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要知道了,怪我怎麼辦?”
“你爹地脾氣那麼好?沒打過你,沒罵過你,你怕他幹什麼?我都不怕他!”宋得之戳了戳兒子的額頭,搖了搖頭問道。如您已閱讀到此章節,請移步到
“老婆和兒子能一樣嗎?”
老婆是娶回家疼的,兒子是生出來教訓的。薛仲揚是輕易不發脾氣,發起脾氣來,他也是吃不消的。
當人家兒子真辛苦。
他不想當人家兒子,他想當人家老子!
“兒子,你說我要管理一個公司,在什麼都不懂的情況下,首先應該做什麼?”
“你首先應該找幾個懂的人!”薛澤衍扁了扁嘴,順着話說了出來,“讓他們幫你管理公司就是了。太爺爺說了,一個好的領導,要會用人。制定好了規章制度,人放在最合適的位置,這樣就算領導突發意外,不在了,公司也可以短時間有條不紊的運作下去。
太爺爺說,他最長的一次是一年都沒有去公司,公司照樣正常運轉。”
“就是說我要找幾個心腹了。”宋得之摸索着下巴,認真的思考着這個問題,她兩眼一抹黑,找誰,是個大問題。
“可是,我對公司的人都不熟悉。我不知道該選什麼人幫我怎麼辦?”
“爹地不會同意的!”
怎麼又繞回來了,宋得之笑嘻嘻的看着兒子,眼睛亮亮的,裡面閃着算計的光芒,“薛澤衍,你不會向你爹地打我小報告吧?……薛澤衍小朋友,打報告的小朋友,沒有人會喜歡的。”
“你別這麼幼稚好不好?爹地早晚都會知道的。”
“那就晚點。”
宋得之把資料往兒子面前一推,狠心的說道,“你不是一目十行嗎?那今天晚上搞定這些,沒有問題吧?”
薛澤衍看着宋得之,很想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他親媽,“我要睡覺了。”
“今天晚上不能睡!明天,我幫你請假,就說你肚子疼,發燒,感冒了,上不了課。你在家裡睡覺。”
“媽咪,你怎麼可以撒謊?”
……
小澤畢竟是小孩子,熬到12點已經是極限了。他往她身上一倒就睡了過去,宋得之心疼又愧疚,讓薛萍抱着他上牀去休息。
“夫人,小澤還是小孩子,你怎麼可以讓他熬夜幫你看資料?”薛萍不滿的譴責道。
宋得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有下次,我保證!”
宋得之拿着小澤幫她分揀出來的有用的資料繼續苦讀。
雲裳公司資金雄厚,信昌紡織連年虧損不說,還欠了一屁股債,目前還拖欠了員工半年的工資。
宋得之在利用信昌紡織對付王顯達的公司之前,首先要讓信昌紡織渡過危機。
錢……
要到哪裡去弄錢?
有了錢,可以買好的機器,有了好的機器才能夠生產出好的布來。
信昌集團總部不大可能給撥款。宋得之手裡的錢倒是不少,她婆婆留給她的那些珠寶也能賣不少錢。但是,宋得之也就想想,怎麼也不可能拿自己的私房錢就填補信昌紡織的虧空。
怎麼辦?
完全無解!
……
薛家祖宅,
古色古香的院落,擺了好多造型古樸的盆栽,曲徑通幽,在這朗朗夏日,像是進了蘇州某個古代的園林。
“什麼?人放出來了?”
咔嚓……一剪子下去,薛老爺子把另一盆喜愛的盆栽的樹冠給剪掉了,只剩下了光禿禿的樹墩。
一旁的阿康看到,心咯噔一下子。
“是,宋小姐的母親被人放出來了。”
“他們當我死了嗎?我說的話都不聽了?交代他們做這點小事,他們都辦不好?”薛老爺子罵道。
“……”
“是誰?哪個不長眼的和我作對,居然敢逆着我的意思來?”
阿康小心的回稟,“是一個叫宋成仁的檢察官。”
“宋成仁?他是誰?”
“一個小小的檢察官而已。”阿康擡眸打量了一眼薛老爺子的臉色,試探性的問道,“要不要,我讓人去教訓那個宋成仁?”
薛老爺子的心思轉動着,一雙眸子像是空中捕食的鷹,危險,犀利。
“薛仲揚那個小子這兩天見了什麼人?”
阿康眸光一斂,答道,“在蘭桂坊見了幾個檢察院的人,西九龍的方督查也在裡面……”
薛老爺子沉思不語,阿康看着薛老爺的臉色,揣摩着薛老爺子的心思,說道,“……二少約請的那些人,其中好幾個,老爺子都特地打過招呼去了。想來,他們不敢和老爺子對着幹。我想問題還是出在那個宋成仁身上。
既然那個宋成仁不懂人情世故,我找幾個人給他點教訓,保準他以後再也不敢亂來!”
薛老爺子疲倦的往藤椅上一座,閉上了眼睛。那雙如鷹一般的眸子一閉,遮掩去了他的鋒芒,他此刻看起來不過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罷了。
“……阿康,我老了,不中用了!”
“老爺子,可別這麼說,老爺子身子硬朗着呢。以後還要看小澤長大娶媳婦呢。”
人老了,在要強,也處處不如人意了。
薛仲揚,他的好孫子擺了他一道。
欺負他年齡大了,沒幾天好活頭了,那些人開始對他面上一套,背地裡一套了。薛仲揚料準了那些人想要尋靠山的心思,暗裡鑽營,推了一個宋成仁當幌子。
若不是後面的那些人默許,一個宋成仁能成什麼事情嗎?
“薛仲揚,你好樣的!”
阿康怎麼聽這句話都是反話!
“老爺子,二少來了。”
薛正煒猛地睜開了眸子,“他還敢來?”
說話間,薛仲揚走了進來。
薛仲揚一身正式的西服,領口還彆着公司的董事會的徽章,玉樹臨風,芝蘭如玉的款款而來。
薛家人都長了一副好相貌,薛仲揚的相貌在薛家是上上之姿。
薛仲揚手中捧着一盆盆栽,正是那天他剪壞的那盆勁鬆。
“爺爺,在花店碰到一盆盆栽,竟然和你喜愛的那盆盆栽一模一樣,就買下來,給你送過來的。”
“……”
“爺爺,你看,像不像你剪壞的那一盆?”
薛仲揚拿近了給薛老爺子看,薛老爺子神情極爲傲琚,臉皮都不擡一下。
“像有什麼用?在像也不是原來那一盆了。”
薛仲揚把盆栽放到了藤桌上,眼神一瞟,看到地上藤桌上被剪壞的一盆盆栽,薛仲揚略略一聯繫,便猜到,薛老爺子知道事情經過了。
“爺爺,過幾天是我父母二十週年的忌日,你看是大辦,還是請些僧人做做法事?”薛仲揚詢問道。
“二十年了,竟然過了這麼久了。”
薛仲揚的心中同樣感慨,二十年前,他的父母出車禍雙雙罹難,那一年,他才十歲。他大哥15歲!如果他大哥還活着,如今也的三十五了。他的侄兒都比小澤還要大了。
“我最近倒是經常夢到你奶奶和你大哥。”薛老爺子悵然的說道。
“奶奶去世的太早,若是還活着,該多好。”薛仲揚和奶奶的感情一直很好,奶奶也最疼他。
“回老家拜祭吧,正好小澤該入族譜了。”
薛家的祖籍在浙江餘姚。
薛家的人不管如何的飛黃騰達,去世之後,都會被葬入位於浙江餘姚老家的祖墳。
薛仲揚的父母,大哥,奶奶都在浙江餘姚!
香港“翠園”的薛家墓地,裡面一座座墳,其實不過是衣冠冢罷了。
“也好……只是,之之肚子大了,恐怕不方便過去。”
本來忘記這茬事了,薛仲揚一提,薛老爺子想了起來,“只要我還活着,她休想入薛家祖墳!”
“爺爺放心,我不讓她入!”
他死後,也不想入薛家祖宅。他想葬在普陀山的山腳下,在那香火鼎盛的地方,下輩子,再求一段和宋得之的姻緣。
“我們明天出發!”
“爺爺,明天不行,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後天一早吧。”
薛老爺子現在有的是時間,倒也不着急在這一時,“恩,後天吧。多準備準備。族裡的親戚也要去一一拜訪,禮物也是要準備的。”
“我會去準備的!”
“你只帶着小澤走就是了,我不想看到那個女人。”
“我知道了,爺爺。”
薛仲揚十分的乖順,倒讓薛老爺子心頭的活發不出來,但是想到薛仲揚揹着他乾的那些事,他到底是不痛快,衝着他擺了擺手,示意他趕緊走。
他眼不見爲淨。
……
薛仲揚出了薛家祖宅,長長的吁了一口氣,他還以爲爺爺會大發雷霆,總算是有驚無險。
嶽偉超見他面色含笑的出來,知道事情圓滿解決了。
“薛總,老爺子沒說什麼吧?”
“沒有。不過心裡還在生氣。”
薛正煒一輩子向來說一不二,怎麼能夠容忍別人挑戰他的權威?!這麼輕易就放過了他,倒是讓薛仲揚意外了。
“我岳母回家去了?”
“張唐送她回家了。夫人看到到老太太,高興壞了。”
薛仲揚的脣線高高的揚起,一張臉奪目的迷人,“我就知道她會高興的,只是……”想到回老家祭祖的事情,薛仲揚的心不由的沉重了起來。
回家祭祖,不帶她去,這就相當於家族不承認她的身份,如果宋得之知道了……
“不讓我去?切,以爲我稀罕!不去,就不去!反正,我最近很忙,你帶着小澤去吧。”
宋得之的反應大大超乎了薛仲揚的預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