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休息室裡,葉嘉瑩的臉色比鍋底還黑,她冷冷的盯着程溫嵐換下溼透的晚禮裙,一言不發。
房間裡,是沉悶到壓抑的氣氛,程溫嵐臉色已經恢復了一貫的平靜,可是心裡也極其不是個滋味,尤其是想到被冷澤天推入海里的那一幕,羞憤,狂怒的情緒便翻涌起來。
程溫嵐很快調整好情緒,睿智的眸一點點清澈下來,她穿上備用的黑白相間的知性優雅長裙,頭髮綰起來,更添幾分成熟穩重。
“學姐,你就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葉嘉瑩的聲音陰陽怪氣,眼底更是銳利的冷芒,“這裡沒有外人,你到底是什麼目的?瞞着我去冷澤天的房間,你到底是準備勾引冷澤天,還是顧風湛?”
程溫嵐靜默的轉身,直視她質問的眸,平靜的答,“我解釋的話,你就會相信我說的嗎?”
葉嘉瑩皺眉,不滿的說,“學姐,不要再拿你做心理諮詢的那一套對付我!我要聽實話,你這次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所以,你心底已經有一個你相信的答案,我解釋的再多都沒有意義。”
“現在,我們有兩個選擇,第一,繼續合作,我幫你實現你想要的,挑撥米小雅和冷澤天的關係,找到他們之間的弱點。第二,放棄合作,分開動手。”
程溫嵐不緊不慢的說,目光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葉嘉瑩,坦蕩的表情,沒有一絲的隱藏,令人生出信任的感覺。
葉嘉瑩眉頭皺得更緊,一直壓抑的憤怒情緒在內心熊熊燃燒,幾乎是咬着牙說,“我是讓你去離間米小雅和冷澤天的關係,可是我從沒有叫你去色誘!”
色誘?!
“你覺得冷大少的牀,是誰都爬得上去的嗎。”程溫嵐忍不住苦笑,她把衣服都快撕光了,冷澤天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那是她作爲一個女人,有史以來,受到過最大的羞辱。
“自然不是,活該你會落得掉海的下場。”葉嘉瑩幸災樂禍的譏誚道。
她不屑一顧的冷冷的盯着程溫嵐,只覺得她的形象一落千丈,和外面那些嫩模沒有任何的區別。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她厭棄的罵道。
葉嘉瑩現在無比認同之前程溫嵐說過的那句話,成年人的世界裡,一旦生出了不信任的裂縫,就算是曾經再熟悉的人,再誠懇的解釋道歉,都只會被看成是套路。
更何況,程溫嵐連解釋都懶得解釋,這令葉嘉瑩更加覺得,她是這次錯得離譜,根本就是引狼入室。
“嘉瑩,既然如此,我們就分頭行動吧。”程溫嵐嘆氣道,她沒有多餘的時間繼續耽擱。而且,葉嘉瑩的個性,她比誰都更加了解。
冷澤天是葉嘉瑩的最大禁地,任何人都不允許碰觸,哪怕只是沾染一點點關係,都會被挫骨揚灰。
“站住!”葉嘉瑩冷冷的叫住她,陰沉的臉上是自負的毒辣,“我選擇合作,不過這一次,你必須告訴我你全部的計劃。”
“不然,我就曝光你的倮照。”
程溫嵐身子微微一震,隨即無奈的看向頭頂的監控器,頓時明白她的意思。
“好。如果你覺得有把柄可以更放心,那麼我同意。”程溫嵐的臉上依舊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哪怕面對葉嘉瑩如此滿帶惡意的威脅,還是從容以對。
“接下來,你哪裡都不用去,在這裡等着。什麼時候想到辦法平息你剛剛鬧出的醜聞,你再出來。”葉嘉瑩厭惡的命令道,看向程溫嵐的眼神,就像是看向一隻令人噁心的蒼蠅。
程溫嵐眉頭忍不住皺了一下,卻沒有反駁什麼,而是坐在沙發上,算是默認同意她的安排。
葉嘉瑩踩着高跟鞋,砰得一聲用力合上門,臉上重新換上新娘子該有的甜美笑容,繼續迎接賓客。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響起,是她的助理打來的。
“葉小姐,人已經到了,是不是現在就讓她行動?”
葉嘉瑩不耐煩的,壓低了聲音發火道,“還有一個小時舉行婚禮,你說呢。”
“是,我立馬安排。”助理不敢怠慢。
富麗堂皇的婚禮大堂紅毯上,燈光攝像機再次熱鬧的亮起來。只見幾位絕對重量級的人物終於進場,葉家的老佛爺葉茂文,顧家老爺子顧家成,還有冷家的冷禹城。
最吸引目光的還要數冷禹城這次出席葉顧兩家的婚禮,竟然還帶上了新歡,如今在演藝界小有名氣的歌手沈言若。
老夫少妻,共同手挽手的出席這樣隆重的場合已經夠高調的了,最誇張的是,沈言若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懷孕了似的從進場開始就一直將手放在一馬平川的小腹上,格外驕傲的擡頭挺胸以最得意的姿態進場。
“快看!冷老爺也來了!艾瑪,有錢果然好,六十歲都能夠娶個二十歲的小嬌妻!”
“聽說沈言若懷孕了,是不是真的!冷老爺會不會娶她啊,如果他們真的結婚,那冷大少豈不是要叫一個比他還年輕的女人媽?”
“你們看沈言若那一臉得意洋洋的姿態,那比孕婦更孕婦的走路姿勢,說她沒懷孕,估計她會覺得是在罵她吧。”
“這下子真有好戲看了,不知道等會這兩邊人見面,該多勁爆!”
人們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今天的婚禮,幾乎要更換主角成爲冷家的新聞爆炸地。
冷大少帶私生子隆重登場還不到一個小時,這般冷老爺子就帶才懷孕的新歡小嬌妻恩愛進場,這是要打架的節奏啊。
然而,葉茂文和顧家成似乎並不在意冷禹城搶走風頭,這對親家格外有默契的言笑晏晏,有說有笑的並肩進場,好心情絲毫不被外面的流言蜚語攪亂,然後一起走入貴賓房內商量接下來的婚禮。
進場後,冷禹城停下腳步,臉上僞裝出來的幸福笑容漸漸隱沒,低沉的對身邊人說道,“言若,等會你在外面等我,事情辦完,我會去找你。”
“啊?!”沈言若震驚的張大了嘴,青春的臉上露出楚楚可憐的姿態,“人家一個人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