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視周圍被冷玄冥所敘述的傳說,所吸引住的衆多高手於士卒。傲狂衝着回憶中的冷玄冥道:“你說了這麼多不會只是爲了告訴我這一段八十年前所發生的傳說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當然不是。”戲弄的看着傲狂一眼,冷玄冥陰冷着聲音道:“我是要告訴你,《絕殺九式》是一個禁忌,波斯總教恨之入骨的禁忌,讓中原與西域衆多高手視若珍寶的禁忌。同時也是那三年來衆多死者仇恨的延續。哈哈,《絕殺九式》哈哈,八十年了,世人都以爲它隨着李秋的跳崖自殺而消失在世間,但八十年後卻在你身上重現。哈哈,八十年前死了多少人?全都是爲了它。中原不會忘,西域不會忘,而波斯總教更是不敢忘記。各門各派各方勢力經過八十年的修養恢復,爲的是什麼?還不是《絕殺九式》這部可以秒殺絕世高手的秘籍。啊哈哈哈。你得到了,哈哈,你明教少主得到了。哈哈哈,用不着朝廷出手,來自各方的門派便會對你永無止境的追殺。”
話語說道這裡,冷玄冥繼續道:“你義父謝遜因爲一把可以號稱,號令天下卻虛無縹緲無根無據的屠龍寶刀,便被人人喊打喊殺。而你卻得到了衆多人親眼所見,真憑實據的《絕殺九式》。那是可以秒殺絕殺高手的神功。哈哈,又有八十年前衆多未了解的恩怨與那三年中不計其數死者的血仇,這些,隨着《絕殺九式》都落在了你的身上。”
聽着這話,傲狂細細的思索一番後,不由苦笑的暗自說道:一旦自己修煉《絕殺九式》的事情公諸於衆,還當真是如他所說,波斯,西域,中原,明教這些的恩恩怨怨必定要由自己承擔。八十年前因爲《絕殺九式》死了無數的武林人士。八十年後也必將延續那種腥風血雨。而那些死者的親人朋友,他們只會站在自己的角度考慮利益,自然而然那數不盡的血仇便成爲他們最好的藉口。而身懷《絕殺九式》的自己,就成了最好的血仇承擔者。
想到此處傲狂當真是無奈至極,心頭苦笑着,萬安寺未平,波斯三使到來,如今又加上八十年前的無盡血仇,各方勢力的恩怨紛爭。這接連不斷的禍事好像被上蒼早已安排好了一樣。不給自己任何緩解的餘地,不給自己留下絲毫準備對策的時間。當再次看到站在冷玄冥身邊的趙敏,我狂心頭苦悶越加的沉重。這一刻,這一刻傲狂真的好希望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有能力安享太平,相伴紅顏的普通人。
鬱悶的抖了抖肩膀,好似要將沉重的壓力抖落幾分。看着此時冷玄冥有羨慕,有沮喪,還有惋惜與無奈等等各式各樣情緒混雜而成的神色,傲狂將手中的倚天劍拋到趙敏腳尖後,轉身無語的離去。
看着逐漸消失的傲狂,冷玄冥轉頭對趙敏,如父親般關懷道:“敏敏,他修煉了《絕殺九式》將來的某一天會徹底斬斷七情。你跟他是不會有結果的。情之一字,最難掌握,爲師希望你趁早放手,斷了就讓它斷了吧。”
趙敏聽着這話,眼眶瞬間紅潤起來,略有些梗咽的哭泣道:“師傅,我能看透,卻放不下。明知沒有結果可是我捨不得,我真的捨不得。”
伸手拂去趙敏眼角悄然滑落的淚水,冷玄冥的眼中盡是苦澀。
趁着萬安寺失火所產生的混亂,當傲狂來到與韋一笑相約的匯合點時,只聽韋一笑急急忙忙來到身前問道:“狂少,你怎麼纔來。若不是看到萬安寺常常有一個新的着火點,我還以爲你被擒住了。”話語說道這裡,韋一笑纔在夜幕下發覺傲狂的神情極爲不正常,連忙問道:“狂少,狂少,你怎麼了。”
心不在焉的傲狂被韋一笑拉動着清醒過來,看到韋一笑詢問的着急神色,傲狂開口問道:“韋蝠王,你說我要是把趙敏娶了,會有什麼後果?”
“娶了她好啊,娶了她後,你岳父兵變反元,然後我們明教便可,哈,哈哈哈。”玩笑話說到這,韋一笑發覺傲狂此時的面容極爲嚴肅。當下試探的問道:“狂少,你說真的?”
深吸了空氣,傲狂有些沉重的點了點頭後,韋一笑的聲音瞬間提高几分喊道:“別開玩笑了狂少,你要娶她首先要面對的不是朝廷,而是中原武林與明教。不說別的,單單只是我們明教內部就會產生極大的阻力,還有趙敏丫頭與中原武林不死不休的血仇。哪怕你們真的頂着重重壓力走到了一起,接下來等待你們的將是在衆叛親離的情況下被仇家至死方休的追殺。”
“血仇?啊哈哈,我告訴你,在不久的將來我將成爲天下武林的公敵。明教教義是從波斯傳入中原的,想必也知道八十年前那場維持三年之久的血戰吧,不久之後,只要我一天不死那些該死的恩怨仇恨就要由我承擔。血仇?哈哈,跟這個相比,六大派與趙敏之間的仇恨不過就是九牛一毛。八十年前小爺還沒來到這世上,可是八十年後我卻無法選擇的承受這一切。”一陣不甘心的咆哮,積壓在心頭的苦悶似乎好受了許多。
拍了拍韋一笑的肩膀,傲狂道:“回分壇吧,時間不多,要儘快救出六大派,不指望他們感恩戴德只願能化解義父當年留下的血債。至於波斯三使的事情,期望不要發展的太快。而趙敏就走一步看一步吧。最後,最後剩下的,我只好聽天由命了。”
轉身離去之時,韋一笑低頭思索了一會後,有些慌張急切的問道:“是《絕殺九式》?你真的能夠修煉。”
“不僅是能修煉,而且已經莫名其妙的練成了第一式。”傲狂回頭看着,突然之間神采灰暗的韋一笑迴應道。
聽完,韋一笑面容上死灰一片的驚恐道:“狂,狂少,你既然能修煉,哈哈,歷代波斯高手無數,能修煉者寥寥無幾。你既然成了。這個債,也太大了。”
韋一笑的苦笑聲傳入耳中,傲狂強自打起精神道:“韋蝠王我們不說這個了。我身懷《絕殺九式》的事情瞞不了多久,但過一天算一天吧。這件事你幫我保守。免得傳到義父他們耳中,使得他們擔心。”
“我明白。”
回到分壇之時,傲狂彷彿失去了所有所有精力,只想拋開所有事情安安穩穩的睡上一覺。胡青牛夫婦雖然發覺傲狂的異常,但一旁的韋一笑前後解釋,說了諸多理由與接口最終使得他們將信將疑的暫時打消詢問的念頭。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洗漱過後的傲狂剛剛走到分壇大廳就聽到裡面傳來有些吵鬧的雜亂聲。放眼望去只見肖恆山正坐在胡青牛身旁似是哀求的訴說着什麼。只聽他道:“胡先生,你一定要救救我。昨日我頂撞少主,落下這一身傷勢是我罪有應得。我肖恆山真的知錯了,您去向少主求求情,我肖恆山感激不盡。”
“肖壇主,不是我不醫治你的傷勢,只不過你雙腿膝蓋骨昨日被震得粉碎,我也無可奈何。”
“不會的,您是醫仙,一定有辦法的。看在我當年也曾爲明教立下汗馬功勞的份上,您就出手救救我。若不然我這輩子就成了殘廢。”
聽着越加吵鬧的聲音,傲狂寒着臉走了進去,冷淡的說道:“什麼事?一清早就要吵鬧?”
看到傲狂到來,坐在椅子上的肖恆山,連忙用雙手支撐身體,雙腿僵硬跪地的行禮道:“屬下參見少主。”
十分清楚肖恆山傷勢的傲狂,淡然的說道:“肖壇主,昨日我出手重了些,導致你雙腿膝蓋骨盡碎。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你的情況並非藥可醫,但是此番趕來大都十分匆忙,並沒有攜帶醫治骨骼的藥物。這樣吧,等救出六大派之後再醫治你的傷勢。你看如何?”
傲狂的話語使得肖恆山的臉色連連變換幾番,最終只得恭敬的迴應道:“甚好,屬下這就下去察看教衆準備的如何。”
跪在地上的肖恆山,在兩名僕人的攙扶下坐好後,被那二人一前一後的擡出大廳。
“好心機,就昨日的那種情況你還能算計到這一步。不過話說回來,對付這樣的老狐狸除了武力以外,再加上要挾纔是最爲妥當的。”胡青牛端起茶水笑道。
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傲狂道:“昨日我本打算直接殺了他,後來想到他帶來數百教衆,若是殺了他難免會激起一些不必要的矛盾。索性就震斷他的骨骼,用殘廢要挾他爲我專心辦事。”
在大廳中向胡青牛又是詢問道:“今晚便動手如何?”
“我去找韋蝠王與周顛,若是已經準備妥當,我們今晚就動手。”話語說完,胡青牛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看着空闊的大廳,傲狂才猛然想起,昨夜媚兒約自己到月夜酒家。自言自語的輕笑道:“希望她還在吧。”
半柱香後,做了一番簡單易容後的傲狂走到大都街道上向路人打聽‘月夜酒家’的所在地。根據路人所說由城北走到城南,纔看到一家面額上書寫着‘月夜’二字的酒樓。
一進門小二便來到身前,尊敬的問道:“客官您坐。要點什麼酒菜?”
“昨天有沒有一位姿色美貌的女子來過這裡?”
正在殷勤的擦拭桌子的小二聽完這話,笑道:“客官,我們酒樓到了夜裡,姿色美麗的女子多不勝數,如今已是清晨,呵呵,客官您要是尋歡作樂不是不行,”
早就聽路人說過這‘月夜酒家’在夜裡是風花雪月的青樓,其酒店裡的姑娘無論是姿色才藝都算得上大都翹數。夜間彙集衆多文人雅士才子佳人前來賣弄與高官權臣前來尋歡作樂。可謂是三教九流龍蛇混雜。而白日便是正正經經的酒館。
此時傲狂起身道:“帶我去雅間,準備一些拿手的菜餚與一壺陳年花雕。”掏出金葉子交到小二手中手,傲狂不放心的再次問道:“仔細想想昨夜有沒有一位身着粉色衣裝,面容嬌媚美麗。不是前來賣弄風雅不是尋歡作樂,而是專程等人的美貌女子前來。”
“客官,你先請上樓。夜間繁忙小的並未見過您說的女子。容小的去打聽打聽。”小二道。
坐在二樓雅間低頭向下看去,偶爾還能看到一些衣衫不整倦意朦朧的女子走房間中腳步虛浮的出來。暗自輕笑,原來大元的民風這麼開放。一位三十少許衣着華貴,帶着衆多金銀裝飾的婦人,正好走到傲狂所在房間門口。雖是滿面倦容但眉宇間依稀可見春色的向傲狂道:“公子一人?”
如此模樣,傲狂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爲她是風塵女子。心道:也不知是那家的富太太夜間前來尋求歡樂,面對她的詢問傲狂只好冷淡的迴應道:“青天白日,只爲酒菜。”
話音落下,那婦人再三曖昧調戲,傲狂索性臉色一擺充耳不聞。幾句話不見迴應,婦人低聲咒罵一句轉身就走。
如此這般,不只是傲狂選錯了雅間還是流連此處的富家小姐,闊太太太多。盞茶時間從門口路過的足有十多人。其中不乏出聲詢問暗送風情。
等小二端來酒菜時,只聽他道:“客官,我剛纔打聽過了。昨晚的確來了一個好似仙女般美麗的粉衣女子。爲了她衆多才子富豪暗自爭鋒只博紅顏一笑。剛纔夥計跟我說那女子獨自一人的等到大半夜時,纔要了那個雅間休息。至於她現在走沒走我就不知道了。”
順着小二指向的位置,傲狂掏出一些碎銀子後,悠閒的倒了杯酒向小二道:“去看看,若是還在就請她過來。若是走了你直接離去便可。”
歡喜的收下桌上的碎銀子,小二道:“好嘞,客官您稍等。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