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呢?”顧以恆將電腦放在茶几上,雙手環胸,右手修長的食指還在手臂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着。
顧以恆銳利的眸光緊盯着她,夏若不得已與他對視,瞬間覺得自己佯裝鎮定的外表在他幽暗深邃的眸子下無所遁形。
“沒……沒有了。”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氣,在這一刻雙肩一垮,認慫了。
“那我剛纔的話,你聽清楚了?”顧以恆很滿意她的表現,並沒有因爲她剛纔的“大放厥詞”而怪罪她。
夏若臉色一陣難看,心中有氣卻發泄不出來,緊握成雙拳,咬牙切齒的應道:“清楚。”
顧以恆徹底滿意了,所以大人不計小人過的回答她的上一個問題:“想要讓他們離開這裡很簡單,要麼你把合同拿回來,要麼你把違約金賠給他們。”
夏若有些錯愕的看着他,不過也只是一瞬間便很快恢復過來,秀眉緊皺,很快就忘了自己還在生氣,這典型的就是打一棍給一個甜棗。
“那你的意思是沒辦法了?”夏若立刻皺起了眉,有些泄氣的倒在沙發上。
她又不是個傻子,怎麼會不知道這件事的難度係數有多高,可是在她眼裡顧以恆是無所不能的存在,所以便抱有很高的期望,原來連他也沒有辦法。
見她那頹廢的模樣,顧以恆輕蔑的看了她一眼,“你沒辦法,不代表我也沒辦法,不過我幫你拿到合同,對我有什麼好處?”
夏若聞言,心中一喜,不過聽到他後面的話,又覺得一陣無語。
看着他自嘲的笑了笑,雙手一攤,道:“顧少,你覺得我能給你什麼好處?我現在一無所有,與其給你一些還沒有實現的好處,不如現實一點,只要你幫我拿到合同,我可以去顧氏工作,終身爲顧氏賣命。”
現在的她除了這個,還真回報不了他任何東西。
電影裡常說,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可惜得是,估計現在她就算脫光了站在他面前,他也會不屑一顧,甚至會說一些不堪入目的話來羞辱她。
顧以恆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好似在想她剛纔的話,又好似在衡量自己的得失。
“替顧氏賣命的人有很多,不缺你一個,更何況你覺得你有能力勝任顧氏的哪一個職位,嗯?”
不是顧以恆小看她,而是她之前根本就沒有接觸過這一塊,什麼事情都要重新來過,所以他說的話難聽了一點,但也是事實。
夏若的面子掛不住,但也知道是事實,緊抿着脣,倔強的看着他:“我可以重頭開始,我也會努力去做到最好。”
她相信自己可以,只要把合同拿回來,讓她不用再東躲西藏的過日子,別說是讓她去顧氏工作,就算是整天面對顧以恆這張臭屁的臉她都心甘情願。
還別說,用不了多久,就真的一語成讖。
“我可以給你機會,不過你應該瞭解,我最不屑半途而廢的人,你好自爲之。”
顧以恆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起身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夏若如釋重負的吁了一口氣,不知道爲什麼,每次面對顧以恆的時候,她就感覺如迎大敵,緊張得不得了,害怕得要死,他一走整個人都輕鬆了。
既然顧以恆答應她,那肯定就會做到,只是時間問題而已,所以夏若決定,趁着這段時間,她從顧以恆借來了有關經融方面的書籍。
夜涼如水,皓月當空,一個身穿黑色風衣,頭戴黑色鴨舌帽看不清面貌的女人偷偷摸摸的進了某公寓。
剛一進門就被一股大力抓住胳膊,門一關,整個人被壁咚了,只是後背傳來的疼痛讓女人皺起了眉。
“庭凡,你幹什麼?”
如果是平時,夏芸很樂意陪他玩這種遊戲,但是現在是非常時期,尤其是樑庭凡那陰驁的眼神,根本就不想跟她柔情蜜意。
樑庭凡抓住她胳膊的手一甩,就把夏芸整個人甩在了沙發上,帽子掉了下來,長髮披散着,除了身上的疼痛還有一絲的狼狽。
“樑庭凡,你發什麼神經?”
樑庭凡冷冷一笑,“我發神經?夏芸,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特麼的到現在還跟我裝傻是不是?”
夏芸眼睛閃爍,有些心虛,但是想到什麼,一下子從沙發上爬起來,可憐兮兮的道:“我怎麼知道會這樣,現在所有人都看到了,你以爲我願意麼?”
說着,還拼命擠出兩滴眼淚來,想要博取樑庭凡的憐愛。
可是她小看了樑庭凡,在他眼裡最愛的始終是自己,更何況他對夏芸的根本就不是愛,更多的是利用,所以現在別說是憐愛了,就算是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你不願意?你不願意你會錄下那些東西,你說你到底是什麼居心,難道你想把東西錄下來威脅我?”
樑庭凡覺得眼前的女人真是太可惡了,居然會有這種嗜好,只要一想到那段視頻,他就整個人都不好了,再面對夏芸的時候,一點那方面的慾望都沒有了。
“我……我是錄下來收藏的,我想留下我們相愛的證明,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庭凡。”
夏芸心裡開始慌亂了,打從一開始是想搶走夏若的未婚夫,可是一接觸樑庭凡,便是真的深陷其中了,她是真的愛上樑庭凡了,可以說,爲了樑庭凡讓她把整個夏氏送出去她都願意。
可惜,樑庭凡沒有半分的感動,有的只是噁心。
“什麼都別說了,這段時間我們不要再見面了。”樑庭凡無情的開口,沒有一絲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