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氣,“葉總!”
“你總算肯接我電話了。”葉非墨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葉總,您誤會了,我不是不接您電話,是我手機沒有電了。”我細聲細氣的解釋。
“手機沒有電了?這個理由的確很好用啊。”葉非墨擺明不相信。
我也不管他相不相信,“葉總,您找我有什麼事情?”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葉非墨有些怒了。
“葉總,我哪裡做得不對惹您生氣了?”
“把你那該死的尊稱給我去掉。”
“好的,葉總,你找我有什麼事情?”我把您改成了你。葉非墨依舊不滿意。蠻不講理的問我:“沒有事情就不能找你?”
這是發的哪門子邪火?我猜測他一定是在他人身上吃了不痛快所以來找我發。
真是世風日下,我現在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成了別人的出氣筒,要不是我想利用他一把,他以爲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我忍住氣,握着電話不說話了,葉非墨又在電話裡問我,“你怎麼不說話?”
“不知道要說什麼,怕說錯了。”
“你還真是什麼氣人說什麼。”葉非墨氣呼呼的掛了電話。
我不知道葉非墨的火氣怎麼會這麼大,說起來該生氣的人是我,看着屏幕上面阿墨兩個字,我覺得特別的刺眼,於是把阿墨兩個字改成了變態客戶。
許安安很快就回電話來了,顧南同意見面。
我很高興,下班後給劉浩明去了電話,說要陪同方晴去相親,劉浩明聽了有些不高興,不過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叮囑我注意身體,不要亂吃東西,早點回家。
我陪着方晴去買了衣服後趕去了顧南定的西餐廳,我們去的時候顧南已經到了,看見我和方晴出現他禮貌的站了起來。
我爲他和方晴做了簡單的介紹,大家分頭坐下,開始點餐,方晴對顧南印象不錯,一直在主動挑起話題,顧南臉上帶着笑容,看起來對方晴也有意思,我見他們相談甚歡,打算吃過飯後就找個藉口開溜。
卻沒有想到吃過飯後顧南竟然主動提出要去皇廷一號玩、還說叫了許安安夫妻還有一些別的朋友,
皇廷一號是江城最大醉豪華最燒錢的休息會所,這裡是富人的天堂,要有一定身家的人才能進入這裡。
我對這類地方並沒有興趣,可是蘇晴不一樣,她很想去見識,拉着我的手不願意我走,我又被拖到了皇廷。
顧南在會所裡要了一個很大的包房,叫了不少的朋友,從前顧南認識的人我一大半認識,五年後我卻只認識幾個人,這幾個人還包括許安安和郭陽。
包廂裡鬧哄哄的,一羣人拼酒的,玩骰子,唱歌,各自玩得不亦樂乎。
蘇晴雖然和大家都不熟悉,不過她是一個很會適應環境的人,很快就和裡面的人熟識起來了,被顧南的一個朋友拉着去唱歌了。
許安安一開始和我和顧南坐在一起說話,後來也加入了玩骰子,我和顧南坐在一起太尷尬,我藉口透氣出了包廂。
穿過走廊,我正準備往露臺透氣,卻不想在走廊上看見了桑榆。
桑榆戴着一個大墨鏡,長髮飄飄,穿着緊身衣,小腳褲,踩着七八寸高的高跟鞋,陪着一個年輕長得還挺不錯的男人走過來。
她也認出了我,臉上閃過愕然的神色。
陪着她的男人也看見了我,見桑榆看着我以爲我是服務員,順便提一下,方晴來相親特意換了衣服,可是我沒有換,我還穿着上班的工作服。我的工作服是名牌,但是非常不巧的是,皇廷的工作服也用的是高端品牌,和我穿的竟然是同一品牌。
那個男人大概把我當成了皇廷的員工,竟然吩咐我,“把你們馬經理叫過來。”
我沒有理會他徑直往前走,那個男人應該是頤指氣使慣了的,見我敢不搭理他一下子火了,開口就罵:“你耳朵聾了,聽不見我的話嗎?”
“我耳朵沒有聾,是你眼睛瞎了!”我自然不會讓他罵,馬上就頂了回去。
“你敢罵人?活得不耐煩了?”那個男人也是一個極品,傻子也知道皇廷的服務員受過嚴格的訓練,是不敢這麼和客人說話的,可是他覺得在美人面前丟了臉,惱羞成怒到了極點,竟然伸手來抓我。
手還沒有碰到我身上,卻被一下子隔開了,接着臉上就捱了重重的一拳。
桑榆發出一聲驚叫,我也嚇了一跳,吃驚的看着突然冒出來打人的顧南。
“你他媽的找死,不過是一個下九流的戲子,也敢在小爺面前耍橫!”顧南嘴裡罵着,上去又是兩拳。
那年輕男人臉上都是血,只是發出慘叫聲,外面的聲響驚動了包廂裡面的人,顧南的朋友全都出來了,許安安衝過來,“發生什麼事情了?”
“這玩意狗眼瞎,竟然罵然然,還對她動手。”
“我@操@你媽的!”許安安聽顧南一說上去對着那個男人又是一腳。
桑榆在驚慌過後也緩過來了,“顧少,都是熟人,有話好好說。”
“熟人?誰跟這玩意是熟人?不過是一個靠舔女人上位的骯髒玩意,也人五人六的?”郭陽也是個喜歡惹事的,不但不幫忙勸,挽着袖子過來就準備打人。
“慕小姐,這只是一個誤會,麻煩你解釋一下。”桑榆只好求我。
“我沒有什麼事情,算了吧。”我歷來都不喜歡鬧@事。
“今天就看在然然的面子上給你留條路,滾!”
那個男人捂着臉狼狽的和桑榆一起離開了,地上留下一灘血,大家卻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的回包廂繼續玩樂。
我坐在沙發上有些心神不寧的,不是沒有看見過打人,不過今天的顧南讓我感覺到了不一樣,他和從前那個溫和的顧南完全是兩個人。
也許人都是善變的,不只是我變了,我身邊所有人都變了。
許安安坐在旁邊安慰我,“剛剛是不是嚇壞了?”
“有點。”
“這種事情見多了就沒有什麼奇怪了。”
“見一次就夠了。”我嘆息。
“你就這點出息?”
“是啊,你知道我最怕見血的。”
方晴在一旁接過話,“剛剛那個可是新晉人氣男演員程明遠,被打得破相,這恐怕幾個月不能拍戲吧?”
“不能拍戲又怎麼樣?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如果今天換做是一個普通人,肯定被那個人欺負,說起來也是他自己倒黴,自不量力而已。”許安安不以爲然。
許安安的話沒有錯,那個男人的確不是什麼好鳥,是他先罵我,還想先動手的,如果今天只有我一個人,肯定被他欺負,說起來那個男人也沒有什麼值得同情的。
這樣一想我的心裡好受了些,回去的時候是方晴送的我。在包廂裡當着那麼多人不好聞,現在她終於憋不住了,“安然,你是怎麼認識顧南的?”
許晴並不知道我和顧南是青梅竹馬,在她看來,我每天拼命的工作,拼命的掙錢,完全就是一個不會享受生活的人,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和豪門扯上關係。
我淡淡一笑,“我們是同學啊?從小學一直到大學。”
“是嗎,難怪他對你這麼好,只是怎麼從來沒有聽你說過?”
“有什麼好說的?”
“你還真是不會利用自身資源,顧南家公司那麼多,你又不是沒有才華,只要稍微找他提下,就能輕鬆混個高職位。”
“沒有辦法,我天生苦命,不知道鑽研。”
“你呀!”方晴搖頭,突然改變話題,“然然,今天的事情你得做好準備,我猜測葉非墨可能會找你麻煩。”
“爲什麼?爲桑榆出頭嗎?”
“不只是這樣,那個男的是葉非墨旗下的影視公司籤@約的藝人,顧南他們打得他破相,打狗還得看主人,葉非墨應該不會坐視不理的。最主要的還是桑榆,她從來沒有這樣丟臉過,肯定要在葉非墨面前哭訴的。”
“今天晚上的事情都是那個男人自己惹出來的,還有人不是我打的,葉非墨找我麻煩也得師出有名啊?”
“你錯了,葉非墨要是想找你麻煩,完全不需要名頭的。”
蘇晴分析得很有道理,如果葉非墨非要找我麻煩我是完全沒有辦法的,管他呢,天要下雨孃要嫁人,順其自然吧。
回到家的時候發現劉美麗竟然回來了,正坐在客廳和婆婆郝思嘉說話,看見我回來對我翻一個白眼,“嫂子怎麼這麼晚?”
不等我回答,婆婆陰陽怪氣的接過去,“兩天上班兩天都這麼晚回來,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都這麼晚回來啊?嫂子不會是藉着上班去幹別的事情了吧?”
“你覺得我會去幹什麼事情呢?”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問、
“這可說不好?一個有家庭的女人只要頻繁的晚回家無外乎就那幾種可能,最常見的就是外面有人了。”
“外面有人了?”婆婆驚叫一聲。像看怪物一樣的看着我,彷彿我真的是做了什麼一樣。
“大驚小怪的是想幹什麼?”劉浩明皺着眉頭從書房走出來。
“小姑說我在外面有人了。”我看着劉浩明,是半點也不想掩飾我的厭惡。
“美麗你胡說什麼?趕快給你嫂子道歉!”劉浩明沉了臉。
見劉浩明不高興,劉美麗勉爲其難的對我說了聲對不起,不是那個意思,臨了竟然又加一句,“我其實沒有什麼惡意,就是聽說最近好多富婆都去找少爺,怕你上當提醒你一聲。”
我沒有說話,只是一言不發的轉身進入了臥室,如果說在之前我還對劉美麗找了個鴨子做男朋友表示有些不忍心,還打算提醒她一二的,那麼今天晚上這幾句噁心的話讓我對她的同情消失殆盡。
她自己作死與我何干!