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少,我已經——”厲雲澤剛要補充說他已經找了專業的人把照片放大了十倍,哪怕是冷澤天的眼睛也能夠看得清楚。
可是他的話卻被賈有道打斷,只見那個賈有道一個箭步走到牀邊,看看白小雅,又看看溫度計,忍不住擔心的插話說,“冷少,這可是四十二度高燒,要不要送她去醫院?”
冷澤天一言不發,微微眯起的眸子跳躍着一團隱匿的戾氣,盯得賈有道背脊發涼,趕忙收了偷偷瞄向白小雅脖子上紅寶石戒指的眼神,安安分分的一個字都不敢再多說。
“冷少本來就是醫生,哪裡需要去醫院。”厲雲澤無奈的解釋,覺得一向精明的賈有道從昨天晚上回去以後,就有點腦子不好使。不清楚的內情的,絕對會以爲那個夢遊的人是賈有道,而不是白小雅,今天在來找冷澤天的路上,賈有道就撞了兩次路人,一次險些踩空臺階,還有一次上樓梯的時候踏空了幾次。
“賈有道。”冷澤天忽然開口,臉色冷肅覆上一層寒霜,用肯定的語氣,一字一頓的平靜說,“你認識她身上戴着的紅寶石戒指。”
突如其來,當空一記驚雷!
賈有道嚇得臉色唰的白了一大片,暗暗叫苦,他已經很剋制小心了怎麼還是被發現了!夭壽啊!果然不愧是冷少!他算是栽了!
“賈有道,怎麼回事?”厲雲澤皺着眉頭滿是疑惑和不解,那枚紅寶石戒指,是厲雲澤從人工湖下面撿回來的,給了冷澤天后,就一直由冷澤天保管。後來他聽冷澤天說過,這個戒指被一個長得很像米小雅的女子搶走了,再次見到的時候,已經被白小雅戴在脖子上。厲雲澤明白那本來就是小雅的東西,而且只是一枚戒指而已,他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現在聽到冷澤天這麼一提醒,厲雲澤立馬覺察到裡面的不對勁了,賈有道的不同尋常開始,似乎就是從前幾天見到白小雅後,而且他這麼魂不守舍,該不會又對這個寶石戒指起了不該起的心思吧。
賊心難改!
厲雲澤眉心燃起一股戾氣,有些惱怒。虧得冷澤天這麼器重賈有道,東家的東西,再難得他也不應該起這種下三濫的心思!
賈有道被兩道冰寒的眼神看得背脊發毛,他趕忙站起來臉色異樣的慌張解釋,“冷少,厲老兄,我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那戒指,有,有古怪。”
“什麼意思?”冷澤天冷眸掃向他,不怒而威的氣場使得整個房間都傾軋下強大的氣壓,令人喘不過氣。
賈有道胸口悶悶的,如同有千斤重的石塊沉沉的壓着,他爲難的嘴巴張了又閉上,似乎在做巨大的掙扎。
“有話快說!怪不得你這幾天不對勁,居然是這個居心!”厲雲澤怒火沖天,尤其是想到昨晚他被賈有道打斷,導致無法判斷那個黑影到底是人是幻影,就更加的惱火。
賈有道心中連連叫苦,知道要是今天他不給個說法,估計厲雲澤會把他的胳膊腿都給打斷了。
他糾結無比的開口,“我真的不是想偷小雅身上的這個戒指,我只是想到曾經在哪裡見過這個東西。再說,這個根本不是什麼紅寶石,而是玉,是價值萬金的古董啊。”
“古董——”冷澤天眉頭緩緩擰起來,這枚戒指自從爆炸後,就一直被他戴在身上,他的眼睛雖然看不見,可是三年的時間裡,手指在那枚戒指上摩挲了沒有千次也有幾百次,他絲毫沒有發現那是一塊玉。
“賈有道這個時候了,你就別再胡扯,什麼玉是紅色的,而且還是價值連城的古董?”厲雲澤不信,眼睛裡射出質疑的狠絕,拳頭已經蓄勢待發。他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背叛朋友的人,這是他的原則底線!
如果賈有道真的是因爲起了貪財之心,而想偷這個戒指,那麼不管戒指上面是玉,是古董,還是紅寶石,賈有道都不該留。
賈有道被厲雲澤瞪得心急如焚,又委屈無比,急紅了眼解釋,“血玉!是血玉!冷少你一定聽過這個東西的!”
血玉?!
冷澤天的臉色微變,他的確聽過這個東西。當初在軍事資源公司的時候,有一次攔截過運送古董的地下團伙,裡面就有一塊血玉。不過那塊血玉只有半塊,紅色的質地下有無數類似血絲的雜質呈擴散狀,看起來就令人渾身不舒服。
當時隊伍裡,有人說些關於血玉的詛咒什麼不祥的傳聞,最後他嫌一塊玉擾亂人心,直接就給扔了。
那件事過了很久,還有人因爲這件事逃隊,散播什麼血玉不祥之類的謠言,所以冷澤天對血玉兩個字,非常有印象。
“冷少?”厲雲澤忍不住開口。
冷澤天沉吟半響,朝着厲雲澤下顎微沉,表示讓他不要擔心,然而看向賈有道皺眉問,“這塊玉怎麼了?”
賈有道見冷澤天知道,忍不住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冷少,我就知道還是你最給力!不像有的人四肢發達,頭腦”
他話說了一半,就感覺到旁邊厲雲澤那道寒光銳利的眼神,立馬改了口,露出個厚臉皮的笑臉,“四肢發達,頭腦也發達。”
“!”厲雲澤懶得和他計較,頭撇開,不想理他。
冷澤天冷肅而利落的開口,“繼續說。”
賈有道不敢耽擱,臉色立馬跟着沉下來,眼睛盯着白小雅脖子上戴着的血玉戒指,小眼睛裡彌散着一種恐懼,“冷少,上好的血玉是千金難求,價值不菲的古董,可是如果盜墓者真遇到了這種玉,都會爲了保命,棄墓而逃,不管裡面的寶藏有多大,都極少有人會折而復返,除非是不要命的。”
賈有道面色越來越凝重,無聲的倒吸冷氣,“你知道盜墓者用什麼來稱呼它嗎?”
“少故弄玄虛!”厲雲澤再次瞪他。
賈有道欲哭無淚,只好說出答案,“道上的人,都稱它爲——鬼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