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的看向這名僧人打扮的老者,傲狂與六大派的人一樣靜靜等待下文。在衆人的注視下,老者道:“貧僧少林圓滅,日前藉助向朝廷泄露武學秘籍的機會,與我寺渡厄師伯祖見過面。從渡厄師伯祖處得知明教近日便會援救我等出去。”
話音落下,立即有人疑問道:“圓滅大師,我汪正與你相交十餘年了。你的爲人我瞭解。可是透漏秘籍時,周圍元兵把守重重眼目衆多,你是如何與渡厄前輩互通消息的?”
“此番還要多謝狂少主,日前狂少主曾來過佛塔一次爲十一層的少林,武當,峨眉三派高手送去‘十香軟筋散’的解藥。以傳音入密的功夫透漏消息自然避免被朝廷士卒發現。”圓滅如此說道。
沉默半響之後,先前疑問的人率先對傲狂道:“少俠,還請發放解藥,救我等出去。崆峒派必當不忘相救之情。”
“還請救救我等。”
“必定不忘大恩大德。”
與韋一笑相視一眼後,立即爲衆人發放解藥。看着他們服下,傲狂道:“各位還請不要心急,我明教最遲會在後天營救大家。這兩日各位安心修養,兩日後出了佛塔龍歸大海,再好好跟蒙古韃子算這筆賬。”
得到衆人一致保證之後,傲狂二人轉身進入第三層佛塔。同樣的手段,同樣的話語經歷九次,使得傲狂越發的得心應手。
此時韋一笑對傲狂道:“狂少,這少林三僧好手段,每層都安排了一人爲我們作證。他們身爲階下囚是怎麼辦到的。”
指了指頭上的第十一層,傲狂迴應道:“這三人都不是省油的燈。管他們是怎麼安排的只要對我們有利就好。趕緊上去,我們雖然安撫過那些人,但他們能不能聽進去還是一個未知數。既然渡厄三僧能有辦法聯絡,就讓他們去辦。”
“呵呵,走。”
剛入十一層便看到四處站崗的侍衛,悄然無息的行走黑煙當中,看着宋遠橋,渡厄,滅絕等九名高手獨自閉目養神,而周芷若卻是左顧右盼時不時的看着十一層的階梯。
待近了一些,傲狂向韋一笑傳音道:“韋蝠王,等會製造一些小聲響,我從左制伏這些護衛,你右邊。”
傲狂剛說完,一句同樣是以傳音入密的話語被傲狂中途聽在耳中,這句話使得剛要動身行動的傲狂瞬間僵硬下來。
只聽滅絕道:“芷若,不是爲師你,只是正邪不兩立。昨日與你說的話你想清楚了沒有。”
“師傅,芷若,芷若做不到。”
“傻孩子,倚天劍本是我峨眉之物。那個魔頭垂涎你的美色,你趁機將屠龍刀取出,在尋得倚天劍。運足內力使兩件神兵相觸,便可取出劍腹內暗藏的《九陰真經》與屠龍刀中的《武穆遺書》和《降龍十八掌》。爲師只是讓你拿回我峨眉派的寶物,並非讓你做大奸大惡之事。”滅絕少有的以商量語氣說道。
片刻之後,周芷若道:“師傅,芷若真的做不到。我不想傷害,”
“住口,你是我峨眉下一任掌門,他是邪道魔頭,何來傷害的言語。”嚴厲的說完這句,滅絕語氣一轉,溫和的說道:“芷若我知道你喜歡那個魔頭,爲師雖然不贊成但是爲了你我只能由着你。芷若,你只要剷除明教這個武林禍害,爲師就是死也能含笑,至於明教覆滅之後,你若是於心不忍大可將傲狂安置在峨眉中。”
“師傅,我,”
不等周芷若說完,滅絕繼續道:“我峨眉掌門並非不能成親,你若是願意,爲師很樂意接受你們的親事。芷若,那小子身邊美女衆多,你雖然美貌但涉世未深,怎麼比得過趙敏那個妖女與他貼身丫鬟小昭。”
話只說七分,卻讓此時的周芷若怦然心動。只見周芷若羞澀的點點頭道:“師傅,芷若會拿回倚天劍的。”
“好,只要你有這個心,爲師就放心了。取回《九陰真經》剷除武林禍害之後,爲師親自爲你們主持婚禮。”滅絕欣喜中隱藏着一絲狠辣的笑道。
“恩,我會的。”
輕飄飄飄的一句‘恩,我會的。’使得傲狂心頭莫名出現疼痛,腦海中不斷的回想着周芷若說出這句話時,羞澀交織堅定決然的容顏。
直到身邊的韋一笑久久不見傲狂有所動作,出聲詢問時,傲狂才清醒過來。
臉上雖未有傷痛的神色,但也引得韋一笑問道:“狂少,你怎麼了?”
“沒什麼,沒什麼。”心不在焉的迴應着,心道:還好韋一笑如今的功力只比滅絕高出一線,好在他的注意力不在周芷若身上。若是他有足夠的修爲與自己一樣留意周芷若,那麼必然也能聽到滅絕與周芷若,二人以傳音入密的手法說出的一番話語。真要讓他知道了,恐怕韋蝠王會直接出手打死她。
目光掃視一週,發現渡厄,渡難,渡劫三人此時迎向自己的目光,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看到如此模樣,心中清楚滅絕剛纔的話語也被這三人聽到耳中,而自己茫然心痛時所泄露的氣息也被三人撲捉到。
禮貌的點頭回應,傳音道:“三位前輩,待會兒勞煩你們制伏自己周圍的護衛,我與韋蝠王就負責餘下的。”
得到回覆後,房樑上的傲狂與韋一笑,同時一左一右的攻向各處的站崗的侍衛。
一息後,道路上的道道殘影逐漸減淡消失。身形一現,在其餘各派精英弟子還沒回過神來,傲狂快速的發放解藥。
“六師叔,快給青書解藥。”囚禁武當弟子的牢籠中,宋青書向殷梨亭慌忙說道。
聽見這絲聲音,正在奔忙中的傲狂不屑的循聲掃了一眼。
“好輕功,‘青翼蝠王’果然不虛,本以爲我渡劫就是有所不及,也不會相差太多。哈哈,今日才知道是我自大了。”少林一方,渡劫看着傲狂身旁的韋一笑道。
“那裡,到是前輩深厚的功力讓我望塵莫及。”
看着韋一笑語氣客氣的迴應,傲狂直接道:“韋蝠王,別把這三人當前輩。他們就是個武癡。論輕功這三人跟你相比差得遠。”
沒有任何尊重的話語,使得韋一笑突然尷尬起來。而旁邊的渡難立即起身道:“輕功不如,那功力呢?小子等出去了非跟你好好打上一場不可。”
無所謂的抖了抖肩,傲狂看着韋一笑道:“看見了吧,這擺明了就是武癡。別把這三人當外人,有什麼說什麼纔好。反正他們佛法精深有涵養。”
聽完,韋一笑立即道:“好,日後有機會,一定讓三位見識見識什麼才叫做絕頂輕功。”
“哈哈,不做作不客氣,這樣說話才舒坦。”渡難笑道。
從腰際抽出三根鐵鏈交與渡厄時傲狂道:“看看這鐵鏈合不合心意?”
只見渡厄握住一根鐵鏈,手腕抖動真氣夾持之下,鐵鏈瞬間繃得筆直,直刺傲狂面門。渡厄來勢洶洶的一擊傲狂不敢硬接。太極起手式瞬間用處,使得鐵鏈上所有勁力如泥牛入海瞬間瓦解。
渡厄眼睛精光一閃,鐵鏈如蠍尾倒鉤,奔向傲狂後腦。趁勢一轉將鐵鏈前端纏繞與手腕上,體內罡氣頓時噴涌而出。以鎖鏈爲媒介與之互拼功力。
小半盞茶時間後,渡厄面色漸漸泛起紅光,其身後渡劫,渡難三人立即出手輸送真氣相助。此時傲狂感覺壓力倍增,三人合力的真氣竟然有壓制自己的現象,無奈之下罡氣的行走路線瞬間通過‘惡脈’,十倍爆發凝結與一點的罡氣剎那間凝結而成。嘴角帶着詭異的笑容在渡厄三人不明所以的神色下,罡氣如雷霆勢不可擋的****如渡厄的經脈當中。
只見渡厄三人周身震動,鐵鏈瞬間脫手而出。一個個趕忙平息自身暴動的真氣。
片刻後,渡厄驚愕的問道:“最後一招是什麼功夫?”
聽見這話,苦笑的搖搖頭道:“別問,這一招真的是有苦衷,不能說。”
氣氛猛然僵持後,渡厄點點頭笑道:“不說就不說,那第一招呢?是什麼拳法讓我渾身勁力跟打在棉花上一樣,不可思議,好像有莫名的力量將我賦予鐵鏈上的真氣抽逝一空。”
“那是叔父傳授的太極拳,講究的是,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以慢打快,柔中帶剛。”傲狂解釋着說道。
“借力打力,借力打力,張真人真是奇人。”渡厄由衷讚歎道。
聽着渡厄的話語,傲狂使得改變後的行功路線重歸《狂炎烈焰心經》,感受到罡氣從‘惡脈’中穿過。傲狂心道:練成了第一式,我沒了惡念,卻多了一條新生的經脈。那以後是不是還有八條經脈?下一式對應的是什麼呢?是怒脈,還是欲脈?
而後,趁着衆人服用解藥煉化毒素的時候,傲狂將太極拳的一些重點與特性講解給渡厄三人。從而引得三人對張三丰與太極拳的濃重好奇心。
此時只聽,渡厄道:“出了佛塔,我立即前往武當。這太極拳一定要見識見識。”
正在向宋遠橋等人見禮的傲狂,聽到這話頭也不回的說道:“武當山你們是非去不可,你們若是不去我就打到你們去。”
傲狂的話使得,渡厄三人一愣。趁着這個空檔,宋遠橋不確定的問道:“師傅他老人家真的將太極拳傳授與你了?”
看着神情不自然的宋遠橋,剛要回答心中卻總感覺有些奇怪。思索中只聽莫聲穀道:“師傅參悟太極拳數十年,按照規矩,第一個傳授之人,便是我武當下任掌門。”
心裡一驚,傲狂總算看明白宋遠橋不自然的神情是沮喪,羨慕,期待,不信等等情緒混雜而成。他身後的宋青書在聽完莫聲谷的話後,神情看向傲狂時透露着裸的嫉妒,憎恨。
思量再三,傲狂笑道:“叔父爲人豁達,這規矩不是他自得之時隨意所說便是說笑的。再說了,叔父傳我太極拳的時候,二叔夫妻,無忌還有小昭,殷離,不悔以及韋蝠王和血刃他們都在場。那裡會有這樣的規矩,呵呵。”
避重就輕的話語,並沒有使得此時的氣氛有所好轉。殷梨亭起身連忙說道:“師傅怎麼做自然有他老人家的用意,我們還未脫險,這些都是題外話,不說也罷。”
“殷六俠說得對。還有狂小子,你剛纔說不去也得去那是什麼意思?把話說清楚了,要不然我現在跟你打一場。”渡劫在一旁爲傲狂脫身道。
剛回頭,韋一笑便接住話音道:“我明教的少主,在其叔父武當張真人,其義父的安排下將要與我教龍王之女小昭完婚。你們說你們若是不去,狂少會不會打到你們去?”
韋一笑說話之時,將明教,武當,義父,少主幾個字眼咬的特別重。原本應該喜氣的話語變得硬邦邦,及其不自然。可就是如此的語氣卻使得宋遠橋悄悄鬆了口氣。
“哈哈哈,去,當然要去。到時候我送上厚禮。酒宴請帖什麼的就不用了,只要陪我痛痛快快打上一場就好。”渡厄若有所思的笑道。
讚賞的看着韋一笑,傲狂拱手四周笑道:“到時候,還望各位略給薄面,小子在武當恭候大駕。”
“謝居士大婚。只要不嫌棄我們一幫和尚,我少林必定早到幾日。”少林方丈空聞持禮笑道。
空聞方丈開口的一聲‘謝居士’讓傲狂一愣,轉眼思索後不由感激的回禮。
看着宋遠橋此時舒了口氣的模樣,傲狂是真的頭一回感受到了心寒的滋味。人跟畜生最大的區別是感情,可是從某個方面來講,畜生的感情很純也很真,然而人卻是複雜,險惡的多。呵呵,辛辛苦苦冒着危險的來救人,卻因爲一句話在利益面前,看清了所謂的叔伯以及那本來就一文不值而平常卻掛在嘴邊顯得高尚尊貴,莫須有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