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瑾初沒有理會她,只是抿了抿嘴脣,面不改色地走到桌前,將文件遞到婁墨琛面前,輕聲說道:“婁總,這是您要的文件。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出去了。
他接過文件,隨手翻了翻,撩起眼皮注意着她的神色。見她好像很不在意的樣子,心裡有些窩火。
“墨琛,人家餓了,陪人家出去吃飯,好不好啊?”顧依璇的目光在他們兩人之間流連了一會兒,嘟着嘴脣撒嬌。
“乖,一會兒就去。”婁墨琛瞟了安瑾初一眼,故意捏了捏顧依璇的臉,寵溺地看着她,說話聲音都溫柔了好幾分。
她攥了攥手,臉色微微變了變,將目光移到別的地方。沉聲說道:“既然婁總還有事要忙,我就不打擾您了。”
說完,就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留給他們一個清冷的背影。”
他陰沉着臉,目送她出了辦公室,心裡有些煩躁。
“親愛的,人家還想問你一件事情。”她嘟着嘴巴,低垂着眼瞼,在他胸口上畫着圈圈,“人家聽說你昨天買了一個胸針,是不是呀?”
說完,還楚楚可憐地看着他。
“嗯。”婁墨琛板着臉,冷聲回答道。眼底掠過一抹不耐煩的神色。
聽他那麼回答,她的心裡不免有些欣喜,又得寸進尺地問道:“那……你準備送給誰啊?人家也好喜歡的。”一邊說着,一邊注意着他的神色。
“不知道,你先出去吧,我要工作了。”他冷着臉,將顧依璇從懷裡推了出去,將桌上那些文件扔到一邊去了。
“親愛的,你怎麼了?心情不好嗎?”她見他這副樣子,心裡有些怯怯的,弱弱地問了一句。
“你出去以後,我的心情就會變好的。”婁墨琛更加煩躁了一些。用手撐着腦袋,直接下了逐客令。
“墨琛。”她嘟着嘴脣,鼓着腮幫子,又叫了一聲他的名字。見他不理會自己,跺了跺腳,怒氣衝衝地出去了。
雖然他現在沒有將胸針送給自己,但是最起碼還沒有送給別人呀!只要還在他手裡,還怕自己以後拿不到麼!這樣想着,心裡果然好受了一點兒。
樑祁然和婁墨琛的公司剛開始合作,各種活動不斷。有些是雙方共同舉辦的,有些是雙方受邀參加的活動。
中午快下班的時候,又突然接到通知,說是要開會。
“怎麼這個時間點兒開會啊!”一位員工看了看錶,抱怨道,“一會兒就該下班了!我都快餓死了!”
““我也餓啊!”另一個同事拍了拍他的肩膀,“估計開完會之後就沒有吃飯的心情了。”說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這話怎麼說?”那個男生一邊收拾着東西,隨口問了一句。
“你沒看見嗎?”他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今天顧小姐出來的時候,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這跟開會有什麼關係啊?”
那個男生搖了搖頭率先走了,給了他一個你自己體會的眼神。
安瑾初正準備去會議室,將他們的話一字不落地聽了進去。
那個男生忙將她攔了下來,問道:“你知道他剛纔說的是什麼意思嗎?”
“我也不明白……”她看了他一眼,繼續道,“不過有一點很明白了……”說完,還意味深長地直視着他。
“哪……哪一點啊?”那個男生跟在
她身後,謙虛地問道。
“還有一分鐘,會議就要開始了。”她的話音還沒落下來,就見一個身影嗖地一下從自己身邊掠過,帶起一陣風后,消失在眼前。
她慢慢轉過頭向身後瞥了一眼。果然,空空如也。不禁暗歎,這公司裡還真是臥虎藏龍啊!
會議室裡,還是一如既往得死氣沉沉。
各個員工挨個兒彙報自己的工作,婁墨琛則坐在最前面的座位上,黑着臉掃視着其餘人。
員工們大氣也不敢出,都低眉順眼地垂着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輪到安瑾初時,她不慌不忙地念着自己整理出來的發言稿,還時不時地撩起眼皮注意着他的神色。
報告完畢後,他微微蹙了蹙眉,眼睛幽深地直直看着她,眼睛裡還蘊藏着其他神色。
“怎麼感覺你這個月做的都是別人的事情啊?”他的指節輕輕釦着桌子,斜睨了她一眼,“報表沒做多少,活動倒是參加了不少啊!還當起了活動策劃師啊!”
說話間,還挑了挑眉,露出一抹戲謔的神色。嘴角還勾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
安瑾初聽了,臉色有些難看,心裡將他罵了一萬遍。
靠!那些亂七八糟的工作都是他給自己安排的!到了月末,反而責備自己不務正業!這也太不講理了吧!果然孔子說得對,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想到這裡,她抿了抿嘴脣,努力平復下自己的心情。擡起頭,一本正經地看着他,不卑不亢地說道:“婁總,那些工作都是您給安排的……”
說完,硬着頭皮迎上他那道犀利的目光,面不改色地和他對視。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
其他人聽了,卻都用手撫額,低着頭,準備雙重抵禦婁墨琛的眼刀。
“靠!這個安瑾初是不是有病啊!總裁說什麼,她只要認錯就好了,居然敢將責任推到總裁的身上!她是不是傻啊!”
一個員工向旁邊的同事眨了眨眼睛。那個同事也只是癟了癟嘴,沒有作出什麼反應。
“你這是在怪我嘍?”他挑了挑眉,咬着牙說道。凌厲的眼刀噼裡啪啦地甩到她身上。
她抿了抿嘴脣,將目光移到別的地方,一字一頓地說道:“不敢。”
“不敢?”他斜挑了一下眉,將這兩個字說得百轉千回,意味深長。
婁墨琛慢慢起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攜帶了超冷氣壓,向她逼近。
安瑾初覺得有些不對勁,身子不自覺地向後退了退,臉上也滑過一抹慌亂的神色。心裡一個勁兒地罵自己簡直就是在作死。
可是……這會兒求饒還來得及麼?她吞了吞口水,忐忑地看着他一步步走了過來。
他們員工也都不自覺地繃緊了身體,直直地坐在椅子上,大氣也不敢出。倒像是,見了恐怖片裡的千年老殭屍似的。
“咱們今天就好好算一筆賬。”婁墨琛冷哼了一聲,擰眉盯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總……總裁……”安瑾初怯怯地看着他,心裡狂躁得直想撓牆,小聲提醒道,“現在是在會議室裡……”
心裡卻不停地腹誹:靠!這個幼稚男難道想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來調戲自己吧!靠!他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啊!
“難道安特助不想待在會議室裡嗎?嗯?”他壓低了聲音,向她俯身過去,說話語氣裡充滿
了脅迫的意味。
說出的話也意味深長,耐人尋味。
“呃……沒有沒有……”她覺得有些不對勁,忙擺着手,說道:“您請……請繼續……”低着頭,眼睛緊緊地盯着腳尖,都快盯出洞來了。
“哼!”他冷嗤了一聲,將她整理的資料隨手翻了翻,冷聲說道,“安特助沒有在規定時間內完成自己的任務吧?”
“我……”她擡起頭,剛想爲自己辯解,在碰觸到他那犀利的目光後,又低下頭,抿緊了嘴脣。
這種時候了,多說多錯,不說不錯,乖乖閉嘴得了。
“安特助就沒有什麼想要解釋的嗎?”他挑了挑眉,聲音邪魅,卻又狠狠地折磨着她那幼小的心臟。
“沒……沒有……總裁您說得對,是我沒有按時完成自己的工作,我現在就回去……”還不等她把話說完,就被他硬生生給打斷了。
“現在回去做?我讓你做了嗎?”婁墨琛的臉色更冷了些,斜睨了她一眼,強硬地說道,“經過這段時間對你的觀察……”
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幾秒,瞥了她一眼,繼續道:“我發現安特助好像勝任不了自己的工作啊……”
聽到這裡,安瑾初猛地擡起了頭,緊緊皺着眉,張了張嘴後,又乖乖閉上了。一抹苦笑稍縱即逝。
不就是一個職位麼,丟了又有什麼大不了的!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婁總,我一會兒就去寫辭呈,不用麻煩您了。”她將工作牌照摘了下來,大步向門口走去,眼睛有些澀澀的。
婁墨琛緊緊皺了皺眉,渾身的氣息猛地收斂起來,又散發出更加強勁的冷空氣。將身旁的員工凍得打了一個哆嗦。
“站住!”他揚聲道:“老……我讓你走了嗎!”說完,抿緊了嘴脣,向其他人橫掃了一眼。
安瑾初攥了攥拳頭,咬了咬牙,轉過身來,面色冰冷地說道:“婁總,我無法勝任自己的工作,我覺得我還是早些離開得好,免得給公司拖後腿。”
她的臉上始終都有一抹黯然神傷的表情,可更多的確實不甘心和不服氣。
“哼!是該離開!”婁墨琛咬了咬牙,話語一轉,“不過……沒有我的批准,你……們誰都不能離開!”
“你!”安瑾初瞬間氣結,緊緊攥着的拳頭都有些發抖。
他挑了挑眉,看着她這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心情頓時大好。貌似每次給她添堵,都能刷新自己的存在感。既然這樣……
他的眼底閃過一抹光芒,嘴角那絲玩味的笑容稍縱即逝。
其他人也沾了她的光,“有幸”被劃分在她的陣地,心裡有些不爽。有幾個看不慣她的女生,撩起眼皮瞪了她一眼後,繼續煎熬着。
“從今天開始,你就不要做那些什麼報表了,畢竟你能力有限……”說到這裡,還故意頓了頓,“你來當我的隨身助理……”
說完,還很得意地挑了挑眉,那雙深邃的眼睛裡流露出幾分譏誚的神色。
震驚的不只是安瑾初,其他人都多多少少有些意見。互相湊過去,說着什麼。還時不時地擡頭看她幾眼,神色各異。
先不說他已經有一個助理了,再添一個助理是不是有些多餘?而貼身助理……就更耐人尋味了些。
“婁總,”她深呼吸了一下,“我覺得您還有必要再考慮一下,畢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