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裡,觥籌交錯,今晚的晚宴能來的,都是z市排的上號,數一數二的人物。
人數不多,一共就只請了四十六個人,但是每個人身後的能量,都是無法想象的。
溫馨的氣氛,悅耳的音樂,然而主位上的氛圍,卻是一片緊繃。
葉茂文彌勒佛一樣的笑臉,似笑非笑的眯着眼睛問,“澤天那個孩子,該不會是忙得忘了時間吧。”
冷禹城這個老狐狸,你真以爲合同簽訂了,你就能夠順順利利拿到京翰山那塊地?!
今晚的訂婚宴,若是不能辦得漂漂亮亮,他葉茂文絕對不會讓冷家順心!
“孩子們的事情,我們算是管不了了。”冷禹城緩緩答道。
“親家,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咱們可是一早就說好了,別到時候,澤天那孩子不來,我這張老臉可是丟不起人啊。”
葉茂文依舊是笑着,可是話語之間已經是不客氣的威懾。
冷氏雖然強大,這幾年擴展的也迅猛,但是他葉茂文也不是吃素的,
今天歡聚一堂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親朋好友,他要是丟了人,定然第一個不放過冷禹城!
“親家別誤會,我的意思是,這兩個孩子同時沒出現,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冷禹城頓了頓,狹長渾濁的眼睛裡是洞徹一切,掌控全局的霸道。
“什麼可能?”葉茂文有些緊張的皺眉,他對冷澤天桀驁不羈的個性,還是有所瞭解的。
全世界,恐怕也就只有冷禹城能夠真正壓制住冷澤天的張狂。
若是換成其他人,逼倨傲囂張的冷澤天結婚,那真自尋死路。
所以,今晚的訂婚,葉茂文一方面打心底欣賞羨慕這個後生可畏的準女婿。
一方面又從一開始就無比擔憂,他設想過無數的突發情況,就是暫時還真沒想過,葉嘉瑩和冷澤天如果同時不出現,會是怎麼個狀況。
嘉瑩那個任性的孩子,該不會因爲和冷少一言不合,就直接甩手走人了吧。
葉茂文臉上的笑容開始有些僵硬,越想,越覺得非常有這種可能性。
冷禹城銳利的狐狸眼,掃過葉茂文額頭上滲出的點點汗珠,這才慢條斯理的說,“親家別急,今晚是這兩個孩子的大日子,他們小兩口有悄悄話說,是最正常不過的。”
“哈哈哈哈,說得是!”葉茂文頓時眉開眼笑,眼睛眯成一條線,眼角的褶子都擠成深深的溝渠。
眼底的神色卻是冷冷的寒意,冷禹城剛剛的試探,分明是在給他下馬威。
嗡——
冷禹城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震動,看着顯示的是冷澤天的名字,他處之泰然的無視。
“親家,出什麼事情了?”葉茂文笑着問,實際上還是沒有放鬆神經。
時時刻刻嚴陣以待的防備着,冷禹城父子折騰出什麼恐怖的陷阱。
“沒事。”冷禹城看都不看手機一眼,穩如泰山的繼續喝茶。
他有絕對的自信能夠很好的控制冷澤天,畢竟是他的親生骨肉,再加上現在冷澤天還有了軟肋。
冷澤天就算再有能力,有個性又如何?
冷禹城還不是想讓他怎麼樣,就必須怎麼樣。
“我出去一下。”葉茂文藉口去洗手間離開,不知爲什麼,他一晚上心裡都覺得格外的不踏實。
目光掃過大堂角落裡他花重金安置的人,葉茂文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了點。
嗡——
冷禹城的手機再次震動,還是顯示是冷澤天的信息。
威嚴的狐狸眼冷冷的眯起,他不動聲色,漫不經心的打開信息。
“開胃菜。”
簡單的三個字,下面的配圖,卻令冷禹城身子猛地一震,臉色微變。
只見蓮花池走廊的旁邊,葉嘉瑩正和一個男子無比曖昧的親密擁抱,而那個男人只有一米七幾的個頭,一看就知道肯定不是冷澤天!
冷禹城臉色鐵青,他最忌諱的便是女人給男人戴綠帽子這種事情。
當年,溫靜初的前任找上門,口口聲聲的堅持說是溫靜初的初戀。
那個姦夫拿了溫靜初的貼身衣服以及幾封情書,做他們“偷情”籌碼,來敲詐冷禹城。
就因爲那件事,冷禹城不但用最極端的方式,逼瘋了溫靜初,同時也第一時間給冷澤天做了親子鑑定,最後把他直接丟棄在國外好幾年。
可是,就算如此報復,冷禹城的心裡依舊梗着一根尖銳的魚刺,令他每次見到冷澤天,都有種極度的厭惡。
冷禹城眼神都陰沉幾分,冷冷的回覆一句,
“這個男人,只有人處理,把底片交出來,決不能讓照片流出去。”
嗡——
又是一條信息彈出。
“老頭子,你動作太遲緩,照片已經發出去了。”
冷禹城臉色難看到極點,臉上是緊繃的暴怒!這麼多年,這還是冷澤天第一次敢對着他幹!
是因爲那個叫做米小雅的女人嗎?!
他絕不會允許冷澤天將婚事破壞了!
一個電話打過去,沉怒的聲音,是剋制威嚴的低吼,“你敢!”
“你別忘了,在你三十歲之前,你全部的股份都還屬於公司。”
冷澤天,你敢把照片放出去試試,你敢破壞這場利益家族婚姻試試。
冷氏的全部股份將與你無關!
一個適應了豪門生活的大少爺,一個有無量前途的董事長,冷禹城不相信,冷澤天會蠢到因爲一時意氣,而放棄大好前途。
沒有錢和平臺,就算再有能力的人,東山再起,也需要耗費大量的精力時間!
冷禹城相信,冷澤天這樣聰明的人,根本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電話那邊,傳來冰冷淡漠的聲音,言語裡是獨屬於冷澤天的倨傲不羈。
“老頭子,人年紀大了,太激動容易得腦梗塞。”
冷禹城氣的渾身發抖,一張臉瞬間蒼老了五六歲,眉宇之間的威嚴卻是更加濃烈,他壓制住狂暴的怒火,用極冷的聲音,威脅道,“你喜歡的那個女人,叫米小雅,對吧。”
“你護得住她一時,能保證護得了她一世?”
“沒有權利,被逐出冷家的你,就是一條無人敢收留的流浪狗,到時候你自身都難保,你以爲你還能保得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