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身形連晃,遠遠地從四朵櫻花攻來的方向繞了過去。
四朵櫻花方向這時也是急變,分成前後兩路向凌晨攻去。
凌晨見自己如果再躲,身後的衆多爪風和殺榜第一殺手勢必要貼上來,身形不變,劍刃翻轉,只四劍就把四個紙扇幻化成的櫻花刺透了!
讓凌晨大吃一驚的是,四朵櫻花彷彿如同虛無的幻影一般,被長劍一刺便立刻消失了個無影無蹤,就在這時,凌晨覺得大腿上一痛,急忙低頭看去,只見一朵燦爛無比的櫻花正急快地飛走,自己的一氣護體的氣罩不但已經被破開了,大腿已經被這櫻花硬生生的削下了一半去!!!
凌晨心中的此時驚駭之情實非語言能形容,這櫻花不但連自己的仙念都能避開,而且輕而易舉的破開了自己的護體氣罩,威力實在驚人。
凌晨原先不用原木塔船的第三層,是因爲以前曾經吃過白雲飛的虧,知道身形太快的人第三層是根本無可奈何的,如今自己吃了東城隨神的這個大虧,心中怒極,手中鬼劍狂轉,先把自己護住了,對着東城隨神喝道:“第三層!”
從凌晨肩膀上的兔子身上陡地射出一道紅光,向東城隨神罩去。
立在東城隨神身邊的上官頜嬌斥了一聲,腳下一動,瞬間擋在了東城隨神的跟前,隨即紅光一收,把上官頜給收進塔裡去了。
凌晨只覺得體內仙力狂瀉,霎時間又少了二成,只剩下兩成仙力。
凌晨惱恨東城隨神向自己下毒手,雖然右腿處的傷口因爲體內仙力的緣故,正極快地癒合,幾乎已經在瞬間完全長好了,但凌晨並不打算放過東城隨神,鬼劍接連用了三遍圓轉自如,雖然擋住了殺榜第一殺手的攻擊,但捱了數下爪風。
凌晨不管自己的護體氣罩已經變的極薄,對着東城隨神又道:“第二層,定!”
從兔子身上又是一道紅光射出,東城隨神躲閃不及,被紅光照了個正好,手裡的紙扇剛剛接住,還沒來的及發出第二下,就覺得四肢如重千斤,半分半毫也動彈不得了!
凌晨長嘯了一聲,身形如電一般挺着長劍向東城隨神殺去。
東城隨神臉色大變,體內內力急轉,拼命的掙扎,他雖然內力深厚,如果給他時間,他倒也能強行破開這第二層的定身術,但凌晨速度何其之快,幾乎是瞬息即到!
東城隨神面色如土,就在他打算閉目等死的時候,一直圍着凌晨狂攻的殺榜第一殺手手中的黑色多節鞭上突地風聲大起,鞭子上升起了一層青濛濛地霧氣,如同萬蛇狂舞一般,圍住了凌晨的三個方向,化做萬千道青色的光線,密密麻麻的向凌晨戳去,因爲鞭子抽的太快,原本是刺耳的尖銳聲,此時竟變做了巨大的呼嘯聲,如怪獸如鬼神,威勢滔天!
凌晨心中又驚又怒,如今自己手段盡出,不但奈何不了這個可惡的東城隨神,一不小心,恐怕還要死在這個殺榜第一殺手之下了!
凌晨瞬間心念急轉,耳邊的巨大呼嘯聲震耳欲聾,漫天的鞭形如同滔天的巨Lang一般,自己則如同大海上的一葉小舟,隨時都會被這巨大的波Lang給吞沒掉。
凌晨把心一橫,發恨道:“老子跟你們拼了!龍吟虎嘯!!!”
鬼劍被凌晨高高的舉起,劍刃正好對着前面的東城隨神和身後的殺榜第一殺手,整把鬼劍瘋狂的抖動起來,凌晨體內所餘的二成仙力全數急灌進了鬼劍的劍刃裡,一時之間三人的動作竟全都不可思議的停頓了下來,一層層的波紋從鬼劍裡不斷的散出,剎時間兩聲驚天動地聲波從鬼劍的兩個劍刃上躥出,一作龍形,一作虎狀,如同長江倒卷,黃河決堤,把東城隨神和殺榜第一殺手的海嘯般的鞭影全都倒捲了回去,周圍的地面也被這一龍一虎的兩聲驚天的嘯聲震的一寸寸地潰散開來。
就連凌晨身上的衣服也禁不住這虎嘯龍吟的餘威,大半都被撕撤成了布片。
因爲仙力不足,強使這一劍招的緣故,凌晨只覺得五臟六腑似乎都要翻轉過來一般,眼前一黑,“噗”地噴出了一大口血,血裡塊塊狀狀,似乎還夾雜着內臟的碎片。
足足過了十多分鐘以後,灰塵慢慢地散了開去,地面被硬生生的削低了三米多,三米多深的坑中微微突起的高地上,凌晨強撐着站起了身來,肩膀上的兔子也因爲受到了音波的餘威,身上的毛髮不見了大半,極爲狼狽。
兔子無語的tian了tian自己剩下的皮毛,嘆道:“第三層奈何不了那個爪子人妖,剛剛你仙力一斷,那小子自己跑過來了!”
凌晨擦了擦臉上的灰塵,轉身向身後看去,只見十多米開外的地面上,正有一個血淋淋的黑衣人掙扎着站起身來,這黑衣人手裡的多多節鞭此時只剩下了一節鞭柄。
殺榜第一殺手踉踉蹌蹌的站起了身來,把手裡的鞭柄向地上一丟,雙目殺氣畢露地盯住了凌晨,用極爲沙啞的聲音大聲道:“好,寶國凌晨,你是第一個在我這招‘鞭海’裡活下來的人,我去拿黑水蛟龍鞭來殺你!你已經配知道我的名字了,我叫猶異兒!”猶異兒說完這話,身形便陡地從空氣中消失了。
凌晨忍不住怔了一怔,原來這殺榜第一殺手竟然是個女人!而且這個叫猶異兒的女人聲音嬌媚溫柔無比,偏偏是這極嬌媚極溫柔的聲音卻說出如此冷酷的話來,凌晨只覺得這種感覺十分異樣,忍不住怔了一怔,心裡竟陡地升起了一個呆念頭:“像她這樣的女子爲什麼總是要殺人呢?
這個古怪的念頭一閃而過,凌晨轉過頭來,向東城隨神那裡望去,一望之下登時大吃了一驚。
只見東城隨神衣衫整潔,別說受傷了,衣服上就連一絲塵土也無!
而東城隨神懷裡正抱着血肉模糊的上官頜,上官頜此時身上衣衫盡破,身上的血正淋淋而下,臉上的五官中也正不停的向外溢着血,一副只有出氣,沒有入氣的樣子。
凌晨悶哼了一聲,勉力控制着痠疼無比的四肢用手中的淡綠色的鬼劍抖了幾個劍花,臉露殺機,一步一步地向東城隨神走去。
東城隨神的兩次大劫都被上官頜給擋了下來,根本就沒有受什麼傷,但也因爲強行擺脫原木船第二層定身術的原因,情急下用了短時間內能讓內力大增的秘術,結果也因此受了不大不小的內傷。
東城隨神把上官頜的雙腳輕輕地放在了地上,右手一拔插在腰間的描金紙扇,嘿嘿一笑,右手一甩,紙扇急旋着向凌晨身上刮來。
凌晨右手長劍向前猛劈,“啪”的一下把紙扇劈的又迴旋着飛了回去,仍舊一步步地向東城隨神走去。
東城隨神臉色一變,剛剛這一招自己用了八成內力,竟然被凌晨輕描淡寫的一劍就擋了下來,知道凌晨雖然沒有了仙力,又受了傷,但實力仍舊不容小覷,收起了大意之心,彎腰把上官頜放在了地下,紙扇一分,變做了兩把,一手一把紙扇,扇骨上“啪啪啪”一陣響,登時冒出了許多半尺來長的利刃來。
凌晨此時已經走到了東城隨神身前三米之處,右腳向前邁了一步,鬼劍迎頭對着東城隨神劈了下去。
東城隨神雙手紙扇如同陀螺一般,左扇一抵,右扇從鬼劍的上面向凌晨脖子裡割去。
凌晨身形不動,鬼劍斜向上指,劍柄處則向下猛磕,“啪”的一聲響,竟同時磕中了兩把紙扇!
東城隨神的扇法雖然巧妙,但游龍劍法要比他的扇法高上不止一籌,凌晨yin侵琢磨這游龍劍法又不是一天兩天,跟無數個對手較量過以後,雖然還沒有至大成,但畢竟已經非同小可了,只這一式就把東城隨神的兩把紙摺扇給磕飛了開去。
東城隨神大驚失色,拔步想退,凌晨冷笑了一聲,一招游龍戲鳳疾出,打算把措手不及的東城隨神給削個稀爛!
就在這時,異變陡升,一直趴在凌晨和東城隨神中間的上官頜突地向上一伸朱雀爪,朱雀爪竟如同人手一般,猛一收縮,‘叮’的一聲就把劍招欲出的鬼劍給牢牢的抓住了。
凌晨心中微驚,右手發力,猛向後奪,但上官頜也不知那裡來的力氣,凌晨一拉之下竟然紋絲不動。
凌晨對這個總是壞掉自己計劃的狗皮膏藥一般的人妖上官頜早有怒氣,右腳疾伸,只一腳就把上官頜給踢飛了去。
但上官頜手中的朱雀爪仍舊在拼命的抓着鬼劍,凌晨手上使力不穩,鬼劍竟然也跟着上官頜直飛了開去。
上官頜人在半空中,就用嫵媚的聲音叫道:“東城兄,朱雀大陣早已有了缺口,快走!”
東城隨神見凌晨失了鬼劍,心中大喜,並不聽上官頜的話,雙手握拳,一左一右同時向凌晨喉嚨和小腹擊去。
凌晨仙念絲毫未損,把東城隨神的動作軌跡都看了個清清楚楚,也是雙手握拳,打算跟東城隨神硬拼一記。
但凌晨本來就已經是強弩之末,剛剛踢上官頜的那一腳已經是最後的力氣,此時拳到中途,竟然遞不出去了!
只聽“砰”的一聲悶響,擊向凌晨脖子裡的右拳勉強被凌晨擋了下來,但擊向小腹的左拳則毫無阻攔地擊在了凌晨的肚子上。
凌晨只覺得眼前一黑,被東城隨神的全力一擊給打的向後飛去,嘴裡也是一甜,“噗”的又吐出了一大口血來。
凌晨這回傷上加傷,摔在地上以後,意識一陣模糊,半分動彈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