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雅眨眨眼睛,爲了安全起見,還是走近冷澤天,壓低了聲音問,“什麼妻女,你知道內情?”
外面的敵人那麼多,就算報警,他們兩個人帶着一個女孩,外加一個鐘龍子想全身而退都還是很有難度的事情,這個時候再加兩個人那畫面太美,簡直像是拖家帶口去郊遊的,白小雅覺得腦門子漲的發疼。
“你忘記了,他除了做風水生意,最多做的生意是賣古曼童。”冷澤天英俊的臉上是風雲不變的波瀾不驚,他眸光裡有幾分冷意。
“那是什麼東西?”白小雅忍不住打了個冷噤,只覺得頭皮發炸,光聽名字就知道是不祥之物,那是什麼鬼?
“就是鬼。”冷澤天眸光銳利的掃過她,彷彿有讀心術一般,開口說,“古曼童一般都是用屍體、屍油、佛油、寺廟土、屍骨粉、金、銀、鋁箔或者木雕製成的,被稱爲“金童子”或者“佛童子”,用不同的材料製作成爲孩童的樣子,經過高僧或法師加持,囚着因爲墮胎或意外死去的孩子的靈魂。在香港娛樂圈裡,有不少當紅的明星信這個,家裡請了來轉運保佑家人的,時間久了,把這些死物當成家人的也不在少數。特別是古曼童有供奉型和佩戴型的,有些人甚至整天整夜的帶着這些東西。”
“”白小雅聽得毛乎悚然,頭皮發炸,這麼恐怖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會去製作,還,還要買了帶在身上!
光是想想,白小雅就覺得無法忍受。
四周的空氣都變得寒氣逼人,她的脖子後面有詭異的涼氣一圈圈的繞着,連帶看向鍾龍子的眼神都變得有幾分的恐懼,“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冷澤天挑眉,理所當然的答,“因爲我是你男人。”
噗——!
白小雅忍不住扶額,這男人果然帥不過三秒,要不要有事沒事就調戲她,能不能分下場合!她都快嚇死了,這個時候,還說這種話來擠兌她,有意思麼。
但是不得不說,冷澤天的調侃明顯讓白小雅心頭的陰影減輕不少,有冷澤天在,她就算害怕,也不至於怕到放棄原計劃。
“我還知道更多,想不想聽?”冷澤天不緊不慢地看向她,“古曼童源於一名叫坤平將軍,他的妻子懷孕至極,他正在戰場無法趕回,而當他急衝衝的得勝歸來的時候,才得知他的孩子已經死亡。坤平將軍不願接受孩子已死的現實,他執意不允許讓孩子入葬,而是將孩子保存在冰寒的地窖裡。”
白小雅聽得目瞪口呆,心驚膽戰,眼裡流露出敬佩的神色。
這一刻,她是真的覺得冷澤天太厲害,什麼都懂。
冷澤天心裡忽然一動,他這個人話本來就少,從不是話嘮的性子,可一看見她這樣認真聽他說話的樣子,就不知不覺的講的停不下來。
他喜歡看她專注凝望自己的樣子,每個眼神都讓他沉醉。
低沉的嗓音不緩不急的繼續說,“時至月圓之夜,坤平將軍藉着月色用剪刀剪開死去孩子的胞衣,然後用佛油供起來,叫僕人每天早晚要燒香,把這個孩子當做活着一樣的對待,一有空就和這個孩子說話。”
“直到有一天,將軍在睡覺時,夢見有一個小孩,指示他明天出戰時,從何方攻擊,何方纔是吉方。將軍認出這孩子就是他死去的兒子。那一仗,他按照死去孩子的話做,大獲全勝。從此,深得將軍的喜歡,每當將軍要出征時,都將兒子的一部份骨頭放入一個小瓶中帶在身邊。從那以後,坤平成爲常勝將軍,不論多兇險的征戰,他每次都能化險爲夷。從那之後,古曼童就開始有人仿製。”
“原來是這樣——”白小雅是真的有種大開眼界的感覺,可心裡很不舒服,尤其是想到那些橫死的孩子不能好好的入土,死後還要被人制成古曼童被人利用,她的心裡就不是滋味。
話已經說道這個份上,冷澤天也不準備繼續隱瞞,他眉眼中有銳利的光芒閃爍,認真的看向白小雅,緩緩說,“這不是最殘忍的,最邪門的是泰國佛牌。”
佛牌?
白小雅的心頭一跳,有些心虛的垂下眼睫。
終於說到她身上了,她腦海裡賈有道告訴她的話還清晰在耳邊,她的手指攪在一處,有些不安。
他是因爲她想知道,所以才說這麼多嗎?
白小雅的心亂了節拍,這件事關乎她的過去,她沒有辦法不在乎。所以,她儘量不表露情緒的豎起耳朵認真的聽。
冷澤天沒有放過她的種種小表情,只覺得她倔強的面容變得多了幾分嬌憨。其實他很想說,她想要什麼直接問他要,他沒有不會給她的,不需要藏在心裡。
“佛牌就是東南亞降頭術的一種,同樣是爲了賣給貪慾心膨脹的人,讓怨魂幫這些人做事以滿足這些人的私心,但是煉製佛牌比製作古曼童殘忍一百倍。煉製佛牌需要把人或動物用最殘酷手段折磨至死然後禁固其靈魂在法器上,讓它不得超生。再用那些被禁固的靈魂飽受痛苦的煎熬而怨氣增長,爲主人辦事。”冷澤天解釋得十分清楚。
鍾龍子的臉色變成白紙一樣的慘白,連連倒吸了數口冷氣,原本心底的幾分僥倖全部被打消。
那個女孩子是什麼來歷,他不知道。
但是這個冷少,絕對是懂行的狠角色。
“所以,你的妻女真的是——古曼童?”白小雅轉身去問鍾龍子,心裡惴惴的做最壞的打算。只要他承認,那麼他的妻女自然由他負責,到時候他默默帶着就好,別讓她去碰。
她實在不喜歡那種死去的東西!
“我不允許你那樣叫他們。”鍾龍子臉上的肌肉忍不住抽搐了兩下,臉色陰得可以滴下水,“他們有名字,我的妻子叫林芳菲,我的女兒叫鍾文婷。”
聽到這句話,白小雅哪怕已經有了心裡準備,還是忍不住沉了一下。他的妻女,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