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沒有別的話要跟我說?”
顧以恆眸底閃過一抹失落的神色,雙手將她圈在其中,雙手的手掌撫上她的小腹,將頭埋在她的頸窩,發出悶悶的聲音。
夏若的耳根一癢,下意識的縮了縮,不過心裡卻因爲他這句話高興了起來。
“我會照顧好自己,你也要一樣,晚上我們可以視頻,到時候你就知道我每天都幹了什麼,不過除非必要,不然我是不會隨便出門的。”
夏若知道他在擔心什麼,爲了不讓他擔心而做出保證。
“讓豆豆陪着你,不管去哪兒都不能自己一個人,有什麼事情可以叫刑東去做,張嫂會住在這裡,可以讓她陪你。”
顧以恆的雙手不自覺的越收越緊,其實這些他都不在乎,真正讓他在意的是,一個男人。
夏若聞言,心裡正高興着,可是她還沒有說話,顧以恆又開口了。
“不準跟楚炎見面。”這句話很霸道,但也是顧以恆心底最想說的。
夏若臉上的笑意一僵,垂下了眸子,她不想騙他,只能選擇沉默。
“爲什麼不說話,這個要求讓你很爲難麼?”顧以恆將她拉着轉了一個身對面自己,見她低着頭便擡手勾起她的下巴,讓她看着自己。
夏若被迫與他對視,看着他眼底閃爍着點點寒光,面上帶着慍怒,這個樣子真的很可怕。
“我不想騙你。”夏若被捏住下巴,有些艱難的道。
顧以恆突然鬆開手,收起了所有的柔情,冷笑一聲,“不想騙我?你的意思是我走了,你就會跟楚炎見面是麼?”
“我沒有這樣說。”
夏若反駁道,她不知道要怎麼跟他解釋,因爲不管怎麼解釋他都會想歪,都不會再相信她,這一點是最讓她痛心的,但是她沒有資格怪他,因爲這一切全是她咎由自取。
顧以恆定定的看着她,他的眸光冰冷得沒有絲毫的感情,“你知道我最討厭的是什麼,爲什麼還要去做?”
他不喜歡她跟楚炎見面,不喜歡別的男人對她的窺視,就算知道夏若不喜歡楚炎,那又怎麼樣呢?她同樣也不喜歡他不是麼?如果楚炎跟他一樣這麼強勢,她也會順從的迴應楚炎的是麼?
畢竟,在他看來,楚炎是她的朋友,而他了不起只是小時候的玩伴,相比之下,楚炎要比他重要得多。
夏若被他這樣的眸光看得心裡一陣疼痛,咬着下脣,雙手糾結於小腹前,明明剛纔還好好的,爲什麼一眨眼的工夫兩人便猶如陌生人一般。
“我沒有,我從來沒說過要跟楚炎見面,就算我們見面又怎麼樣呢?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顧以恆打斷了,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夠了,我不想從你嘴裡聽到這兩個字。”
說完之後,不再看她一眼,轉身離開她的房間。
顧以恆走了,夏若癱坐在牀上,心裡充滿了悲傷,鼻子有些發酸,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眼眶裡流出來,熱熱的,可是她不想哭,努力望着天花板,希望眼眶裡的熱淚可以倒回到眼眶。
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楚炎是她爲數不多的朋友,難道她真的要爲了愛情而放棄友情麼?
楚炎並沒有做錯什麼不是麼?
可是,她要怎麼打破這個僵局呢?
之前,她答應過他,不會跟任何異性來往,她也說過要考慮,讓他給她一點時間,可真正要做起來真的很難。
顧以恆回到一樓自己房間,周身充滿了寒氣,面無表情的拉開衣櫥,從裡面拿出來一個行李箱開始往行李箱裡裝衣服。
二十分鐘之後,拿着護照和行李離開了別墅。
而夏若現在根本不知道他已經離開,直到晚上吃完飯之後,想要幫他收拾行李的時候,才後知後覺的知道顧以恆早已經離開。
“豆豆,你說我是不是很差勁,什麼事都做不好,還總是惹他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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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若坐在藤椅上,撫摸着豆豆的大腦袋,神色有些黯淡,臉上也失去了以往的光彩。
“後天就是他生日了,我要給他準備什麼禮物呢?”
夏若擡頭看着外面的路燈,還有皎潔的月光,月光照耀着大地,地面上像是鋪上了一層銀色的光芒,可是卻充斥着冷意。
突然想到了什麼,夏若徑自走到一堆行李邊上,找到了一個粉色儲物收納箱,將它拿到牀上,雙腿盤坐在牀上,慢慢打開收納箱。
裡面有很多精緻的禮物盒子,這些盒子裡面裝的全是生日禮物,上面都寫着“以恆哥哥,生日快樂”八個字。
一共有十二個,再加上後天的這一個正好是十三個,而這些盒子也是隨時提醒着她,距離那件事已經有十三年了,可她依舊忘不了顧以恆當時那痛恨她的眼神。
他說“夏若,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他又說“夏若,你不能相信他們說的話,在這個世界上,最不會傷害你的人就是我。”
他還說“夏若,不要讓我討厭你,不要讓我恨你。”
他還說“夏若,你背叛了我會後悔的。”
而她卻像是中了邪一樣的不聽他的勸告,只爲了那可笑的理由,害怕失去到最後徹底的失去她才明白,原來自己錯得多有離譜。
“這些禮物恐怕是送不出去了。”夏若喃喃自語的道。
將禮物拿出來擺放在牀上,拆開第一個便是她十歲時候畫的一幅畫,背景就是半山別墅,畫上面有兩個小孩有花園裡玩耍,一男一女,頭上的藍天白雲,還有蝴蝶在飛,兩人玩得不亦樂乎,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畫的背後還寫了一行小字,“以恆哥哥,我想當你一輩子的尾巴。”
看到這一句話,夏若鼻子一酸,眼淚模糊了視錢,捂住嘴巴傷心痛哭起來。
以前她總是喜歡跟在顧以恆的身後,也不跟同齡人玩,爲止,秦盼盼一見面總是嘲笑她是顧以恆的尾巴,曾經爲了這個事,她還跟秦盼盼打了一架,兩人都掛了彩,但是她打贏了。
秦盼盼打輸了哭着跑回家,而她雖然受了痛,但心裡卻是高興的。
等她把這個事告訴顧以恆時,顧以恆揚眉問道:“當我的尾巴不好麼?我會保護好我的尾巴不被別人欺負。”
那時候她是這麼回答的:“那我能一輩子當你的尾巴麼?”
雖然那時候她並知道什麼是安全感,但待在顧以恆身邊,就算從樹上掉下來受了傷,她也不曾害怕過。
她一臉認真的看着顧以恆,而顧以恆也是一臉認真的看着她,幫她整理因爲打架而凌亂的頭髮。
“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我就讓你當我一輩子的尾巴,要不然我就不要你。”
後來她還因爲這句話哭了起來,央求着顧以恆要當他的尾巴,而他也免爲其難的答應了。
後來的後來,卻是因爲另一個女生的出現而發生了改變,而她也做出了讓她悔恨終身的事情。
……
顧以恆出差第二天,夏若睡到上午十點,起牀剛剛在用早餐,就聽見別墅的門衛來報,說有一個男人要見她。
“張嫂,你去外面看看是什麼人。”夏若皺起了秀眉,心裡不斷猜測,難道又是夏宏順來了。
張嫂回來稟報道:“小姐,外面那個人我不認識。”
夏若拿着湯匙的手一頓,秀眉緊蹙,放下湯匙起身走到大廳的落地窗前,看了看別墅大門站立的那個人。
心裡不禁覺得詫異,回頭對張嫂說道:“張嫂,讓他進來吧!”
很快,張嫂便領着一箇中年男人進了大廳。
“表舅,找我有什麼事麼?”
夏若看着秦紹明,秀眉皺得更緊了,一向愛乾淨的秦紹明現在居然弄得這麼狼狽,一身西裝皺巴巴的,白色的襯衣上面也出現了一些黑色的污漬,頭髮凌亂,雙目赤紅眼下全是烏青,嘴巴一圈冒出青色的鬍渣。
“小若。”秦紹明一見到夏若,雙腿不自覺的一軟,差點栽到在地,但是那雙眼睛卻是亮了起來,更是帶着渴求的目光看着她。
“求你救救盼盼,現在也只有你能救她了,我求你救救她。”
救盼盼?
“盼盼怎麼了?”夏若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更加不知道秦紹明和秦盼盼已經離開了秦家。
一邊說一邊扶着他走到沙發前坐下,並且試意張嫂給秦紹明倒杯水。
聽完秦紹明的訴說,夏若也基本瞭解到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秦老爺子上次見過她之後沒有再來找她,是因爲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就是接受郭董事長的提議,與其聯姻。
這原本就被秦紹明拒絕了,但是秦老夫人卻拿秦盼盼的媽來威脅她,如果不答應,就不提拱所有醫療給秦媽媽,要知道秦盼盼的媽五年前出了車禍變成了植物人,現在一直住在醫院裡,秦盼盼父女沒有放棄她,可一旦離開秦家,就像秦老夫人說的,她們什麼也不是,就連最基本的生活都很難爲持,更別說擔負起秦媽媽的醫療費。
爲了秦媽媽,秦盼盼答應了秦老夫人的要求,但她想的卻是,親自跟郭董事長談談,看能不能夠讓他打消這個念頭,而她的一去不復返讓秦紹明擔心起來,卻了秦家一問才知道秦老夫人用了卑鄙的手段,走頭無路之時,秦紹明想到了顧以恆。
“你說是阿淮讓你來找我的?”夏若眨了眨眼睛,有些吃驚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