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撫了撫額,嚴重發覺自己跟他在溝通方面出了問題,因爲他完全聽不懂她的意思,又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去聽她說的話。
“謝謝,但是我不需要。”
或許在別人眼中,秦盛楓英俊瀟灑,是個富二代,黃金單身漢,此時聽到他的一番告白,肯定會感動得一塌糊塗痛哭流涕,可惜,她並沒有一點感覺,如果真要說感覺的話,那就是兩個字——噁心。
“小若,我到底哪裡不好了?你告訴我,我可以改的。”秦盛楓一臉深情的望着她,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一直以來小若都不待見他。
“那你到底喜歡我什麼?我改還不行麼?”夏若有些煩躁,這男人怎麼這麼厚臉皮,她都已經把話說得這麼明白了,到底要鬧哪樣。
秦盛楓一副幽怨的看着夏若,好像給一種被拋棄的錯覺。
見夏若要走,秦盛楓想也沒想就一把抓住她胳膊,“小若,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
夏若看着自己被抓住的胳膊,厭煩的甩開,“你到底有完沒完,我說的話你聽不懂麼?我不喜歡你,更不會愛你,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愛上你。”
說完,毫不留情的轉身就走。
秦盛楓有些受傷,有些落魄,心裡還有一股無名的怒火在燃燒,鑽進車裡,開着車迅速離開。
車子停在一傢俬人會所門口,會所的門童很有眼力的過來接住秦盛楓手裡的車鑰匙將車停好。
秦盛楓徑自進了電梯,然後再進了一個包間,包間裡已經有一個女人在等着他了,如果仔細看的話,這個女人的五官有三分像夏若,尤其是那雙眼睛很像,但是這雙眼睛卻沒有夏若的明亮清澈,處處透露出貪婪,因爲長得像,所以這也是她爲什麼會待在秦盛楓最久的女人之一。
“秦少,你來啦!”
女人見他進來,便笑着迎上去,她的笑不像夏若笑得那般甜美,而是那種嫵媚的笑,身上只穿了一件白紗,玲瓏有致的身材展露無遺,令人血液沸騰,欲罷不能。
秦盛楓看着她有一瞬間的晃神,不過很快清醒過來,“陪我喝酒。”
現在的他只想痛痛快快的醉一場。
其實,也不怪夏若這麼對他,因爲他只想擁有夏若,卻從來沒想到要爲夏若改變他花心的本質,在他心裡,認爲男人在外面逢場作戲很正常,只要記得回家就行了。
這樣的男人跟夏宏順有什麼區別,又怎麼可能是夏若想要的呢?
至於樑庭凡,那是因爲樑庭凡會做表面工夫,從來沒有花邊新聞,夏若曾一度認爲,樑庭凡會是她的歸宿,可現實總是殘酷的,媽媽看男人的眼光着實不怎麼樣,這是夏若最後的總結。
……
當夏若筋疲力盡的走到自己的公寓時,門口的保安很殘酷的告訴了她一個事實。
“夏小姐,不好意思,你原來住的公寓已經被顧少收回了。”
“你說什麼?”
此時的夏若想要抓狂,怎麼會這樣?錢沒了,公寓也沒了,她又要流落街頭了麼?
走了一兩個小時,頭暈眼花,肚子也餓了,夏若實在是沒力氣再走了。
門口的保安實在是看不過去,最後又勸了她一句:“顧少說過,如果想找地方住,可以去找他。”
呵呵,夏若現在只想呵呵,顧以恆堵死了她所有的路,現在又來裝好人,如果真的那麼好心,爲什麼還要收回她的公寓,拿走她的錢,這種爛好人她纔不稀罕,想讓她低頭,門都沒有。
可是真的好餓,夏若摸了摸肚子,悲催的她自從遇見顧以恆就一直在倒黴。
突然空氣中傳來一陣香味,這種香味她以前聞到過,當時也是走頭無路之時聞到過還吃過的。
燒紅薯。
摸了摸口袋,裡面只有三塊錢硬幣,連一個完整的紅薯都買不起。
夏若自嘲的笑了笑,都說天無絕人之路,可是爲什麼,她走到哪兒都是絕路呢?
低着頭,坐在公寓外的花壇上,因爲害怕別人認出來,所以披散着頭髮,此時低着頭,正好擋住她的臉,現在的她跟當初的她根本就沒有兩樣,至少在她心裡是這麼想的。
一直坐到了天黑,不是夏若故意不走,而是因爲她根本沒有別的去處,而且她累了,餓了,渴了也困了,實在是走不動了。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整座城市被霓虹燈點亮,卻點不亮她心中那一抹灰色,看着高樓林立的街道車水馬龍,外面的行人都匆匆朝着自己的目地的走去,她置身於這座城市,卻好似一個局外人,兩眼露出迷茫無助彷徨的神情,好似一個迷路找不到家的孩子。
當顧以恆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餓得暈頭轉向,白天走了兩個小時,晚上又坐在這裡吹風,現在的她頭重腳輕,只覺得一陣陣暈眩,根本看不清楚眼前的人是誰。
“走開。”聲音很虛弱,本來很有氣勢的兩個字從她嘴裡說出來,一點危險性都沒有。
當正她想要起身離開時,耳邊就傳來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你想坐到死麼?”
該死的,寧願坐在這裡餓肚子,吹冷風,也不願意給他打電話,或是回半山別墅。
顧以恆臉色陰沉得難看,他相信,如果他今天不找來的話,她是一定不會主動回去的,因爲這種事她做得出來。
可是,夏若的反應卻出乎他的意料,聽到熟悉的聲音,夏若腳步一頓,突然轉過身來,看着長了兩個腦袋的顧以恆,嘴一扁就委屈的哭了起來。
“你怎麼現在纔來?”
一向精明的顧以恆難得的愣住了,看着她那委屈的小模樣,還有她撒嬌的質問,透過燈光看清楚她臉上那一抹可疑的紅暈,蹙起了俊眉,上前一步擡手向她的額前探去。
這麼燙。
俊臉一沉,幽暗深邃的眸子劃過一絲無奈,二話不說,一個彎腰便將她抱了起來上了車,整個過程說不上溫柔,甚至還有一些粗暴,夏若是被他直接扔到後座上的。
顧淮有些無語,正好想要“教育”自家boss幾句,就看見被扔在後座上的夏若只是不舒服的嚶唔了幾聲便沒了聲音。
“打電話讓唐醫生去一趟半山別墅。”扔完夏若之後,顧以恆坐到副駕駛上,沉着一張臉說道。
“明白。”如果這個時候顧淮還不明白,那他就不用混了。
不過,有些話他該說的還是得說兩句,打完電話之後,便道:“boss,對待女人應該要溫柔一點,你看夏若小姐,細皮嫩肉的,萬一被你扔出個好歹來,心疼的不還是你。”
顧以恆聞言,尤其是聽到最後一句,幽深的眸光閃爍了兩下,冷冷的偏過頭去,不屑的道:“心疼她?做夢。”
可是,那耳根紅了,是怎麼回事?
“好好好,你不心疼,可自然有人心疼喔。”顧淮故意說道。
話音一落,顧以恆便轉過頭來,冷冷的盯着他,那銳利的眼神好像要吃人似的,看得顧淮連車都不會開了,幸好現在是晚上,而他們走的也是一條比較保險的路段,要不然說不定這個時候已經出了車禍。
顧淮真想抽自己幾個耳刮子,叫你嘴賤。
“當然不可能是我,我說的是楚大男神,你不心疼夏若小姐,他可是心疼得很。”
顧以恆只是冷哼一聲,“開好你的車,如果再多嘴,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顧淮啊了一聲,他可不認爲自家boss這是在放他大假,因爲很有可能是要炒他魷魚,所以趕緊閉了嘴巴,認真開車。
車子到達半山別墅,顧以恆把夏若從後車座裡抱出來,雖然當時反駁了顧淮的話,但他還是聽進去了,比之前好了很多,雖然動作有些生疏,但也稱得上溫柔兩個字。
“你去煮點粥。”
顧以恆抱着夏若上樓之前,對顧淮吩咐道。
唐志軒,二十八歲,是顧以恆的私人醫生,也是某中醫院的副院長,因爲跟顧以恆是朋友,所以才兼職做了私人醫生。
儘管是臨時讓他過來,但他還是西裝革履,鼻樑上掛着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溫潤爾雅,嘴角總是帶着一抹溫和的笑意。
“她情況怎麼樣?”顧以恆蹙緊了眉,見唐志軒臉色不佳的模樣,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擔憂的神色。
唐志軒搖了搖頭,吐出三個字:“不太好。”
“她不是發燒麼?難道還有其他病症?”
顧以恆緊張的上前兩步,幽深的眸子閃過一抹異樣,看着躺在牀上臉色不太好的夏若,因爲不舒服而皺起了秀眉,整個人都不好了。
唐志軒只是盯着他也不說話,那眼神卻別有深意。
“你看着我幹什麼?你倒是給她治啊,你沒看見她現在很難受麼?”
顧以恆瞬間就怒了,尤其是看着唐志軒那意味不明的眼神,他的怒火就蹭蹭的往上升。
唐志軒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沒有因爲他的暴怒而臉色大變,只是幽幽的道:“她是發燒了沒錯,但是我剛纔給她把脈的時候發現了一點不對勁,好像是喜脈,因爲時間太短,所以我也只是猜測。”
唐志軒沒有再逗弄他,而且一次性把話都說了出來。
喜脈?
顧以恆整個人都蒙了,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瞬間出現了一抹複雜的情緒,還有眼裡帶着不可置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