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不是你的。”安瑾初面無表情地回答。又往他的嘴裡送了一勺湯進去,就像這種人最好讓他閉嘴。
“那是誰……”他忙嚥下去趁她舀湯的時候,抓緊時間說了幾個字。
她卻低頭一個勁兒地喂他,不回答問題。
他推開她的手,指着那個食盒霸道地說:“我要吃那個!”語氣強硬。
安瑾初像是沒聽到似的收拾着桌子。
“喂!我說了我要吃那個!”婁墨琛見她不理自己又說了一遍。語速更急促,語氣也更強硬了一些。
他就不信了,他想要的東西會得不到?!
“都說了那個不是給你的!”她有些不耐煩地回了一句。
真該讓他的那些花花草草們看看,她們的老公其實幼稚得跟個孩子似的。
不過又想了想。按照他這種條件,就算是個白癡,也有無數女人爭着想要往上貼吧。
其實這種人也挺可憐的吧。
安瑾初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那是誰的!”他搶過她的包包質問道。
“是我閨蜜的!滿意了吧!”安瑾初面色冰冷地伸出手,“可以把包包給我了吧。”
他卻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了。他這個名義上的老公還餓着肚子呢。
她倒是屁顛屁顛兒地給她那閨蜜送飯去,她那閨蜜當得也太輕鬆了吧。
他還就不信了!一個條件這麼優秀的男人會比不過女人?!
“你現在還不能走!我還沒吃飽。”他又耍起了無賴。
“沒吃飽?你的小老婆不是給你做飯了麼!你沒吃?”安瑾初疑惑着看着另一個食盒。
婁墨琛忙不迭地連連點頭。
她卻有些不相信地拿起來就要打開。
“別!”他臉色慌亂地連忙阻止。要是真被她看到了,自己的一世英名就全都毀了。
她更覺得這個男人在玩兒什麼花樣,正準備打開的時候,包包就被塞進了懷裡。
那個食盒已經被他抱在了懷裡。而她自己還保持着開食盒的動作。
突然有一種凌亂在風中的感覺。
“怎麼,捨不得吃你小情人送的飯啊?”安瑾初挑眉揶揄着他,“我閨蜜的飯也捨不得給你吃。”
說完睨了他一眼,拿起食盒就往外走。
他卻是有苦說不出,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
“噝……”他皺着眉抱着左腿表情痛苦地哼哼着。
而安瑾初早就不吃他這一套了,冷哼了一聲毫不猶豫地往外走。
一瞬間卻又沒了聲音。
她雖然覺得他很可能是在耍花樣,但是還是回過頭看了一眼。
只見他的額間滲出豆大的汗珠,臉也變得煞白,緊緊咬着下脣。
“喂!你沒事吧!”她有些不放心地問了一句,表情也很擔憂。
婁墨琛卻像是沒聽見似的,沒有回答,只是發出斷斷續續的悶哼聲。
安瑾初覺得情況不對勁,忙跑過去放下食盒,將他扶好後慌慌張張地去叫醫生了。
他看着她那副緊張的神色,不由地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過了一會兒,一批專家呼啦啦地涌
了進來,將他圍在中間有條不紊地做着各項常規檢查。
他還很配合地不時地哼哼幾聲。
安瑾初緊張地看着他們,還不時地透過縫隙看着他的表情。
“醫生,怎麼樣?”她走上前表情凝重地問了問做完檢查正填寫表格的醫生。
“沒什麼大礙,疼痛是正常反應,只是他的反應比常人大了一點而已。”
醫生一邊做記錄一邊撩起眼皮看了某人一眼。仔細聽的話,還能聽出他的語氣有些不對。
婁墨琛像是聽不懂似的,還一本正經地說了幾句客套話。
安瑾初也很客氣地將醫生送了出去,一顆心也落進了肚子裡。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
“安小姐,你好,我是樑總的秘書,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不知道你……”
“什麼事情,你說吧。”
既然是樑祈然的秘書有事找自己,那這件事十有八九是和他有關係的。
“是這樣的,樑總現在病得很重,而且也沒有胃口吃飯,可是還在處理着公司的文件……”秘書急切地說着。
“什麼?這種時候還在工作?”安瑾初的臉色也很擔憂,眉毛不自覺地皺在一起。
婁墨琛看着她這副表情撇了撇嘴,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對啊,這樣下去身體肯定受不了的。可我也只是一個秘書,所以想請你過來勸勸樑總。”
“好,我馬上過去。”
她掛了電話拿起食盒就準備走。
“你去哪兒?”婁墨琛有氣無力地問了一句,額頭又滑下許多汗珠來。
“我閨蜜病了,挺嚴重的,我過去看看她。”她難得耐心地回答着,又想了想補充了一句,“我一會兒就過來”。
“你不能走!”他可憐兮兮地看着她,想要坐起來卻又重重地摔在了牀上,又牽動了受傷的左腿,痛得呲牙咧嘴的。
“可是……”安瑾初低頭陷入了難以自拔的糾結當中。一邊是閨蜜,一邊又是病得看起來很重的幼稚男。
雖然醫生說他沒什麼事,但是看起來病得挺嚴重的。真離開的話不會出什麼事吧。
她不經意間瞥到了地上一灘水,皺了皺眉。哪來的水?
掃了桌子一眼,桌上還留着一些水漬。
她皺着眉快步走了過去,擰眉看着婁墨琛的臉,伸出食指將他臉上的“汗”蹭了下來。
他本來以爲她是決定留下來照顧自己了,還沒來的及高興呢,看着她越來越黑的臉,卻怎麼也笑不出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安瑾初指着被罩上的水漬,苦笑不得地問着他。
“這是汗啊!”他一本正經地回答着,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很認可這種想法。
“汗?!”她指着桌子上的水漬挑眉質問着,“這也是汗?!”眼睛緊緊盯着婁墨琛的眼睛。
“這是水!你傻啊!”他很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說話語氣也透着些,你是白癡的意思。
“哼!我是挺傻的!”她冷笑了一聲拿着東西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可惡!這個男人居然用水來充當汗,自己居然還信了!還大驚小怪地叫來了那麼多醫生。不是傻是
什麼。
安瑾初氣得緊緊抿着嘴脣,回想起剛剛醫生說的話就覺得很諷刺。
“喂!你回來!”婁墨琛見她要走,忙撐起身子想叫住她。
“喂!你搞清楚!你現在是我老婆!你應該陪的人是我!不是你那個什麼閨蜜!”
“老婆?”她凌厲地瞪了他一眼,勾起一抹冷笑,說道:“你敢在別人面前承認嗎?”
被戳中死穴的婁墨琛愣了愣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她。她說得確實挺有道理的。
已經出去的安瑾初又返了回來。
他又裝出一副很拽的樣子,一副我早就知道你會回來的模樣。
“想要人陪是嗎?”她居高臨下地看着一臉拽酷表情的婁墨琛,語氣譏誚地問道。
“你說呢?”他挑眉反問道。
安瑾初再沒多說什麼,走上前拿起桌上的手機就開始翻閱。
“喂!那是我的手機!你放下!你是怎麼知道我密碼的!”他有些氣急敗壞。
但是由於腿斷了不能動,只能用吼的方式來制止這種侵犯別人隱私的行爲。
他的話倒像是打在一團棉花上,沒有得到任何迴應。他心裡更加憋屈得厲害。
“嘖嘖,沒想到婁總這麼喜歡植物啊。”她一邊查看着手機內容一邊譏諷道。
“你什麼意思!”他怒瞪着安瑾初,恨恨地說道。可惡!從來沒有誰敢這麼對他!
“沒什麼意思啊,就是覺得婁總養的花花草草挺多的……”她暼了一眼臉色如墨的某男,眼神中還有些玩味。
一向喜歡捉弄人的婁墨琛第一次有一種威脅的感覺,而且還是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在威脅自己!
看來自己得抽空好好教育教育她,到底該怎麼尊敬上司。
“怎麼?你是吃醋了嗎?”他眼眸幽深地盯着有些得瑟的安瑾初。
她不由得被他的厚臉皮折服,輕嘆了一口氣。
“作爲婁總的助理,我覺得爲了使婁總的身體恢復得更好一點兒,有必要將這些植物搬進病房來……”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你敢!”
婁墨琛一副要將她生吞活剝了的樣子。
安瑾初選擇無視他,給這些花花草草們挨個兒打了電話。
一邊打電話一邊看着他抓狂卻無可奈何的樣子,心情大好。
這些花花草草不愧是他親手栽培的。
打電話還沒幾分鐘就陸陸續續趕過來了,個個濃妝豔抹,表情哀傷地直奔婁墨琛而去。
“墨琛,她們是誰啊!”一個整了容的蛇精女撲在他懷裡,指着病房裡其餘的女人問道。
“我是他的女朋友!”還不等他回答,那些女人異口同聲地答道。又很不滿地瞪着對方!
明明他說過只愛自己一個人的!怎麼有這麼多女人說是他的女朋友!
一時之間,婁墨琛被一羣女人包圍着,陷入了人海之中。
安瑾初幸災樂禍地看着臉色鐵青的某人,揮了揮手,腳步輕盈地出去了。
這些女人夠他受的了,自己終於能夠放半天假了。這才叫自作孽不可活啊。
想到這裡,她又伸了伸懶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