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風湛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心揪痛無比,“子喬,你居然敢我走?!我是你的親哥哥!”
“也是害死爸的人。”顧子喬雙眼幾乎泣血,墨玉的眼睛裡是荒蕪悲涼的絕望,“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出於什麼原因去和冷禹城通風報信,但是有一點,你比我更清楚,爸是被你這些電話害死的!而我——如果沒有冷少,我現在也應該躺在地上,成爲一具屍體被擡回來。”
顧子喬的心如被凌遲,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帶着血的控訴,“可是,你知道嗎?這些都不重要,甚至這一次我覺得死也沒有那麼可怕了。可怕的是,真正背後捅刀子的人,是我的至親!”
顧風湛臉色極差,煞白煞白的,無一點血色,心裡是翻江倒海般的難受,有種透不過氣的窒息。羞愧,心虛,掙扎,悲痛,像是一座座巨石壓在他的身上,令他連看都不敢看顧子喬一眼。
“哥,我只想知道,你是怎麼能夠這樣平心靜氣裝作沒事的!你當着爸的面,告訴他,你到底做了些什麼!”顧子喬沙啞的質問,悲憤交加。
顧風湛心底最後一塊壁壘轟然被壓塌,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恐懼全部一擁而上,他終於再也撐不下去,痛苦的捂住臉,眼淚便順着顫抖的手掌流下來,“別說了!子喬,不要說了!”
顧子喬冷然僵硬的站着,拳頭拽得死緊,指節發白。
“子喬,你冷靜下,把合同看完。”冷澤天遞給顧子喬一杯熱水,示意他喝下去。
顧子喬顫抖的接過杯子,簡單的喝水的動作,卻是灑了快一半的水纔好不容易放到了嘴邊。
水溫溫熱適中,從腥甜的喉頭滾如嗓子,一股暖流順着溫暖他冰冷僵硬的身體,他佈滿血絲的眼睛這才漸漸恢復了些平日的清明。
“謝謝。”顧子喬哽咽的說,內心的情緒紛雜一片。
冷澤天冷眸掃他一眼,“想謝還不容易!現在就把你們兄弟的事情放放,和我一起全力把小雅找回來。”
顧子喬如夢初醒,蒼白的臉終於稍微恢復了幾分顏色。他強打起精神,關切的問。“小雅怎麼了,她不是跟着霍凱走了嗎?”
冷澤天的臉瞬間沉冷,神色一變,銳利的眸光眯起,極爲危險,“那個蠢貨把人在顧家弄丟了。”
旁邊的霍凱立馬氣得冒煙,本來想要反駁兩句,可是一對上冷澤天那雙冷銳如刀子的目光,他立馬放棄了這個想法。
內心深處連續打了幾個突突,如芒在背一股寒意從背脊直竄頭頂,嚇得他朝角落的黑暗處連續挪了幾次。
這個男人發火的時候,真不是誰都能夠承受的。
可是,霍凱內心也憋屈,如果不是被程溫嵐催眠,他是怎麼也不會把小雅帶來這裡的。
“我和那隻老狐狸打的賭還沒完。第二局,關乎小雅的安危,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冷澤天眯着眼睛,冷冷的說,“她現在肯定還在顧家的某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