長老跟你說吧。”
凡淞隨離天翔到了廣場,兩人剛落地,就聽到長老離煊喊道:“族長駕到。”
立刻所有人都單膝跪地恭聲道:“參見族長。”
沒想到凡淞的冊封竟然驚動了堂堂神鳳無憂天的族長離無憂。只聽離無憂和善的聲音飄蕩在廣場上,“諸位都平身吧,凡淞守護,請上前來。”
在**族長的注視下,凡淞顯得有些拘謹。想凡淞也是經歷過各種陣勢,但是一個神尊的注視還不能讓他如何,而僅僅因爲離無憂是一個美麗的女性神尊也不會如何。凡淞是因爲離無憂的眼睛,她的眼睛有着洞察他人內心的神通,凡淞正是爲此而不安。
終究,凡淞還是鼓起了勇氣,擡頭跟離無憂四目相對。離無憂先是唯一驚訝,繼而露出了思索的表情,最後又恢復平靜,“凡淞,你對我族多人有救命之恩,而且與離羽有兄弟之情,與離醉白是忘年之交,跟離天翔也算是知己,雖然你有一些秘密,但是卻跟鳳族的利益不衝突,或者說,你是能夠幫助鳳族的可靠盟友。你是一個真誠的孩子,雖然我不知道你這麼做究竟能不能成功,但是我仍舊想問你一句,你願不願意成爲我鳳族的外族護法,並享有護法的各種權利……包括人員調動。”離無憂的最後一句話可圈可點,似乎是在暗示着什麼。
果然,凡淞聞言毫不猶豫的應道:“族長大人,我願意盡我所能捍衛鳳族的尊嚴,即便面對神尊,我也不會退縮。”
離無憂欣慰的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的難處,我不會讓你難做的,而你的秘密,我也會爲你保守,本來,冊封護法是要確定此人有無對鳳族心懷不軌,本尊也是偶然知道了你的秘密,自然不會泄露出去。”
凡淞信任的說道:“我相信族長大人不會泄露的。”
微風吹來,離無憂那黑色的長髮隨風飄動,而她那印着火色鳳凰的白袍則紋絲不動,聽到凡淞那發自內心的信任,離無憂和善的笑了笑,伸出右手摸了摸凡淞的頭,就像凡淞是她的孩子一般。
離無憂這一舉動讓凡淞羞的滿臉通紅,五千多歲的人了,大庭廣衆之下被拍着腦袋叫做孩子,確實有點難爲情。但是對方是跟自己父親同輩的神尊,更是凡淞母親雪晴神君的舊識,在他們眼中自己確實只是個孩子而已。
只聽離無憂笑着說道:“你這麼可愛的孩子,林逍遙居然捨得讓你在外面亂跑,不管怎麼說,以後你可是我鳳族的外族護法了,林逍遙也無話可說。這護法令你收着,至於權利離煊長老會告訴你的,我還要處理點事情先走了。”
凡淞接過令牌對離無憂一禮道:“凡淞恭送族長。”之後離無憂離開,離煊長老說的什麼他都沒仔細聽。因爲離無憂拍他頭的動作讓他想起了五千餘年來僅僅相聚了兩日的母親。本來凡淞也不着急來神鳳無憂天,只是他怕母親開口讓他留下,他自知難以拒絕母親的要求,所以凡淞在林家呆了兩天便找藉口離開了。
凡淞的打算是先把酒樓開起來,到時他便有理由拒絕林家的各種封號和邀請。而此刻凡淞手中又多了一面鳳族的護法令,這更讓凡淞心中淡定。同時離無憂說的話可圈可點,她說不會讓凡淞爲難,那在一些方面則會考慮到凡淞的立場,這對凡淞來說無疑是一個極大的驚喜。
就在凡淞思索的時候,離煊已經將冊封外族護法的事情交代完畢,最後對凡淞說道:“凡淞護法,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凡淞尷尬的笑了笑道:“剛纔我沒聽清,要知道突然見到族長大人,我的心情還很激動呢。我想請教長老一下,我這個護法平常有什麼事情要做嗎?”
離煊笑了笑,理解的說道:“被族長的讀心瞳注視,你心緒不寧也是正常現象,族長說了不會讓你難做,你只管去開酒樓好了,身爲護法,只有在鳳族面臨挑戰時出手即可,平常也是沒有什麼事情的。”
凡淞感激的笑了笑道:“那多謝族長和長老體諒了,是不是最近就沒有什麼事情了?我想明天去敖家那邊一趟。”
離煊哈哈一笑道:“你倒是閒不住,年輕真好啊,這邊已經沒什麼事情了。”
就在凡淞回到梅湘雨、朱何衆人身邊時,朱何跟他對了一個得意的眼神,“族長大人是說不會讓我難做,但是族長體諒我何事,卻不是這離煊能夠了解的了……”
晚間,離醉白的居處,離羽、離天翔、離煊衆人都聚在了一起,提前爲凡淞送行。對於凡淞能夠在極短的時間跟鳳族中層打得一片火熱,只能說凡淞懂得極爲博雜,不論是喜歡煉器的離煊,精於法訣的離天翔,還是喜歡喝酒耍槍的離醉白都跟凡淞有的聊。即便凡淞手中沒有護法令,鳳族也已經成爲凡淞的堅強後盾。
離醉白將一片火羽狀玉佩印入神識,遞到凡淞身前道:“小淞,找敖隱雲的時候把這個帶上,跟那個老鬼說你是我兄弟,讓他看着辦即可。”
凡淞故作鄭重的站起身來,雙手接過,在衆人疑惑的目光中,凡淞笑道:“昨天還叫你醉伯伯,怎麼,我當了護法輩分也長了?”
“去你的,你是說我勢力眼了?不要拿回來,要不是昨天你最後扳回了半招,實力配做我兄弟,否者你就是當上了護法又如何。對了,離羽,你跟敖隱雲的弟弟是有交情吧?”離醉白跟凡淞混熟了,兩人間愈發隨便了起來,但是離別在即,離醉白不由得又開始爲凡淞之事操心。
離羽點了點頭道:“沒錯,醉白大哥,而且隱辰跟凡淞也有過一面之緣,此事想必也不會太難,畢竟有大哥你的信物。而且我離開這麼久了,這陣子我便留在無憂天教導兒子了。”
離煊點頭道:“難得你還記得虧欠妻兒,殃晨這些年過的並不開心,不過你總算回來了。”
離羽默默的點了點頭,這些年自己生死未卜,妻兒整日擔心,確實難爲他們了。本來離羽也不是善於表達感情之人,甚至說有些冷傲,但是兩千餘年來在天星殿耳目渲染,他的性格也有了一些變化。雖然平日裡仍舊很少有笑容,但是跟親友在一起時話也多了起來,一些情感也不再默默留在心中。
酒逢知己千杯少,不覺間東方泛白,衆人已是喝了一夜的酒,凡淞習慣性的打了個哈欠,對離醉白說道:“離煊長老、醉大哥、離羽大哥、天翔大哥,如此我們便啓程了,等酒樓的事辦妥後我們再聚。”
離醉白嘿嘿一笑道:“等你酒樓開起來我們一定去給你慶祝,有什麼難處儘管跟我們說,要找我還是去青巖城吧,這裡實在無趣,在醉神火居偶爾還能碰到有趣之人,嘿,比如說你。”
凡淞立刻配合的說道:“哪裡哪裡,還是大哥比較有趣。”
兩人一番說笑,倒讓這離別的氣氛不在凝重。要說這在神界開酒樓可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單說儲備美酒,便要數十年。而酒樓的設計,陣法防護,佈局都極爲耗費時間,所以這一別可能要數百年才能再聚首,衆人自然十分不捨。
於是凡淞一行十四人再次開始趕路兼遊歷,雖然他們惹上了弒神堂,但是卻沒有絲毫的擔心。當凡淞剛跨入無憂天東南邊界時,一個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凡淞若無其事的上前笑道:“韓崆神將,真巧啊,我們又見面了。”
韓崆苦笑了一下道:“一點也不巧,我在這裡等了你一月有餘了,華陽神尊希望你鳳族事了後去他那裡一趟,又不想打擾你在神鳳無憂天的安排,因此命我在這裡等候你。”
凡淞同朱何對望了一眼後應道:“既然如此,那便先去華陽神尊那裡,然後在去敖家好了,兄弟們以爲如何呢?”
杜青率先點頭道:“也好,去過華陽神尊處我們便留下打點一切,殿主你找一兩個人陪你去敖家即可,如此也能節省不少時間。”其他人也點頭附和。
凡淞思索了片刻道:“詳情我們路上再商量,如此我們就過九霄殿而不入了,讓華陽神尊等了一個多月,委實不應該呢。”
韓崆心中暗道,“說的倒好聽,沒看出你有怎麼愧疚不安來……”表面上則客氣道:“無妨,這是神尊大人的意思,既然小友願意去,那我們便起程吧。”
因爲雪螭族跟鳳族關係一直不好,所以這一路上基本是韓崆聽凡淞衆人聊天,他並不插話,也沒法插話。
“不知道龍華鏢局還在不在,想必是不在了,想要傳承兩千餘年,不大可能。”這是殘宿的聲音。他在講凡人界鏢局的事情,韓崆連鏢局是什麼都不知道……
“說不定樑王朝都煙消雲散了,滄海桑田,時過境遷,這種事太平常了。”是一臉緬懷的凡淞。王朝這個詞是韓崆所不能理解的,他此刻在想神界有哪個世家是姓樑。
“是啊,這麼久了,也許這期間出現過上百家濟世堂,而我們這兩個神醫,怕是沒人記得了吧。”朱何想起了兩人第一次相遇,便是在朱何開的濟世堂中。韓崆的思維已經跟不上衆人了,剛纔的問題還想不明白,他又聽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凡淞是個神醫。
“這一飛昇那邊的消息斷了,天華界也去不成了,這界的空間想要定點破開不容易啊,天機羅盤又不在我們手上,還有商業,似乎也很難發展,法寶各族配發,神石各族瓜分,無聊啊。”凡淞說着又打了個哈欠。
破界?穿越?敖家有數的頂級神器天機羅盤?韓崆的大腦漸漸的麻木了。
梅湘雨笑了笑道:“淞哥你要無聊就勉強把弒神堂吃下啊。”
雪嘯立刻附和道:“大嫂說的沒錯,滅掉弒神堂後我們取而代之。”
……
韓崆似懂似不懂的聽着衆人聊天,只盼望早些到達萬靈朝後土地界,交了差走人,跟這羣人呆在一起總有股心驚肉跳的感覺,而且越來越嚴重。他並不知道,這是他那妖族避禍的血脈在起作用,並不是凡淞衆人聊天或是鳳族的氣息所至。雖然不如白鹿族的靈覺,但是能讓神將感到心驚肉跳,似乎是要有大事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