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難辦了啊,萬一我們被當成是伊麗莎白一派的怎麼辦?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吧,蘇顏諾你必須一直跟着她,而我們必須一直跟着你——”
蘇顏諾覺得腦中有什麼劃過,她抿了脣。
“你們爲什麼必須一直跟着我?”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蘇顏諾注意到除了李秋月之外,幾個人的眼中都閃過了一絲恍惚,接着他們幾乎是同時開口了。
“因爲喜歡你啊。”
“你們爲什麼喜歡我?”蘇顏諾覺得自己正在經歷一場情景喜劇,一切都是規劃好的,所有的人都已經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拿起了劇本,而唯一的一個清醒者現在什麼都做不到。
這次開口說話的人是葉深,原本如同月亮般清冷的男人眯起了自己的眼睛,笑得像是一隻貓兒。
“哪有什麼爲什麼,喜歡就是喜歡呀。”
明明是溫柔的話語,卻讓蘇顏諾一下子手腳冰涼。
她是知道自己的幾斤幾兩的,怎麼可能一下子讓這些人突然都喜歡上她?又不是言情劇又不是臺灣劇,明明在現實裡,這幾個都是高不可攀甚至觸碰不到的人。
除了——
蘇顏諾看向了一邊的唐烽。
男人的樣貌依舊極具欺騙性,風流浪子的模樣依舊能讓那些女性看着呼吸急促臉部通紅,只有蘇顏諾知道那個人在這個表象下面究竟是多麼幼稚的一個形象。
蘇顏諾看向唐烽的時候,恰好男人也在看她,一瞬間,男人下意識露出了一個笑容,而就是這個笑容讓蘇顏諾嘴角的微笑立刻僵硬住了。
唐烽笑起來很好看,毋庸置疑,他的笑容沒有了以前的邪異和風流倜儻,不再像是一個職場浪子,而更像是一個職業精英,一個大家少爺,一個企業的掌舵者。
是的,只是一個微笑,每個人的弧度都是不一樣的,而每個人所能表達出的情感也是不同的。
可是蘇顏諾在唐烽這個表情裡,看到了歐陽縱橫的影子。
這個微笑不能說不眼熟,蘇顏諾也曾經看過歐陽縱橫的影片,那個魔性的男人在熒幕裡就是這麼微笑的,而這份感覺獨一無二,可以模仿出一個神似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可是現在這幾個人,就算面容不一樣笑意也不一樣甚至連給人的感覺都不盡相同,可是蘇顏諾在他們的身後都似乎看到了另一個人微笑的樣子。
歐陽縱橫,你究竟想要做什麼。只是爲了除去一個人,居然就做出了這樣的佈局嗎?
“現在席青婭還在歐陽縱橫那裡。”最終,她還是忍不住開口,“我們最好弄清楚,他究竟是什麼意思吧。”
“好了,趕快都去休息吧,兩個小時後就要開始第一份拍賣品的拍賣了,雖然多了那對兄妹但是對我們其實影響也不是很大,到時候先讓羅斯柴爾德那對兄妹爭,等他們倆都拿到後老規矩,我們之間再來競爭,沒有意見吧?”在在場的所有人都是第一次來到這艘船上了,但是他們幾乎是駕輕就熟分配好了自己的份額,而且臉上的表情都很輕鬆。畢竟在以往上船的人的教育下,他們已經基本知道了,在這裡沒有人可以和他們相爭。
以往是這樣的,現在也不過是多了兩個惹不起的羅斯柴爾德兄妹,只要退避這兩個人就可以了,接着他們什麼都不要做,畢竟他們沒有任何的爭鬥者。
蘇顏諾在自己的房間裡枯坐了兩個小時。
她知道外面的事情很多,甚至也知道外面因爲伊麗莎白的原因都在關注着她的動向,可是這時候她的確什麼都不能幹。第一份是那兩個人之間的戰爭,那不是她能進入的領域。
這兩個人之間的爭鬥,誰被波及誰倒黴,希望到時候有人能放聰明一點。
就在這樣的焦灼等待中,她的房門被叩響了。
她的房門不是第一次被叩響,實際上這已經是第六次,她的房門被人敲響了。前五次分別是那五個知名不具的人來邀請她去觀看這第一次的拍賣,蘇顏諾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不去比較好。
在魚餌都沒丟下來之前,作爲魚怎麼能自己自動自露面呢?而且就算是她,現在就去的話也一定學不到什麼的。
不過是拍賣而已——
“你好像很高興嘛。”蘇顏諾看了眼女人,關上門後轉身看向伊麗莎白,那個人已經將自己扔進了沙發裡,而那個價值昂貴的包包就被直接扔在了地上,還咕嚕咕嚕滾了一滾,蘇顏諾有些詫異於她包裡瓶瓶罐罐的的聲音,不過想了想這個人補妝也需要很多的化妝品也就不足爲奇了。
“我當然高興,第一份讓安德烈拿走了,高傲自負如他就算不說,心底自然也是很高興的,而就是這麼一會兒的放鬆也會讓他開始心生疑竇。”這麼說着,女人舒適地翻了個身,讓自己從趴變成了仰躺,接着舉起自己的手對着水晶燈微笑。
“爲什麼我沒有爭第一份?爲什麼這麼個出風頭的機會我沒有把握?而且爲什麼我在這時候居然還會恭喜他得到了這寶石?”
這麼說着,女人緩緩地、堅定地握緊了自己的手。
“這個人高傲到不可一世,他對自己的判斷也經常是深信不疑,只要有一點點懷疑,他自己就會不斷反覆推論,甚至會一點點加深這個疑慮。而就是這個深思熟慮反覆推敲,讓他發現了很多的東西,也讓他得到了很多,所以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覺得我一定是有問題的,也一定是有什麼疑竇的。而就是這時候,他一下子想到了你——”
“你沒有來,他立刻就覺得拿到手的這份寶石有假,因爲只要是對這份寶石有興趣的人,都會出現在那個拍賣場裡的。你一定是知道什麼內幕,也一定是知道着第寶石有問題,除非你一直沒有露面。”
“你知道嗎?那個男人就是這樣,他實在是太多疑了,而且也實在是太執拗地相信自己了,就算有一絲的可能都不會錯過,就算是有一點點的‘興許’他都不會覺得是偶然而是必然,因此他做了一件讓所有人震驚,但是一下子便宜了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