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冷瑾瑜聽得怔住,眼底有激盪的情緒,如狂風,如驟雨,如激流,如海嘯,排山倒海打開一扇又一扇大門。
門外光芒萬丈的風景,是他從未見識過的波瀾壯闊,瑰麗多彩,讓他血液裡的熱血被徹底點燃,瞬間引爆。
如果說,今晚羅子山的一級特警隊讓冷瑾瑜有了想要成爲強者的慾望,那麼白流蘇的話就是注入他血液裡的勇氣!
是的,沒有人天生是英雄,可是以後他不但可以成爲媽咪的守護男神,甚至——有一天能夠成爲爲守護冰塊臉臉爹地而建造的壁壘。
他要刀槍不入,他要能進嫩退,他要成爲世上最令人引以爲傲的強大“軟肋”!
“今晚的事,到此爲止。”冷澤天深邃的眸底有什麼漸漸擴散,複雜的情緒裡有欣賞有擔憂。
白流蘇,像是天空中最耀眼的星月,光芒萬丈,肆意張狂,每次出現都註定是波瀾壯闊,驚天動地,她要的就是不平凡。
如果她是男人,或者是其他女人,或許他可以當她視爲兄弟,甚至也能夠成爲和她並肩戰鬥的戰友。
然而,這樣一個霸氣張揚的女人,如今和小雅公用一個身體,還懷着笑笑,這樣的情況下,白流蘇那些尖銳的問題,還有她的自由野心,便像是一顆不定時的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把他炸得粉身碎骨……
“陳管家,你留下陪瑾瑜吃點東西。”冷澤天目光再次落在白流蘇身上,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你跟我上樓休息。”
話畢,他將桌上的鑽石耳環拿走,同時已經先行一步離開。
“是,大少爺。”陳管家應聲。
小萌包一聽可以吃飯,高興得蹦蹦跳跳跟着他去拿碗筷。
白流蘇無奈的揉揉眉心,知道他是擔憂她的身體,不過,明天一切就該結束了。
所以——
白流蘇從沙發裡緩緩站起來,應聲道,“好。”
半個小時後,被當做急診室的臥室裡,白流蘇正在做枯燥的身體檢查。
一共三十多個項目,每一項都是冷澤天親自檢測,認真專注的模樣,令他本就英俊帥氣的側臉,更添幾分令人無法拒絕的吸引力。
“冷寶寶,你放心,有我在,小雅不會出事。”白流蘇有些困了,眼眸中的男子,依舊令她心動。真是麻煩啊,看來喜歡的人,真的沒有辦法做朋友。
冷澤天沒有理她,他內心的想法恰恰相反,正是因爲有她在,所以他才更擔心小雅的身體能不能經得起這麼多折騰。
冷澤天認真給她做完最後一項心率檢查,確認在一定合理範圍後,這纔開始將冰冷的醫療器械收起來。再次轉身的時候,卻發現白流蘇不知不覺已經睡熟。
精緻的側臉在溫暖的燈光下,長長的睫毛弧度溫軟,五官籠在昏黃的色澤裡,像是一幅精美的油畫。
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掌心,小心翼翼又溫柔至極的覆上她柔軟的臉頰。小雅,你還好嗎?是不是和他一樣也陷在思念裡,無法自拔。
夜色漸漸消散,天空露出一抹魚肚白。
就在半個小時之前,萬福之園的正上空被拋下兩團黑漆漆的麻袋,麻袋裡面是摔得一臉是血的瞿峰兩兄弟。
這件事,立刻被冷禹城命人遮擋下去。然而,瞿峰的傷勢太重,失血過多,幾乎是陷入命懸一線的昏迷中,很難再次恢復。瞿銳則純屬倒黴,因爲從半空中拋下的時候,麻袋摔在屋頂上,瞿銳正好被尖銳的水泥屋檐的角刺中,導致胸腔撕裂,受傷的嚴重程度,不比瞿峰輕。
“老爺,剛剛接到醫院電話,瞿銳昏迷中醒過來一次。他說,東西被人搶走了,但是是誰幹的——還,還不知道——”書房裡,安伯極其忐忑的回報情況。
今年絕對是流年不順,每一次的任務都會遇到意外,這一次的“意外”更是離譜,甚至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
冷禹城的臉黑得有幾分猙獰,清瘦的顴骨都突出來,一雙冷銳的狐狸眼裡殺意傾瀉。
安伯內心發虛,背脊上全是冷汗,小聲的補充說,“老爺,不過,瞿銳兄弟把那個臥底警察霍凱傷的不輕,好像他的手都已經被廢,也算斷了大少爺一個臂膀。”
冷禹城依舊沉默,一言不發的威嚴反而更加令安伯內心恐懼的情緒劇增。
“老爺——”安伯顫聲喚道。
“滾!”冷禹城咬牙道,“一羣沒用的廢物!”
安伯哆哆嗦嗦的逃一般離開,生怕頭上再挨一擊被打出血窟窿。
冷禹城揹負着雙手在書房裡踱步,臉上的陰鷙之色大盛。今日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真是諷刺,他養出來的兒子,親生兒子,真是出息得令他意外!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忽然再次響起敲門聲。
安伯焦急的聲音在外面急促的響起,“老爺,在麻袋裡找到一封寫給您的信!上面特別署名是寫給您的!”
他雖然不知道信裡寫的是什麼,但是這個重大發現,絕對能夠從中找到一定的線索,說不定還能夠順藤摸瓜,抓住那個劫走鑽石耳環的人!
所以,安伯比任何時候都更積極,因爲他比誰都清楚冷禹城的個性。
如果他不再發怒,那麼就意味着,他已經準備痛下殺手,斬草除根。
安伯他還不想那麼早去死——
嘎——
門驟然打開,冷禹城黑沉的面孔冰寒冷銳,“什麼信?”
“在這裡!老爺,給!”安伯壓抑着激動,有些緊張的把手上的信遞過去,解釋道,“這封信縫在麻袋的開口裡,被瞿峰二人的血染透,所以一開始沒有發現。”
“老爺,有了這封信,說不定就能夠追蹤信的內容,找到打劫了瞿峰二人的賊!重新把東西追回來!”
冷禹城的臉色稍微緩和一分,將信接過來拆開。
只見,信是用電腦打印的黑體字,上面寫着,【君子不白拿,特贈詩一首以作回報】
信的背後,是一首詩,同樣是打印出來的字體,看不出任何筆跡。
詩詞赫然映入冷禹城和安伯二人的眼簾,只見上面寫的是:
《大明湖》
大明湖,明湖大。
大明湖裡有荷花。
荷花上面有蛤蟆。
一戳一蹦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