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瑾初已經見怪不怪了,用手託着腮,在紙上寫寫畫畫着。
腳步聲已經越來越近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心跳越來越快。
最後,腳步聲在辦公室門口停留了一會兒,有許多人撩起眼皮看了門口一眼,又忙低下了頭。白靈珊則嘴角含笑地看着他,一副欲語還休的樣子。
婁墨琛向裡面掃視了一圈兒,目光在白靈珊身上停留了幾秒鐘後,又向裡面看了看。
“安瑾初,你出來一下。”他冷聲說道。其他人又都將目光放在了安瑾初的身上。
她抿了抿嘴脣,將畫着畫的紙倒扣在了桌子上,還用文件夾特意壓住了。
白靈珊目送着她出去了,嘴角的那抹溫婉的笑容也慢慢收了回去,桌上的文件也被她緊緊攥在手裡。
“總裁,您找我有什麼事?”她跟着進了總裁辦公室,杵在門口看着他,表現出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
“把門關上。”婁墨琛一邊脫着外套,一邊吩咐道。
她皺了皺眉,面色複雜地看着他,又發揮了強大的想象力,腦補着那些少兒不宜的畫面。
“婁……婁總,您剛下飛機,還是好好休息一會兒吧。我先出去了,就不打擾您了。”她忙轉過身就準備跑。
“站住!”他冷呵一聲,卻又刻意壓低了聲音,“以後記住,我沒讓你走的時候,你就不能走。明白嗎?”
他一邊說着,一邊走向門口走了過去,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的背,喉嚨緊了緊。怎麼以前也沒有發現,她的脖子還算修長啊。
難道是以前用頭髮擋住了嗎?不過說實話,曲線還算柔美吧。他的目光又向下移了幾分,最後還是將目光移到了她的後頸處。
安瑾初慢慢屏住了呼吸,身子都有些僵硬了。不知怎麼了,總覺得自己被盯得渾身冒冷汗,汗毛也都快豎起來了。
“嘭”得一聲脆響,在走廊裡迴盪了很長時間。那些員工們的神經也繃得緊緊的,有幾個膽子小點兒的,身子也跟着聲音顫了幾顫。
婁墨琛一手撐着門,一手放在口袋裡,身子向安瑾初的方向傾了傾,還帶着些許脅迫的感覺。
“你是不是在躲我,嗯?”他那雙犀利的眼睛看向她,說話的聲音還帶着些許魅惑的感覺,舉止之間還給人一種慵懶的感覺。
“我……我沒有啊,只是全心全意地在爲總裁考慮而已。”她擡眼給了他一個真誠的眼神之後,忙移開了目光,手指又不自覺地絞在了一起。
她慢慢將臉對着牆壁,用指甲扣着牆上的油漆。
“我不用你替我來操心。”他慢慢將放在門上的手向下移了移,鎖上了門。
“轉過來。”他命令道。
安瑾初咬了咬嘴脣,腳微微動了動了,可還不等她轉過來,婁墨琛就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將她的身子轉了過來,又順勢將她抵在了牆上。
她吞了吞口水,強迫自己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當她的目光觸及到他的視線之後,又忙地下了頭,臉又不爭氣地紅了半邊天。
“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嗯?”
他說話的時候,尾音輕挑,嘴角還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來,那雙桃花眼裡也泛着狡黠的光澤。
“我……我纔沒有呢。”
她咬了咬嘴脣,硬着頭皮爲自己爭辯。
“沒有?沒有的話
,那你臉紅什麼?”他輕笑了一聲,伸出食指,勾了勾她的下巴,強迫她看向自己。
“只……只是……天氣有些熱而已。”她用手拍開下巴上的鹹豬手,瞪了他一眼。那有些閃躲的目光卻泄露了她的心思。
“熱?”婁墨琛玩味地看着她,慢慢攥緊她的另一隻手,目光緊緊黏在她的身上,“那怎樣才能讓你不熱呢?嗯?”
安瑾初咬了咬嘴脣,踮起了腳尖,勉強說道:“婁總,您……離我稍微遠點兒就好了……”說完以後,她還特意用餘光掃了他幾眼。 щшш●тт kān●¢ ○
他盯了她半天,緊緊握着她的手,原本撐在門上的手也放了下來。
她鬆了一口氣,卻覺得手腕上有一種涼涼的感覺。她低頭掃了一眼,心跳漏了一拍。
她在雜誌上看見過這條手鍊,而且還是限量版的。自己倒是很喜歡,但是價格已經脫離了她的預算。她只好揹着婁墨琛,將手鍊的圖案給剪了下來。難道……
她擡眼看着他,臉上閃現出複雜的神色。
“你不用這樣看着我,我只是……無意中看到了這條手鍊,覺得也就配你這樣的人戴。你要是真的想感謝我的話,就以身相許吧。”
安瑾初抿緊了嘴脣,翻了一個白眼兒,作勢就要摘手鍊。
婁墨琛見了,忙攥住了她的手腕。正準備說什麼的時候,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她皺着眉看他,用力掙扎着,想要掙脫他的鉗制。
“你要是敢摘的話,我就……就扣你十年的年終獎。你自己看着辦吧!”婁墨琛咬牙切齒地在她耳邊威脅道。
“你!”她瞬間氣結,一口氣憋在胸口,差點兒背過氣去。
白靈珊端着咖啡,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心裡有些焦躁。正準備敲門的時候,門已經打開了。
她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安瑾初幾眼,只見她臉色比剛纔紅潤多了,看向她的眼神還有些閃躲。她又越過她的身子,向裡面看去。
只見婁墨琛坐在椅子上看向她,雙手交叉着放在桌子上。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他說話的時候,嘴角還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
“哦,我是來幫婁總送咖啡的。”她端着咖啡淺笑盈盈地走了進去,那種嫉妒的情緒被她輕易遮掩了過去。
就在她和安瑾初擦肩而過的時候,安瑾初用手捋了一下耳邊的頭髮,手腕上的手鍊狠狠地刺了一下她的眼睛。
“還是您喜歡的口味,您嚐嚐看。”
她將咖啡放在桌上,眼角含笑地看着婁墨琛。
雖然她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已經足夠上該聽見的人聽見了。她嘴角的笑意又明顯了一些。
安瑾初的身子頓了頓,面無表情地準備關門。
“不用關門了。”
白靈珊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又漸漸收了回去,裝作一副聽不懂的樣子。但是垂在兩側的手已經慢慢握成了拳,牙也咬得更緊了一些。
他目送着安瑾初離開後,他才端起了咖啡,放在了脣邊,正準備喝的時候,又將咖啡放了回去。
“忘了告訴你了,我已經換了口味了。”雖然他的嘴角好像帶着笑,但是眼底卻始終都是一片清冷的感覺。
她愣怔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深呼吸了一下,笑着說道:“墨琛,時間會告訴你,什麼纔是最適合你的。而我,相信我可以等到那一天
。”
安瑾初剛在椅子上坐好,就聽見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忙拿着手機出去了。
“祁然,你都很久沒給我打過電話了,我還以爲你把我忘了呢。”
“我前幾天忙得腳不沾地,今天剛忙完,就來找你了。五分鐘以後,婁氏公司旁的咖啡廳見面。”
“五分鐘?可是我……”
“放心吧,不會佔用你太多時間的,他也發現不了的。”樑祁然說完話以後就掛了電話,沒有再給她討價還價的餘地。
“樑總,你說……安小姐會喝嗎?”王秘書看着那些黑乎乎的湯藥,面色狐疑地問道。
他端起咖啡,看了一眼窗外,笑着招了招手。
“一會兒就知道了,”他看了秘書一眼,“要不要打一個賭。”
王秘書忙搖了搖頭。
“呼……好熱……”安瑾初剛坐下,也沒有仔細看,端起面前的杯子就喝了下去。
對面的兩個人都張大了嘴,還沒來得及提醒她,就見她已經皺緊了眉,一張小臉兒也皺成了一團。
“這不是咖啡吧……”她出於素養和對他們的隱忍,強忍着噁心,將嘴裡的不明液體嚥了下去。
樑祁然忙將一杯果汁遞了過去,又向旁邊的秘書擠了擠眼睛。
王秘書清了清嗓子,低頭看着腳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安瑾初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些,將橙汁推到一邊。
“有……有涼白開嗎?”她見服務生過來了,皺着眉問道。
“您請稍等一下。”服務生將點心放到桌上,就轉身走了。
“這到底是什麼啊?你們今天過來就是給我喝這個的嗎?”安瑾初指了指那碗黑乎乎的水,語氣急切地討伐着他們。由於苦澀的味道還沒有散去,她說話的時候,舌尖露在外面,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這個……”樑祁然看了看秘書,見他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不由得皺眉踢了他一腳。
坐在他對面的安瑾初卻皺了皺眉頭,發出一聲輕哼來。
“祁然,我怎麼覺得你今天好像有些不對勁啊,你踢我做什麼?”
樑祁然尷尬地笑了笑,忙低聲說道:“那個……我腿麻了。”
他掃了一眼桌子上的那碗黑乎乎的湯藥,態度誠懇地說道:“其實,這是一碗中藥,你前段時間不是生病了麼,然後我就諮詢了各地名醫,他們都建議你和中藥來調理。”
說完以後,他又不死心地掐了一把秘書。
“所以說……”
還不等她把話說完,王秘書忙接過了話茬兒。
“所以說,我們樑總爲了讓您的身體恢復得更好一些,親自去藥店抓了中藥,又親自幫您熬了這麼一碗湯藥。”
“可是……”安瑾初嘟了嘟嘴,面色糾結地說道,“中藥真的很苦啊,再說了,我的身體一直都很好的,那次只是偶然情況,我……”
“安小姐,您這麼說就不對了,俗話說得好,良藥苦口利於病啊!您知道嗎?樑總爲了尋找那些所謂的名醫,這幾天都沒有睡好。連給您打電話的時間都沒有。”
安瑾初聽了,心裡又涌上了一股暖流,深深地看着樑祁然。
這時,樑祁然又輕輕咳嗽了幾聲,掃了秘書幾眼。
“您看看,這幾天把我們總裁累得,都咳嗽好幾天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