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爺子的表情沒有驚訝,只有興趣濃厚的樣子,陶子的手心都出汗了,果然,他一直都不相信薛仲揚要輕薄她。(閱讀最新章節首發щщщ.biqι.mЁ)
陶子舀起一勺藥,放在脣邊試了試溫度,說道,“老爺子,藥溫度正好,你趕緊喝了吧。藥要是涼了,就更苦了。”
“不着急。我想聽聽你怎麼算計仲揚的?”
陶子撒嬌道,“不行!你不喝,我就不說。”陶子把藥放在他的脣邊,像是哄孩子似的說道,“乖,吃藥了,不怕苦哦,喝完藥,給你糖吃。”
老爺子笑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
“那你怎麼怕苦,不喝藥?”
老爺子是真的不願意喝,每天一碗黑乎乎的中藥,他都要吐了。
“快點喝,你兒子餓了,要吃飯呢。你感覺喝完了,我們好吃飯。”
兒子?
薛德?
薛老爺子第一反應就是薛德。
那個孩子冰雪聰明,長得漂亮的不得了。他三歲的時候,他突然去霍家,這才意外遇到了他。
他們喚他:仔!
他第一眼看到,就喜歡的不得了。當得知他是自己的兒子的時候,他心裡的那點男人的面子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去了。爲了讓霍淑媛帶着兒子跟自己回家,他威逼利誘,就差給霍淑媛下跪了。
結果,薛德竟然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老爺子,你不喜歡你兒子嗎?爲什麼你臉色這麼難看?”
張碧林所過,她肚子的孩子是她最大的籌碼,如果不好好利用,就太可惜了。
陶子把碗往桌子上一放,說道,“老爺子,既然不喜歡他,那我打掉就是了。反正他年齡這麼小,就算是僥倖生下來,還不知道薛仲揚容不容他。”
“你胡說什麼!”薛正煒訓斥道。
陶子的一汪淚瞬間決堤,“你就只知道兇我……”完全是一副小女兒的姿態,“你從來就不喜歡我。你既然不希望我,你還碰我做什麼?你還讓我懷孕做什麼?”
阿康一聽不對勁,忙帶着伺候的傭人退的乾乾淨淨的。諾達的餐廳,只剩下了一老一少兩個人。
薛老爺子見沒有了外人,拉着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說道,“你還想要什麼?”
“我要嫁給你!”
薛老爺子的臉上略過一絲尷尬,“我年齡大了,還不知道有幾天活頭,你嫁給我,豈不是耽誤了你的青春?”
“老爺子這話,我聽不懂?老爺子不願意娶我?難道是不願意對我負責?”
“你只要把孩子生下來,我保證你後半輩子的榮華富貴!”
“那我以後是不是可以給你兒子找個後爹?”
“放肆!”
陶子也漸漸的摸透了這個男人的脾氣,仗着自己肚子裡孩子,她還真是有恃無恐。
只要弄死這個老東西,孩子生下來,薛家,她就一支獨大了。到時候,她要讓薛仲揚跪在她面前,伺候她!
“你真虛僞!不肯給我名分,又不肯讓我嫁給其他男人!”
“……”
“我媽知道我懷孕的事情了,一直問我孩子是誰的,我不說,我媽以爲我懷的是孽種,罵我不要臉!還要和我斷絕父女關係!”
“你肚子裡的是我的兒子,是信昌集團未來的繼承人,怎麼會是孽種!”
“可是,別人不知道!以後,你兒子生出來,充其量不過是個私生子而已。什麼繼承信昌集團,老爺子,你別當我小,哄我玩了。他生下來,名不正言不順的,怎麼繼承?再說了,如今信昌集團,完全是薛仲揚說了算,薛仲揚要是起了賊心,到時候,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仲揚那孩子的品性,我信得過。他不會那麼做的。”
陶子嗤笑道,“男人,一旦嚐到了權利的滋味,再想放手就難了。薛家多大的家業,幾輩子都揮霍不完,老爺子覺得,到時候,薛仲揚肯乖乖的把信昌集團讓出來給我們的兒子嗎?”
“……”
“我那天晚上是故意算計薛仲揚的,我就是想讓老爺子對他生分,對他厭惡。”
說完,陶子小心翼翼的瞄着薛老爺子的神情,心撲通撲通的跳着,她完全按照張碧林的話,自己在屋子裡練習了很多遍,這才能夠面上神色如常的說了出來。
“我知道你們爺孫情深,但是他畢竟不是你的親孫子。霍明涵纔是!我聽說,宋得之帶着孩子入駐進來霍家,你說,薛仲揚會不會認祖歸宗?”
薛老爺子的胸口起伏着,顯然是被氣的不輕,陶子減少就收,乖巧的說道,“來,喝藥了,你既然不願意娶我,給我名分,那你的答應我,活的長長久久的,保護我們母子!”
薛老爺子喝了藥,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陶子看着空空的碗底,剛纔心裡的那點怯懦沒有了。
她,這下子纔是沒有了退路了。
“真乖,糖沒有,香吻一個,你要不要?”說完,也不管他同不同意,捧着他的臉就吻了下去。
……
薛老爺子要娶妻的消息傳出來,驚了不少的人。
霍明涵聽到,眼裡帶着輕蔑,只是冷笑了幾聲,不願意多談。
薛仲揚聽到,半點反應都沒有。
薛季昌的反映最大。
薛仲揚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進來的是薛季昌,兩人面上片祥和,內裡卻是斗的你死我活,薛季昌不知道,薛仲揚已經按捏住了他,只等着收網了。
真是中午的休息時間,薛仲揚正在刻木雕,是一大塊的花梨木,上面先雕出了一個女人的頭,面容還沒有雕好,隱約能夠看出來是宋得之。
他譏笑道,“薛仲揚,你總是這麼兒女情長!”
薛仲揚手下的動作不停,問了一句,“你找我什麼事請?”
“老爺子要娶陶子,你知道了嗎?”
“聽說了。你打算送什麼賀禮?”
“送賀禮?”他冷嗤道,“你還真是心胸寬廣,你知不知道陶子懷孕了。”
“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下一步,我們兩個爲信昌集團賣死賣活的人就要被薛老爺子趕出去了。”
“按照爺爺一貫的行事作風,下一步,確實會如此。”
“憑什麼?”
“因爲我們都不是爺爺的親孫子!如今爺爺有兒子了,我們這些外人自然要清退了。我打算過幾天就要請辭。你呢?你有何打算?”
薛季昌知道薛仲揚是個沒有出息,沉湎於風花雪月的,沒想到他居然就這麼要放棄了,“你甘心嗎?”
“有什麼甘心不甘心的?信昌集團容不下我,我去別的地方打工就是了。我和你不一樣,有老婆孩子還要養活的。其實,我早就想要走了,信昌集團一直不發我工資,在這麼幹下去,我虧大了。”
“薛仲揚,我和你說正事呢!”
“我也沒有和你開玩笑,這些都是我的心裡話!”
薛仲揚吹了吹木雕上的木屑,繼續雕刻,他的動作很穩,絲毫沒有受到氣急敗壞的薛季昌的影響。
“薛仲揚,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不能夠在鬥下去了,反而便宜了別人。”
“……”
“那個陶子說懷孕了?你相信嗎?怎麼可能?薛家被詛咒了,斷子絕孫,我不相信陶子能懷上薛家的種!搞不好,又是一個霍淑媛,懷了男人的野種,栽道了老爺子的頭上!”
薛仲揚厲聲警告道,“你說事就說事,別扯上我奶奶!當年怎麼回事,你應該清楚!陶子那種女人,連我奶奶的一根頭髮都比不上!”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薛季昌不和他扯這些沒有營養的,“我來是和你商量怎麼應對的?我們不甘心就這麼給別人做嫁衣!那個小雜種還沒有出生呢,就想奪走屬於我的!我怎麼能夠輕易讓她如願!”
“我不敢興趣!”
“薛仲揚,你有點出息行不行?”
“我一直都這麼沒出息的。”
和一個毫無自覺的男人說話,真是費勁,他都冒火了,還是影響不到別人分毫。
“行!你不動手也行。但是,我要和你休戰!老樣子絕對不能夠娶陶子!坐實了身份!”
“……”
“薛仲揚,你聽到了沒有?”
“你做你的,我做我的!我和你永遠都不會合作!”
“我怎麼說都是你親弟弟,你爲什麼就那麼討厭我?”
“因爲你的存在,就是我父母愛情的污點!”
“你父母有愛情嗎?”
“你說呢?”
薛季昌對那個父親,完全沒有印象,“我不知道,我出生就沒有見過他。”
薛仲揚的手機響了,是宋得之打過來的,薛仲揚把那個木雕放進了抽屜裡,拿了外套,理都不理薛季昌,走了出去。
“我這就走……要吃米粉?怎麼又吃米粉,昨天晚上不是剛纔的米粉嗎?行,我給你買。不過哪家米粉店很遠,我的一個小時候之後才能夠到。”
“……”
“恩,拜拜。”
薛季昌一猜就知道是宋得之的電話,薛仲揚爲了滿足宋得之那張貪吃的嘴可是幹了不少的蠢事。
有一次,公司那麼重要的合同上,居然有油漬,一看就是食物的油沾在了合同上。
“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