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費爾洛從頭到尾,目標都是雪莉,那麼小瑾瑜現在就有危險!
“不好!要出事!”
霍凱臉色頓時大變,情急之下喊道,他再也無法保持沉穩的鎮定,幾乎是拔腿就朝着不遠處的小院子衝過去。
那個小傢伙,千萬不要出事!
米小雅急的一身冷汗,大喊着追了過去,“出什麼事情,你說清楚啊!”
“流蘇,你兒子恐怕有危險!”霍凱來不及多做解釋,頭也不回的迴應道。
米小雅整個人猛地一震,臉色瞬間蒼白得可怕,小瑾瑜,有危險。
她腦子嗡得一片空白,根本什麼都無法去想,滿腦子裡都是小瑾瑜的安危。
她要去救他!
可是,就在這節骨眼上,米小雅的肚子卻是一陣猛烈抽搐,痛到甚至連走路都無法繼續。
她臉色煞白如紙,冷汗順着雨水,流下來。
米小雅清澈的眼裡是濃烈的擔憂,和絕對的堅定,一個母親,爲了孩子,是能夠連性命都犧牲的,所以,別說是再大的痛苦,只要雙腿沒有被砍斷,她都會拼了命的去保護瑾瑜。
她竟然強行忍住了劇痛,咬着牙,朝霍凱離開的方向,用盡全力一步一步的移動。
轟隆——!
米小雅身後的別墅再次發生巨大的爆裂聲,只見別墅的一角,竟然直接坍塌下來!
福不雙至,禍不單行!屋漏偏逢連夜雨!
“阿澤!”米小雅大驚出聲,驚恐的睜大了眼睛,身子僵硬的站定在原地。
一邊是冷澤天,一邊是小瑾瑜,她只恨自己不能夠分身!
可是,她如今只有一個選擇,到底應該去哪裡?
米小雅倏地攥緊手心,內心掙扎的痛苦達到了頂點,她好恨,好恨不是白流蘇,沒有她那樣強悍的實力。
就在這個時候,腦海裡忽然響起了白流蘇的聲音,“小雅,你哪裡都不要去!找個安全的地方,等冷澤天和霍凱來找你!再這樣堅持,你的身體一旦崩潰,是準備讓宮陌的人直接把你撿回去嗎。”
米小雅卻是固執繼續咬着牙,往前走,她已經有了決定,去找小瑾瑜。
因爲哪怕是阿澤在,一定也會和她一樣,會選擇瑾瑜作爲第一個要拼了命去保護的人!
他還是個四歲多的孩子啊,卻一直活得那麼辛苦。
米小雅無法忍受去想象,失去小瑾瑜的痛苦,那會令她錐心徹骨,生不如死!
所以,就算哪怕真的被砍斷了雙腿,她爬!也必須爬到小瑾瑜的身邊,去保護他!
“流蘇,告訴我,爲什麼我沒有你的身手?”
“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爲什麼關於你出現的記憶,我一點都想不起來。”
“幫幫我,讓我想起來如何去和那些黑手黨的搏鬥,我不能眼睜睜的看到瑾瑜遇到危險,還要成爲他的負擔。”
米小雅聲音顫抖又堅定的問,小腹是鑽心的絞痛,
雨水和冷汗已經把她的身體全部都浸透,精緻的五官蒼白的風雨中飄搖的一張薄紙,似乎只要風雨再大一些,她便會徹底的支離破碎,命懸一線。
白流蘇的聲音卻是漸漸的冰冷,漸漸的消失,只留下一句令她無法理解的話。
“有些秘密,不知道比知道更好。”
“小雅,爲了瑾瑜和阿澤,照顧好自己,別去碰觸那些不該有的黑暗。”
腦子嗡嗡的震着,米小雅的頭和小腹的疼痛,終於令她再也無法支持,一個趔趄,重重的跌倒在泥濘裡。
肚子——
爲什麼會這麼痛——
她伸手覆上小腹,一股冰冷的寒意,令她渾身發顫。
一個清晰的猜測,更加令米小雅的臉色陡然發白。
難道,她——
橘色圓弧屋頂的房間,小萌包冷瑾瑜正和雪莉因爲一件裙子鬧得不可開交。
原來是雪莉又一次把裙子尿溼,冷瑾瑜拿了裙子給她換,可是她這次怎麼都不穿那件白色的公主裙。
一看見就哭着滿屋子亂爬,冷瑾瑜追了半天,累的一頭是汗。
好不容易纔把雪莉的兩隻胖腳丫子抓住,這回小大人一樣的板起了臉,一雙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無比認真的看着她說,“雪莉,再鬧,哥哥就要打你屁股了!”
雪莉雪娃娃一般的小圓臉上是滿滿的委屈,一雙海藍色的大眼睛盛滿了晶瑩的淚花,拼命的掙扎着搖頭,還是一副拒不合作的模樣。
“雪莉,可是你裙子都尿溼了,如果不換,會生病的。”冷瑾瑜一看到雪莉淚汪汪的眼睛就心軟,可是雪莉這樣只穿一件尿不溼,就滿屋子亂爬的造型——
實在令他很心塞。
讓冷瑾瑜有種沒有照顧好雪莉的挫敗感,所以,他還是覺得狠狠心直接把白色的小公主裙套在她身上。
“嗚嗚嗚,哥哥——!不!”小雪莉委屈至極,嘟着粉色的嘴巴,一再的推開那件白色的公主裙,而是抓住了冷瑾瑜的褲腳,用力的搶奪。
她雖然還不會說話,可是意思卻是再明顯不過,就是要穿冷瑾瑜的褲子,也不要穿那件白色的公主裙。
冷瑾瑜被她鬧的沒轍,只好索性抓住她的兩隻白白胖胖的小肉腿,先把她抱進懷裡,然後再進行換衣服的思想工作。
冷瑾瑜粉雕玉琢的漂亮臉蛋上,露出好看的笑容,諄諄善誘的說,“雪莉,你看,這裙子多漂亮,小雪莉穿上一定特別好看。”
“不——!”雪莉卻是小嘴巴猛地一癟,眼睛一閉,徹底的放聲大哭起來。
冷瑾瑜頓時手足無措,他是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這種情況了。
他總不能像大冰塊臉爹地那樣,真的扒掉雪莉的尿不溼,對着她的屁股,就是一頓狠揍吧。
那樣——太太太暴力了!
忽然,冷瑾瑜靈機一動,黑曜石的眸子裡亮起一道機靈的光芒,他故意假裝生氣的皺起眉頭,認真的說,“那好,我不管你了,你要不換衣服,我就不理你。”
話畢,冷瑾瑜就把懷裡的雪莉放在沙發上,然後真的一個人朝着陽臺走過去。
“哥哥——”雪莉從大哭變成害怕的抽泣,一雙眼睛紅彤彤的委屈得像只小兔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