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惠?唐惠把豆豆帶走了?什麼時候的事?”夏若一聽到唐惠兩個字,突然眼前一黑,那股不祥的預感充斥着她的內心,讓她的心尖都在顫抖着。
林亦青一見她蒼白臉色,一副搖搖欲墜快要昏倒的模樣,心裡開始不悅起來。
“我這是爲你好,爲了我的孫子着想,我不能讓我的孫子受一點罪,你已經是個母親了,難道就不能爲了自己的孩子多想想麼?爲了一隻狗跟我大呼小叫,還說什麼要孝順我,我看你根本就不是真心當我是你媽。”
林亦青也覺得很委屈,怪她不理解自己的好意,不送走豆豆她始終不放心,而且只是寄養在唐惠那裡,又不是回不來了,至於麼?
“媽,我……”夏若現在沒多少心思跟林亦青解釋,也顧不上討好她,她現在只想知道豆豆離開多久了。
“唐惠走了多久?”
林亦青沉着臉,冷哼一聲,把頭扭到一邊去,大有一副你不哄我我就跟不告訴你。
“小姐,我從後院回來就沒有看到唐惠小姐。”張嫂扶着夏若,一邊拍了拍她的背,替她順順氣,“別擔心,我們可以打電話給先生,讓先生去找,肯定能找回來的。”
張嫂知道豆豆對夏若的重要性,現在也很擔心的豆豆的安危。
“對對對,我去給阿恆打電話。”
夏若急得思緒都亂了,眼中閃過一抹恐慌,她總覺得唐惠沒有那麼好心幫她帶豆豆,這裡肯定有事,說不定就是一個陰謀。
夏若急急忙忙走了,林亦青一個人坐在大廳裡,張了張嘴想叫夏若回來,最後乾脆打開電視,氣呼呼的故意把電視的聲音打得很大,也不知道是在跟誰賭氣。
夏若一進臥房拿給顧以恆打了個電話,把豆豆的情況告訴給他,只是正當顧以恆在電話裡安撫她的時候,張嫂雙手拿着一個盒子走了進來。
“小姐,這是快遞送來的。”張嫂把盒子放在了桌上,夏若朝她擺了擺手讓她出去了。
“我不着急,我只是有些擔心唐惠真的有那麼好心幫我照顧豆豆麼?她會不會把豆豆給扔了?”夏若也說不出來自己的恐慌從何而來,胸口氣悶,好像堵着一塊大石頭,難受至極。
“你先冷靜下來,我很快就回來,千萬不要擅自出去,聽到了麼?”電話那邊的顧以恆聲音有些沉,可是現在的夏若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只是不停的點頭,表示自己會聽他的話。
“那我等你。”夏若有些煩躁的拔了一下頭髮,深吸了一口氣,彷彿找到了主心骨,讓無助的她找到了依靠。
掛斷電話,夏若的心情也平復了很多,可是聽到從大廳裡傳來的電視聲音,夏若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她得在顧以恆回來之前,將家裡的太后哄好纔是。
本來她已經拉開臥房的門,只是經過桌前看到桌子上放的那個盒子,盒子包裝得很精緻,上面還有一張粉色的卡片。
夏若疑惑的看着這張卡片,難道是粉絲寄過來的?
好奇心害死貓啊!
當她打開包裝盒,拿掉盒蓋,眸瞳陡然放大,臉色蒼白,一臉驚恐的看着盒子裡的東西,整個人猶如雷擊,轟的一聲在她腦子裡炸開,愣得當場,全身顫抖不已,張開嘴巴就連想要呼救都發不出聲音。
緊接就是眼前一黑,暈倒在地毯上。
坐在大廳的林亦青很生氣,眼睛時不時的盯着夏若的臥房,心裡有些惱火,好不容易建立起來情感這下子又回到了原點。
“爲了一隻狗對我大呼小叫,還真是沒把我放在眼裡,就知道說場面話,我就不應該相信你,白眼狼。”
林亦青憤憤不平的喃喃出聲,臉色越來越難看,本以爲夏若打完電話就會出來跟她道歉,沒想到進去這麼久都沒有出來,這是給她甩臉子麼?
顧以恆回來的時候就看見林亦青一臉不悅的樣子,但也只是掃了她一眼,便疾步往臥房走去。
“阿恆,你幹什麼去?難道我這麼大個人坐在這裡,你就沒看到麼?”
林亦青蹭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叫住了他。
本來心裡就只有那麼一點點的氣,可現在不一樣了,該在上班的兒子突然回來,而且還對她視而不見,不用說肯定是夏若在電話裡跟他說了什麼,這下子怨氣更甚了。
“媽,你待會兒再跟您說。”顧以恆有些擔心夏若,電視聲音大得吵得他頭疼,抓起搖控器按了靜音,再將搖控器一扔便回房了。
林亦青本來想要跟上去的,可是一想到自己不能碰他,又止了步。
她剛想轉身坐回去,就聽見顧以恆驚慌失措的聲音從臥房裡傳了出來:“夏若,夏若,你醒醒。”
林亦青眸光一閃,暗叫一聲不好,難道氣暈過去了?這下兒子更不待見她了。
想到此,忙走了過去,正好看見顧以恆慌忙之中抱着夏若出來,俊美的臉龐此時盡顯無措,那雙銳利的雙眸當中全是驚慌。
“她……”林亦青剛想問夏若怎麼了,突然瞄到剛剛夏若所暈倒的地方出現了一大片血跡,陡然睜大了眼睛,“啊——,她流血了,流血了。”
顧以恆驚慌失措的眸子瞬間劃過一抹冷意,看了林亦青一眼,抱着夏若疾步出了大門,幸好他有先見之明,別墅後面的平房內,有醫生還有護士,還有最精良的設備,就是爲了以防萬一,沒想到現在還真用上了。
“夏若,你醒醒,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回來了,你看看我。”
抱着夏若,鼻尖全是血腥的味道,手上那種粘稠的感覺在提醒他,那是夏若的血,也是孩子的血。
一向在商場上無往不利,運籌帷幄的堂堂顧少,現在居然找不到主心骨,這一次跟上次夏若失蹤一樣,讓他無所適從,感到無助。
“裡面的人給我出來。”顧以恆大吼一聲,雙目赤紅,額前的汗水順着額角流了下來,英俊有型的髮型早就亂成了一團,雪白的襯衫上面全是鮮紅的血跡,觸目驚心。
平時一向無所事事的醫生護士一聽到這個聲音,平房的大門飛快的打開了,因爲是突發事件,但是雖然很慌亂,卻有條不紊,穿着白大卦戴着口罩的醫生和護士早就準備好了一切。
“顧少,把夏小姐放上來,我們要替她做檢查。”
顧以恆把夏若放在手術檯上,卻站在原地沒有離開,整個人顯得無比的頹喪,滿身的血跡,像是失去了靈魂似的盯着昏迷不醒的夏若。
“顧少……”醫生有些遲疑的看着他。
“一定要救活她。”
顧以恆眼中蒙了一層水霧,雙手緊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突起,指關節泛白,聲音有些嘶啞,卻帶着一絲乞求,說完便轉身出了平房。
“阿恆。”跟隨而來的林亦青見狀,心裡一陣害怕,小聲的喚了一聲,更想試圖去拉他的手。
“別碰我。”
顧以恆怒吼出聲,赤紅着雙眼死死的盯着林亦青,那眼神像是看仇人一樣,沒有一絲情感,現在的他情緒似乎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只要再推一把,他就會跌入萬丈深淵。
林亦青被他的舉動給嚇到了,一臉受傷的看着他,眼淚奪眶而出,很痛心的道:“阿恆,媽媽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如果我知道她身體這麼弱,我一定會讓着她的,阿恆你相信我。”
“到現在你還在說這種話,呵呵,虧得夏若還那麼天真,她居然妄想把你當成她的母親來看待,可是你呢?不是這樣不滿就是那樣不滿,還無數次讓她難堪,當着外人的面從來不給她好臉色,她這麼容忍你,你還不滿足麼?她明明知道自己身體不好,爲了討好你陪你逛街,知道你腰不好,給你買按摩椅,知道你胃不好,每天吩咐張嫂給你煮牛奶,只從你來了之後,桌上幾乎都沒有出現過她愛吃的東西,你還想讓她怎麼樣?你到底還有那裡不滿意的,你說啊,說啊……”
顧以恆有些瘋狂的怒吼出聲,只要一想到渾身是血的躺在地毯上,臉色蒼白豪無一點血色,只有她微弱的呼吸在告訴他,她還活着。
那一刻他的心彷彿停止了跳動,而他的母親大人卻還在報怨這報怨那,那怕對夏若有那麼一點點的關心,也不至於到他回來才發現,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爲什麼他的母親大人可以對一個陌生人伸出援手,卻唯獨對夏若不能有一點點的包容。
他,真的很失望,對自己的整個人生都很失望,如果夏若跟孩子出了什麼事,他——不會原諒自己。
林亦青被嚇傻了,這樣的顧以恆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就像一隻受了傷的猛獸,對其他以外的人都表現出了惡意和無比的恨意,只要有人靠近,他就會吐出獠牙,將對方狠狠的撕碎。
她錯了,真的錯了,她不該跟夏若置氣,更沒有想到夏若居然會對她做這些,在京都生活了十年,景瑤都沒有這麼關心過她,可是現在,希望後悔還來得及。
“阿恆,媽媽錯了,媽媽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原諒媽媽這一回吧,最後一回了好不好?”
她不應該把心裡的不平衡都發泄在夏若身上,唐惠是個什麼樣的人不說她很瞭解,但也知道幾分,可她卻總是拿唐惠來氣夏若,還故意在唐惠面前讓夏若難堪,她在兒子這裡找不到平衡,所以就把夏若當發泄對象了。
而這時,顧以恆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顧淮打來的。
“boss,我們的人找到了唐惠,還有……豆豆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