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大出血,差點小產。我老公在醫院裡陪了我一夜。今天早上,一大早就剛來醫院了。”
霍耀咬牙說道,“居然你差點小產,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牀上躺着?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裡?我看你就是裝的。”
宋得之不接話,順着自己的話繼續說下去,“我想告訴大家一件事情。
霍總,我老公的三叔公,他纔是要讓信昌紡織破產的人。
三叔公,我是女人,不懂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明明是你要信昌紡織破產,我老公不同意,因爲這個,你還打破了我老公的頭。昨天說我老公不忠不孝,不尊老愛幼,又要打我老公。我過去勸架,你打了我一拳,讓我差點流產,我昨天大出血,褲子都被染紅了,全公司的人都知道。”
“……”
“霍耀,你剛纔說我假裝的!那麼多雙眼睛,都看着呢,我是不是差點流產,大家都知道。你不用爲了給三叔公推卸責任,就往身上潑髒水。
我今天爲什麼來?因爲我愛我老公。你們打破了他的頭,出了惡氣,我會痛。這裡,很疼!”她摸着自己的胸口,看向了霍家人,一副深愛着丈夫的小妻子的模樣兒。
“……”
“你們不用被子砸我老公的腦袋了,現在就想往我老公的頭上砸蛋糕!如果今天我不護着他呢?你們是不是也想看他狼狽丟人的樣子?”
“……”
“三叔公,仲揚也是你的小輩不是嗎?他從小就失去了父母,一個人在國外生活,纔剛接受公司的生意半年而已。♀作爲長輩,你不是應該指點,關心他嗎?
爲什麼要往他的身上潑髒水?”
“……”
“我老公昨天怕我和肚子裡的寶寶出事,陪了我一個晚上。你們憑什麼誣陷我老公?!你是長輩?我們是晚輩,你要我們尊老愛幼,三叔公,你呢?”
“你這個女人,滿口的胡說八道?昨天明明就是你撞上來的,還想栽贓給我父親!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麼毒的女人。”霍寓站起來指責道。
“我不過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女人罷了,薛家人不認我,要是肚子裡的孩子沒有了,我只能離開薛家了。你說,我會拿我肚子裡的孩子的安危去陷害你?”
“……”
“沒有了孩子,我什麼都不是了。樑洛施給香港李家生了三個兒子都被掃地出門了,何況我這個生不出來孩子的。”
兩萬多人的案子問題,社會問題巨大,會議室來了香港三大主流媒體:香港翡翠臺、香港電臺、東方日報。
三大媒體全程報道了這次會議。
宋得之把這裡當成了法庭,案情對他們不利,她只能努力表演,博取陪審團的同情分。
咆哮的獅子,哭泣的羊羔,不管誰對誰錯,在不知真想的大衆的眼裡,他們只會同情哭泣的小羊羔。
霍家是咆哮的獅子,她是可憐的,差點失去孩子的,一心維護愛人的哭泣的羊羔。
“你這個女人,胡說八道!”
“我沒有胡說!三叔公,我老公年紀輕,可是,我老公並不傻。信昌紡織每年不但不給信昌集團上繳利潤,信昌集團連續八年,每年都要撥一個億給信昌紡織。”
宋得之完全在胡扯,她根本不知道。
反正這不是真正的法庭,作僞證,也不會被判刑。
“……”
“我老公還說:三叔公花巨資購買的機器都是從國外淘汰下來的!一臺紡織機,目前最好的不過五十多萬一臺,而三叔公買的那些機器報價是100多萬,我老公讓人去查了購置的紡織機型號,市價也就在三多一臺……
三叔公,我老公顧念着你是長輩,很多事情都不好當面開口說。現在,當着在場的信昌紡織的職工代表的面,請三叔公給大家一個說話。我老公也想聽聽,這報價120萬一臺的機器,市價不過三萬,其中的差價跑到誰的腰包裡去了?”
真真假假,人的心思被宋得之給攪亂了。
職工代表們原來把薛仲揚當成了公敵,害他們事業的罪魁禍首,現在,卻猶豫了。
“……”
“信昌員工已經五年沒有長過工資了,每年,信昌集團都要給信昌紡織撥款一個億,信昌紡織才兩萬多的員工。”宋得之看向了公會代表,替他們問道,“你們想過沒有,就算信昌紡織,一整年不生產,一個億,兩萬人,平均分,大家的收入有是多少?”
“……”
“我知道你們有很多人,把青春獻給了信昌紡織,好不容易快要到退休了,信昌紡織卻要破產了。你們覺得自己被信昌紡織給拋棄了,你們恨。要是我,我也恨!
憑什麼?我工作了一輩子的地方,在我老了,快要幹不動的時候,要將我掃地出門?
憑什麼?我勤勤懇懇工作一輩子,生活卻還是沒有富裕起來?我還只能保持溫飽?
憑什麼?我真辛苦的工作,……我的老婆孩子卻不能過上富裕的生活。
憑什麼?……”
宋得之突然昏倒,薛仲揚及時抱住了她,“之之。”宋得之偷偷的拍了拍薛仲揚的手,薛仲揚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薛仲揚:這個女人!
薛仲揚抱着宋得之,看着職工代表們,深情款款的說道,“我妻子昨天大出血,病情好不容易穩定下來,今天擔心我又被人打破腦袋,所以才硬要陪着我來。
我也是有妻子,有兒子的人,我能夠體會各位的心情。”
“……”
“既然各位也不同意信昌紡織破產,那我今天就表個態,信昌紡織不會破產!但是……”話鋒一轉,“信昌紡織盈利也要,虧損也好,信昌集團不會每年給信昌紡織撥補助款。信昌紡織如果盈利了,信昌集團也不會要信昌紡織的一分錢!”
“……”
“信昌紡織整整虧損了八年,很顯然,我三叔公,他們並沒有經營的能力。我不會因爲三叔公是我長輩,就置大家的利益於不顧,任由信昌紡織繼續虧損下去。”
“……”
“今天,襯着大家都在,還是選出心的經理和負責人,重新商討信昌紡織未來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