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天氣,晴。不用上班。
因爲兒子“不務正業”,家裡公司無人接手,梁氏夫婦只好放棄餘生攜手環遊的偉大計劃。梁氏當家人樑顧言平時定時上班,夫人曾如意沒事閒置在家,三年兩頭沒少埋怨丈夫違背早年的承諾,說什麼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得到了就不珍惜了的話。這兩天更甚,直接把丈夫關在門外,說什麼要分房睡。這怎麼行?!“**妻狂魔”(樑凌風的理解是百依百順的奴隸)梁氏當家人急了,他自知,和女人哪有什麼道理可言,心裡雖苦,面上還得好言哄着夫人,用盡甜言蜜語,絕無表現出半分怨言,至於背地裡,他已經非常嚴肅地給樑凌風下了死命令,三個月內,肩負家族企業的興衰榮辱的偉大使命就交給他了,不得有任何異議。
父子倆“相談甚歡”,以至於第二天一大早樑凌風就火急火燎地找上了穆煜澤,先是去醫院,得知舒靜曼已出院後,又跟去了半山別墅。
樑凌風是自由慣了,以前樑顧言威脅他接手公司,只當是玩笑,他可從沒想過接手什麼企業。後來撿到個親生兒子,心裡暗自把主意打到了樑晨晨身上,沒少用父親的光輝大愛“關照”他。只是,現實來得太快,甚至還等不及樑晨晨這個暗中“栽培看好”的小繼承人長大。
其實穆煜澤能他什麼解決辦法呢?答案是:沒有。乖乖認命吧。
得知樑凌風的來意,穆煜澤理都沒理他,一股腦進了休息室。舒靜曼和翟景軒所想的兩人進屋認真交談的畫面,壓根就沒有。答案是穆煜澤做自己的事,找不到安慰的樑凌風不發一言坐在一旁無聲嘆氣悲傷。
難得週末樑顧言不工作,已經說好陪最近脾氣見長的夫人逛街“謝罪”。兩人剛要出門,家裡電話響了。
家裡電話是私人電話,知道的人就那麼幾個,一般沒事也不會彼此打擾。
“老公,快接電話。”
樑顧言不情不願地服從指揮,只是打電話的人卻是讓他大感意外。簡短的幾句話,電話就掛斷了。
曾如意挽上走來的丈夫的肩膀,“誰啊?”
“浩天。”
曾如意以爲自己聽錯了,叫浩天的,他們認識的人中只有一個,“誰?”
“他不日會來a市。”
曾如意半響沒有回話。
“說是什麼事了嗎?”
“沒。”
浩天,翟浩天,說起來,也算是梁氏夫婦的老朋友,準確的說,是夫妻倆的救命恩人。當年曾如意遭到****的人綁架,正是翟浩天救出的。梁氏主母被人綁架,當時鬧得停轟轟烈烈的,後來曾茹雲安然無恙回來,事情也就壓下來了,之間的過程,除了幾個知**,倒沒人知道,自然,也沒人知道名門正道的梁氏夫婦與翟浩天會有這般隱蔽的交集。那時候,翟浩天還不是翟氏的繼承人,也不叫翟浩天,在道上,他是素有“殺神”之稱的赫赫人物。
只是彼此已經多年未見,幾乎是中斷了,因爲穆煜澤的原因,兩人倒是見過他兒子翟景軒不少次。
事實上,翟浩天自從二十年前去了意大利,把翟氏生意大本營撤出中國後,就再也沒回國過。發生那樣的事,想來,他一輩子都不會再回國了。現在,他突然說要要回來?
翟浩天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打電話告知僅有幾次交集的梁氏夫婦,但他在國內沒有其他認識的人,而內心的緊繃情緒,也急需要有人分擔。從那晚見到那張照片後,他就叫人查了那女孩,無奈的是,一直沒有結果,後來還是夫人從翟景軒口中套出了她是穆煜澤的女朋友。有後者的嚴密防護,難怪短時間一點資料都調不出,就連照片,也未能拍得一張。
其實,如是平時,舒靜曼和翟景軒呆在一起的時候那麼多,只要從兒子身上下手,怎麼也能拍到照片,不幸的是,之前翟浩天雖是不時關注兒子,但並沒有拍照關注的念頭,至於最近,舒靜曼受傷,住院期間,四周圍都是穆煜澤的人,後來,又出院到了他的半山別墅。事情沒有任何定論,翟浩天不想驚動穆煜澤,但他又等不及下面的人把詳細資料給他送來了,多年的遺憾與傷痛,驅使他必須儘快到a市一趟。
翟浩天此次回國,行程極其保密,就連兒子翟景軒,也都沒有提前告知。所以當自家父親從天而降出現在自己面前時,躺在沙發上半睡不醒的翟景軒嚇得差點一個跟頭從沙發上倒栽下地。
“爸……你,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翟浩天心裡內疚了一秒。
“哦,我、我挺好的。”翟景軒眼珠轉得飛快,他最近是挺好的啊,不會是……跟着他的那些人打什麼不好的小報告了吧?惹得父親大人親自跑一趟。可是,他不是才用錢財外加威脅恫嚇把那些人服服帖帖的收買了啊。
舒靜曼決定要回家裡一趟,穆煜澤已經同意和她一道,之間,陸馨打來好幾次電話,問她什麼時候能回去,舒靜曼沒有告訴她自己受傷的事,只得撒謊說工作忙,在外出差,回公司後就會請假回家。
好久沒去公司的穆煜澤接到齊銳的電話,公司有重要的事需要他出席,一早就出門了。舒靜曼醒來發現旁邊的位置已經空了,下樓吃了早餐後,又懶洋洋回了臥室繼續睡覺,睡不着,又跑到書房上了會網。正無聊發呆,突然想到現在某人不在,可能是和翟景軒在一起久了,她壞心眼地很想去魚池裡看看那些魚,最好,還要叫上景軒。要知道前兩日,穆煜澤可是很生氣,勒令兩人不得踏近魚池一步,更是把別墅裡的釣魚工具全部沒收扔了。
“景軒——”舒靜曼從樓上走下,邊走邊叫翟景軒,卻突然瞧見客廳裡多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